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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已經將他們的奸情寫的明明白白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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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朝男人看過去。

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榻上的女人,陸重行略有些驚訝的輕擡了擡眉眼,然後面露了然,反手關上房門,腳步沈穩的朝蘇嬌憐走過去。

“大,大表哥。雖然現在的場景非常的容易讓人誤會,但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蘇嬌憐努力的解釋,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站定在榻旁,清冷眉眼微微下垂,漆黑雙眸沈靜如霧,目光輕飄飄的從她那半露的香肩玉肌上滑過,然後男人慢條斯理的褪下身上的外袍,掛到一旁木施上。

動作流暢自然,一看就是經常對著女人脫衣服的男人。

看著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一顆顆解開扣子,露出裏頭素白的中衣褻褲,姿勢緩慢撩人,胸前鎖骨優美,還有那片白皙勁瘦,貼著肌理的胸膛。寬肩窄腰,面容俊美,堪比現世野模,卻多了幾分常人沒有的矜貴氣質。

蘇嬌憐用力咽了咽口水。

多日不見,大表哥你……略顯風.騷啊……

“前些日子嘴裏說著不嫁我,今日便來爬我的床。表姑娘可真是陸某見過的,口是心非第一人。”

陸重行慢吞吞的說完,褪了外衫,微微俯身靠過來。

蘇嬌憐下意識往後退,男人單臂撐住墻,來了一個標準的霸道總裁式壁咚,然後伸出另一只手,掐住蘇嬌憐的下顎往上擡。

蘇嬌憐被迫仰頭,露出纖細脖頸,那粉嫩嫩的色澤,瑩白如玉的光滑肌膚,軟綿綿的就跟上等絲綢一樣帶著股不可抑制的奶香氣。

小姑娘顫著眼睫,青絲如瀑,纖細身子顫巍巍的貼墻而靠。

男人的手帶著晨間的濕漉,涼颼颼的貼著她的肌膚,蘇嬌憐軟綿綿的道:“你的手好涼。”

男人動作一頓,下意識收了那只掐著蘇嬌憐下顎的手,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對一個女人言聽計從的天涼王破陸面色一瞬難看起來。不過此時再把手搭上去就顯得刻意了。

陸重行用力皺眉,覺得女人就是矯情,尤其是蘇嬌憐這個女人。

明明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卻還故作矜持。他都已經說要娶她了,居然膽敢拒絕他。

男人的面色愈發難看起來,蘇嬌憐縮著身子抱住自己蹲在榻上,想著自來到姑蘇後,原身出現的越發頻繁,而王家的劇情已經中斷,她到底要如何才能擺脫原身呢?

小姑娘皺著眉眼,一副苦惱模樣。

男人輕蔑勾唇。磨人的小妖精,明明是自己先主動的,勾起了他的火,卻不管滅。

“叫霸霸。”男人清冷的聲音在安靜的主屋內響起,蘇嬌憐被嗆了一口口水,面色羞赧。

這個稱呼實在是太羞恥了,她叫不出口。

“怎麽,表姑娘忘記先前自己對陸某做的混賬事了?”

負心漢蘇嬌憐楞楞擡頭,對上陸重行那張高冷如山巔之雪,禁欲如白豆腐一樣的氣質,用力掐了掐手。

這確實,好像是她挑起的火。

“爸,爸爸……”

嚶嚶嚶,霸道爸爸再愛我一次。

聽到小姑娘那聲軟綿綿的“霸霸”,男人心情驟然好了起來。他隨手披上一件外衫,走至實木圓桌前倒了一碗茶水。

茶水是早上送來的,已經微涼,男人握著白玉茶盞,用內力催動,只片刻,那茶水便冒出裊裊白煙,茶水表面甚至有沸騰之相,活似剛剛煮沸的白水,看著便暖洋洋的暖和。

蘇嬌憐看的一陣目瞪口呆,只差拍手叫好。

這古代居然也有魔術呢~

在小姑娘崇拜()的目光下,陸重行一副“小東西沒見過世面真可憐”的模樣將手中茶盞遞給她。

蘇嬌憐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暖了手,暖了胃,整個人笑的可愛,雙眼彎彎瞇起,月牙似得美。

男人看的心口一窒。

這小妖精又在勾引他了!

男人冷著眉眼撩袍坐到榻上,離蘇嬌憐只半臂距離。

蘇嬌憐捧著茶盞,已習慣與陸重行的接觸,所以並未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甚至還聳起小鼻子吸了吸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小龍涎香。那香似又醇厚不少,與她熏的加了梨汁的小龍涎香不一樣,更加適合男人清冷矜貴的氣質。

時辰尚早,晨曦初顯,從半開的槅扇處傾瀉而入,點點光斑照在白玉石上,亮的晃眼。

粉嫩白玉似得手捧著那只對於蘇嬌憐來說略大的茶盞,小口小口飲著,幾乎要蓋住她的臉。陸重行順著那手,註意到小姑娘腕上的血玉鐲子,輕笑一聲,然後道:“這鐲子不錯。”

順著男人的視線看一眼那鐲子,蘇嬌憐試探性的道:“大表哥,你有法子將這鐲子拿下來嗎?”

蘇嬌憐曾試過,這鐲子雖好看,但堅硬無比,不管她是用刀割還是用石頭敲,都不能毀其分毫。

聽到蘇嬌憐的話,男人原本和緩下來的面色陡然又是一沈。

“哦?這是哪個男人送表姑娘的好東西,表姑娘竟舍得褪下來?”

對上男人那副陰陽怪氣、似笑非笑的臉,蘇嬌憐舔了舔唇,心道:男主你戲多了,怎麽連自己的醋都吃?

“這鐲子,不是旁人給的,是我娘留下來的。”

“哼。”男人冷哼一聲,拿走了蘇嬌憐手裏的茶盞。

看一眼空空如也的手,蘇嬌憐繼續道:“既然是我娘留下來的,待我大了,自然就不能戴了。如今趁著我年紀尚小,還能褪下來,要是等我長大了,這膀子粗了,腕子也粗了,到時候若是跟肉長到一處,那該多疼啊。”

說完,蘇嬌憐小心翼翼的覷男人一眼。

男人面色平靜道:“到時候,自然有法子。”

這是不肯替她拿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硬核男主,絕不認輸

☆、第 52 章

主屋內陷入一陣沈靜, 陸重行突然道:“前些日子, 皇城中傳來消息, 秦家幾百口人,無一人生還。”

蘇嬌憐一楞, 想起原書劇情。這秦家人的死狀也是奇葩,不是吃飯噎死, 就是喝水嗆死, 或者走路被馬車撞死。

這樣的死法, 眾人心存疑惑的同時, 皇城內又是一陣人心惶惶,每個人都對騰霄閣存了十分的敬畏之心。

而由此皇城也衍生出一句話:想要吃好飯, 喝好水,走好路, 就要信閣主。

讓蘇嬌憐莫名想起“信春哥得永生”這句過氣網絡用語。

“陛下心疼秦家人, 成全了秦府老爺生前夙願,將秦府眾人的骨灰運回故土, 好生安葬。”

夙願?蘇嬌憐一個楞神,想起人死如燈滅,但若心存執念,便會像原身這樣陰魂不散。

原身糾纏著她, 不願走, 難道是有什麽夙願未完成?

被陸重行無意一點,蘇嬌憐眼前一亮。也許她一開始就搞錯了,原身並不是要讓她走劇情, 而是另有目的。

原身被作者創造出來的唯一價值就是為男主服務。所以原身的夙願一定跟男主有關。

想到這一層,蘇嬌憐眼前就跟撥開雲霧見月明一樣。

仔細想想以前,好像她的容貌每次產生變化,都跟她走了男主的劇情有關,甚至有時候她並沒有走劇情,只是跟男主在一起,睡一覺起來後容貌也會發生變化。

這實在是太硬核了!她到底浪費了多少時間啊!一開始就奔著睡了男主,嫁給男主這個目標去的話,她早就能出去浪了好嗎?

“大表哥。”想通了的蘇嬌憐磨磨蹭蹭的伸手拽住陸重行的一片寬袖,輕輕扯了扯。

陸重行垂眸下視,神色平靜的從喉嚨裏吐出一個音,“嗯?”

“我仔細想了想上次你與我說的事,我覺得既然大表哥如此誠心的話……”

“上次的事?上次的什麽事?”男人慢條斯理的推開蘇嬌憐的手,端正坐姿,努力的做一個被發了好人卡的好人。

蘇嬌憐:……

“就是,上次大表哥與我說,要娶我的事。”絞著一雙小嫩手,蘇嬌憐剛剛說完這話,突兀感覺心口一跳,有一股難以自持的喜悅湧上心頭。

這應該是原身的感覺,果然,嫁給陸重行,就是原身生前夙願。

想著馬上就能完成夙願,恢覆自由身,蘇嬌憐就是忍不住的一陣小激動。

“哦?我怎麽不記得我說過這樣的話。”陸重行撚了撚指尖,雙眸悠遠的看向槅扇外,院裏種了一顆桂花樹,上頭的桂花已經幹癟掉落,窸窸窣窣的在青石板磚上,覆了一層細膩絨色。

蘇嬌憐半張嘴,顯然是沒想到男人說話這麽不算話。

“那日裏在王家門前,在馬車上,大表哥不是說……”蘇嬌憐努力的想讓男主回憶起那天的事。

男人霍然偏頭,黑眸定定的看向蘇嬌憐,打斷她的話,“我便是說過又如何?”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表哥乃皇城第一君子,大表哥你說過的話,怎能不兌現呢?”小姑娘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滿臉急色。

“呵。”男人低笑一聲,捂得暖暖的手終於再次掐上那尖尖細細的小下巴。“嘴上不老實,身體卻很誠實嘛。”

這突然霸道總裁強制愛的畫風是什麽鬼?而且她哪裏不老實了?

“大表哥,我先前是太高興了,生恐大表哥是在誆騙我,故此不敢答應。如今我已想通,不管大表哥是騙我的,還是真心想娶我,我都嫁。”蘇嬌憐用力睜大一雙眼,努力的表現出癡情女配為愛甘願受騙的八點檔戲碼。

“你想嫁,如今我卻不願娶了。”陸重行俯身下來,細薄雙唇抵到蘇嬌憐耳畔,說話時那溫軟的唇時不時的磨蹭過去,惹得她一陣心悸。

果然是書中第一男主,這時不時撩撥發情起來的魅力真不是蓋的。

不知道哪個該死的女人能享受到這樣毛驢大的福氣。

“對了,今日天色不錯,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一邊說話,男人一邊松開自己掐著蘇嬌憐下顎的手,然後順勢下滑,一把攥住她的細腕子。

男人的手又暖又糙,掐著她的腕子,松松垮垮的力道卻讓她掙脫不得。

指腹下意識摩挲了一把那只血玉鐲子,陸重行拉著人站起身。

蘇嬌憐踉蹌起身,赤腳站在榻上,纖細身子微微前傾,為了穩住身體,單手撐在男人後背處。

男人身上並沒有穿多少衣服,蘇嬌憐的手貼在他的後背,能明顯感覺到其結實的肌理和熨燙的溫度。

“怎麽,表姑娘連站都不會站了?我這個好人可不管扶。”陸重行偏頭看過來,那目光黑沈沈的帶著審視,活似在看碰瓷勞斯萊斯的無知老太太。

無知老太太蘇嬌憐趕緊低頭松手,然後下了榻,一雙玉足踩在自己的繡鞋上,慢吞吞的往裏蹭。

“怎麽,沒有手,不能自己穿?”看著那粉嫩腳趾一點點磨蹭著往繡鞋裏挪,陸重行心口突兀湧起一股火來。再蹭下去,他可不保證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蘇嬌憐神色無辜的晃了晃自己被陸重行攥著的腕子。表示自己實在是沒有能力當獨臂俠。

陸重行面色一變,用力甩開。

蘇嬌憐得以自由,趕緊彎腰穿好繡鞋,然後收攏衣襟,系好腰帶,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那頭青絲長發。

“大表哥要帶我去看什麽好戲?”小姑娘歪頭看過來,神色懵懂可憐,就似初雨凝露。

陸重行勾唇冷笑,“自然是會讓你笑的好戲。”

當蘇嬌憐看到那場好戲時,終於明白陸重行臨行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了。這確實是一場原身應該大笑的好戲。

原本應該在蘇府門前叫罵的王碧珍被蘇勝茍拽著頭發拖曳在大街上,那黑皮小孩用力的撕咬著蘇勝茍,蘇勝茍卻跟無知無覺一樣的紅著一雙眼,用那只鮮血淋漓的胳膊把黑皮使勁扔開。

蘇勝茍窩囊了一輩子,到底是什麽讓他雄起了?是愛?不,是綠帽子。

先前蘇嬌憐就發現,這蘇勝茍雖然事事窩囊,但就是受不了戴綠帽子這一點。那時候在船上,蘇嬌憐覺得蘇勝茍就已經發現了王碧珍的不檢點,但他還是選擇了原諒她。

畢竟王碧珍的肚子裏頭還有他蘇勝茍的孩子,不原諒她還能怎麽辦呢?

可現在,導致蘇勝茍大義滅妻的原因,就是蘇勝茍發現不僅黑皮不是他的孩子,就連王碧珍肚子裏頭的孩子都不是他的。

事情的導火線在今日蘇勝茍忘了東西臨時回來取時,聽到王碧珍正在屋子裏頭跟旁的男人打情罵俏,說他如何如何的窩囊,如何如何的蠢笨,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

王碧珍懷這第二胎的時候,蘇勝茍正在外地收租,這一回來就聽到妻子肚中有喜的消息喜不自禁,哪裏還記得什麽行房日子。

他出去了兩個月,王碧珍肚子裏頭的孩子堪堪一月出頭。先開始,王碧珍給大夫送了銀錢,瞞住了。今日蘇勝茍親眼親耳聽到王碧珍與那狗男人的對話,當即便怒不自禁,拎著王碧珍就去了醫館。

聽到大夫篤定的話,蘇勝茍徹底崩潰了,所以才會出現現在的這一幕。

蘇嬌憐坐在馬車裏,看著平日裏風騷囂張的王碧珍跟只死狗潑皮似得被蘇勝茍打罵拖曳,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其實王碧珍和蘇勝茍對於蘇嬌憐來說,根本就是陌路人。

這是原身的債,原身會覺得歡喜。

蘇嬌憐只會吃瓜。

現在沒有瓜,蘇嬌憐只能從碟子裏拿了一塊海棠糕慢吞吞的啃著。

小姑娘坐姿乖巧,雙眸有神的盯住大街上的情景。

兩旁路人圍聚過來,爭搶占據有利位置,爭取做最出色的那名吃瓜群眾。

“這樣的女人要被浸豬籠!”

不知誰喊了一句,蘇嬌憐剛剛到嘴的海棠糕就被噎在了喉嚨裏,噎的她直翻白眼。

“浸豬籠”這三個字對蘇嬌憐有著噩夢般的吸引力。畢竟原身最後的結局就是浸豬籠,而她一個不小心也會被浸豬籠。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冷哼一聲,用力的壓住蘇嬌憐的腹部幫她把海棠糕給壓了出來。

“咳咳咳……”蘇嬌憐用力咳嗽,喉嚨火辣辣的疼。

“怎麽,表姑娘這是在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以死相逼想要我娶你?”

被噎的喉嚨痛的蘇嬌憐根本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眼神告訴男主你想的有點多。

對上蘇嬌憐那雙淚霧蒙蒙,眼尾散著氤氳媚色的雙眸,陸重行低笑一聲,擡手替她擦去唇角的海棠糕漬,聲音低啞道:“就算是你這樣看我,我也不會委曲求全答應你的。”

委曲求全你妹!委曲求全你全家!蘇嬌憐用力瞪圓了一雙眼。

她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不就是沒錢嘛!你算哪塊小餅幹居然敢這樣看不起她瑪麗蘇蘇,當心她吃了你這塊不知自己厚度的小餅幹!

蘇嬌憐對著陸重行呲了呲牙。

陸重行一把掐住她的臉,神色閑適道:“咬舌自盡的話,未免難看了些。”

餵,男主你畫風崩了啊……說好的高冷人設呢?現在就剩下個蛇精病加自作多情啊餵。

外頭鬧得十分厲害,馬車裏頭也是鬧得不可開交。

蘇嬌憐握緊小拳頭,想起自己以前厚著臉皮連陸重行的床都爬了,還怕丟臉嗎?不,怕的應該是陸重行。

“大表哥,我為你生,我為你死,你都不感動的嗎?”蘇嬌憐做西子捧心狀。

“不敢動。”男人涼涼吐出三個字,然後突兀揚起一抹冷笑道:“不過我看,沙公子很是敢動的樣子。”

沙雕?蘇嬌憐下意識往馬車簾子外看一眼,只見沙雕正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擰著耳朵,使勁往蘇府的方向拖拽過去。

完了完了,禮部尚書家的母老虎來了。

說起這位禮部尚書家的母老虎,做出的豐功偉績簡直就是數不勝數。蘇嬌憐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在原書中,這母老虎被騰霄閣內殺手扮演的匪賊劫持,這位女英雄不懼不怕,直接就在山頭來了一場買定離手的豪華盛宴,把那一眾“匪賊”輸得連底褲都沒留下。

如此硬核悍婦,實在不是蘇嬌憐hold得住的。

可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現在蘇嬌憐的定位是沙雕心中的白月光,悍婦心中的小三綠茶婊。

蘇嬌憐:……

“大表哥,我覺得我們還是早日成親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蘇乖乖求婚了嗎?

☆、第 53 章

征服一個男人, 首先要征服他的胃。

蘇乖乖牌大補魚湯, 男主喝了都說好

“滾。”男人坐在書桌後, 皺著清冷眉目,故態萌發。

蘇嬌憐端著那碗沒刮魚鱗, 內臟齊全的大補魚湯,將其置到陸重行面前, 雙眸水靈道:“大表哥, 這可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大補湯。”

陸重行擡眸, 手執狼毫筆, 一言不發的盯著蘇嬌憐,表情可怖。

蘇嬌憐暗咽一口口水, 覺得自己的臉皮真是越來越薄了。“我,我想起來蟲蟲還沒吃狗糧呢, 我先去餵它。”

說完, 蘇嬌憐端起那碗大補魚湯,趕緊離開了陸重行的書房。

今天男主的王霸之氣也是足足的呢。

今天日頭頗好, 蘇嬌憐一出書房,就看到陸嘉和棲霞縣主兩人站在廊下,正窸窸窣窣的說著什麽話。

陸嘉和棲霞縣主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完美詮釋,兩人從先前的互毆到現在恨不能變成連體嬰兒的狀態, 在王家覆滅, 蘇嬌憐再次纏上陸重行,而陸重行對此並不反感後升上頂峰。

“喲,蘇姑娘這是做了什麽好吃的。”棲霞縣主率先發難。

蘇嬌憐將手裏的十全大補魚端到棲霞縣主面前, 棲霞縣主一個深呼吸差點吐出來。

陸嘉也趕緊用帕子掩鼻。

“這是我為大表哥煮的魚,大表哥心疼我,不願吃,說怕他吃了,日後我若再做,他會更心疼。”蘇嬌憐一臉嬌羞的將陸重行的一個“滾”字胡亂分析出眾多原因。

陸嘉和棲霞縣主兩人的面色一陣白一陣紅的難看。

這樣的魚湯吃下去還能有命活著嗎?

“對了,大姑娘和縣主還沒用膳吧?不若我就將我這魚湯送……”

蘇嬌憐的話還沒說完,陸嘉和棲霞縣主趕緊手挽手的消失在她眼前。

蘇嬌憐:……她的魚湯這麽可怕嗎?

“蟲蟲。”蘇嬌憐低頭,對上蟲蟲那只毛絨絨的胖墩身子,笑瞇瞇道:“來,吃魚嗎?”

“嗷嗚一……”蟲蟲仰頭大嘯一聲。

“都說了你是狗,別學狼叫。”蘇嬌憐上去照著那狗腦袋就是一巴掌,然後拍著覺得過癮,就又是一巴掌。

“嗷嗚……汪汪汪……”蟲蟲趕緊換回普通話。

那頭走遠的陸嘉和棲霞縣主繞過房廊拐角,兩人猛地一下松開互相挽著的胳膊。棲霞縣主道:“蘇嬌憐這種下等人居然能得表哥青眼,她到底是用了什麽狐媚法子?”

陸嘉想起之前蘇嬌憐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不敢搭腔,沈吟一聲道:“如今咱們只有一個法子了。”

“什麽法子?”棲霞縣主一臉好奇。

“借刀殺人。”陸嘉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便聽到一聲驚呼。高貴冷艷的棲霞縣主用力捂住嘴,直接就蹦到了美人靠上,死死盯住陸嘉。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陸嘉:……這到底是一本什麽書。

“我不是要殺人,這只是個比喻,比喻!”陸嘉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怒氣,恨不能再按著這棲霞縣主揍一頓。

棲霞縣主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發髻,跳下美人靠,“早說嘛。”作為皇城一霸,棲霞縣主雖然經常賒賬,但從來沒做過更加出格的事。她是一個有原則,有人格的惡霸。

陸嘉壓下怒氣,嗓子都被氣啞了,道:“沙雕的夫人來了,那可是一個進過賊匪窩都能毫發無損出來的女人。前些日子沙雕就只單單摸了一把小丫鬟的手,他夫人就將那小丫鬟投了井。”

陸嘉陰測測的說完,棲霞縣主立時就明白了她的意圖,“你的意思是說,咱們把這小丫鬟的事告訴蘇嬌憐,嚇唬嚇唬她,讓她不敢再去勾搭表哥?”

陸嘉:……縣主你當這是過家家嗎?

陸嘉面無表情道:“此事我自有安排,只要縣主幫我一個忙就行了。”

“什麽忙?”棲霞縣主皺眉,冷艷的仰起自己高貴的頭顱,“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做。”

“只要縣主安分的呆在屋子裏頭,就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棲霞縣主:怎麽覺得好像被鄙視了?

翌日,當蘇嬌憐睡醒時,就聽到外頭傳來如狼虎嘯似得聲音,震的她雙耳發麻。

蘇嬌憐神色楞楞的掀開被褥起來,披上外衫走到槅扇前將其推開,就看到農嬤嬤和小牙各自攔在她房門前,正在跟一個虎背熊腰的女人爭論著什麽。

“我們姑娘不是這種人!”

她是哪種人?

“怎麽,有膽子勾引別人的丈夫,沒膽子開門嗎?”虎背熊腰女罵的起此彼伏,整個院子裏的人都出來看熱鬧了,包括正端著一碗熱茶坐在書房裏的陸重行。

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看唱戲呢。

蘇嬌憐想了想,先慢吞吞的洗漱完,上了妝面,然後才伸手推開房門,正對上那虎背熊腰女的臉。

說實話,女子長的不醜,只是因為身體肥胖,所以看上去有些兇惡,那雙細細長長的眼睛搭攏著嫩肉,朝蘇嬌憐看過去。

蘇嬌憐剛剛起身,並未換衣,身上只披一件外衫,清淩淩的站在那裏,素白如雲,高潔如雪,尤其是那雙眼,黑白分明的透著股濕潤氣,看過來時讓你忍不住的想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女子的身體非常瘦弱,搭在雕花木門上的手纖細瑩白,一堪一折,搭配著那只血玉色的鐲子,呈現出驚人的美感。

禮書女的話噎在喉嚨裏,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禮部尚書的女兒名喚禮書女,一開始,禮部尚書是盼著自己的女兒能知書達理,賢惠優雅的,沒想到,事態脫離控制,跟脫.肛的野馬一樣一去不覆返。禮書女的飯量越來越大,在跟小盆友讀私塾的時候就因為吃不飽飯搶了別的小盆友的飯而叫了家長。

禮部尚書為了杜絕禮書女的這種惡習,每天都派丫鬟去給她送餐,一頓不夠就兩頓,兩頓不夠就三頓。

現在的禮書女一天要吃十頓飯。

每天都吃十頓飯的禮書女看著眼前的蘇嬌憐,想著她一天吃的飯就能抵得上眼前小仙女一年吃的飯了吧。

小仙女蘇嬌憐對上禮書女那張肥嘟嘟的大胖臉,神色奇怪的歪了歪頭,“你是誰?”

小仙女的聲音也好好聽,軟綿綿的像是帶著紅豆沙的味道。

“姑娘,這是沙夫人。”農嬤嬤提醒道。

蘇嬌憐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沙雕夫人。

禮書女輕咳一聲,回神後往後退一步,生恐自己喘氣聲大一些,這瞧著便瘦弱弱的小仙女就飛天了。

“你就是蘇嬌憐?”禮書女從鼻子裏哼出音。

“嗯。”蘇嬌憐帶著鼻音,奶奶的應一聲。

禮書女捂住心口,覺得自己的血掉的有些多。

這叫她怎麽打,根本就不在一個游戲屏幕裏啊!

“蘇姑娘!”得知消息的沙雕從院門口急沖過來,生恐自家的母老虎將白月光小仙女給拍成了蚊子血。

“蘇姑娘,你沒事吧?”

蘇嬌憐看一眼滿頭大汗的沙雕,輕搖了搖頭。

見蘇嬌憐無礙,沙雕立時扭頭看向禮書女,梗著脖子,一臉的視死如歸道:“我跟蘇姑娘是真愛!我要跟你合離!”

蘇嬌憐:???

禮書女被沙雕氣得不輕,直接上去就扭住了他的耳朵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

“啊……”沙雕大張著嘴,嚎的淒慘,但還是掙紮著對蘇嬌憐表露心跡,表明了不管自己在惡勢力的鎮壓下依舊對她不離不棄的愛。

蘇嬌憐:可去您的吧。

“蘇姑娘,我聽說你先前要與王家大公子成親,如今那王家大公子都入獄了,你不會真看上我夫君了吧?”禮書女瞇起那雙本就小的眼,說話時聲音轟隆隆的帶著回音。

蘇嬌憐眨了眨眼,看一眼沙雕,然後緩慢搖頭。

禮書女想起陸嘉跟自己說的話,說這蘇嬌憐慣會裝出一副柔弱的模樣誆騙男人,沙雕是這樣,王制杖是這個,就連英國公府的陸大少爺都曾中她的圈套。而這女人的肚子裏頭還懷著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想到這裏,禮書女便突然道:“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做主,給蘇姑娘指條路。蘇姑娘的肚子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吧?趁著今天日頭好,蘇姑娘你自己來選,是要沙雕,還是陸大公子。”

眾人看一眼被禮書女扭著胳膊跪在地上的沙雕,再看一眼坐在書房內充當吃瓜群眾卻無辜牽扯的陸重行。

這有可選的餘地嗎?

傻子都知道選誰啊?可惜,沙雕不知道。

禮書女繼續道:“若蘇姑娘選了沙雕,我就與他合離,成全了你們。”

沙雕面色一喜,雙眸期待的看向蘇嬌憐。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蘇嬌憐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衫,緩步朝沙雕走過去。

眾人眼看著蘇嬌憐走向沙雕,皆露出一副斂聲屏息的可怕表情。

這表姑娘莫不是被王家公子刺激了,竟會拋棄皇城第一貴公子,轉而來選擇沙雕這負心漢二婚男。

沙雕激動的梗紅了脖子,活像是要被拔毛的雞,“乖乖,我就知道……”

“沙公子,前塵往事,皆是雲煙,咱們好聚好散。”說完,蘇嬌憐毫無留戀的提裙,腳步顛顛的奔向陸重行的方向。

畫風陡然一變,變成了粉紅泡泡少女漫。

蘇嬌憐一臉嬌羞的站在槅扇前,朝著裏頭的男人道:“大表哥,你什麽時候娶我呀。”

小姑娘眨巴著眼,眼睫忽閃忽閃的可愛。

陸重行不著痕跡的將剛剛滑出袖口的暗箭收回去,想著今天的日頭真是不錯,不然就要出人命了。

“是呀,陸大公子,不是我說,這女人的肚子大起來就是一兩天的事,若不趕緊辦事,可對蘇姑娘名譽有損。”硬核婦女同志禮書女拖著一副生無可戀表情的沙雕走到蘇嬌憐身邊,禁不住的一直偷瞄小仙女。

作為女子,禮書女當然也希望自己瘦瘦的,美美的,像蘇嬌憐這樣惹人憐愛,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上天在給你某些東西的時候,勢必要收回一些,幸好,她美貌猶在,又性格端莊溫柔嫻淑,十足完美。

禮書女想了想,覺得很滿意。

“乖乖,你為何選擇他,而不選擇我。”沙雕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副被摯愛拋棄的悲慘模樣。

眾人用力的向上翻了個白眼。

你心裏沒點數嗎?

蘇嬌憐輕啟檀唇,聲音細膩,帶著股飄乎乎的奶香味,“因為你……長的太醜了。”

沙雕:……萬萬沒想到我居然輸在了顏值上。

陸重行:……萬萬沒想到我居然贏在了顏值上。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陰謀陽謀,只有沙雕劇情。

沙雕:這個鍋我不背。

☆、第 54 章

陸嘉萬萬沒想到, 自己居然間接就做了情敵和暗戀男神之間的媒人。

蘇嬌憐萬萬沒想到, 那天, 天氣極好,男人坐在書房槅扇後, 端著手裏的白玉茶盞,輕啟薄唇, 聲音清冷的吐出了一個“好”字。

眾人萬萬沒想到,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真愛。

綠茶婊蘇嬌憐喜得男神, 成為轟動整個姑蘇, 乃至皇城的大新聞。

回皇城的那一天,蘇勝茍跪在蘇府門前, 滿臉胡渣,神色頹喪。

“妹妹, 我錯了, 求你原諒我。”

蘇嬌憐身披厚實大氅,看著天色。今天的天氣不大好, 是陰天。

“太晚了。”她幽幽吐出這句話,擡腳步下石階,踩著馬凳上馬車。

因為原身已經不在了,如今在蘇勝茍面前的, 只是一副肖似原身的軀殼罷了。

不過王碧珍被浸豬籠, 也算是給原身一命抵一命了吧。

有些事,不會因為你的懺悔,而給你後悔的機會。

馬車轆轆行駛回皇城, 再回到英國公府,蘇嬌憐擡手撩開半幅馬車簾子,看到掛在英國公府門前那碩大的燙金匾額,產生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重歸英國公府,首先當然要去給老太太請安。

蘇嬌憐長途跋涉,路上奔波,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農嬤嬤替她重新上了妝面,換了裙衫,然後才與其一道去給老太太請安。

蘇嬌憐去時,老太太的屋子裏頭已聚集很多人。

最顯眼的當屬那個身穿象牙白長袍,手捧青瓷茶盞的俊美男人。

皇城的天已經很冷,老太太畏寒,主屋內外掛上厚氈,角落也已經放上了幾個嬌小的炭盆。

老太太頭戴抹額,身穿馬面裙,抱著手爐,腳蹬腳爐,面色紅潤的坐在榻上,一看就能再活一百年。

“乖乖回來了,快過來老祖宗這邊坐。”老太太熱情的招呼蘇嬌憐。

蘇嬌憐在一眾姑娘、夫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低眉垂首的坐到老太太身邊。老太太伸手握住蘇嬌憐的手,細細打量她道:“瘦了。”

去了一趟姑蘇,蘇嬌憐卻是又瘦削了幾分,原本便纖細羸弱的身子在此刻看著更是嬌柔,楚楚可憐的一吹便風折。

“沒瘦。”蘇嬌憐輕啟檀唇,聲音細糯糯的帶著軟膩,她那口小嗓子,在陸重行答應完她的求婚後,顯得越發軟糯可欺。

其實聲音的變化並不是很大,但就是聽著更加軟和了,若是再襯上蘇嬌憐原本的那張臉,陸重行真是想想都能石更。

男人慢條斯理的吃一口茶,換了個坐姿。

小姑娘似有所覺,神色莫名的看他一眼,暗暗抿了抿唇。

在原書中,老太太雖然對原身不錯,但一直不同意原身和陸重行的婚事。首先是老太太覺得原身身體不好,不能為陸重行誕下子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像陸重行這樣的君子,若是娶了正妻,勢必不會留旁的女子在身邊。

所以這子嗣,只會由正妻誕下。

其次,老太太認為原身看著心術不正,皇城內她與沙雕的風言風語不斷,老太太對此非常不喜。當然,這其中自然有陸嘉的助力。

最後,當然也是要看自家孫子自己的意向。她這孫兒主意大,平日裏雖看著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但其實最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他若是不喜歡的東西,你便是強按著,也不能讓他吃下半口。

自然,若是他喜歡的東西,你便是將那東西藏到天涯海角,他都能給你循著味兒刨出來。

不過這三點,在蘇嬌憐身上,卻都不存在。

因為,蘇嬌憐有孕了。單此這一點,便能讓盼著重孫兒盼的頭發都要白了的老太太興奮不已。

“乖乖放心,老祖宗自會為你做主的。”老太太拍了拍蘇嬌憐的手背。

蘇嬌憐默默朝陸重行的方向看一眼,在對上男人那雙漆黑暗眸時,小心翼翼的扯出一個笑。

眾人看到這副模樣的蘇嬌憐,暗暗攥緊了帕子。

國民男神居然被這樣的綠茶婊追上了,不就是母憑子貴嘛,她們怎麽沒想到這種法子呢!

老太太將眾人都打發去了,只留下陸重行一人。

男人坐在那裏,正在吃第三碗茶。

老太太道:“寵寵啊……”

陸重行端著茶碗的手一頓,擡眸看向老太太。

見孫兒終於正視自己擡頭,老太太又再次開口,“乖乖是個好姑娘,你既然對她做了那等事,便要對她負責。”

說到這裏,老太太一頓,“我也聽說了外頭的那些傳言。今兒早上那沙家夫人攜禮前來,說先前雖然沙雕與乖乖有過一段婚約,但兩人之間確是清清白白的,讓你莫要誤會。”

“嗯。”陸重行冷淡點頭。

老太太嘆息一聲,實在是猜不透她這個孫兒的想法,“寵寵,你實話跟我說,你是為何突然要娶乖乖的?乖乖是個好姑娘,你若真心要娶她,可要對她好。”

陸重行慢吞吞的掀開眼簾,神色平靜道:“是她自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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