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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已經將他們的奸情寫的明明白白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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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非不分,偏疼魚香婉和陸嘉,但他卻是個孝順的,陸老太太說一,他不敢說二,只能鵪鶉似得縮著脖子任由陸老太太將他罵的一陣狗血噴頭。

“你這個做父親的也太偏心了些。這魚香婉肚子裏頭的是你的孩子,寵寵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

陸老太太一向知道這父子倆的心結,可她沒法子。小時候的陸重行便不是她能管得住的,這大了,心思越發深沈詭譎,表面上雖看著是一副平和清冷模樣,但心裏的戾氣一點都不比旁人少。

這都是英國公府欠他的呀。

陸老太太嘆息一聲。

當年長平長公主出事的時候,英國公府獨善其身不願出面,雖然知道出面也改變不了皇帝的決定,但若能出來說句求情的話,好歹也是說明了態度。

可整個英國公府,生怕被長平長公主牽連而緊閉府門,甚至連長平長公主的最後一面都沒去見。

還是陸重行這個幾歲的孩子偷溜著出去,送了他的親生母親最後一程。

英國公府的榮耀,是長平長公主帶來的,但當她被誣陷時,英國公府卻選擇了袖手旁觀生怕被其連累,冷情冷心到如此地步確實令人咋舌。

可陸老太太也沒法子,長平長公主只一人,英國公府卻有上下幾百口。

若為長平長公主求了情,就相當於將這幾百口人放在了刀尖上。

人,都有不得已。背負著整個英國公府命脈的陸老太太,只要做錯一個決定,就會將整座府宅推入深淵。

“福太醫來了。”外頭傳來丫鬟的急喚聲,福太醫拎著藥箱急匆匆的進來,卻被陸嘉攔在了內室門口。

“我娘說了,不用福太醫。”說完,陸嘉斜睨蘇嬌憐一眼,似乎是生恐蘇嬌憐再借著福太醫的名頭搞什麽幺蛾子。

福妙醫看一眼陸重行,再看一眼陸老太太,拱了拱手,站在一旁沒說話。

主人家還沒說話,他這種打雜的還是悉聽尊便吧,反正出事的又不是他老婆。

完全沒有醫者父母心的福妙醫垂首屏息的站在一旁,主屋內魚香婉的呻.吟/聲越來越虛弱。

“不好了,姨娘大出血了!”裏頭傳來穩婆的聲音。

陸嘉面色煞白的轉身進去,片刻後神思恍惚的出來。身上帶著明顯的血腥氣。畢竟只是個剛剛及笄的姑娘,陸嘉也沒見識過這種陣仗,害怕的不行,她一臉慌張的朝陸老太太求助道:“老祖宗,我母親,我母親她不好了……”

穩婆接著跟在陸嘉身後出來,“不行了,那孩子太大,出不來,保大還是保小?”

保大還是保小,這個問題在現代是毋庸置疑的,肯定保大。但放在古代,這個以子嗣為天,女人為地的地方,保大還是保小,卻是個極其重大的問題。

所有人都陷入了沈默,甚至於陸興雄都沒有開口說話。

內室裏只剩下魚香婉的□□聲。

陸嘉急道:“父親,當然是要保我母親了。”

陸興雄面露為難的看向陸老太太,陸老太太自然是想保小的,可這話若是由她說出來,那便太不合時宜了。

“這姨娘是你帶進門的,保大還是保小就由你看吧。”陸老太太沈吟後道。

陸重行跟陸興雄不親,陸興雄自知自己年歲已大,日後若是再想要個孩子肯定難於登天。

所以魚香婉肚子裏的可能是他最後唯二剩下的骨血。

“讓福太醫去試試吧。”蘇嬌憐突然開口。

她不是聖人,但卻也非心腸狠毒之輩。算是在給她肚子裏頭的孩子積德吧。

陸嘉難言的看了一眼蘇嬌憐,猶豫半刻,轉身讓福妙醫進去了。

福妙醫進去片刻,出來後拱手道:“拖得太晚,只能保大或保小,不過……”

“不過什麽,你快說呀!”陸興雄急的不行。

福妙醫道:“姨娘肚子裏頭的,是個女胎。”

“女胎?你確定嗎?”不僅是陸興雄震驚了,就連陸老太太都站了起來。

福妙醫道:“不敢確認,但出診數十年,從未診錯。”

“保大,保大!”陸興雄突然喊起來。

福妙醫再看一眼陸重行,見人點頭,這才提著藥箱進了內室。

折騰了一夜,魚香婉心心念念的男胎沒出來,反而差點丟了自己的小命。

蘇嬌憐被陸重行牽著走回去,兩人走在幽深狹長的花園小道上,蘇嬌憐仰頭看著藏在烏雲中的皎月,聲音輕輕道:“大表哥,如果是你,你會保大還是保小?”

這是一道送老婆的題。

☆、第 98 章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男人說話時繃緊了下顎, 整個人面容冷冽。

蘇嬌憐看的一怔, 掩飾性的撅嘴, 聲音溫吞道:“你猶豫了。”這分明就是在無理取鬧了。

陸重行慢條斯理的停下腳步,還沒說話, 顛顛跟在他身後的蘇嬌憐就一下撞到了他的後背。

男人的後背硬梆梆的,蘇嬌憐捂著自己被撞疼的小鼻子, 紅了眼眶。

陸重行轉身, 看到蘇嬌憐那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笑道:“活該。”

“我受傷了, 你還笑話我。”蘇嬌憐氣呼呼的鼓起臉。這個時候不應該給她滿滿的溫暖嗎?為什麽和說好的不一樣。

看著在自己面前越發肆無忌憚的小東西,男人感嘆道:真是被自己給寵壞了。

想完, 霸道至極的男人伸手,一把牽住小姑娘小手手, 使勁捏了捏, 然後帶著人往院子裏頭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啊?”可憐的小東西還不知道危險至極的男人此刻齷齪的想法。

“治傷。”男人輕啟薄唇,聲音冷淡的吐出這兩個字。

蘇嬌憐想了想道:“我的是內傷。”

男人低笑一聲, “就是準備給你治內傷。”

神色懵懂的小可憐剛剛想問這怎麽治,突然間神色一凜,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還能怎麽治?當然是在床上治了啊!

治了一晌午的內傷,蘇嬌憐腰酸背痛的坐在繡墩上, 吃著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晚膳的吃食, 紅著眼,可憐兮兮的斜睨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陸重行。

神清氣爽的男人整個人容光煥發,攏袖坐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嚼牛肉。反觀蘇嬌憐, 一副被摧殘過度的小可憐模樣。

兩人在體力上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常常是陸重行弄著弄著蘇嬌憐就睡過去了,再醒過來時,男人還在弄。

深深的嘆出一口氣,蘇嬌憐露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主屋門前掛著的蘆簾被掀開,盼晴從外頭進來,手裏抱著個大西瓜。

“給大爺和大奶奶請安。”深知誰才是自己衣食父母的盼晴在陸重行在時和不在時對蘇嬌憐的態度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哪裏來的西瓜?”蘇嬌憐眼前一亮,雙目被那綠油油的西瓜吸引住,根本就挪不開視線。

“後頭山上自個兒長的,長了一大片呢。”盼晴說完,拍了拍手裏的西瓜,“咚咚”脆響。吃西瓜前不敲一下是對西瓜的不尊重。

“大奶奶是想現在吃還是過會子再吃?”

“現在吃。”蘇嬌憐躍躍欲試,甚至都放下了碗筷,連酸白菜都顧不上吃了。

“是。”盼晴應聲,抱著西瓜出去了,片刻後將切好的西瓜端進來。

紅艷艷的西瓜吞吐著黑色的籽,汁水飽滿,顏色鮮亮,蘇嬌憐能聞到那清新的西瓜香,噴噴的直往自己的鼻子裏頭鉆,令人一陣神清氣爽。

“不能多食。”眼見蘇嬌憐上手就要去拿那塊最大的西瓜,陸重行伸手,直接就抓住了她的腕子,然後將每塊西瓜上的尖尖用小刀切了,置在白玉碗裏,放到蘇嬌憐面前。

每塊西瓜上的尖尖就是西瓜的中心部位,蘇嬌憐看著小小一碗的月牙尖,再看一眼正捧著那缺了一塊牙尖尖吃的男人,聲音細細道:“大表哥,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這個問題是蘇嬌憐無意識說出口的,所以當她反應過來後,當即便燥紅了一張小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四處游移,恨不能尋個洞鉆進去。

拒絕吃狗糧的盼晴早就轉身掀開蘆簾走出去了。

屋內,小姑娘紅著臉,那緋紅自耳下蔓延,直至浸滿整張臉。青絲松松的搭在香肩處,慢慢垂下,遮蓋住她的半邊小臉,只露出軟乎乎的半邊臉蛋肉,白白嫩嫩的讓人忍不住的想捏上一把。

“可能是你長的好看吧。”男人慢條斯理的說完,擦了擦手,起身,走至木施前換過常服。

大豬蹄子!果然看上的是她的這副皮囊!

蘇嬌憐氣呼呼的哼唧完,突然想起原書中男主將原身剝皮抽骨的片段,整個人頓時一機靈。

現在男主看上了她的皮囊,不會也把她……

陸重行換過常服,轉頭便見小姑娘僵硬著身子坐在那裏,一雙小手擺的整整齊齊的搭在膝蓋上,坐姿端正,跟上幼稚園的小盆友一樣。

嗯,看來是對他的回答十分滿意了。

霸道而內斂的男人是不會說出那種酸溜溜的情話的,只能用側面告訴小姑娘,他雖然喜歡她的顏,但是更喜歡她的人。

“我進宮一趟。”

皇帝的身體越發不見好,就連早朝都時常缺席。陸重行這幾個月以來頻繁的往宮內跑,蘇嬌憐早已習慣。

“哦。”小姑娘僵硬著脖子說完,趕緊埋頭吃一口西瓜壓壓驚。

嚶嚶嚶,她居然莫名其妙喜歡上一只變態,但這只變態只喜歡她的顏。而且這只變態看上去還好像要隨時將她剝皮抽骨的樣子,好可怕啊!

“姑娘。”農嬤嬤在外頭喚蘇嬌憐一聲,蘇嬌憐嚇得一個機靈,在看到是農嬤嬤後輕吐出一口氣,平緩了幾分聲音道:“怎麽了?”

自從蘇嬌憐有孕,農嬤嬤看她就跟看國寶似得,連一個眼神都不敢錯。生恐她一個不小心喝水嗆了,吃飯噎了,走路跌了。

而自從蘇嬌憐有孕的消息傳出去以後,那些在背地裏編排她生不出來的人也閉上了嘴。農嬤嬤頓時一陣揚眉吐氣,出去都挺直了腰板用鼻孔看人。

“小三爺來了。”

農嬤嬤說完,得到蘇嬌憐的首肯,便側身讓陸雕厚進去了。

自上次被陸重行教訓完後,陸雕厚已許久不敢來找蘇嬌憐,這次還是三夫人催著陸雕厚替蘇嬌憐送些東西,陸雕厚才磨磨蹭蹭的在院子門口等陸重行走了,才敢進來的。

陸雕厚一進門,就被裏頭的冰塊震驚了。

小夥子天生體熱,又在外頭站了這麽久,跨進冰涼沁爽的屋子裏後,被迎面飄來的涼風吹得一陣神清氣爽,幹脆就搬了把凳子坐在了冰塊邊上,然後摟住一塊冰塊愛不釋手的捧在手裏摩挲。

而蘇嬌憐因著有孕,所以不敢離冰塊太近,兩人就隔著一段距離說話。

“母親讓我來給大嫂帶些小孩玩意,都是她自己閑著無聊時做的。”陸雕厚的母親身子不好,日日呆在院子裏,閑暇時就喜歡做些小玩意,自知道蘇嬌憐有孕後,便一門心思的開始做起小孩衣物。

這位三夫人因著身子不好,所以只得陸雕厚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她雖想再生,可三老爺萬不許她再冒險。故此這位三夫人極歡喜小孩。

說起來,蘇嬌憐還沒見過這位三夫人呢,人家送了這麽多東西過來,她也應當帶著回禮去拜訪一下才是。

“勞煩三嬸嬸了。”蘇嬌憐說完,便起身道:“三弟不忙的話便與我一道去瞧瞧三嬸嬸吧?”

陸雕厚戀戀不舍的盯住蘇嬌憐的冰塊。

蘇嬌憐笑道:“三弟能拿多少便拿多少。”她可不是吝嗇的人。但當蘇嬌憐看著左手一只冰盆,右手一只冰盆,還試圖往腦袋上再頂一只冰盆的陸雕厚後,蘇嬌憐決定收回自己的話。

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餵!

陸雕厚可惜的捧著兩只冰盆回了自個兒院子,身後跟著慢悠悠閑晃的蘇嬌憐。

這是蘇嬌憐頭一次來三房的宅子。

作為一個籍籍無名的三房,三夫人的宅子很低調,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裝飾品,只有一些看著清爽的花花草草,安靜的過分。

“母親要養病,所以這裏的丫鬟、婆子被撤走了大半。”留下來的也都是些輕手輕腳的高素質奴仆。

聽到陸雕厚的解釋,蘇嬌憐了然的點了點頭。

三夫人身子不好,不能用冰塊,這麽熱的天,她坐在隔扇處吹著自然風,正在做針線活。

“母親,大嫂來了。”陸雕厚的大嗓門在這個時候被壓的很低,他輕手輕腳的推開門進去,獻寶似得將手裏捧著的兩盆冰塊置到屋內,“這是大嫂給咱們送的冰。”

蘇嬌憐趕緊把剛剛自己從陸重行私庫裏拿的一些益氣補身的藥材置到繡桌上,“還望三嬸嬸不要嫌棄。”

三夫人笑著站起身,一身的嫻雅溫柔勁,就連眉眼都帶著笑。只是身子瞧著有些孱弱,面色也不算大好。

“有勞大奶奶了。”說完,三夫人轉頭看向陸雕厚道:“你娘我吹不得冰塊,快些替我搬出去吧。”

“哎。”陸雕厚撓了撓頭,心有不甘的將那兩盆冰塊放到了自己房裏。

那頭,三夫人正跟蘇嬌憐說的起勁。

三夫人喜靜,她的院子沒什麽人來。但其實她卻是個愛說話的,難得碰到蘇嬌憐這麽個可人的小姑娘,自然可勁兒的拉著人說話。

“娘,咱們晚膳吃什麽呀?”半大小夥吃死老子,三房老爺的俸祿因為要養這麽個飯量極大的兒子,已經入不敷出。

“就知道吃,你過來,我上次與你說的那朱家姑娘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聽到三夫人的話,蘇嬌憐立時便震驚了。

陸雕厚還這麽小,就要成婚了嗎?

看到蘇嬌憐的表情,三夫人笑道:“是定親而已。現在不找一個定下來,日後他更難找。”顯然,這位三夫人對於自己的親生兒子並沒有信心。

蘇嬌憐張了張嘴,想說待你這兒子成為一道霸將後,那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女人不要太多哦,一個個的都喊著要給他生猴子呢。

“娘……”陸雕厚哼哼唧唧的表示不願意。

三夫人嘆息一聲,“我這個沒福氣的身子,也不知能不能看到你娶妻生子……”

“娘,您又來了。”陸雕厚跺腳,恨恨道:“我不許你再這麽說!”畢竟還是個孩子,就這樣便紅了眼。

三夫人見狀,不敢再逗,趕緊吩咐人將晚膳擺上來,然後留蘇嬌憐用了晚膳。

用完晚膳,三夫人不放心,特特叮囑陸雕厚一定要安安穩穩的把蘇嬌憐送回去。

陸雕厚領命,跟蘇嬌憐一前一後的出了院子。

蘇嬌憐吃的飽飽的,看著走在前頭一臉不開心的陸雕厚,顯然還在為方才三夫人說的話而慪氣。

蘇嬌憐略思片刻,聲音細細軟軟的開口道:“其實你娘說的也沒錯,早點找好了,日後也省的麻煩。”

陸雕厚抿唇,紅著眼瞪向蘇嬌憐,“你說的容易,你給我找?”

“我給你找呀。”蘇嬌憐想了想,這位霸將的媳婦好像還沒出生呢吧?

“請問你有什麽相親要求呢?”蘇嬌憐快走幾步,跟陸雕厚並肩而走,擺出專業的紅娘架勢。

“是女的就行。”陸雕厚哼哼道。

蘇嬌憐沈思半刻後摸了摸下顎道:“你這要求有點高呢。”

“……長的像女的也行。”陸雕厚氣急,直接便蹦出這麽一句話,將蘇嬌憐笑的一陣前仰後合。

哎?不對呀,這位霸主日後的媳婦好似似乎真的只是……長的像女的?

蘇嬌憐一個機靈,扭頭看向陸雕厚。

小夥子顯然還不知道作者的惡意,正哼哼唧唧的蹂.躪路旁不知名的小花。

蘇嬌憐覺得性.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便直接道:“我覺得,你剛才的要求其實不過分。”

“長的像女的?”陸雕厚未褪嬰兒肥的臉上顯出一股屬於少年的稚氣,他氣呼呼的瞪蘇嬌憐一眼,卻不敢真的做什麽。

他怕自家大哥那比砂鍋還硬的拳頭。

蘇嬌憐搖頭,“是女的就行。”

起碼要找個女的吧……

陸雕厚更加生氣了,他一定會找個絕世大美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陸雕厚:我的媳婦

蠢作者:還在娘胎

ps:求小可愛們收藏一下作者專欄啦~再過一點點就破萬了嚶嚶嚶

☆、第 99 章

待蘇嬌憐回到自家宅子, 已是掌燈時分。房廊上掛起一盞又一盞紅紗籠燈, 氤氳如畫。成片的芭蕉葉長勢極好的盤踞在房廊兩側, 映襯著不遠處掛著彎月的竹林,幽靜而美好。

陸重行正在書房內處理公務。

書房內很安靜, 只有滴漏的“噠噠”聲。男人手持狼毫筆,神色平淡, 眉目微蹙。

蘇嬌憐小心翼翼的邁步走進去, 將手裏端著的熱茶放到陸重行面前。

“大表哥。”

男人擡眸, 看一眼蘇嬌憐, 道:“回來了。”

“我去跟三弟瞧了三夫人,說了一會子話。”說完, 蘇嬌憐道:“大表哥,你用晚膳了嗎?”

男人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自懷孕後, 蘇嬌憐以一個人吃飯不香為由, 一定要跟陸重行一道用膳。今日三夫人留她用晚膳,她忘記讓丫鬟回來知會陸重行一聲, 便這樣硬生生的將這位祖宗忘到現在,餓到現在。

“怎麽能不吃飯呢。”蘇嬌憐鼓起臉,一本正經的道:“不吃飯會不長高高的。”

“呵。”男人又是一聲冷笑,對於這個在外頭玩的將自己給忘記的一幹二凈的小東西十分嫌棄。

蘇嬌憐撅嘴, 搬著自己的小凳子坐到陸重行身邊。

男人垂目, 繼續處理公務。

蘇嬌憐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濕漉漉的望著男人,語氣軟綿綿的帶著嬌氣, “我們這樣互相看著不說話,場面一定十分尷尬呢……唔……”

小姑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把掐住了下顎。

纖細小巧的下顎帶著細膩的輪廓被男人用兩指托住,男人用帶著細繭的指腹壓著那白膩肌膚細細的摩。蘇嬌憐能感覺到男人肌膚的溫度,她被迫仰頭,露出一截纖細脖頸。

陸重行兩指一推,蘇嬌憐兩側的臉蛋肉就被推了上去,鼓囊囊的圓起來,更襯得一雙眼水靈靈的好看。

小姑娘撅著嘴,神色懵懂的看著陸重行。

男人俯身低頭,輕含住那瓣唇,細細的啃噬,帶著點小小怨念。

蘇嬌憐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面頰一松,男人的舌頭滑了進去,肆無忌憚的開始作妖。

滴漏發出清晰的“噠噠”聲,書房外頭房檐下掛著的那兩盞紅紗籠燈被夜風吹得輕輕晃動,細碎的流蘇如春日裏的楊柳般搖擺。

蘇嬌憐的心就跟化開的飴糖似得甜。

“吃的什麽?”男人突然皺眉,離開蘇嬌憐的唇。

蘇嬌憐紅腫著唇瓣,仰起小腦袋,吐出舌尖,上頭是一顆圓滾滾的糖果子。

怪不得這麽甜……男人眼神一暗,當即又俯身覆了上去。

外頭正端著晚膳的農嬤嬤透過門縫看到裏頭的情景,老臉一紅,趕緊轉身站到一旁,充當門神。

今天的夜晚,真是格外的暖呢。

將鬧脾氣的男主哄好以後,蘇嬌憐又恢覆到了吃吃喝喝的養胎日子。

天氣熱的可怕,蘇嬌憐雖然不能多吹冰,但屋子裏還是置著好幾盆冰塊,只為她時不時的能坐過去消一會子暑。這番作為在因為去年災害嚴重而極度缺乏冰塊的今年夏日裏,不可謂不奢侈。

對此,男主表示:呵,我的女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們居然敢有意見。

晨曦初現,錦帳流蘇,男人翻身從榻上起來,輕手輕腳的替小姑娘將綢被蓋好,然後彎腰套好長靴。

“你要去哪?為什麽要走,這個家給不了你溫暖了嗎?”摟著懷裏滑絲絲的綢被,蘇嬌憐散著青絲躺在榻上,拽著陸重行的寬袖,小嗓子軟綿綿的哼唧。

男人眉目下垂,慢條斯理的伸手將蘇嬌憐拽著他朝服寬袖的小爪子擼下來,神色平靜道:“上朝,賺錢,養你。”

嘿,嘿嘿。“你去吧。”麽麽噠。蘇嬌憐乖巧的蓋好小被被繼續睡覺。

隨著皇帝身體的孱弱,整個朝廷局勢變的越發詭譎莫測。

但野心最大的肅王府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越發恭謹的早晚去看望躺在病榻上的皇帝。

這是因為,皇帝不是真的病,他只是在裝病。

陸嘉作為重活一世的女主,自然知道這裏頭的貓膩,她就是以這件事為由,開出要嫁給太叔成寧做側妃的條件的。

而顯然,陸嘉給太叔成寧爆出來的這個秘密,確實是足以交換世子側妃這個身份。

畢竟如果肅王府起先並不知道皇帝是裝病,一旦有異動,立刻就會被皇帝抓住把柄,打壓的不得翻身。意圖謀朝篡位,可不是小事。陸嘉這一舉,不僅是救了太叔成寧,更是救了整個肅王府。

太叔成寧雖然不喜陸嘉,但看在陸嘉如此有利用價值的份上,還是拿著禮物來看望她的老母親了。

陸嘉的老母親魚香婉正面色慘白的躺在榻上吃人參雞湯。

“嘉兒,我的兒子呢,我的兒子呢?”魚香婉吃人參雞湯吃到一半,突然瘋了似得喊起來。

陸嘉早已習慣,她一手按住魚香婉虛弱的身子,一手將人參雞湯放到一旁的小幾上,聲音溫柔的拍著魚香婉的胸口勸道:“娘,您生的是女胎,那孩子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了氣。”

“不可能是女胎,不可能的,一定是蘇嬌憐那賤人跟福妙醫串通好了來騙我們的!”魚香婉一陣激動的攥住陸嘉的手,指尖用力,都將陸嘉的手掐出了血印子。

陸嘉忍著痛,聲音依舊溫柔道:“娘,當時我就在你身邊,孩子抱出來的時候我瞧見了,確實是女胎,而且也沒了氣。”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魚香婉瘋的不像樣,陸嘉看著她雙眸圓睜,面色慘白的模樣,暗暗咬了咬唇。

就因為她不是兒子嗎?可她難道不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嗎?

“婉兒,婉兒,孩子來了,孩子來了,你看,咱們的孩子來了。”陸興雄突然急匆匆的從外頭奔進來,用手肘撞開珠簾,手裏抱著剛剛斷奶的奶娃娃。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魚香婉神色激動的一把甩開陸嘉,接過陸興雄手裏的奶娃娃使勁抱到懷裏。

奶娃娃被壓疼了,“哇哇”的哭,小臉漲的通紅。

魚香婉趕緊又哭又笑的哄。

陸嘉被魚香婉一甩,直接就撞到了一旁的繡桌,那繡桌厚實的很,陸嘉撞得腰肢酸疼,整個人面色煞白。

榻上,魚香婉抱著奶娃娃哄,陸興雄抹了一把臉上的熱汗,老臉上揚起笑。

陸嘉攥著拳頭轉身出了屋子,看到在屋外頭探頭探腦抻著脖子往裏看的老嬤嬤,面色難看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大老爺從外頭抱進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那老嬤嬤看到陸嘉的面色,怵怵的道:“好似是花了銀錢從那些個生的起,養不起的農戶家裏買來的。”

陸嘉抿唇,聽著裏頭奶娃娃那“哇哇哇”的哭鬧聲,被震的耳膜生疼。

吵死了!

“陸嘉。”一道男聲從陸嘉身後傳來,陸嘉氣勢洶洶的扭頭,正欲罵,對上太叔成寧那張臉,當今便硬生生的咽下那口氣,語氣溫婉道:“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娘生了孩子,我過來看看。”太叔成寧漫不經心的說完,將手裏的禮物遞給她道:“我不方便進去,你就替我給了吧。”

說完,太叔成寧似乎一點都沒發現陸嘉情緒的不對勁,轉身就走。

陸嘉紅著眼,看著太叔成寧的背影,暗暗捏緊了手裏的禮盒。

她到底在圖些什麽呢?重活一世,她滿以為勝券在握,想圖謀的太多,到最後卻什麽都沒抓住。

老天爺到底是在懲罰她,還是在獎賞她?

再看看她辛辛苦苦選的男人,卻心心念念蘇嬌憐那只小妖精。若非太叔成寧是日後的帝王,陸嘉便是打死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這句話,果然沒錯!

陸嘉狠狠抹了一把臉,將手裏的禮物往老嬤嬤懷裏一塞,扭頭就走。

天色昏暗,夜幕中布滿繁星。小道兩旁的青蔥高樹簌簌而響,帶著

陸嘉只覺天地廣闊,卻無她的容身之處。

英國公府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錢塘。先前的陸嘉雖然嫌棄自家生父是個賣魚的,但對她卻是極好的。

只要她想要的,他便會給。那個男人不太會說話,卻會將她放在心尖尖上疼愛。即使她只是個女兒。

可她的生父已死,母親也改嫁了。

陸興雄雖然對她不錯,但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總歸是差了那麽一點。而自嫁入英國公府,魚香婉的整個心思便都撲在了陸興雄身上,再後來,她有孕後,陸嘉更是十天半個月見不著人。

陸嘉想,如果當時她沒有跟著母親一道進英國公府,而是繼承父親的魚塘,現今又會如何呢?

可一切都是假設。

她走到如今地步,是不可能回頭的,她距離成功只差一步,只要她嫁給太叔成寧,她的富貴便唾手可得。

那頭,好不容易進了英國公府的太叔成寧卻不急著走,而是翻墻去了隔壁陸重行和蘇嬌憐的小院子裏。

彼時,蘇嬌憐正在後山的小山包上“吭哧吭哧”的摘西瓜。

盼晴果然沒有騙她,這後山上的西瓜又大又圓,一看就是野生純天然無汙染的好東西。

蘇嬌憐想起上一次吃的西瓜,忍不住的暗咽了咽口水。這古代的西瓜真是跟現代的不一樣。不僅更香更甜,就連那籽都被養的黑黝水亮的。看來這水質、土壤對瓜果的影響真是極大的。

想到這裏,蘇嬌憐不自禁的想到傳說中新疆的哈密瓜。

這古代新疆到底是哪個地方呢?聽說那裏的瓜都齁甜齁甜的。

備受寵愛男主的她抱著懷裏的西瓜仰頭看一眼天,想著陸重行會不會為搏她一笑,為她千裏運哈密瓜,嘿嘿嘿。

“蘇姑娘。”突然,蘇嬌憐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蘇嬌憐下意識扭頭,還沒看清楚來人,只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蘇嬌憐萬萬沒想到,摘個西瓜都能遭到黑手。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翌日清晨。蘇嬌憐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榻旁,沒摸到陸重行,登時一個機靈就睜開了眼。

嗯,她現在不知身在何處。

“姑娘醒了。”榻旁守著個老嬤嬤,見蘇嬌憐醒了,趕緊將手裏的熱茶遞給她。

蘇嬌憐警惕的看她一眼,沒接。

那老嬤嬤笑著將熱茶放回去,道:“姑娘別怕,我們這裏是正經地方。”

呵,呵呵。不正經的人都不會說自己是不正經的人。

蘇嬌憐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聲音軟綿綿的道:“這裏是哪裏?”

老嬤嬤看著眼前紅了眼的小姑娘,趕緊一陣安慰,“姑娘安心,買您的人出了錢,咱們只管送貨,不會對您如何的。”

買她的……人?

蘇嬌憐眨了眨眼,下意識道:“這裏是……騰霄閣?”

那老嬤嬤面色大變,眸色警惕的上下打量蘇嬌憐。

區區深閨婦人,居然能猜到騰霄閣,看來這婦人不能小覷。

看到老嬤嬤的表情,蘇嬌憐立時繃緊了一張小臉。她居然猜對了!

夭壽啦,陸重行你老婆被你手下拐走啦!還要去賣給別的人了,你就不能管管嗎?

“是誰要買我?”蘇嬌憐抱著身上的綢被,抽抽噎噎的道:“我一個深閨婦人,身懷有孕,我……”

說到這裏,蘇嬌憐再說不下去,只嗚嗚的哭。

蘇嬌憐本就長的嬌憐可人,身子纖細羸弱,一陣風便能吹跑似得。那老嬤嬤聽著她軟貓似得哼唧聲,整個人都心軟了。

“哎呦,夫人莫哭。這買您的人出了大價錢,您只要乖乖聽話,過幾日自然能見到他。”

蘇嬌憐見套不出這老嬤嬤的話,便轉了話鋒,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紅眼睛,神色懵懂又可憐,真真跟只無家可歸的小奶貓似得軟萌。

“我,我想見見你們閣主。”

老嬤嬤搖頭,“閣主哪裏是我們這等下人能見到的。”

蘇嬌憐當即便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那,那嬤嬤能跟我說說那要買我的人長什麽模樣嗎?”蘇嬌憐小心翼翼的試探。

老嬤嬤搖頭,“咱們不管這。”

騰霄閣裏分工明確,除了不知道自己頂頭上司的真實身份,然後將自己頂頭上司的夫人抓起來去賣給別的人以外,是業內鼎鼎有名的翹楚精英機構。

呸,放到現代就是一群違法機構。

蘇嬌憐突然非常想念自己那只正在皇宮內上朝賺錢養她的變態男主。

她以後一定乖乖聽話,再也不去後山摸西瓜了,嚶嚶嚶。

☆、第 100 章

蘇嬌憐萬萬沒想到, 買她的人居然會是禮王。

這位禮王不像陸重行和太叔成寧, 陸重行有男主金環傍身,而太叔成寧則有陸嘉這個重生以後時不時擁有劇透功能的側妃。

孑然一身腦子似乎又缺根弦的禮王身為老皇帝同父異母的親弟弟,終於拋棄“逍遙王”這個用來偽裝的外包裝,開始對帝位下手了。

只是蘇嬌憐萬萬沒想到, 他下手的第一個人居然會是她。

蘇嬌憐發出深深的嘆息:生活終於對她下手了嗎?

今天是禮王來驗貨的第一天, 蘇嬌憐坐在繡墩上,神色懵懂的盯著面前的男人看。

禮王三十出頭, 尚未娶妻,穿著十分低調,一貫符合他“逍遙王”的這個稱呼, 只是今天這位逍遙王看上去似乎並不是十分逍遙。他面露焦灼的扣著自己面前的繡桌,時不時的看一眼蘇嬌憐。

“本王猜陸重行已經知道你在本王這處了。”禮王終於開口, 褪去了偽裝的他聲音略微低啞暗沈,透出股蒼老感。

蘇嬌憐定睛一看,果然在禮王鬢角處看到了絲絲白發。

嘖嘖嘖, 真是可憐見得喲,忍辱負重這麽多年, 就為了有朝一日翻身農奴把歌唱,連白發都熬出來了。

近距離觀賞了一番面前臥薪嘗膽的超高清版, 蘇嬌憐捧著手裏的溫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

禮王勢力不足,他一個人根本就撐不起奪帝位這麽高大上的計劃,所以就把心思打到了陸重行身上。

陸重行寵妻之名整個皇城皆知,禮王便想, 若能將蘇嬌憐擄來,威脅陸重行幫助自己一道奪得帝位,那是極好的。只是禮王不能確信,陸重行是不是真的會為了這麽一個女人背叛皇帝。

畢竟那老皇帝對陸重行一向偏寵至極,有皇城第一君子美稱的陸重行勢必要在自己的老婆和外公之間進行一番抉擇,這就是讓禮王焦慮的原因。

如果陸重行選擇了老皇帝,那自己這番行動肯定就瞞不住了。但如果陸重行選擇了蘇嬌憐,自己便可以算是勝券在握了。畢竟陸重行的勢力可占朝廷大半,若能得陸重行這樣得力的左右手,禮王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禮王此番放手一搏,將籌碼全部都壓在了陸重行和蘇嬌憐身上。

蘇嬌憐失蹤的消息還沒大肆傳播開,而禮王篤定陸重行也不敢將此類消息傳播出去,畢竟這可是一身兩命。這種消息傳出去,那些蠢蠢欲動想對付陸重行的人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下手。

陸重行不敢大肆傳播此消息,派出來尋找蘇嬌憐的人便會受限,讓禮王有了可乘之機,獲得更多翻盤的時間。

蘇嬌憐吃完了溫奶,看著禮王這副焦躁不安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道:“王爺。”

禮王斜睨蘇嬌憐一眼,一副“有話快說,有x快放”的樣子。

看著在風輕雲淡和囂張跋扈之間切換自如的禮王,蘇嬌憐深深覺得住在皇宮裏頭的人都是戲精啊!

“王爺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麽?”禮王警惕的看著蘇嬌憐。

蘇嬌憐撐著下顎靠在繡桌上,小肚子漲漲的吃多了奶,有些撐,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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