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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睫毛小扇子似得抖動,一副又心虛又害怕的小模樣。

男人起了逗弄心思,他伸手,撚住她纖長的眼睫,細細的扯。

蘇嬌憐感覺到那股子拉力,聲音軟綿綿的哼哼,“別,別扯了,眼睫毛掉進去了……”委屈至極。

陸重行單手壓住蘇嬌憐的香肩,指腹碾在那根系帶上,微微側臉,湊到蘇嬌憐耳旁,聲音低啞道:“那我給你舔出來。”

蘇嬌憐渾身一震,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是產生幻聽了嗎?這個變態男主到底在跟她說什麽?

對上蘇嬌憐那張滿是震驚神色的小臉,陸重行原本帶著戲謔神色的面容一變,整個人冷峻嚴肅起來,黑眸中迸出攝人寒意。

他霍然掐住蘇嬌憐的下顎,將人的粉頸高高拉長仰起。

“這樣瞧著,倒是略有幾分姿色。”

蘇嬌憐:男主你的眼神好像不是這麽說的。

“只可惜,卻不知這副皮囊下藏著的人,是誰呢,嗯?”陸重行霍然逼近,蘇嬌憐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

男主這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來興師問罪、嚴刑逼供了!

“大大大大表哥,我是乖乖呀。”蘇嬌憐睜著一雙無辜眼眸,努力的平衡心態。

她的胳膊,顫巍巍的搭上陸重行勁瘦的手臂,然後一咬牙,水蛇似得攀上去,將自己纖細的身子緊緊嵌進男人懷裏。

“大表哥,你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呢?”

蘇嬌憐眨著眼,青蔥玉手小小拽住男人寬袖一角,媚眼如絲,透著懵懂風情。

陸重行面無表情的垂眸,一眼看到小姑娘下顎處被自己掐出的手指印子。他坐在那裏沒動,任憑懷中的蘇嬌憐抖得跟秋日落葉似得。

良久後,男人終於開口,眸中厲色褪去,又恢覆了那副清冷矜貴模樣。“你這副皮囊倒是有趣。”

說完,陸重行一把推開蘇嬌憐,攏袖起身,邁步而去。

蘇嬌憐楞楞的趴在榻上,正對著陸重行那只小枕頭。她聽到雕花木門被關緊的聲音,心裏一個咯噔,狠狠的把臉埋進小枕頭裏。心裏不斷回旋盤轉著一個念頭:男主發現她了……

她必須盡快走完劇情恢覆自由身,這樣才能好好的脫身。

可走劇情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首先蘇嬌憐得等劇情的時間點,還要順應因為自己的插入而變得詭譎莫測的劇情,這讓被男主發現後整日裏提心吊膽她心力交瘁,以至於當陸老太太讓婆子來尋她去打葉子牌的時候,心神不寧的輸了個底朝天。

“乖乖呀,怎麽臉色不大好?莫不是輸了銀錢,不開心了?”陸老太太伸手拍了拍坐在自己身邊的蘇嬌憐。

蘇嬌憐露出一抹笑,聲音細細道:“只是在想著,過會子怎麽才能不輸錢的好。”

陸老太太被逗笑了,“你呀,真是個小氣鬼,這麽點銀錢都眼巴巴的瞧著。”說完,陸老太太從自個兒的小抽屜裏抓出一把子銀錢,推到蘇嬌憐面前,“來,接著輸吧。”

“老祖宗。”蘇嬌憐不依,嬌嗔的抓了抓陸老太太的寬袖,惹得陸老太太笑出聲來。

陸老太太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尤其喜歡像蘇嬌憐這樣鮮嫩嬌軟的姑娘家。初次相見時,陸老太太其實不是很喜歡這位外孫女,覺得心氣頗高又有些沒有自知之明。

但如今,陸老太太看著蘇嬌憐,只覺這麽一個嬌軟軟的小姑娘,眸子愈發幹凈澄澈,整個人嬌盈盈的坐在那裏,跟初生的花蕊似得嫩。

身上那股子自傲的不正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綿軟可欺,故此,陸老太太總是忍不住的想要幫幫這個外孫女兒。她總是覺得,只要她這老婆子不在,她的乖乖勢必就要受委屈。

“乖乖呀,前日裏戶部尚書的夫人過來我這處一道吃了一會子茶,說她有個親侄子,年歲與你相當,這才情容貌皆是不差……”陸老太太會跟蘇嬌憐說到這個人,也是細思量了許久的。

她特意吩咐旁人去打聽了,收到消息說,這人雖門第不算高,但好歹與蘇嬌憐一般,也是出生書香世家,品性才貌皆是上品。

蘇嬌憐絞著一雙小手,猶猶豫豫的說不出話來。

她自然是不能應陸老太太的話的,她還要走劇情,努力恢覆自由身。可是另外一方面,蘇嬌憐覺得能讓陸老太太看中的人那應當也是不錯。她興許可以稍稍接觸下,日後保不齊也嫁個家底豐厚又對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乖乖覺得怎麽樣?”陸老太太又問了一遍。

蘇嬌憐不說話,坐在蘇嬌憐對面的陸嘉道:“老祖宗,表姑娘這是害羞了。”

陸老太太恍然,“你這小女子,與我還有什麽好害羞的。”

陸嘉看著蘇嬌憐臊紅的小臉,繼續道:“表姑娘應當是沒見過那男子的,我卻是曾有幸得見。不知表姑娘可還記得那日裏在馬場,你中了暑氣先與大哥回府去了,正巧那人後來進了馬場。”

“芝蘭玉樹,風姿卓越,與表姑娘這般好脾氣形貌的最是相配。”

這人是陸嘉在陸老太太面前提過的,陸老太太先前心中還揣著不安,沒曾想請了那戶部尚書的夫人過來吃茶後,卻是真正覺得那男子聽上去十分不錯。

說現年十八,身旁用的皆是小廝,連個通房丫鬟也沒沾,是個身心幹凈的。而且喜讀詩書,小小年紀就已有了舉人名號,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蘇嬌憐依舊沒有說話,陸老太太便自作主張道:“既如此,那我明日就……”

“大爺來了。”珠簾輕動,陸重行邁步進來,他的身上穿著朝服,顯然是下了朝後直接過來的。

男人先與陸老太太請了安,雙眸漫不經心掃一眼明顯在躲避他視線的蘇嬌憐,細薄唇角下壓,顯然對她那副嬌羞模樣不喜至極。

“那人有龍陽之癖。”

一個有龍陽癖好的男人,哪裏及得上他。

作者有話要說: 陸寵寵:我覺得不開心,要哄哄。

☆、第 18 章

“龍陽之癖?”陸老太太震驚的瞪圓了一雙眼,手裏的葉子牌差點沒握住。

陸重行擡手,隨意指派丫鬟替他搬了張實木圓凳來,坐到陸老太太和蘇嬌憐中間。

蘇嬌憐捏著手裏的葉子牌,小心翼翼偷覷男人一眼。

雖然陸重行是坐在中間的,但因為蘇嬌憐和陸老太太之間空出來的位置有些狹窄,為了不擠到陸老太太,所以陸重行就和蘇嬌憐貼在了一起。

男人身上穿一件一品仙鶴補服,一雙大長腿似乎有些無處安放的貼在蘇嬌憐蓋著細薄裙裾的大腿處。被罩在鋪著緞面團色桌布的實木圓桌下,隨著男人的動作而摩擦。

陸重行身上的官服衣料厚實而幹硬,即使隔著一層羅紗,蘇嬌憐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粗糙的摩挲感,就跟男人覆著薄繭的指腹一樣,落在身上,霸道而強勢,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蘇嬌憐抿著唇兒,並著腿兒,小小往旁邊挪了挪。

陸重行放下茶盞,裝作不經意的微微側身,看了一眼蘇嬌憐的牌,聲音清冷道:“手氣有些差。”

說完,男人隨手替她打了一張牌出去。

兩人原本就近的位置靠的更近,蘇嬌憐側著身子,往旁退,半個屁股都在墊著蒲墊子的實木圓凳上騰空了,男人卻還是毫無所覺的靠過來,甚至已占了大半側桌面。

彌散著小龍涎香的空氣幾乎將蘇嬌憐壓的窒息,她猛地一側身,退的太厲害,纖細身子稍稍一晃,就要連人帶凳的摔到地上。

纖媚軟腰處突然多出一只手,將她拽著往裏一拉。

男人的力道有些大,蘇嬌憐被勒的鈍疼,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腰肢處已經印上了男人的五指掌印。

兩人的動作有些大,陸嘉瞪著一雙眼,手裏的葉子牌被捏出褶皺,顯示出了她現在極其惡劣的心情。但即便如此,她也得保持住好脾氣。

“大哥。”陸嘉笑盈盈道:“今日怎的回來這般遲?可用過午膳了?”

陸重行神色坦然的松手,接過丫鬟遞來的香茗輕抿一口,眉眼下垂,神色矜貴。

已是未時,日頭正大,陸重行從外頭進來時帶進來一股子熱氣,雖然屋內置著冰塊,但因為離得近,所以蘇嬌憐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像是一團火。尤其是腰部,方才被男人狠狠一刮,就跟被燙了個鐵烙印記似得熱漲。

“用過了。”陸重行緩慢開口,薄唇輕動,沾著一層濡濕茶水痕跡。

陸老太太看陸重行一眼,皺眉道:“那小子真是有龍陽癖好?”

“嗯。”陸重行又隨意的替蘇嬌憐順了順牌。

蘇嬌憐捏著葉子牌,緊張的手掌出汗。

陸嘉看著面前兩人的互動,雙眸如刺,目不轉睛的盯住蘇嬌憐和陸重行,細細思索著自己的計劃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怎麽這陸重行不僅沒有厭惡蘇嬌憐,反而對她愈發親近起來。明明陸重行最厭惡的就是這般惺惺作態的嬌柔女子呀?

而且她端著這副溫婉殼子這麽久,陸重行對她依舊是這樣不冷不熱的,她到底是哪裏做錯了?

陸嘉焦躁起來,這一心浮氣躁,原本壓著蘇嬌憐牌面打的隱暗心思一下紊亂。而蘇嬌憐有了陸重行的幫助,牌面一瞬順暢起來,簡直有如神助。

但蘇嬌憐卻開心不起來,因為她不管怎麽退,總能碰到陸重行的大腿,就算她把自己縮成團,這人的腿也能霸道的插進來占據一席之地。

今日打葉子牌的一共有四個人,除了陸嘉、陸老太太和蘇嬌憐,還有陸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盼晴。

盼晴生的身段風流,穿一套杏色長裙,梳挑心髻,整個人纖細修長,幹凈齊整,放在哪處都是會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大爺這般說,那這家公子確是不好了。”盼晴斜掐陸嘉一眼,打出一張牌,聲音略有些尖柔道:“大姑娘也是,什麽都沒問清楚就來與老太太說這事了。老太太若是真讓表姑娘與那家公子見了面,便是損了表姑娘的名聲。外頭的人還不知怎麽說老太太呢。大姑娘您這事做的可不大厚道。”

盼晴雖是個丫鬟,但因著是跟在老太太身邊的,所以素常牙尖嘴利,根本就不帶怕的。

陸嘉被一個丫鬟下了臉面,心裏越發不爽起來。她看一眼陸老太太,雙眸突兀漲紅,委屈道:“老祖宗,我也不知那公子是個好龍陽的。我若是知道,哪裏還敢提這麽一嘴。”

陸老太太見陸嘉這副模樣,想著自己本也沒搞清楚,更別說陸嘉這麽一個小丫頭了。她正欲安撫陸嘉幾句,卻是冷不丁聽到蘇嬌憐軟綿綿的聲音,帶著哭腔,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憐。

“外祖母,您難不成是膩煩乖乖了嗎?”

陸老太太趕緊轉頭,看到蘇嬌憐一副淚意漣漣的小可憐模樣,那說出水就出水的大眼睛裏晶瑩剔透一片,相比陸嘉那副幹哭不出眼淚的模樣不知嬌憐多少。

陸老太太的心一下就軟了。

“我的乖乖傻孩子,這是在說什麽呢。外祖母這是舍不得你,才想著給你找門好親事。”頓了頓,陸老太太想起一個人來,“若不是生謙腿腳不便,他倒是個好脾性的,我從小看著他長大,與你也是相配。”

陸生謙是二房的嫡出少爺,自小出生腿腳就有毛病,走路不大利索,故此常獨居一人住在院子裏頭,甚少與人接觸。

陸老太太一陣長籲短嘆,陸嘉掐著帕子,一大段話憋在喉嚨裏,差點將自己給噎斷了氣。

“生謙已有心屬之人。”陸重行突然插嘴。

“已有心屬之人?”陸老太太一臉驚愕,“我怎麽沒聽說過?盼晴,你知道是誰嗎?”

盼晴捏著葉子牌的手一頓,笑道:“二爺常日裏呆在院子裏頭,奴婢與他不甚相熟,哪裏能知曉二爺的心屬之人。”

“這倒也是。”陸老太太皺眉,“若是如此,那我這老婆子可不能做這棒打鴛鴦的壞事。”頓了頓,陸老太太又看向陸重行,“那姑娘是哪家的?品性容貌如何?家世清白嗎?與生謙是怎麽認識的?”

陸老太太一大串問題拋過來,陸重行慢條斯理道:“您若想知,喚生謙過來便是。”

陸老太太嘆息一聲,搖頭,“他性子孤僻,慣是個怪脾氣,我這老婆子都要請不動他了。”

“那就派個能請的動他的。”陸重行不著痕跡看一眼坐在蘇嬌憐對面的盼晴。

盼晴低頭看著手裏的葉子牌,眼神輕動。

陸老太太想了想,道:“盼晴呀,你去將生謙喚過來。就說我這老婆子許久沒見他,有些想他了,讓他來陪我說會子話。”

盼晴轉了轉手裏的葉子牌,“讓碧松去吧,奴婢這還要陪老祖宗打牌呢。”

“打什麽牌,不打了,都散了。”陸老太太發話道:“寵寵,你陪乖乖回院子裏頭去。這日頭正大,走後頭小路,那處避陰,省的又中了暑氣。”

“我自個兒走便好了。”蘇嬌憐趕緊起身,素白小臉上帶著淡妝,此刻香腮處淚痕滿滿,被巾帕一擦,便露出裏頭更白的晶瑩肌膚來,襯在腮上以胭脂色暈開的古代腮紅上,有些突兀的白。

陸重行卻率先一步與陸老太太告辭,然後撥開珠簾,對被他堵在身後出不得門的蘇嬌憐道:“去取把傘來。”

……

林蔭小道上,蘇嬌憐撐一柄油紙傘,慢吞吞的跟在離陸重行三步遠的地方

日頭正大,蘇嬌憐低頭數著自己的步子,長擺裙裾隨著她的走動微微輕晃,卻不防前頭的男人猛地一停,她收傘不及,傘面邊緣戳到男人後背,竹制的傘架子被壓曲又挑平。

傘面被男人掀開,露出蘇嬌憐那張尚帶幾分梨花帶雨,嬌憐面容的臉來。

蘇嬌憐微微怔楞著往旁看一眼,才發現四面都是假山石塊,她竟不知不覺被陸重行帶到了背陰的假山石洞裏頭來了!

怪不得方才她越走越暗……

看著面前男人那張半隱在暗色中的俊美面容,蘇嬌憐吶吶道:“大表哥,咱們好像走錯路了。”

“沒走錯。”陸重行低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蘇嬌憐,“我突然想起昨日裏我還沒尋到我的褻褲。”

被明明白白貼上變態標簽的蘇嬌憐:我不是,我沒有!

“大表哥,真的不是我……”

“屋子裏沒有,不定藏在身上了。”男人霍然伸手,將蘇嬌憐壓到假山石面上,“說不定表姑娘如今,就穿著我的褻褲呢。”

作者有話要說: 蘇乖乖:我覺得不太好。

☆、第 19 章

蘇嬌憐覺得,男主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不然怎麽總在說胡話呢?她一個大姑娘,怎麽可能會去穿他的褻褲!

“我沒有。”蘇嬌憐可憐兮兮的靠著假山石壁,雙手下意識扯住自己身上的裙裾。

男人的目光順著那兩只如玉小手往下看,看到藏在裙裾裏的一雙蓮足。穿著小巧的鴛紅色繡鞋,隱隱露出兩只尖尖角兒,與她的主人一般,可憐又可愛。

“你是個小騙子,我可不信你的話。”陸重行繼續向前跨一步,將蘇嬌憐逼的退無可退,只得紅漾漾的睜著一雙眼一臉懵懂的與其對視。

這人不會是要扒了她的褻褲吧!

蘇嬌憐驚懼的瞪圓了一雙眼,小嘴哆嗦的厲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來。

看到小姑娘怕成這樣,陸重行難得起了些憐惜之意。雖然這小東西被他嚇的眼淚汪汪的模樣很好看,但有時候,笑起來也不錯。

“表姑娘自個兒說,你是不是偷穿了我的褻褲?”修長白皙的手指勾起一綹青絲,繞在指尖,細細的纏弄。

蘇嬌憐被驚得滿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蘇嬌憐說話時,小嘴兒抖的厲害,那嘴唇是淺淡的櫻花粉,舌頭則更深些,是海棠紅,最是一種嫵媚嬌艷的顏色。

男人舔著唇,突然單手壓住蘇嬌憐的後腦勺,將人往前帶。

微涼細薄的唇瓣帶著冷香,壓在蘇嬌憐唇上。蘇嬌憐震驚的瞪圓了一雙眼,下意識伸手去推男人。

男人一把攥住她的腕子,將人的手反壓到了身後。

“唔……”

作為一只母胎單身,蘇嬌憐連小手都沒跟陌生男人拉過,現在居然直接上了壘!

男人的手,壓住蘇嬌憐不斷往旁扭曲的細腰,粗糲指尖順著腰縫往裏去,掐住那軟膩的肌膚,狠狠摩挲一番。

蘇嬌憐疼的一個機靈,小嘴一咬。

陸重行暗“嘶”一聲,松開蘇嬌憐的唇。那粉唇被親的紅腫,沾著淡淡的血色氣。是方才陸重行被蘇嬌憐咬出來的傷口裏滲出的血。

蘇嬌憐看著面前男人陰晴不定的臉,暗咽了咽口水,嘴兒腫的生疼。雙眸濕漉漉的滑下兩行淚,滾在香腮上,也不知是疼的還是羞得。

看到那兩顆滾燙的眼淚珠子,陸重行的面色突兀舒展開來,眉頭卻狠狠擰緊。

陸重行此人,不喜與人親近,身旁雖有陸老太太送過來的丫鬟,但他都沒碰過。所以至今,他依舊是個……雛兒。

頭一次親人,雖是情不自禁所致,但這小姑娘的反應卻是不甚好,甚至還動嘴咬了他,難不成是被他親的不舒服了?可他卻是挺舒服的……

“滋味不錯,勉強,也能嘗一口試試。”男人抿唇,用指腹擦去自己唇角的血漬,那裏印著一個小小牙印,在男人淺薄的唇瓣上增添幾分暧.昧情愫。

“做,做人不要勉強……”蘇嬌憐紅著眼,小兔子似得哼唧。

“若是我偏要勉強呢?”

蘇嬌憐捂著自己被嘬紅的小嘴,整個人不住的往後退。纖細後背抵到假山石上,崎嶇不平的抵住腰肢美背,雙眸水霧霧的黑白分明,聲音嗡嗡帶著哭腔,“你,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嗯。”男人漫不經心的應聲,目光依舊盯住那被白嫩小手蓋住的紅菱小嘴。

“我,我生氣了就,就超兇的。”蘇嬌憐憋出一口氣,原本就緋紅的小臉越發漲紅如春日海棠。

陸重行挑眉,細薄唇角輕勾,原本撐在假山石上的手猛地往下一彎,就用手肘撐住了假山石壁。

本來蘇嬌憐是被陸重行壁咚的,現在就變成了被他手肘咚,兩人原本就近的距離如今只剩下半個拳頭的差距。

蘇嬌憐捂著嘴兒,退無可退,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我兇起來自己都怕……”

“哦?”男人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上顯出一抹邪肆笑意,與他原本的清冷矜貴混在一處,格外惑人。

蘇嬌憐腿軟的厲害,矮身一鉆,從男人的胳肢窩下頭鉆出去,顛顛的跑遠,中途因為跑的太快,所以還不甚跌了一跤。

看著小姑娘那副慌不擇路的樣子,陸重行伸手觸了觸自己的唇,雙眸晦暗不明。

“爺。”祿壽從隱暗處出來,“二爺與盼晴姑娘馬上就要從這處經過了。”

“嗯。”陸重行攏袖站直,負手於後,面色不顯,渾身清貴。只那薄唇紅艷艷的顯示出他方才做了什麽事。

“去將尋歡樓裏頭的藏書替我盡數搬來。”

尋歡樓,顧名思義,就是男人去尋歡作樂的地方,而這裏頭藏著什麽書,自然不言而喻。

祿壽面色詫異的看一眼自家一副清心寡欲模樣的爺,神色驚疑不定。

爺這是……開竅了?

這頭,蘇嬌憐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身上的羅裙早就被地上的汙泥弄得臟汙不堪。

農嬤嬤看到這副模樣的蘇嬌憐,面色大驚,“姑娘,您這是怎麽了?”

“摔,摔了。”蘇嬌憐捂著嘴兒,遮遮掩掩的躲到屋子裏頭,吩咐小牙替自己準備熱湯。

素娟屏風後,氤氳熱氣升騰,蘇嬌憐頂著自己明顯紅腫的嘴兒,躺在熱湯裏,身上蓋著細碎花瓣,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想:她好像被那個變態男主看上了……

想到原書中女主也不甚好的結局,蘇嬌憐深刻覺得,男主就是一個註孤生的命,在他身邊的女人非死即殘,她這個小小的女配還是別去湊熱鬧了。

她必須趕緊走劇情脫離男主,不然被這麽一個變態看上的後果除了死還是死,只是死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所以下頭的劇情是……送牛鞭湯?

當農嬤嬤聽到蘇嬌憐要替陸重行送牛鞭湯的時候,蘇嬌憐明顯察覺到農嬤嬤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雖然蘇嬌憐一向在走這種沒皮沒臉的羞恥劇情,但她本人真的臉皮非常薄,不然也不會淪落到被變態男主反撩到吃了那麽多豆腐的地步。

“姑娘。”農嬤嬤端著牛鞭湯將其置到案面上。

蘇嬌憐正在用早膳,那是加了辣子的燕窩。

蘇嬌憐本來也不想嘗試這種奇葩吃法,但沒辦法,她的嘴被陸重行親的到現在都沒消腫,為了避免農嬤嬤的懷疑和旁人探究的目光,蘇嬌憐只能在大早上吃起了辣,將自己的唇兒吃的紅紅的,把昨日的痕跡掩蓋過去。

“姑娘,您這一大早上的就這般吃,對身子不好。”農嬤嬤雖然與蘇嬌憐親近,但畢竟只是個奴婢,最多說幾句話勸勸,也不敢硬插手蘇嬌憐的事。

蘇嬌憐神色乖巧的點頭,被辣的眼淚汪汪。

農嬤嬤看著這副軟和模樣的蘇嬌憐,臉上露出幾許恍惚。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自家姑娘的性子變的有些奇怪。但這種改變對於農嬤嬤來說卻是好的。她一向以為,自家姑娘性子太傲,又拉不下臉面,如今這般倒是可愛的緊。

也難怪大爺會對姑娘傾心,三番兩次的往這處跑。

農嬤嬤臉上露出慈母的微笑。“姑娘,您慢些吃,現下不急,大爺還沒下朝呢。”農嬤嬤又給蘇嬌憐端了一盅溫奶來。

蘇嬌憐看著農嬤嬤的笑,瘆瘆的點頭,用完溫奶,就躲到素娟屏風後換衣裳去了。

褪下身上的褻衣褻褲,蘇嬌憐換上新的小衣褻褲,在穿的時候還刻意留意了一下尺寸和大小。

嗯,是她的褻褲沒錯。所以陸重行那處的褻褲到底是誰偷的?那人也太重口味了吧……

蘇嬌憐一邊想著,一邊穿羅襪,套了半日,才發現自己穿錯了。

她右腳上的羅襪確是剛剛好,但她左腳上的羅襪卻大的離譜,空落落的拉長後感覺都能將她半只腿罩進去了。

穿錯了……

蘇嬌憐面紅耳臊的褪下那羅襪,在木施上尋了半響,才尋出自己的另外那只羅襪。

折騰半響,蘇嬌憐端著那盅牛鞭湯,鬼鬼祟祟的躲在陸重行的院子外頭,一副探頭探腦的躊躇模樣。

家壽眼尖的看到蘇嬌憐,趕緊上前道:“表姑娘,今日大爺心情不好,您還是別去了。”

“發生什麽事了?”蘇嬌憐奇怪道。

家壽嘆息一聲,“河南、河北等地發生了蝗災,下頭的官員隱而不報,如今蝗災擴大,瞞不住了,那些流民都湧到皇城裏頭來了。陛下知道了以後震怒,今日朝堂裏頭的大臣都挨了罵。”

蘇嬌憐是知道的,就算皇帝把已經去世的老太後給罵了,也不會將火發到陸重行的頭上。所以男主肯定不是因為這事脾氣不好,但如果不是這事的話,陸重行到底是因為什麽事脾氣不好呢?

書房內,滴漏聲聲,槅扇外芭蕉滴翠。

陸重行手持書卷靠在槅扇處,看到垂花門口那正跟家壽說的起勁的小姑娘。

今日的小姑娘穿一套藕荷色長裙,那柔軟的緞面顏色貼在白膩肌膚上,使得她原本便軟軟呼呼的一個人更襯出幾分柔色,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陸重行收攏手掌,想起昨日裏蘇嬌憐後腰處的觸感,腦中回想起方才看的東西,將那小姑娘代入,直覺下腹處燒起一股火,而且越燒越旺,如燎原般興起。

扔掉手裏的書,陸重行坐到身後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槅扇處蘆簾半卷,置著冰塊的書房裏已涼爽至極,但男人鬢角卻依舊滲出一些細薄熱汗。

書案上,那被隨意丟棄的書籍裏繪制著許多栩栩如生的男女交纏圖。

這是一本避火圖。

作者有話要說: 陸寵寵:努力學習造福乖乖。

蘇乖乖:QAQ

感謝小可愛們的霸王:

☆、第 20 章

家壽和蘇嬌憐在外頭折騰了半響,終於是情感戰勝理智,金錢戰勝主仆友誼,一臉喜色的將端著牛鞭湯的蘇嬌憐給讓了進去。

陸重行站在書房槅扇門口,看到家壽顛顛的將蘇嬌憐給放進來。

他面無表情的黑著一張臉將目光從攥著蘇嬌憐小荷包的家壽身上瞥過,然後慢條斯理的伸手,將那本避火圖合上。

蘇嬌憐端著牛鞭湯,探頭探腦的往書房裏瞧。透過半開槅扇,看到站在裏頭的陸重行,想起昨日的事,面色臊紅,恨不能挖個地洞鉆進去。

但不行,她必須得走劇情,趁早脫離這本越來越朝詭異方向發展的書。

在心裏默念三遍:男主是大豬蹄子。蘇嬌憐做好心理準備,伸手推開了書房的雕花木門。

陸重行正站在書房門口,身穿月白長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顯然是只非常帥氣的大豬蹄子,而且非常人能所及。

男人抿著唇瓣,唇角清晰印出一點齒痕,帶著深血色痕跡,暧.昧異常。

蘇嬌憐的心裏防備一瞬崩潰,她低著小腦袋,悶不吭聲的往後退一步,然後再退一步。

陸重行伸手,拽住蘇嬌憐的後領子,壓住人的脖頸。

男人的力道不輕不重,但一瞬就讓蘇嬌憐跟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軟貓兒似得動彈不得。

“進來。”男人松開拽著蘇嬌憐脖頸的手,指腹在上頭輕蹭了蹭。

脖子真是又軟又細又滑,不知旁的地方……

蘇嬌憐縮了縮脖子,只覺男人的手又熱又燙,燒著火似得往她肌膚裏鉆。

陸重行轉身入書房,撩袍落座。

蘇嬌憐一路低著小腦袋,將手裏的牛鞭湯遞給陸重行。

陸重行單手撐著下顎,坐在書桌後,雙眸微瞇,深邃異常。

蘇嬌憐將玉盅放到桌上,聲音細細道:“大表哥,喝湯。”

“逃什麽?”男人擡手,叩了叩案面,那清晰的“哚哚”聲鉆入蘇嬌憐耳內,就跟淩遲的鼓點似得讓人心生緊張。

“沒,沒有逃。”蘇嬌憐可憐兮兮的擠出一抹笑。

“呵。”男人冷笑一聲,“再說謊,就把你這小嘴給剁了。”

蘇嬌憐立時捂住自己的嘴,瞪著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陸重行。

這麽兇殘的男主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過來做什麽?”逗弄夠了,陸重行伸展一番身子,靠到身後的太師椅上,神色慵懶而恣睢。

“給大表哥送湯。”蘇嬌憐絞著一雙小嫩手,不敢擡頭看陸重行。因為她只要一看到男人的唇,就會想起昨日的事。

她不知道男主是單純為了戲弄她,還是心血來潮的想來一場男主和女配的忘書戀。

但事實是這樣的變態男主實在不是她的小身板能承受的起的呀!

但凡書中的男主,哪個不是器大活好的頂配一夜七次狼。像蘇嬌憐這樣的嬌嫩小花,要是被折騰上一次,不是□□而是馬上去世。

小姑娘站在那裏,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麽,小臉一會子紅一會子白的,那雙水盈盈的眸子看的人心癢難耐。

陸重行撚了撚指尖,伸手揭開玉盅看一眼。

長粗滑的牛鞭浸泡在湯汁裏,看上去大的可怖。

蘇嬌憐也是頭一次瞧見牛鞭,她伸著小脖子看了一眼,覺得有些惡心。

陸重行皺了皺眉,顯然是沒想到蘇嬌憐送來的不是慣例老雞湯,而是牛鞭湯。

“表姑娘這是在懷疑什麽?”陸重行蓋上玉盅,搭著雙腿,擡眸看向蘇嬌憐。

蘇嬌憐一開始還沒明白男人的話,後頭想了想,才恍然大悟。

她當然沒有懷疑過他那方面的能力啊!只是劇情需要而已!

陸重行起身,繞過書桌,走到蘇嬌憐面前。

蘇嬌憐一個機靈,驚疑不定的看著男人。

“既然表姑娘不相信,那不若親自試試?看這碗牛鞭湯到底用不用的上。”

“不,不用了吧……”蘇嬌憐吶吶道。

“不試怎麽知道呢?我這人最不喜歡被旁人誤解了。”

可去您的吧。

蘇嬌憐正欲義正言辭的拒絕,卻不防男人突然發難,直接就將她給攔腰抱了起來。

“啊!”蘇嬌憐被嚇了一跳,掙紮著蹬腿兒,被男人狠狠掐了一把腰。“不想我抱,你難道是想騎在我頭上?”

蘇嬌憐:QAQ她不是,她沒有,這個誤會可大了呢……

“爺。”書房門口,祿壽的聲音傳過來,“肅王府的世子爺來了。”

陸重行抱著蘇嬌憐的動作一頓,下意識低頭看一眼懷中的小東西。

蘇嬌憐瞪圓了一雙眼,兔子似得驚恐,似乎只要再稍有一點動靜,她就會自個兒尋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太叔成寧來了。”陸重行將蘇嬌憐放回地上,臉上露出幾絲可惜神色。

聽到“太叔成寧”這四個字,蘇嬌憐猛然想起上次自己在小樹林裏頭裝瞎的事。“大表哥,我還有事要先……”

蘇嬌憐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頭傳來雕花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她的動作快於腦子,矮身一鉆就躲進了槅扇下頭的那張竹塌上。

竹塌上鋪著不薄不厚的一層被褥,半疊起來,蘇嬌憐纖細的身子鉆在裏頭,縮得緊緊的,倒是真看不出一點痕跡。

書房門口顯出一個男人身形,穿寶藍色長袍,手持折扇,雖一副儒雅模樣,但眉眼之中隱匿的陰鷙卻清晰可辨。

“多日不見,表哥可安好?”太叔成寧談笑看向陸重行。

陸重行站在原處,目光直視太叔成寧,聲音清晰,正義凜然,“民生不安,如何安好。”

不愧是男主,居然能在登徒子和偽君子之間如此完美的轉換。

太叔成寧面色微變,“表哥終日裏憂心民生大事,可真是比伯公還要忙。”太叔成寧嘴裏的伯公就是當今聖上。而他雖稱呼陸重行為表哥,但其言語間並無半分尊重,反而滿是暗譏嘲諷。

“聖上憂國憂民,不是我等臣子能所及。”陸重行看一眼要往自己榻旁行來的太叔成寧,寬袍一擺,慢條斯理的走到榻旁,然後隔著那層薄被坐了下去。

陸重行這個人雖看著修長纖瘦,但卻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人。再加上他日日習武,鍛煉出來的身體精壯有力,這猛地一坐下來,直把藏在裏頭的蘇嬌憐壓的不輕。

“呃……”蘇嬌憐下意識輕哼出聲,軟綿綿的帶著糯氣兒。她一把捂住的嘴,更把自己往裏頭藏了一些。

太叔成寧也是習武之人,他下意識看向陸重行那處。

陸重行坐在榻上,雙腿岔開,手掌撐在膝蓋處,身上的緞面長袍自然垂順,露出黑色的皂角靴。

坐姿大氣,氣勢清冷。

太叔成寧微瞇了瞇眼,握著折扇近前。

陸重行開口道:“蝗災一事,不知世子爺是怎麽想的?”

聽到陸重行的話,太叔成寧腳步一頓,止住了身體沒有動。

今日他來,確是想從陸重行這兒尋個法子去討皇帝開心的。只是習慣使然,他一看到這位氣勢比他還足的表哥,就忍不住的產生一種挫敗感,然後自然而然的與其爭鋒相對起來。

說起來,陸重行雖然能力出眾,又得皇帝賞識偏寵,但畢竟是個外姓人,皇帝就算是年老糊塗了,也決計不會尋一個外姓人來繼承皇位的。所以日後的帝王,只會是他太叔家的人。

陸重行對太叔成寧來說,是沒有威脅性的,只是這個男人太強,強到太叔成寧認為,這樣的人若不能為自己所用,便只能是敵人。

“蝗災一事,連伯公都束手無策。我能有什麽法子。”太叔成寧看一眼陸重行,目光探究。

陸重行正了正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些。他搭起腿,撩袍遮住腰腹處,掩住拱起的陰影,聲音微啞道:“蝗災本就是天災。人禍可免,天災不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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