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除夕，雖然已經深夜，街上的人還是很多，有孩童執燈在街邊嬉鬧，也有婦人在自家門前坐著，湊著一些朋友，談著來年的願望。路上人多，所以馬車行駛得有些慢。因為馬車走的異常久，江竹筠便掀開車窗往外看，發現他們現在走的是通往城門走的路。

“帶你去個地方。”顧西樓也掀開車窗看著馬車外來來往往的人，那些孩童聚在一起玩耍，眼裏閃過一絲溫情。

江竹筠疑問地看向顧西樓，卻沒聽到他有下文，繼續看向馬車外。

馬車在城門下停住，顧西樓先下了車，在車邊等著。江竹筠要下馬車，看見顧西樓伸出的手，便搭了上去，接力跳了下去，站穩後想抽回手，卻被顧西樓緊緊攥著。

“跟我來。”顧西樓握著江竹筠的手，往城門上走。

顧西樓的手指是冰涼的，但掌心很熱，握著江竹筠的時候很少用手指尖碰她。顧西樓一米九的身高，邁的步子很大，江竹筠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發現自己慢慢能跟上顧西樓了，江竹筠看著走在前面的他有意的放慢步子讓她跟上，心裏不禁一暖。

城墻上風有些大，還有一些白日的積雪，守城門的士兵們見到來人是裕王和江竹筠，便都退下了。

“帶我來這兒做什麽？”江竹筠靠在城墻上，看著下面攢動的人流，紅火的燈光，帝都帝都河流中滿滿的河燈，甚至可以看到他們剛剛才離開的皇宮。

“江竹筠。”顧西樓喚了一聲。

“什麽？”江竹筠轉頭看向叫自己的顧西樓，但她的聲音突然被煙火聲沖淡，擡頭看向天空，漫天的煙火頃刻綻放。

顧西樓從背後環抱住了江竹筠，將頭低下，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新年快樂。”

脖頸的濕熱讓江竹筠微微縮了縮脖子，還好現在是在夜裏，城墻上現在又沒有掌燈，看不清她的臉，否則現在的連耳根子都紅了的她肯定要被顧西樓笑話了，清了清喉嚨，說道：“嗯哼，新年快樂。”看著漫天的煙火，雖然漂亮，但是瞬間消失，著實可惜，“放煙花真是太浪費了，但是……”

江竹筠將頭微微偏向顧西樓，說道：“我很喜歡。”

顧西樓松開了江竹筠，緩步走到她面前，在煙火照耀下，此刻他的眼裏滿是認真，他低下頭，慢慢靠近江竹筠的臉。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江竹筠緊張的忘記了呼吸，雙手攥著自己的衣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是熾熱的。

吻落在了她的眉心，久久未離去，似乎要在江竹筠的眉間刻下他的烙印，感受著額頭的濕熱，江竹筠完全可以想象到現在的自己臉有多紅。

顧西樓的唇離開了江竹筠，他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小女人，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我也很喜歡。”

江竹筠微微踮腳，擡起頭靠在了顧西樓的肩，看著漫天絢麗的煙火，臉上的笑意漸濃，眼裏出現了閃光。

若是此生栽在這個人手裏，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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