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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已經將他們的奸情寫的明明白白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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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胎,發育不良胎等等等等的胎兒,蘇嬌憐登時被嚇出一身冷汗。果然她是不是要吃點葉酸補補?

那邊,男人搖頭,想著書房裏的那些避.火.圖該更新了,難道就沒有除了蓮座觀音以外的好姿勢了嗎?

想到這裏,陸重行慢悠悠道:“那蓮座觀音……”

蘇嬌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對上男人那雙意味深長的眼,才“呵呵”冷笑一聲。

呵,男人。

……

一開始,蘇嬌憐還沒覺出懷孕是一件多麽幸福又痛苦的事,直到她第一次看到床榻上那灘水漬,不僅被崩壞了三觀,甚至一度想用被子把自己悶死。

她以前在網上偶然刷到別人懷孕的孕期記錄本,發現別人總是會發生些比如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孕吐強烈,情緒暴躁、敏感等等的小問題。到後期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比如漏尿……

蘇嬌憐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麽想念現代成人尿不濕的一天。

看著躲在絲綢被裏不願意動彈的蘇嬌憐,陸重行好笑道:“做什麽?”

“腦殼疼。”

“那我讓二弟來給你紮幾針?”

蘇嬌憐立時委屈的露出半個腦袋。她穿著褻衣褻褲,身子纖細如常,只有肚子那裏小小鼓起一塊,更襯得整個人羸弱纖細了幾分。

陸重行將人抱出來,放到一旁的繡墩上。

蘇嬌憐下意識伸手環住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聲音嗡嗡道:“我以後,我以後要是好不了了怎麽辦呀。”

“不會的。”陸重行伸手握著蘇嬌憐那只軟綿綿的小手,“若是好不了,我便讓福太醫也嘗嘗此等滋味。”

正候在外頭準備每日一頓請脈的福妙醫下意識夾緊了自己的老寒腿。

說好的風光霽月,性美如玉帛的皇城第一君子呢?他面前這個行為舉止皆殘酷到如此慘無人道的男人到底是誰?

福妙醫迎風落淚。

蘇嬌憐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問題,每日裏喝的保胎藥也照常。

只是福妙醫叮囑,懷孕的女子心緒大多敏感而脆弱,讓陸重行務必多加照料。

男人慢條斯理的點頭,將自進屋後便戰戰兢兢的福妙醫給送了出去。

“我想要見咪咪。還有豆蔻,你把她也接過來吧?”吃完保胎藥的蘇嬌憐含著嘴裏的糖果子,聲音嗡嗡道。

陸重行想起福妙醫臨行前的叮囑,略思半刻,然後緩慢點了點頭。

半日後,小奶貓咪咪就被帶到了蘇嬌憐面前,不過並未看到豆蔻的身影。

“她是騰霄閣放在你身邊的殺手,不安全。”男人面不紅心不跳的道。

“哦。”蘇嬌憐抱著軟乎乎的小奶貓不放手,整顆心都融化了,聽到陸重行的話,只道:“這騰霄閣怎麽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那閣主真是大大的壞。”

大大的壞的陸重行坐在一旁,沈吟半刻,“這些殺手都是孤兒出生,如果不進騰霄閣,如今不是餓死街頭便是在青樓女支館過活。”

所以說起來,騰霄閣還是古代的黑道孤兒院,只不過他們培養的是殺人工具罷了。

蘇嬌憐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沒開口。

人各有命,有些事物的存在必然是有利也有弊的。蘇嬌憐自知自己不是瑪麗蘇文裏的瑪麗蘇女主,做不到拯救天下,她只希望,她所認識的人,皆平平安安便好。

肚子一日一日的大起來,陸重行也一日比一日的忙起來,蘇嬌憐知道,天要變了。

老皇帝的身體在冬季來臨前突然垮了,他創辦的皇家繼承人培訓班終於是沒等到畢業的時候。

蘇嬌憐坐在榻上,看著外頭灰蒙蒙的天色,想著今晚上是吃火鍋還是吃火鍋還是吃火鍋呢?

“姑娘,大姑娘來了。”農嬤嬤推開雕花木門。

夏過入秋,天氣驟然一冷,院中落葉翩飛,菊香滿院。寬敞甬道上,陸嘉拖曳著長擺袍裙,腳步端莊的往她這處走來。

說實話,人靠衣裝這句話果然沒錯。

裝扮了一番的陸嘉褪去平日裏溫婉的親和模樣,被老肅王妃訓練的十足十成了個呆板的深宮婦。只不過女主依舊是女主,即使是模樣變成了深宮婦,骨子裏依舊帶著耀眼的女主光環。

“大嫂,我有事與你相談。”

本來陸嘉是不願來尋蘇嬌憐的,可無奈,老皇帝病重,就連身邊最信任的太監總管都不要了,只要陸重行侍奉湯藥。肅王府打聽不出消息,便將主意打到了陸重行頭上。

肅王府生恐此次又是老皇帝在裝病作妖。但陸嘉知道,老皇帝這次是真的病重,可即便她如此告訴太叔成寧,太叔成寧還是不信,堅持一定要知道準確消息,不敢輕舉妄動。

太叔成寧率先去尋陸重行,陸重行自然不應。如今只有他得老皇帝信任,在此刻更該避嫌。

而因為老皇帝這一出,英國公府立時又變成了皇城內一塊炙手可熱的地方,每日裏門庭若市堪比菜市場。

打探不出消息,肅王府無奈,只得派出陸嘉去尋蘇嬌憐,想著能不能從蘇嬌憐身上聽到些枕邊風。

彼時蘇嬌憐正在餵貓。

才一個多月,小奶貓就長大不少,蘇嬌憐有時都要抱不動它了,也有可能是她的肚子漸大,影響了她的動作。

咪咪嬌氣的不行,一定要蘇嬌憐用勺子餵它才肯吃,不然就寧願餓著。

蘇嬌憐心軟,每次吃飯都要替咪咪將飯泡好碾碎,然後把咪咪抱到膝蓋上,用勺子一勺一勺的餵它。

不過此種惡習在有一次陸重行“不小心”將勺子捅到了咪咪的嗓子眼以後,咪咪就會自己吃飯了。

對此,陸重行表示:男人不狠,地位不保。

“大嫂養的貓真好,油光水滑的。”陸嘉不是個會拍彩虹屁的人,更何況她面前的人是蘇嬌憐,她更是與她沒什麽話好說。

蘇嬌憐也覺得自己跟陸嘉是屬於“相顧無言”的類型,所以兩個人坐在那裏,大眼瞪小眼的看。

陸嘉終於憋不住,開口道:“大嫂,大哥還沒回來了嗎?”

蘇嬌憐點頭,“近日裏都要深更半夜才回來。”所以你快點走吧。

陸嘉聽到此話,面色微沈。

老皇帝果然對陸重行信任有加。

正在陸嘉思索間,蘇嬌憐突然起身,走到梳妝臺前,從妝奩盒子裏掏出一根簪子,往自己的頭上一插。

陸嘉看到那根熟悉的木制簪子,下意識捏緊了手裏的帕子。

蘇嬌憐轉頭,看向陸嘉,“倒是忘了,說好要天天帶的呢。”

屋內有一瞬間的沈靜,陸嘉果然不愧是堅忍不拔猶如野草般的女主,她忍著笑,起身道:“大嫂戴這簪子格外好看,可太素淡了些。我那處新得了一套瑪瑙的頭面,大嫂若不嫌棄,我明日就派人送來。”

蘇嬌憐伸手捏了捏咪咪的後脖頸,聲音軟綿道:“不用了,這麽好的東西,你還是留著自個兒用吧。”

☆、第 112 章

在蘇嬌憐那裏得到了冷遇, 陸嘉也不是那種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當即甩袖便走。

英國公府門口, 停著一輛華貴馬車。

陸嘉踩著馬凳進入馬車廂, 卻是驚訝的在裏頭看到了太叔成寧。

“你怎麽會來?”陸嘉畢竟是個女子, 還是個擁有美好愛情幻想的女子。雖然她嫁的不是愛情,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沒有面包的愛情是不美滿的, 陸嘉希望自己能面包和愛情兼得。

“見到她了?”太叔成寧一開口便是這麽一句話。

陸嘉臉上的喜色漸漸褪去,面色微白的攏袖落座。

前幾日的新婚夜, 陸嘉躺在喜床上, 身上雖痛,但心中卻是暢快的。她是世子側妃,旁人羨慕不已的對象,即使這個男人不愛她, 可她確確實實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那晚,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卻說出了一句讓她對蘇嬌憐的恨達到了頂峰的一句話。

“真是一點都不像……”

像什麽?一開始陸嘉還沒反應過來,待她看到太叔成寧新納的那個通房後才明白, 她不像誰。

她不像蘇嬌憐。

她與蘇嬌憐沒有半點血緣關系,哪裏會像!只不過是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一段日子,難不成還會變成夫妻相嗎?

呵, 對此,陸嘉只能冷笑。她清楚的知道太叔成寧對蘇嬌憐的心思,自己的男人, 如此覬覦旁人的妻子,陸嘉作為世子側妃,卻不能對太叔成寧發脾氣,只能默默的忍氣吞聲。

“見到了。”陸嘉低垂著眉目,聲音清晰道:“肚子似乎大了一圈,看來明年開春的時候便能生了。”

太叔成寧沈靜下來,他攥著拳頭,想起小姑娘的一瞥一笑,整個人就忍不住的發抖。

“面色看著也不錯,”陸嘉斜睨太叔成寧一眼,繼續道:“看來外頭的那些傳言並未傷到其分毫。”

像陸重行那樣的人,認準了一個女子,便能癡情至此。

陸嘉想起當初她讓沙雕假扮女子去接近蘇嬌憐,想借機制造誤會,卻不想陸重行竟會如此遷就疼愛那麽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

而如今不僅是陸重行,便是連太叔成寧都越發的深陷入蘇嬌憐的圈套裏。陸嘉真是不明白,這些男人都眼瞎嗎?這麽作的女人,卻偏偏如此抓得住他們的心。

男人真是犯賤!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陸嘉道:“如今老皇帝身體不行了,你肅王府遲遲不動,若是被旁人取得了先機……”

“整個皇城內,誰人敢敵肅王府。”太叔成寧打斷陸嘉的話,略顯不耐。

太叔成寧不是個傻子,他知道陸嘉為何嫁給他。這樣貪慕虛榮的女人,他自然不會看上眼。

陸嘉知道太叔成寧這話是不錯,但她總是覺得心裏不安穩。

看到陸嘉的表情,太叔成寧嗤笑一聲道:“那老皇帝難不成還會讓陸重行這個外孫來繼承皇位?他可不姓‘太叔’。”

大家雖然知道肅王府繼承皇位這件事是板上釘釘了,但心中卻是隱隱嘆息:若非陸重行是老皇帝的外孫,未冠皇姓,這皇位還指不定花落誰家呢。

畢竟陸重行名聲太好,眾人皆認為,若繼承皇位的人是陸重行,他必定會是一代賢明君主。

“皇帝前些日子辦了個什麽皇位繼承班,裏頭都是些異姓的世家子弟,世子爺覺得皇帝還會在乎‘姓’這件事嗎?”

聽到陸嘉的話,太叔成寧明顯一楞。

可就算是皇帝看中了陸重行又如何?他區區一個英國公府,難不成還敢跟他肅王府爭。

太叔成寧的面色一瞬陰沈下來,他冷笑一聲道:“與其這樣擔驚受怕,還不如趁機將陸重行給解決了。”

陸嘉皺眉道:“我聽說騰霄閣派出的頂尖殺手都拿陸重行沒辦法。”言下之意便是你一個小小的肅王府又能奈他何。

“總會有機會的。”太叔成寧話罷,吩咐馬車夫駕車回肅王府。

陸嘉坐在太叔成寧身邊,看著男人望著馬車簾子外的那抹皎月出神的樣子,暗暗攥緊了帕子。

她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蘇嬌憐!

是夜,陸重行身帶苦澀藥味,推開了主屋的雕花木門。

蘇嬌憐正在用宵夜。

她現在一天三五頓都是常態,可不知道為什麽,只有陸重行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會吃的特別香。

聽到動靜,還叼著半只豆沙包的蘇嬌憐神色驚喜的上去,一把就抱住了男人的腰,然後聞到那股子濃郁的藥味,嫌棄的往後退開。

“我先洗漱。”陸重行話罷,去了素絹屏風後換衣洗漱。

蘇嬌憐靠著素絹屏風,時不時的往裏探頭看一眼,聲音細膩道:“皇帝身子如何了?”

“不大好。”男人褪下外衫,凈手洗面。一雙漆黑暗眸慢條斯理的看過來,帶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蘇嬌憐看男人抽開褲腰帶,顯然是準備沐浴了,她趕緊紅著臉兒退了出去,然後聽著裏頭“嘩嘩”的流水聲,越發紅了耳尖。

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無數遍了,可她還是羞澀的厲害。

男人很快就出來了,看到繡桌上的殘羹冷炙,也不嫌棄,就著吃了點,然後將蘇嬌憐攬進了拔步床上。

天氣漸冷,孕婦比平常人更容易受到溫度的影響。

蘇嬌憐窩在陸重行懷裏,掰著他的手指頭,小小的揚起下顎,看到男人眼底的青色倦意。

確實,男主也是人,這樣成天連日連夜的伺候老皇帝,定然會倦。

蘇嬌憐心疼的捧住他的臉,往他面頰上親了一口。

原本半闔著眼的男人陡然睜開了雙眸,定定看向蘇嬌憐,眼底醞釀著細膩波紋,猶如深海波浪般的湧來。

小姑娘的臉紅的跟蘋果兒似得。

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了,只親一口面頰都能羞赧成這樣。

氣氛有些旖旎,蘇嬌憐往男人身下看一眼,然後開始往自己身上穿衣服。“我先穿個衣服,以免等一下控制不了局勢。”

被小姑娘逗笑的陸重行彎起了唇角,捧著她的臉就狠狠親了下去。然後用尖銳的牙齒細細碾磨著那只白玉耳,聲音沙啞道:“就算你裹成球,也控制不了局勢了。”

碩大的拔步床上覆著層層疊疊的錦帳流蘇。

當蘇嬌憐第一眼看到這張拔步床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會在裏面迷路。

細薄的褻衣褻褲被褪去,露出凝脂白玉般的肌膚,男人的唇落到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帶著輕柔如羽毛般的細膩。

一夜折騰,今晚的男人似乎格外溫柔,只是這股子溫柔卻變成了折磨蘇嬌憐的利器。淺進緩出的磨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直到她最後哭著求饒,男人才低笑一聲,放過她後大刀闊斧的又將她折騰了一遍。

翌日清晨,待蘇嬌憐醒來,男人已經又進宮去了。

禮書女一大清早的坐著轎子,撐著下顎坐在蘇嬌憐身邊,盯著她豐富的早膳,聲音幽幽道:“你還記得在上章的時候欠了我一頓火鍋嗎?要加一筐蘑菇和溏心蛋的那種。”

蘇嬌憐:“……哦。那咱們中午吃火鍋?”

禮書女卻搖頭,一臉興奮的道:“媒婆那裏來了一批新貨,你先陪我去看看。”

蘇嬌憐警惕道:“你不會是又讓我給你去相親吧?”

禮書女一臉憤怒,“我是這麽坑隊友的人嗎?”

蘇嬌憐:“你不是嗎?”

禮書女:好吧,她是。

為了保持兩個人的塑料姐妹花情誼,蘇嬌憐終於還是陪著禮書女去物色男人了。

媒婆那裏確實來了不少新貨,只是都是些歪瓜裂棗,禮書女越看越生氣,最後差點把茶樓的桌子給掀了。

“書女,冷靜。”蘇嬌憐一把攥住禮書女的腕子,朝前頭指了指,“那不是季莘嗎?”

禮書女順著蘇嬌憐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只見季莘跟一個女子站在角落,兩人站的極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那女子笑的跟朵花似得。

禮書女登時火氣上湧,提裙就氣勢洶洶的奔過去了。

“你們臉貼著臉在幹嘛?”禮書女插到兩人中間,聲音幽幽道。

“這位姑娘眼睛裏頭進沙子了,我給她吹吹。”季莘轉頭看向禮書女,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我看不是她眼睛裏進沙子,是你腦子裏進水了。”禮書女氣得狠踢了一腳季莘,卻被一旁的女子指責,“你這個女人,怎的這般粗魯!”

禮書女朝那女子吼道:“粗魯怎麽了?我不僅要粗魯,我還要打人呢!”

急急跟過來的蘇嬌憐趕緊拖住禮書女,“書女,冷靜。”然後轉向季莘道:“季公子怎麽會在這處?”

季莘朝蘇嬌憐拱手回道:“相親。”

蘇嬌憐看著身邊變身成為噴火龍的禮書女,想著這兩個人到底是在鬧什麽鬼?還有騰霄閣的消息什麽時候這麽慢了,她明明上次就跟陸重行說過想知道季莘的底細的,怎麽到現在都沒查清楚,難不成真的要等到禮書女和季莘這兩只貨結婚生子的時候才給查到嗎,摔!

憤怒的蘇嬌憐並不知道陸重行那只心眼小到連針眼都自愧不如的男主,對於自家小妻子竟然對別的男人如此感興趣,感到氣憤不已,所以已經派人去將季莘的十八代祖宗都挖了出來,勢要將季莘小時尿床掏鳥蛋的惡劣事跡一一還原。

“那不知大奶奶與禮姑娘在此做什麽呢?”季莘一句話,就把化身成噴火龍的禮書女給掐蔫了腦袋。

見禮書女和蘇嬌憐都不說話,季莘目光一轉,看到不遠處顛顛奔過來的媒婆,笑道:“看來禮姑娘也是在相親了。”

禮書女面色一陣白一陣紅的。

這媒婆就是當初介紹季莘和禮書女認識的那個,也怪不得季莘一眼就認出來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禮書女現在回想起來方才自己莫名其妙沖過來的事,只覺那惱火從頭頂竄到了腳底板。

真是太丟臉了!她又不是他的誰……

“如此有緣,大家不若坐下一道吃頓飯吧。”季莘提議。

禮書女攥著蘇嬌憐的手,沒有應聲。

那站在季莘身邊的女子原本還以為季莘真的跟禮書女有什麽內情,看到此番情景才知這是禮書女在一廂情願呢,當即拉著季莘就要走。

“吃!”禮書女突然怒吼一聲,目光灼灼的盯住那女子挽著季莘胳膊的手,就像是要在上頭盯出一個窟窿來。

蘇嬌憐安靜的站在一旁,略一擡眸,就看到了季莘臉上那溫文爾雅的笑。

嘿呀,這只腹黑男,難不成是在引蛇出洞,欲擒故縱,火上澆油,甕中捉鱉?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死活登不上……

禮書女:鱉???

☆、第 113 章

這頓飯吃的異常艱難, 蘇嬌憐坐在禮書女身邊,看著她一粒米一粒米的往嘴裏送。

那邊季莘與那女子挨著坐。女子手持玉箸, 一會子給季莘夾菜, 一會子給季莘添酒, 顯然對今日的這位相親對象十分滿意。

“書女,吃好了咱們就回去吧。”蘇嬌憐覺得她再吃下去就要心肌梗塞加消化不良了。

禮書女磨牙道:“你先走。”她倒是要看看這對狗男女還會幹什麽。

蘇嬌憐幽幽嘆息一聲, 只得舍命陪君子, 跟著禮書女在茶館裏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相親女子也是十分好耐性,對季莘無微不至的照顧, 把其他人都當成了透明人。

掌燈時分, 茶館外停下一輛馬車,身穿朝服的男人攏袖上樓,一路過來,惹得眾人側目而視。

“長的真俊俏, 身上穿的可是官服?那是幾品官呀?”

“這人你都不認識?外地的吧?這是咱們皇城的第一君子,陸重行。”

也有人酸不溜秋的道:“我瞧著也並不如何。”當即就被陸重行的腦殘粉一頓攻擊。

我們男神可是外帥內秀的皇家第一好青年。

身穿朝服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步上木制樓梯, 衣袂偏偏,無風自動, 襯著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整個人就跟天上走下來的謫仙般不似凡人。

“這位大人是吃茶還是尋人?”老板十分有眼力見的親自上前招呼。

陸重行緩聲道:“尋人。”說完,他徑直略過老板, 推開一扇包廂的雕花木門,就看到了屋內坐著的蘇嬌憐等人。

蘇嬌憐正百無聊賴的撐著下顎看茶館外頭掛著的那盞兔子燈,突然聽到耳畔傳來一陣抽氣聲。

她轉頭看去, 先看到的是方才那與季莘相親的女子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然後才看到立在雕花木門口的陸重行。

雕花木門前掛著一盞紅紗籠燈,透出氤氳暖色,男人立在那裏,升高腿長的穿了一件一看就十分高貴華麗的朝服,腳蹬朝靴,塞著彈綾褲,修長筆直的雙腿掩在袍踞下,微微顯出暗色輪廓。

“回家了。”陸重行開口,聲音清雅冷冽,蘇嬌憐清晰的聽到那相親妹子強烈而悠長的抽氣聲,讓她一度懷疑自己要不要給她上個氧氣罩。

季莘起身,與陸重行拱手道:“陸大人。”

陸重行神色淡漠的點頭,徑直將蘇嬌憐給牽了出去。

蘇嬌憐扭頭跟禮書女道別,卻見禮書女正盯著季莘不放。

那相親妹子雙手捧心,癡癡的盯著陸重行的背影看。

禮書女冷不丁道:“知道那是誰嗎?”

相親妹子回神,瞪禮書女一眼,“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便歇了心思。不知道我就讓你知道知道。皇城第一君子,陸重行,我家嬌嬌兒的夫君,”說到這裏,禮書女慢吞吞的起身,朝著那相親女子“哢噠哢噠”的掰了掰腕子,“你那眼睛若是再瞟一下,我禮書女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回首掏。”

相親女子震驚的瞪大了一雙眼,不僅是為陸重行,更是為禮書女。

“你,你是禮書女?”

禮書女歪頭,露出自己的雙下巴,“怎麽,不信?”

相親妹子面色慘白的後退,趕緊掩面奔逃。

至此,皇城惡女禮書女為強占孱弱書生,將其相親對象打壓致殘的恐嚇新聞如長了翅膀般迅速傳遍整個皇城。

只一會子功夫,茶館包廂內只剩下禮書女和季莘兩人。

季莘拱手道:“天色已晚,在下告辭。”

禮書女看著季莘清臒的背影,咬牙道:“天色這麽晚了,你不送我回去嗎?”

背對著禮書女的季莘臉上露出一抹笑,他轉身,笑道:“在下樂意之至。”

那頭,蘇嬌憐被陸重行接了回去,兩人坐在馬車上,蘇嬌憐一開口便是朝陸重行詢問季莘的事。

陸重行背靠在靛青色的緞面靠枕上,雙眸微闔,聲音沈啞道:“孤兒,殺過人。”

“孤兒?殺人?”單單只這兩個信息,就將蘇嬌憐給震驚了,“他,他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蘇嬌憐清晰的記得,原書中季莘雖然腹黑,但在未當官前卻是個清清白白的人設啊。當官後成為了陸重行的左右手,才開始在背地裏暗搓搓的打壓對手,借刀殺人以鞏固自己的地位。

可以說,這位仁兄是完全草根出生,一步一個刀子捅別人捅出來的內閣首輔。

至於說孤兒,蘇嬌憐清晰的記得那時候禮書女還興致沖沖的給季莘的母親送枇杷葉子呢。

“季莘生母已死,他在皇城內的母親是收養他的養母,他殺的人是企圖玷汙他的繼父。”

果然變態的人總有不一般的悲慘人生。

蘇嬌憐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陸重行給她說的這些事告訴禮書女,卻沒想到陸重行直接順手扔給她一個小本本,上頭記載著季莘從出生拉屎撒尿到長大摘果子掉糞坑的大小小小的事,記載的事無巨細。

蘇嬌憐:……

蘇嬌憐把這本子給祿壽,讓他給禮書女送到府上。蘇嬌憐不知道禮書女看到這本子裏的內容後是什麽反應,她只知道禮書女已經三日沒來尋她了。

隨著天色越冷,皇帝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轉,陸重行已不再那麽忙碌的早出晚歸,甚至還有空陪她去寺廟裏上香,為肚子裏的孩子祈福。

山路崎嶇難行,馬車行的很慢,蘇嬌憐嫌棄坐馬車太悶,牽著陸重行的手在寒風冷冽的天氣裏迎風而行。

越上山越冷,蘇嬌憐裹緊了身上的狐裘,把自己的小手手放到陸重行的大手手裏取暖。

男人習武,身體康健,不管穿的多單薄,身上總是熱乎乎的暖和。

山道很窄,兩側布滿幹枯的殘枝椏,還有一些四季青的綠植。山風陣陣,突兀飄來一股香,淡淡的沈香透著股清涼的薄荷味。

蘇嬌憐精神一震,下意識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只見抱著包袱的楊柔婉頂著殘枝從草叢裏鉆出來,正跟蘇嬌憐大眼瞪小眼的對看。

嘿呀,她都躲到山上來了,這個楊柔婉怎麽還陰魂不散的呢?

“陸大人。”楊柔婉抱著包袱,猛地扭頭朝陸重行的方向沖過去。

陸重行面無表情的反手摟住蘇嬌憐往側一退,楊柔婉撲了個空,腳尖顯顯的踢下兩顆石子,差點從山口拐角處跌下去,被祿壽用大寶劍搭住了腰,往裏一懟,就坐在了磕磣的石子路上。

看到楊柔婉的狼狽模樣,蘇嬌憐才恍然想起前幾日農嬤嬤在她耳朵邊上叨叨的話,“楊柔婉那小蹄子要跟太叔成寧成親了。”話語中充斥著喜大普奔,終於把這只勾引自家姑爺的小蹄子送走的興奮語氣。

所以楊柔婉現在是……逃婚了?

“陸大人,救命。”楊柔婉一把攥住陸重行的袍踞,淚涕漣漣。

美人垂淚,本是一副十分好看的場景,只是這只美人被凍得太厲害,哭的時候是先出的鼻涕,然後才是眼淚,這副涕泗橫流的模樣,便是再美的美人,在顏值上可能也要大打折扣。

果然,陸重行十分嫌棄的往後退開。蘇嬌憐毫不懷疑,如果現在有新的衣袍,陸重行肯定不介意幕天席地的換上。

“快追……”後頭傳來嘈雜的人聲,楊柔婉面露驚惶的看向陸重行,整個人害怕的發抖。“陸大人,我是為了你才逃婚的,我……”

“這位姑娘。”陸重行面無表情的打斷她的話道:“我的夫人在此,請不要說一些令人誤會的話。”

說完,男人轉頭,堅貞不渝的看向蘇嬌憐,一副“這只小□□一點都不關我事”的表情。

嗯,求生欲很強了。

追趕楊柔婉的人有肅王府的和楊府的,其中有只領頭羊叫楊巔峰。

楊巔峰氣喘籲籲地一把攥住楊柔婉的腕子,神色悲憤道:“妹妹,你走了,咱們楊家上下幾百口人,該怎麽活啊!”按照肅王府那睚眥必報的個性,一定會從楊府找回顏面的。

“你們失去的只是生命,可我失去的是愛情啊!”楊柔婉聲嘶力竭的怒吼,“沒有愛情的靈魂,是不完整的!”

楊巔峰: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一旁的蘇嬌憐幽幽道:“既然得不到愛情,那要不你失去一下生命?”

楊柔婉:……

楊巔峰立時怒斥蘇嬌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要殺我妹妹!”說完,楊巔峰開始發羊癲瘋,瘋了似得撲向蘇嬌憐,“妹妹,你快走!”

蘇嬌憐:???朋友,貌似追楊柔婉的人是你吧?我們只是路過啊餵。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下列小可愛的火箭炮和手榴彈:

☆、第 114 章

在楊巔峰的保護下, 楊柔婉扭頭就跑,但還沒跑出幾步,前頭就迎來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太叔成寧。

太叔成寧身穿靛青色外袍,勒著手中韁繩立於森森樹下。他垂眸,一眼看到被陸重行擋在身後的蘇嬌憐, 臉上顯出扭曲又痛苦的神色。

今日的蘇嬌憐穿著寬松薄襖, 外罩白狐裘, 頭上戴著一頂雪帽。那雪帽又白又大, 毛絨絨的罩在她嬌小白膩的小臉上,襯出一雙貓兒似得眼,黑白分明的幹凈,純粹如琉璃黑石。

太叔成寧勒緊手中韁繩, 因為用力,所以掌心被磨得生疼。

“世子爺死心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楊柔婉仰頭看向面前的太叔成寧,頂著一臉被風幹的涕泗, 聲音清晰道:“天下何處無芳草, 世子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太叔成寧終於轉頭看向楊柔婉。對於楊柔婉的自作多情, 他冷笑一聲, 揚袖翻身下馬, 然後隨意從路旁摘了枝帶寒露的梅花遞到楊柔婉面前。

楊柔婉一楞, 繼而使勁搖頭, “世子爺,我已有心屬之人……”

太叔成寧不耐的將那枝梅花塞到楊柔婉手裏,“鮮花本來就是插在牛糞上的。”

楊柔婉:……

“若非父親定要我將你找回去, 以為你有什麽天大的委屈,本世子才懶得跑這麽一趟呢。”

太叔成寧說完,直接就拽著楊柔婉的脖子將人給提上了馬,麻袋似得掛在那裏,一臉嫌棄道:“你若有事,自回去與我父親說,省得本世子挨批。”

其實楊柔婉若有勇氣入肅王府正正經經的拒掉這門婚事,自然不會鬧到如今地步。說到底,她還是個自私的女人,不惜以楊府上下幾百口人作為代價,只為了成全她心中所認為的那美好愛情。

“多日不見,陸大人風采依舊呀。”沒管那還掛在馬背上手舞足蹈的楊柔婉,太叔成寧徑直走到陸重行面前,冷笑道:“聽說陸大人以一己之力消滅了騰霄閣諸多據點,真是可喜可賀。”

陸重行不耐煩的扯了扯唇角,疏離的吐出兩個字,“謬讚。”

太叔成寧咬牙,捏著手裏的馬鞭直指向陸重行,“陸重行,別囂張。”因為你囂張不了多久了,呵。

太叔成寧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去,揮一揮衣袖,帶走一只楊柔婉。

蘇嬌憐拽著陸重行的寬袖,小聲道:“咱們去上香吧。”

“嗯。”男人包裹著蘇嬌憐的小手,將人引上馬車。

除卻中途的插曲,一切都很順利,直至晚間下山回到英國公府,所有的事都風平浪靜的毫無波瀾。

“大哥。”搖著輪椅的陸生謙正候在宅子門口,看到陸重行出現,趕緊搖著輪椅上前道:“宮裏傳來消息,說皇帝要辦冬獵。”

冬獵?蘇嬌憐神色奇怪的歪了歪小腦袋,原書中可沒提到過什麽冬獵,那應該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吧。

陸重行微微頷首,將蘇嬌憐送回屋子,這才與陸生謙一道去了書房。

書房內早早燒好了炭盆,角落處熏著香爐,裊裊白煙升騰而起,綿密如籠罩在黛山上的霧霭。

“大哥,皇帝的意思是,將皇家培訓班裏的人都放到圍獵場裏去參加冬獵。”這是一場以冬獵為借口的廝殺。

是真正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陸重行攏袖落座,慢條斯理的點頭,“嗯。三弟年紀太小,我替他去。”

陸生謙垂眸,面露自嘲,“若非我乃區區一介廢人……”

“坐久了,就不知道怎麽走了?”打斷陸生謙的話,陸重行露出那雙黑眸,浸著陰狠戾氣,整個人陡然就變了氣勢。

陸生謙一楞,繼而苦笑一聲,掀開自己身上蓋著的毛毯,然後撐著輪椅站起來,慢悠悠的向前走兩步,與陸重行拱手行禮道:“自隨大哥而去。”

當蘇嬌憐聽到陸重行和陸生謙要去參加冬獵時,她還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以為是皇帝心血來潮想要在最後的時光裏折騰一下,留下一點美好回憶。

冬獵的日子定在年前,這是讓人連個團圓飯都不好好吃了。

蘇嬌憐讓農嬤嬤備好了火鍋,挺著大肚子給陸重行涮肉吃。

“來來來,吃飽了好上路。”蘇嬌憐笑瞇瞇的給陸重行夾了一碗羊肉,然後撐著下顎坐在繡墩上,繼續啃自己的茯苓糕。

茯苓糕香又軟,甜而不膩,非常美味。

陸重行側眸看女子一眼。燈色下,蘇嬌憐那張臉浸著瑩白玉色,整個人就跟只瓷娃娃似得好看。

男人咽下嘴裏的牛肉,聲音淡淡道:“我會盡快結束冬獵,回來陪你。”

蘇嬌憐再過一段日子就要生孩子了,心裏萬分恐慌的她一刻都離不得陸重行。但沒法子,此次冬獵,可謂事關重大,肅王府早已在暗搓搓的訓練死士,準備將皇家培訓班裏的人一網打盡。

而這第一個要打的自然就是英國公府的人。

陸雕厚年紀太小,就算是蘇嬌憐也覺得不應該放這麽一個熊孩子進去經歷這些齷齪的大風大浪。

“嗯,我等你回來。”蘇嬌憐擡手,虛虛的摸了摸男主頭上的男主光環。

她的男主有這麽大的金手指,怎麽可能會出事。

可沒曾想,一語成讖,她弄丟了自己的爸爸。

……

今天,大霧。

冬獵持續了一個月,老皇帝在冬天最冷的那個日子裏,駕崩了。

肅王府迅速發起攻勢,搶占先機,將圈起來的冬獵場打開了,迎出太叔成寧等人。

蘇嬌憐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等在宅子裏,眼前是白霧霧一片,霧到根本就看不到兩米以外的東西。

“大嫂。”陸生謙坐著輪椅,由盼晴推著,行到她的面前。

蘇嬌憐裹緊了身上的外袍,神色奇怪道:“怎麽是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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