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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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雜物這種東西時經常會出現的, 海因裏希也不是頭一次遇到。
無論是在英格蘭，還是西班牙, 甚至是一貫以刻板印象示人的德國，海因裏希都不止一次遇到球迷網場內投擲雜物。足球說到底就是一項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運動, 哪怕是最普通的球迷也會在比賽現場成為比平時更加外放十倍的自己。
對於球迷過激行為, 海因裏希的容忍度其實是難以想象的高。
對他來說，球迷對於足球的理解總是簡單直白到可以被輕易地猜出來，一點都不會拐彎，他們總是會被很輕易的撩撥，最好討好也最好得罪, 海因裏希從來不覺得去和球迷生氣是有什麽必要的事情。
就像當初海因裏希剛剛入主利茲聯的時候, 利茲聯的球迷們拉著條幅上街游行希望可以轟走他這個不要臉的富二代, 海因裏希都覺得沒有什麽。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必須要建立在自己的球員不會被傷害的基礎上。
現在, 桑托斯正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從他的指縫甚至可以看到絲絲血跡……
幾乎是一瞬間，原本春風和煦的表情從海因裏希的臉上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風冷酷。
海因裏希從來都是愛笑的，球迷們也覺得這是個好脾氣的人, 他們的主教練好脾氣到被人家教練挑釁到面前都能溫和的懟回去，一點不見火星。
這大概就是身體不好的人總是會給人留下來的刻板印象吧，那個舉個獎杯都要被球員擔心會骨折的男人給人的印象太過於深刻，很難讓人去想象這樣一個玻璃水晶一樣的人如果要發怒會是什麽樣子。
可是海因裏希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需要在球迷面前維持什麽，他需要保持的是球隊的成績，是球員的健康, 以及利茲聯的整體形象價值，這其中可不包含要時時刻刻端著老好人的模樣和架子。
面如寒霜的金發男人在這一瞬間甚至是有些可怕的，現場球迷其實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因為現場大屏幕一直聚焦的是桑托斯，並沒有掃到海因裏希的臉。
偏偏轉播鏡頭十分機警也是十分自然地對準了海因裏希，這幾乎成了每場比賽的下意識動作，在海因裏希身上總是可以投註上來更多的關註的。
也就是這習慣性的一個切畫，直接讓海因裏希此刻的神情呈現在了所有英格蘭球迷的面前。
英俊的面孔沒有哪怕一絲絲表情，總是帶著和煦笑意的嘴角一下子就拉得平平的，那雙總是幹凈漂亮的藍綠色眼眸深沈的像是要把人吸進去，明明還是讓人熟悉的五官，此刻看上去卻讓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分明是最精致的容顏，卻仿佛讓人聞到了地獄之花的香氣。
海因裏希一點都不在乎有誰看到了，也不在意那個穩穩的暗戳戳的對準自己的攝像機，他幾乎是第一時間走過去伸手附在了桑托斯的頭頂，感覺到了掌心的黏膩，他猛地擡起頭。
在那裏，是一片叫囂的埃弗頓球迷，其中那個拿著一個飲料水瓶，就和剛剛扔下來的水瓶一樣！
那個瓶子顯然和平時的不同，裏面裝著的除了水還有冰，雖然現在英格蘭的天氣已經不是盛夏的炎熱，但是想要把有著半瓶子冰的飲料瓶保存到現在顯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換言之，這就是一個早有預謀的東西，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帶著惡意的笑容和囂張的動作的埃弗頓球迷！
海因裏希的視線自然也被莫耶斯看到了，他其實已經回到了球員通道裏，中場休息的時間對於埃弗頓來說異常寶貴，每一秒鐘他都不想耽誤。
可是就在工作人員驚慌失措的跑進來說外面出事的時候，一貫沈穩的莫耶斯先生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步跑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一片慌亂，利茲聯的替補席亂成一團，埃弗頓主場的工作人員嚴陣以待要過去維持秩序，而蹲在那裏的桑托斯以及站在他身邊的海因裏希自然是眾人的焦點。
莫耶斯緊緊皺眉，順著海因裏希的眼睛朝上面看過去，即使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但是在看到的瞬間還是不由得在心裏咒罵了一句。
見鬼的，簡直是遍地都是豬隊友！
比賽之前的媒體報道就別說了，還沒踢比賽呢就一個大帽子扣下來，把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現在比賽開始了，好不容易挨過了半場，踢得雖然不像是賽前想的那樣碾壓，但是好歹也不算醜陋，結果球迷又要給我搞事情！
用東西砸客隊球員？這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件惡劣無比的事情！
球迷的事情一貫都是俱樂部背鍋，你現在扔了個東西砸人砸的爽，但是後果卻是我來背！賠錢是小事，萬一空場或者是罰分，埃弗頓還要不要過了！
莫耶斯的第一反應就是叫來現場工作人員，一定要安撫利茲聯，就算豁出去臉不要了也要把人家安撫住！
可是海因裏希顯然不準備他轉圜的機會，他的手依然附在桑托斯的頭上，眼睛看著上面的球迷，突然開口：“伯特，之後出現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幫你擔下來，現在，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伯特萊姆根本沒有問要做什麽，他只是看向了一旁氣的臉都紅了的拜倫先生：“照顧好先生。”
拜倫先生想也不想的點了頭，可是在那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要照顧海因裏希什麽？
而下一秒，那個一直安安靜靜地像是個機器人一樣守在海因裏希身邊的男人，突然用力的往前跑了兩步，一腳踩在了布拉克醫生用的醫藥箱上，而後直接蹦上了替補席上面的遮光板！
遮光板中間的鐵架子顯然給了伯特萊姆一個支撐，不過幾秒的時間，伯特萊姆抓住了看臺上的欄桿，一個用力就撐著爬了上去，緊接著就一個空翻穩穩落到了球迷看臺的臺階上！
這個位置的球迷看臺是沒有拉設網子的，不然那個瓶子也扔不下來，伯特萊姆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就像是電影裏面的情節一般，連攝像機都要足足三個機位才把伯特萊姆的動作拍完！
可是不等人們有什麽感慨，伯特萊姆就已經一把揪住了那個還抓著瓶子的埃弗頓球迷，直接用力一扭對方的胳膊，直接把這個人提起來直接從球迷看臺上跳了下來！
雖然看臺只有不到三米的高度，可是一切來的太突然，鬧事的球迷只來得及一聲尖叫就被伯特萊姆給帶著一起蹦了下來，完全是被動動作導致他落地的時候連喊都忘了，伯特萊姆拎著他的脖領子把他拉進通道的時候那個球迷整個人都是蒙的。
一切來得太快，快的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防暴警察才姍姍來遲準備保護利茲聯的安危，海因裏希卻只是看著他們，輕笑了一聲。
這個笑容和平時很不同，沒有任何溫度在裏面，只是淡淡一生，卻聽得人渾身發冷。
莫耶斯也顧不上是不是要和海因裏希搞私人恩怨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兩個人此刻終於有了交集。
分開警察走了過來，莫耶斯壓低了聲音：“海因裏希先生，你這麽直接帶走我們俱樂部的球迷時會引起混亂的，你……”
“我覺得你搞錯了一點事情。莫耶斯先生，”海因裏希看著布拉克醫生跑過來扶住了桑托斯，海因裏希則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的血，沒有去看莫耶斯，聲音也是淡淡的，“現在是我們在埃弗頓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我們出於正當防衛的心理才讓我們的助理教練冒著生命危險將暴徒擒拿住，你們應該謝謝我們才對，萬一他拿著的不是飲料瓶，而是炸彈，現在你還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和我說話嗎？”
如果是平時，這句話可以被當作一個笑話，可是現在莫耶斯卻渾身發冷。
海因裏希分明就是不想就這麽輕輕放過，而他用的方式也不是胡攪蠻纏，而是把事情放大，甚至是改變了性質！
足球流氓，和恐怖分子，這是有本質區別的，海因裏希現在卻根本就是把他們放在一起說，還讓莫耶斯根本沒有什麽反駁的勇氣。
海因裏希也懶得看他，轉頭看向了主裁判：“裁判先生，如果埃弗頓球迷繼續如此，利茲聯保留罷賽的權利。”
主裁判其實也被剛才發生的事情看傻了眼，見過和球迷正面剛的，也見過球迷之間互毆的，可是現在，客場俱樂部的助理教練像是蜘蛛人一樣飛檐走壁把主隊球迷抓走的事情真的是頭一次見！
這算犯規嗎？似乎不算吧……
主裁判的第一反應就是安撫海因裏希，畢竟比賽如果就此停止，這對他的執教生涯也算是一次打擊，為了一場聯賽杯實在是不值當。
而莫耶斯能做的也就是去緊急通知高層，一定要安撫球迷，千萬千萬不能出任何亂子了！
原本埃弗頓的工作人員還想使用威嚇手段嚇唬一下利茲聯讓他們息事寧人，但是伯特萊姆確實是把他們嚇到了，一下子就轉變了策略，現場解說員幾乎喊破了嗓子的讓球迷冷靜，而利茲聯也被好聲好氣的請去了客隊更衣室。
一關上門，海因裏希就大步走到了桑托斯面前，蹲下來，伸手附在了纏了繃帶的巴西小家夥的腦袋上，眼睛卻是看著布拉特醫生：“他怎麽樣？”
布拉特醫生似乎也被海因裏希嚇到了，他是跟著海因裏希覆健的醫生，覆健是一件比斷腿還痛苦的折磨，摔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時候也不知沒有，但是即使見過這個人最狼狽的時候，布拉特醫生也沒見過海因裏希這麽生氣。
生氣的就像是讓他看到了那個背地裏想要把自己沈到海裏餵鯊魚的莫裏茨一樣……
在心裏感慨這兩位果然是一家人，嘴上則是快速說道：“沒事，就是磕破了點皮，他的腦袋比一般人硬多了。”
這話雖然帶著幾分玩笑，可是海因裏希對於布拉特的醫術還是十分信任的。
桑托斯似乎也十分急切的跟海因裏希保證：“我沒事，頭兒，真的，我好好的，壯的像頭牛，你可千萬別把我換下去！”
海因裏希想要拍拍他的腦袋，可是想到剛剛這個人頭上的血，就變成拍他的肩膀了。
拜倫先生這會兒才有時間問一問：“先生，伯特萊姆去哪裏了？”
海因裏希神色平靜的看了拜倫先生一眼：“怎麽了？”
拜倫先生有些猶豫的伸手比劃了個手勢。
那個手勢，是槍。
海因裏希自然看出來伯特萊姆腰上的那把手槍被拜倫先生看到了，畢竟當初威脅利茲聯服務幫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拜倫先生想要忘記也忘不掉。
不過他們顯然都不準備直接說出來引起更衣室恐慌，海因裏希也只是露出了點笑意，道：“你放心，伯特八成是去警局了，我們還是遵紀守法好公民的。”
好公民，就不提倡殺人犯法那一套，畢竟海因裏希可是拿過榮譽獎章的。
拜倫先生選擇性的忽略掉了後半句話，心裏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海因裏希的神色緩和也讓更衣室的氣氛輕松了一些，但這個人眼睛裏的深沈顏色卻沒有解開。
沒有任何理由能讓他原諒傷害他球員的人，看起來代價還是太小了，才讓有些人有了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又拍了拍桑托斯，海因裏希站起身來，大步走到了戰術板前進行著下半場的規劃。
而在曼徹斯特，有個人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門德斯剛剛收起了電話，有些慶幸的對著一旁的C羅說道：“問過了，伯特萊姆已經離開了警局，看起來他們還是有分寸的。”
C羅沒說話，而是依然平靜的看著電視，那裏面已經進了廣告，可是葡萄牙人卻像是要從裏面看出一朵花兒來一樣。
門德斯此次來其實是帶來了來自於西班牙的善意，銀河戰艦顯然還沒有放棄C羅，他們的引援早到了冷遇，這也就讓C羅的這筆轉會顯得更加重要。
私下接觸球員自然是不被允許的，但是門德斯作為他的經紀人在冬季轉會窗口快要來臨的時候自然會接到一些報價，相比這些報價也送去了曼聯的桌上，門德斯的消息靈通，也就要來征求一下C羅本人的意見。
好巧不巧的趕上了利茲聯和埃弗頓的比賽直播，一邊看球一邊討論，效率自然及其……底下……
門德斯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想要趁著中場休息的時間和C羅再說說，卻看到C羅依然那個動作的看著電視，裏面是一則廣告。
梅西做的廣告，那個半長頭發的阿根廷人哪怕是經過了廣告濾鏡也老實的有些傻。
“我倒不知道你居然喜歡看梅西的廣告。”門德斯笑著開口。
C羅確實低下頭，定定的看著自己的指尖。
他能感覺到手指尖在抖，微微的，輕輕的，卻抖得很頻繁。
這當然不是他提前幾十年得了帕金森的表現，C羅心裏很清楚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原因。
他的腦子裏在想，如果那個瓶子沒有砸在桑托斯的頭上，而是砸在了海因裏希的頭上，怎麽辦？
明明距離那麽近，那個球迷根本就是想要幹掉海因裏希的！
眼簾低垂，C羅猛地攥起拳頭，嘴唇微微開合：“去皇馬的事情，過幾個月再聊，我現在還屬於曼聯，這個賽季的歐冠我必須要為了曼聯努力。”
這話雖然聽著像是拒絕，但是其實就是應允，下賽季，葡萄牙巨星現身伯納烏已經成了定局。
門德斯心裏有些高興，他自然希望自家球員去商業價值更高的地方，正想說什麽，卻聽到C羅開口：“豪爾赫，我有個問題問你。”
門德斯沈浸在喜悅中，自然是來者不拒：“你問。”
C羅看向他，臉上的神色無比正經：“你覺得，異地戀的可能性，有多高？”
……啥？你說什麽呢，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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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球迷過激行為, 海因裏希的容忍度其實是難以想象的高。
對他來說，球迷對於足球的理解總是簡單直白到可以被輕易地猜出來，一點都不會拐彎，他們總是會被很輕易的撩撥，最好討好也最好得罪, 海因裏希從來不覺得去和球迷生氣是有什麽必要的事情。
就像當初海因裏希剛剛入主利茲聯的時候, 利茲聯的球迷們拉著條幅上街游行希望可以轟走他這個不要臉的富二代, 海因裏希都覺得沒有什麽。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必須要建立在自己的球員不會被傷害的基礎上。
現在, 桑托斯正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從他的指縫甚至可以看到絲絲血跡……
幾乎是一瞬間，原本春風和煦的表情從海因裏希的臉上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風冷酷。
海因裏希從來都是愛笑的，球迷們也覺得這是個好脾氣的人, 他們的主教練好脾氣到被人家教練挑釁到面前都能溫和的懟回去，一點不見火星。
這大概就是身體不好的人總是會給人留下來的刻板印象吧，那個舉個獎杯都要被球員擔心會骨折的男人給人的印象太過於深刻，很難讓人去想象這樣一個玻璃水晶一樣的人如果要發怒會是什麽樣子。
可是海因裏希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需要在球迷面前維持什麽，他需要保持的是球隊的成績，是球員的健康, 以及利茲聯的整體形象價值，這其中可不包含要時時刻刻端著老好人的模樣和架子。
面如寒霜的金發男人在這一瞬間甚至是有些可怕的，現場球迷其實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因為現場大屏幕一直聚焦的是桑托斯，並沒有掃到海因裏希的臉。
偏偏轉播鏡頭十分機警也是十分自然地對準了海因裏希，這幾乎成了每場比賽的下意識動作，在海因裏希身上總是可以投註上來更多的關註的。
也就是這習慣性的一個切畫，直接讓海因裏希此刻的神情呈現在了所有英格蘭球迷的面前。
英俊的面孔沒有哪怕一絲絲表情，總是帶著和煦笑意的嘴角一下子就拉得平平的，那雙總是幹凈漂亮的藍綠色眼眸深沈的像是要把人吸進去，明明還是讓人熟悉的五官，此刻看上去卻讓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分明是最精致的容顏，卻仿佛讓人聞到了地獄之花的香氣。
海因裏希一點都不在乎有誰看到了，也不在意那個穩穩的暗戳戳的對準自己的攝像機，他幾乎是第一時間走過去伸手附在了桑托斯的頭頂，感覺到了掌心的黏膩，他猛地擡起頭。
在那裏，是一片叫囂的埃弗頓球迷，其中那個拿著一個飲料水瓶，就和剛剛扔下來的水瓶一樣！
那個瓶子顯然和平時的不同，裏面裝著的除了水還有冰，雖然現在英格蘭的天氣已經不是盛夏的炎熱，但是想要把有著半瓶子冰的飲料瓶保存到現在顯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換言之，這就是一個早有預謀的東西，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帶著惡意的笑容和囂張的動作的埃弗頓球迷！
海因裏希的視線自然也被莫耶斯看到了，他其實已經回到了球員通道裏，中場休息的時間對於埃弗頓來說異常寶貴，每一秒鐘他都不想耽誤。
可是就在工作人員驚慌失措的跑進來說外面出事的時候，一貫沈穩的莫耶斯先生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步跑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一片慌亂，利茲聯的替補席亂成一團，埃弗頓主場的工作人員嚴陣以待要過去維持秩序，而蹲在那裏的桑托斯以及站在他身邊的海因裏希自然是眾人的焦點。
莫耶斯緊緊皺眉，順著海因裏希的眼睛朝上面看過去，即使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但是在看到的瞬間還是不由得在心裏咒罵了一句。
見鬼的，簡直是遍地都是豬隊友！
比賽之前的媒體報道就別說了，還沒踢比賽呢就一個大帽子扣下來，把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現在比賽開始了，好不容易挨過了半場，踢得雖然不像是賽前想的那樣碾壓，但是好歹也不算醜陋，結果球迷又要給我搞事情！
用東西砸客隊球員？這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件惡劣無比的事情！
球迷的事情一貫都是俱樂部背鍋，你現在扔了個東西砸人砸的爽，但是後果卻是我來背！賠錢是小事，萬一空場或者是罰分，埃弗頓還要不要過了！
莫耶斯的第一反應就是叫來現場工作人員，一定要安撫利茲聯，就算豁出去臉不要了也要把人家安撫住！
可是海因裏希顯然不準備他轉圜的機會，他的手依然附在桑托斯的頭上，眼睛看著上面的球迷，突然開口：“伯特，之後出現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幫你擔下來，現在，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伯特萊姆根本沒有問要做什麽，他只是看向了一旁氣的臉都紅了的拜倫先生：“照顧好先生。”
拜倫先生想也不想的點了頭，可是在那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要照顧海因裏希什麽？
而下一秒，那個一直安安靜靜地像是個機器人一樣守在海因裏希身邊的男人，突然用力的往前跑了兩步，一腳踩在了布拉克醫生用的醫藥箱上，而後直接蹦上了替補席上面的遮光板！
遮光板中間的鐵架子顯然給了伯特萊姆一個支撐，不過幾秒的時間，伯特萊姆抓住了看臺上的欄桿，一個用力就撐著爬了上去，緊接著就一個空翻穩穩落到了球迷看臺的臺階上！
這個位置的球迷看臺是沒有拉設網子的，不然那個瓶子也扔不下來，伯特萊姆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就像是電影裏面的情節一般，連攝像機都要足足三個機位才把伯特萊姆的動作拍完！
可是不等人們有什麽感慨，伯特萊姆就已經一把揪住了那個還抓著瓶子的埃弗頓球迷，直接用力一扭對方的胳膊，直接把這個人提起來直接從球迷看臺上跳了下來！
雖然看臺只有不到三米的高度，可是一切來的太突然，鬧事的球迷只來得及一聲尖叫就被伯特萊姆給帶著一起蹦了下來，完全是被動動作導致他落地的時候連喊都忘了，伯特萊姆拎著他的脖領子把他拉進通道的時候那個球迷整個人都是蒙的。
一切來得太快，快的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防暴警察才姍姍來遲準備保護利茲聯的安危，海因裏希卻只是看著他們，輕笑了一聲。
這個笑容和平時很不同，沒有任何溫度在裏面，只是淡淡一生，卻聽得人渾身發冷。
莫耶斯也顧不上是不是要和海因裏希搞私人恩怨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兩個人此刻終於有了交集。
分開警察走了過來，莫耶斯壓低了聲音：“海因裏希先生，你這麽直接帶走我們俱樂部的球迷時會引起混亂的，你……”
“我覺得你搞錯了一點事情。莫耶斯先生，”海因裏希看著布拉克醫生跑過來扶住了桑托斯，海因裏希則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的血，沒有去看莫耶斯，聲音也是淡淡的，“現在是我們在埃弗頓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我們出於正當防衛的心理才讓我們的助理教練冒著生命危險將暴徒擒拿住，你們應該謝謝我們才對，萬一他拿著的不是飲料瓶，而是炸彈，現在你還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和我說話嗎？”
如果是平時，這句話可以被當作一個笑話，可是現在莫耶斯卻渾身發冷。
海因裏希分明就是不想就這麽輕輕放過，而他用的方式也不是胡攪蠻纏，而是把事情放大，甚至是改變了性質！
足球流氓，和恐怖分子，這是有本質區別的，海因裏希現在卻根本就是把他們放在一起說，還讓莫耶斯根本沒有什麽反駁的勇氣。
海因裏希也懶得看他，轉頭看向了主裁判：“裁判先生，如果埃弗頓球迷繼續如此，利茲聯保留罷賽的權利。”
主裁判其實也被剛才發生的事情看傻了眼，見過和球迷正面剛的，也見過球迷之間互毆的，可是現在，客場俱樂部的助理教練像是蜘蛛人一樣飛檐走壁把主隊球迷抓走的事情真的是頭一次見！
這算犯規嗎？似乎不算吧……
主裁判的第一反應就是安撫海因裏希，畢竟比賽如果就此停止，這對他的執教生涯也算是一次打擊，為了一場聯賽杯實在是不值當。
而莫耶斯能做的也就是去緊急通知高層，一定要安撫球迷，千萬千萬不能出任何亂子了！
原本埃弗頓的工作人員還想使用威嚇手段嚇唬一下利茲聯讓他們息事寧人，但是伯特萊姆確實是把他們嚇到了，一下子就轉變了策略，現場解說員幾乎喊破了嗓子的讓球迷冷靜，而利茲聯也被好聲好氣的請去了客隊更衣室。
一關上門，海因裏希就大步走到了桑托斯面前，蹲下來，伸手附在了纏了繃帶的巴西小家夥的腦袋上，眼睛卻是看著布拉特醫生：“他怎麽樣？”
布拉特醫生似乎也被海因裏希嚇到了，他是跟著海因裏希覆健的醫生，覆健是一件比斷腿還痛苦的折磨，摔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時候也不知沒有，但是即使見過這個人最狼狽的時候，布拉特醫生也沒見過海因裏希這麽生氣。
生氣的就像是讓他看到了那個背地裏想要把自己沈到海裏餵鯊魚的莫裏茨一樣……
在心裏感慨這兩位果然是一家人，嘴上則是快速說道：“沒事，就是磕破了點皮，他的腦袋比一般人硬多了。”
這話雖然帶著幾分玩笑，可是海因裏希對於布拉特的醫術還是十分信任的。
桑托斯似乎也十分急切的跟海因裏希保證：“我沒事，頭兒，真的，我好好的，壯的像頭牛，你可千萬別把我換下去！”
海因裏希想要拍拍他的腦袋，可是想到剛剛這個人頭上的血，就變成拍他的肩膀了。
拜倫先生這會兒才有時間問一問：“先生，伯特萊姆去哪裏了？”
海因裏希神色平靜的看了拜倫先生一眼：“怎麽了？”
拜倫先生有些猶豫的伸手比劃了個手勢。
那個手勢，是槍。
海因裏希自然看出來伯特萊姆腰上的那把手槍被拜倫先生看到了，畢竟當初威脅利茲聯服務幫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拜倫先生想要忘記也忘不掉。
不過他們顯然都不準備直接說出來引起更衣室恐慌，海因裏希也只是露出了點笑意，道：“你放心，伯特八成是去警局了，我們還是遵紀守法好公民的。”
好公民，就不提倡殺人犯法那一套，畢竟海因裏希可是拿過榮譽獎章的。
拜倫先生選擇性的忽略掉了後半句話，心裏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海因裏希的神色緩和也讓更衣室的氣氛輕松了一些，但這個人眼睛裏的深沈顏色卻沒有解開。
沒有任何理由能讓他原諒傷害他球員的人，看起來代價還是太小了，才讓有些人有了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又拍了拍桑托斯，海因裏希站起身來，大步走到了戰術板前進行著下半場的規劃。
而在曼徹斯特，有個人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門德斯剛剛收起了電話，有些慶幸的對著一旁的C羅說道：“問過了，伯特萊姆已經離開了警局，看起來他們還是有分寸的。”
C羅沒說話，而是依然平靜的看著電視，那裏面已經進了廣告，可是葡萄牙人卻像是要從裏面看出一朵花兒來一樣。
門德斯此次來其實是帶來了來自於西班牙的善意，銀河戰艦顯然還沒有放棄C羅，他們的引援早到了冷遇，這也就讓C羅的這筆轉會顯得更加重要。
私下接觸球員自然是不被允許的，但是門德斯作為他的經紀人在冬季轉會窗口快要來臨的時候自然會接到一些報價，相比這些報價也送去了曼聯的桌上，門德斯的消息靈通，也就要來征求一下C羅本人的意見。
好巧不巧的趕上了利茲聯和埃弗頓的比賽直播，一邊看球一邊討論，效率自然及其……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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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知道你居然喜歡看梅西的廣告。”門德斯笑著開口。
C羅確實低下頭，定定的看著自己的指尖。
他能感覺到手指尖在抖，微微的，輕輕的，卻抖得很頻繁。
這當然不是他提前幾十年得了帕金森的表現，C羅心裏很清楚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原因。
他的腦子裏在想，如果那個瓶子沒有砸在桑托斯的頭上，而是砸在了海因裏希的頭上，怎麽辦？
明明距離那麽近，那個球迷根本就是想要幹掉海因裏希的！
眼簾低垂，C羅猛地攥起拳頭，嘴唇微微開合：“去皇馬的事情，過幾個月再聊，我現在還屬於曼聯，這個賽季的歐冠我必須要為了曼聯努力。”
這話雖然聽著像是拒絕，但是其實就是應允，下賽季，葡萄牙巨星現身伯納烏已經成了定局。
門德斯心裏有些高興，他自然希望自家球員去商業價值更高的地方，正想說什麽，卻聽到C羅開口：“豪爾赫，我有個問題問你。”
門德斯沈浸在喜悅中，自然是來者不拒：“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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