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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蛇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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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宿在半人半蛇的狀態時,屬於蛇類的特征要遠遠高於前者。此刻他的瞳孔顏色是那種非常純正的金色,長發披散著,人類外在所表現出來的溫柔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減少多少,反而因為蛇類特有的陰冷,產生了一種更為迥異的感覺。

高雅又神秘,危險而致命。

他的手被範情含住了,對方因他的觸碰而戰栗,臉也在不自覺地主動往他的掌心貼去。

由於範情的病很是古怪,晚上經常發熱不斷,有時半夜都還需要重新擦擦身子,再換一身幹凈的衣服才能躺下繼續睡,否則出了這麽多的汗,捂在被子裏第二天醒來可能還會染上風寒。因此他的寢衣都是采用專門的材質做成的,薄而透氣。

即使身體處於高熱當中,他的被子仍舊十分厚,底下墊的褥子更是如此,就連數九寒天的人蓋的也比他少。

白天郝宿一直到離開範情的房間時,對方都沒有摘下兜帽。因此他是直到現在才全方位地“看”清範情的模樣。

荏弱,單薄,病痛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無比破碎,好似輕輕一碰就能將他弄壞掉。偏偏這樣的人,又有一張極為漂亮的臉,就連緊皺眉頭的時候,看上去也動人極了。

原故事線裏,範情從小到大經受病魔的折磨,最終在十八歲這年冬天死去。

郝宿過來的時候,距離範情死亡的時間只剩下了三個月。

嘶——

蛇信微吐,捕捉到了飄散在空中的氣味顆粒,全都是屬於範情的,有一點苦澀,還有一點亢奮。前者是由於難受,後者是由於方才他給予的那一絲涼意。

範情的身體似乎很喜歡他,就連睡夢中也會本能地朝他靠近。他的破碎之感隨著郝宿的施予愈多,但病痛造成的煎熬卻也一齊減輕了。

嘶——又是蛇信吐露的聲音,郝宿的身份本就是蛇類之王,擁有萬年的修為,在得到驗證以後,他“看”清楚了範情的身體到底是什麽狀況。

與其說折磨對方的是病痛,倒不如說,是身體長時間處於高熱而無法發洩出來的亢奮。範情從出生下來就是如此,所以他沒辦法知道對於正常人來說的痛苦是什麽。而當那股亢奮累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突破人所承受的臨界值,讓對方感覺到不舒服,並由此帶來一系列的影響。

系統沒辦法掃描出範情的病癥,更遑論根由。郝宿“聽”著範情骨骼的震動,血液的流動,心臟的跳動,就連對方的每一根毛發都了解得異常清楚,他現在知道要怎樣才能醫治範情了。

對方需要至陰之物來壓鎮體.內的高熱,從而使得亢奮消失。郝宿無疑是最合適的存在,他擁有極為強悍的能力,並且不像一般的蛇類那樣,懷有劇毒。

以及,範情的確需要他。

看著小半張臉都已經掩在了掌心的人,郝宿又傾了傾身,這回分叉的蛇信碰到了對方的眉心處,感覺到了更為灼.燙的溫度。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能夠讓範情更快的好起來,那就是跟他交.尾。蛇王的修為和溫度可以有效地撫.慰對方,讓他不至於再日夜痛苦。

但範情現在的身體實在太弱了,弱到連一場情.事都無法承受住。更何況郝宿的身份使然,一旦跟範情發生什麽,必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

還需要再等等。

郝宿將手從範情的臉上移到了他的後頸上,然後將人的上半身半托而起,蛇尾滑擺,範情的上半身就靠在了他的懷裏。

渾身高熱的人頃刻間便像是置身在一泓清涼的池水裏,郝宿白日會維持正常人的體溫,但此刻只有蛇類的冰冷,而這正是範情所需要的。對方連眉頭都舒展了開來,那股已經遠遠超過臨界值的熱意也開始有所回落。

但他明顯不滿足於當下這些,帶著點迷糊地哼了起來,被子裏的腿也有要全部蜷進郝宿懷裏的趨勢。

範情的寢衣已經有點濕了,二更的時候會有仆人進來叫醒範情,再讓對方換下濕掉的衣服,但郝宿在進來的時候那些人就熟睡過去了。

郝宿沒有讓範情真的將腿從被子裏拿出,鱗片美麗的蛇尾順著被角滑行了進去,在對方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前,就將人纏.住了。蛇尾用著剛好的力度,既不至於讓範情亂動,又不至於弄傷對方。

而在他雙手環住範情的同時,對方身上的衣服也在頃刻間變得幹幹凈凈,連額頭的汗都消失無蹤。

“唔……”閉著眼睛的人因為郝宿的動作產生了更強.烈的戰栗。

蛇尾從腳踝處逐漸往上,隔著寢衣繞住了範情左邊的小腿,形態優雅,在腘窩轉折,蹭.動著又繞住了範情右邊的大腿。

尾尖攀行,光.滑的鱗片緊貼著範情,產生了一種輕微的桎梏感。最後挑起寢衣,貼住對方的皮.膚,停在了yao間。

這樣的姿態下,蛇身不可避免會碰到一些不該碰的東西,就連那急-劇分-泌的郝宿也都能感覺得到,他還能“聽”到範情的唾-液也在瞬間湧動著。

只是蛇尾依舊沒有多餘的動作,靜靜地將人卷著就再不動了。

以範情的狀態,單純出//精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極大的沖擊,令他變得更加虛弱,至少要等到他稍微強健一些的時候才可以。

郝宿略一擡眸,那半開的被子便又重新覆在了範情身上,將兩人全部攏在裏頭。

對方唇角被自己咬破而滲出來的血漬也早就消失不見,就連傷口都愈合了。

嘶嘶——

黑夜中,只有蛇信嘶鳴的聲音偶爾響起,像安撫夢魘中的人。

範情只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塊玉石,而把玩他的人正在全方位地觸.摸著他,就連字體雕刻的細小角落也不放過,指腹逐一撫過,在凹陷處停留良久,才會轉到下一陣地。

但被對方碰過的地方溫溫涼涼的,讓他感覺很舒服,甚至想要再多被把玩一番。

戰栗經久不歇,那震.顫聲被郝宿捕捉得格外清晰。他不動聲色地將人圈攬住,感覺到範情周身的熱度回落到了一個平穩狀態後,蛇尾便動了動。

這讓睡夢中的人以為讓自己舒服的源頭要離開了,下意識就想去抓住對方。

範情的十指柔.軟,細柳一樣將郝宿的尾巴尖攥住了。蛇類最敏感的地方在他們的蛇信上,其次就是尾巴尖。

他只是無意的動作,卻令郝宿眸色深深,豎瞳看上去也更細了些。

“情情。”他低聲叫了一聲範情的名字,哄勸一般。但這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反而使範情將他抓得更緊了一點,同時也叫對方緊閉著的眼睛動了動。

幾乎是在聽到郝宿聲音的那一刻,範情在睡夢中就清晰地浮現出了這樣的認知——是郝宿的聲音。

盡管只是白天聽過幾次,可範情也還是將郝宿的聲音記下來了。

或許是被郝宿兩個字刺激到了,又或許是別的原因,迷迷糊糊間,範情竟然睜開了眼睛。

房間裏沒有點燈,範情又是在朦朧狀態,並不是真正醒過來,思維跟行動都極為遲鈍。他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被什麽抱住了,腿也不能動,手裏還攥了什麽東西,涼絲絲的,還很滑,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到了蛇。

不僅如此,範情還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舒爽。他自小病痛纏身,夜間更是噩夢不斷,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仿佛那些累贅都消失了,他變成了一個正常的人。

這種輕松令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即使他使了一點勁轉過身,也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屋內有淡淡的月光,透過月光,範情看到抱著自己的人似乎是郝宿。他非常清楚郝宿的臉部輪廓,範情白天不光記住了郝宿的聲音,連同對方那張臉也一起記下了。

所以,郝宿現在在他的身側,並且還擁有蛇尾,此刻正纏.在他的腿上。

範情沒有感到害怕,他只是奇怪,為什麽郝宿大半夜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那些不合理之處都被他思維上的遲鈍給自然合理化了。

過不了一會兒,像是終於找到了答案,範情半睜的眼睛閉了閉,就主動又往郝宿那邊蹭過去。

他在做夢。

小公子想,除了這個可能以外,沒有別的解釋了。否則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變成蛇呢?而且他的房內還有守夜的小廝,郝宿不可能進來的。

但是,好舒服。

就連夢裏郝宿在他身邊的時候,都能叫他產生這樣的感覺。

因為確定了是在夢裏,範情混沌的思維指使著他做出了更大膽的事情。

他伸出手,將郝宿的脖子摟住了,又將自己的臉往對方的臉上貼了貼。

“郝宿。”

清冷的腔調下,終於喊出了白天沒有喊出的名字。他在面對郝宿的時候太容易激動了,那兩個字在舌尖還沒有說出來的時候,就快讓他就此失.控。

但現在不需要有那麽多顧慮,範情喜歡郝宿的名字,所以忍不住又喊了幾聲。

然後他說:“再纏.緊一點好不好?”

做夢的話,可以更肆無忌憚一點。

他喜歡親近郝宿,也喜歡郝宿更親近自己。

小公子哼哼唧唧的,絲毫沒有察覺到盯著自己的眼睛有多幽深。

緊接著,他像是得寸進尺似的,又睜開眼睛,莫名看著郝宿半天,突然親了上去。

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

範情更加確定自己是在做夢了,要不然的話,郝宿怎麽會這麽冷呢?

但他還是很喜歡,喜歡得身體又在打顫,臉也越發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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