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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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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2-14 22:58:06 本章字數:10292

李姬陽包下的客棧後院裏,奉珠正托著下巴瞅著一個勁喝酒的永安,不時哀嘆一聲。愛殘顎疈

“這辛辣的水水有什麽好喝的,永安,你渾身酒氣你可知道嗎?”

“酒能解憂,我今日才知道。”永安咕咚一聲坐在冰涼的青石板地面上,腦袋枕在石桌上,望著夜空明亮的圓月道。

“你舍不得他嗎?”奉珠想著那個莫冉青的模樣,溫溫潤潤的,很是給人一種好男人的感覺,可是這個好男人卻傷害了永安,奉珠決定要厭棄那個沒有男子氣概的男人。

“沒有什麽舍得舍不得的,我和他不合適,我是個壞女人,奉珠,你知道嗎?”永安精致的眉眼上挑,睨著奉珠,神情狂野。

“你還知道自己是壞蛋啊,脾氣那麽臭。你要是真的放不下那個莫冉青,就再去找他唄,別這樣喝啊喝的,傷身。”奉珠搶了永安的酒壺抱在懷裏不給她。

永安也沒有怪責,而是道:“你知道,我在長安的時候,有自己的府邸吧。”

“是啊,就因為這個,你老是氣我,我這才磨著我阿爹給我買了牡丹園。”奉珠道。

“你有牡丹園,卻不常住,我有縣主府,卻是被打發到那裏去自生自滅的,無人管束,我就無法無天了。”永安哈哈一聲大笑。

“可不是無法無天嗎,鎮日裏見你紅皮鞭子甩的啪啪響的。”奉珠笑著道,在她心裏,永安所說的無法無天,也就是不遵從女子的三從四德,像她和元娘一樣到處溜達玩耍了。

然而,永安卻嗤笑一聲,道:“那些都算得了什麽。”

“我的無法無天,便是連自己的身子也不會顧及的,早在我及笄的那天夜裏我就將自己的初夜給了一個侍衛。”永安眉目之間,顯現戾氣。

“嗯?嗯!”奉珠大驚。

“莫要驚訝,是真的,你知道,我從來不屑的說謊。及笄,是每個女孩的大日子吧,那證明我長大成人了,然而,那天縣主府裏卻只有我一個人。我坐在燈火通明的院子裏,看著滿天星鬥哈哈大笑,她不記得我的大日子,沒關系,我自己記得就可以了,沒有人送我禮物,也沒有關系,我自己給自己送禮物,你說,一個男人怎麽樣。”

永安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像是在母體時的樣子,目光凝著瘋狂,道:“我甚至不知道那個侍衛的長相,我只記得,那天夜裏,我好疼。”

目光呆滯的奉珠,不知不覺的掉下一滴淚來,奉珠輕輕的抹去,背靠著永安,向她傳遞著後背的溫度。

她是知道永安的,她絕對不會樂意自己看到她狼狽哭泣的模樣,這個死妮子!

“第二天一早,我砸開公主府的大門,我笑著告訴她,我失身了,我把自己最寶貴的初夜給了一個侍衛,她果然很生氣,讓人杖斃了那個侍衛,那真是一個可憐的男人,他如何能違背自己主人的要求呢。”

奉珠心想,那個侍衛只怕也抗拒不得永安的美貌吧。

“只要她生氣,我就特別開心,有時候,我真想能夠氣死她,可惜啊,長公主殿下總是有著很好的休養,又有駙馬繼父在一旁伏低做小的安慰,她很快便笑逐顏開,而那時候,我便成了一個被忽略的人,我狼狽的逃出了公主府,在野外縱馬,從馬上跌落,我久久的坐在臟汙的地上想那一夜的事情,我忽然覺得我竟是和地上的汙泥一樣臟的,我跳近河裏,狠狠洗著自己身上的臟汙,我真想把自己的一身皮給剝一層下來。”

她細細的說著,奉珠靜靜的聽著,她的背和永安的背靠在一起,她不知道永安有沒有流淚,反正她是哭了,感同身受著她那些日日夜夜的煎熬。

屋脊上,姬西澤碰碰姬東皇的手臂道:“你喜歡的竟然不是個處子了,我親愛的弟弟。”

“嗯。”姬東皇趕忙擦擦自己的眼睛,裝作若無其事。

“呦,心疼了?”姬西澤有趣的瞧著自己這個廢柴弟弟,“怎麽,不嫌棄她非處子啊。”

“我又不是喜歡她的處子身。”姬東皇翻個白眼給自己的姐姐。

“弟弟,若是喜歡上一個凡人,你就離開尼丘山吧。”姬西澤平靜的道。

“我不會離開姐姐的。”姬東皇堅定道。

這是他少有的堅持之一,而一旦他認定了,那就絕無更改。

姬西澤嗤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院子裏,永安倚著奉珠溫熱的背脊又道:“奉珠,你現在是不是很厭惡我,其實,我也很厭惡我自己。”

“永安,你那樣做,只會讓長公主更加輕視你。”奉珠勸慰道。

“是啊,所以在墮落了那兩年之後,我選擇了自我放逐,我要忘記那些頹靡的日日夜夜,重新做人,做一個良家婦女,可是,你看,我的報應似乎來了,我只是想要一個看得順眼的男人罷了,可是結果呢,我還是繼續做一個壞女人吧。”

“永安,你那麽容易就被一個男人給打敗了嗎?不要讓我看不起你,這個男人不好,我們就換一個,這天下那麽大,總會有一個適合你的。”奉珠轉過身來,和永安並排坐在一起,看著永安的眼睛道。

“我和莫冉青,本來就沒有轟轟烈烈過,也談不上,分開了,就生生死死的,我只是覺得,了無生趣,這日子,天天的過,吃、喝、拉、撒、睡,每日都是一個樣子,甚是無趣,男人也無趣。”永安淡淡道。

她忽然來了些興趣,問奉珠道:“我瞧著你和你的九郎那樣黏糊,你也不覺得膩歪嗎,天天對著一個面孔,若是我,早就厭煩了吧。”

正坐在屋內窗下看書的李姬陽,這耳朵時時刻刻聽著那倆小女人的對話,聞言,立馬挺直了身軀。

“不會啊,能天天看到他,我覺得很愉快。”奉珠笑道。

李姬陽滿意的點點頭,又做出渾不在意、漫不經心的樣子繼續燈下讀書。

伺候在側的寶慶腹內好笑,臉上又不敢做出樣子來,憋的甚是難受。

永安絕對不承認自己瞧著奉珠一副幸福飛天的模樣,嫉妒了,道:“算算,你們成親有一年了吧,他怎麽還沒厭煩你啊。”

“呸,你說的什麽話!賭咒我變棄婦啊。”奉珠不滿的瞪著她。

永安嘿嘿道:“我瞧他那樣在乎你,定然不會負了你的。”

“永安,不然你就接受那個姬東皇得了,雖然,他比你小了那麽幾個月,但是,我瞧著他對你很是癡迷,你絕對駕馭的了他。”奉珠道。

屋脊上的姬東皇,激動的立馬挺直腰桿,豎著耳朵細聽。

“他那一身皮子比我的還好,我才不要他。”永安斬釘截鐵道。

姬東皇像是霜打的茄子,立馬蔫了。

“出息。”姬西澤拍了姬東皇腦門一下。

“怎麽?怕自己日日夜夜對著那麽個男色,你自卑啊。”奉珠嬉笑道。

永安頓了頓,苦笑道:“我配不上他,那個傻小子太單純了。”

“哎?”姬東皇忽然像是充了氣的球,身軀立馬堅挺起來,臉上鬥志昂揚。

姬西澤撫額,她算是知道了,這個弟弟已經中了一種叫做永安的毒,瞧瞧他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真真是無可救藥。

“永安,你可不是善心人吧,你若是喜歡一個人,無論他是怎樣的,你都會去爭取,別說什麽,人家太單純的話,那些都是虛的,事實是,你對他沒有心動。”奉珠戳穿道。

姬東皇抽了抽鼻子,可憐小狗狗似的垂下了腦袋。

“沒出息的東西!”姬西澤踢了他一腳。

永安避而不答,打了哈欠,站起身道:“我困了,我睡覺去。”

剛走了幾步路,永安又回過頭來朝著奉珠甜甜一笑,道:“往後幾天、幾個月,或者幾年,奉珠,我賴定你了啊,什麽時候我厭煩你了,我什麽時候換地方。”

“去,我要是厭煩你了,立馬就趕你走。”奉珠笑道。眼睛似有若無的瞭了了姬東皇所在的方向,站起身,回頭瞧見窗內的李姬陽,奉珠樂顛顛的跑過去,趴在窗上道:“九郎,快快,我瞅著西澤了,你瞧,就在那邊屋脊上坐著呢,你快把她給我留下來。”

“怎麽,真的要問旁人房中事。”李姬陽笑著坐起身,隔著一道窗和奉珠說話。

寶慶識趣,見機退出了房門。

“那可不,我是怕把你憋壞了。”奉珠勾纏著李姬陽的長發,小聲哼唧道。

“嗯嗯,是這個原因沒錯。”為了表示自己大公無私的高尚情操,奉珠妹子狠狠的點了點小腦袋。

此時,李姬陽立著身子坐在窗欄上,奉珠正微微翹著小屁股趴在他的腿上。

月色正濃,屋脊上的姬西澤突然眼前一亮,想著自己這單純的傻弟弟至今還沒開過葷呢,定然是不知道男女之間那快活事的,不如,今夜……嘿嘿……

姬東皇被自家姐姐的奸笑,瘆的渾身起雞皮疙瘩,禁不住道:“姐,你幹嘛啊。”

“東皇,今夜想不想看一點刺激的東西。”姬西澤像個誘拐小紅帽的大灰狼似的。

“嘎?”姬東皇迷茫的小眼神送上,甚是呆萌。

姬西澤拍拍自己噗通噗通跳的小心臟,不得不承認,自家這弟弟,長了這張臉,怪不得男女通吃呢。

想到此,姬西澤冷了眸光,殺氣外洩,若是想把弟弟弄出尼丘山,那幾個人必須想法子除掉!

“姐?”姬東皇推推姬西澤。

姬西澤不過眨眼之間,便恢覆了神色,笑呵呵道:“乖弟弟,身為你唯一的親姐姐,我痛定思痛,懷古傷今……”

“嘎?懷古傷今……”

“咳,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姐姐我,今夜要親自教導你成人!”

“嘎!”姬東皇一個踉蹌差些摔到地上去,驚呼的捂住自己瘦削的胸膛。

“你那是什麽反應!”姬西澤猛拍了一下姬東皇,滿頭黑線。

院中,已經被寶慶清了場,絕對不會有不識相的亂闖,然而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姬西澤兄妹。

“你快去嘛,仔細放走了西澤,你今夜就睡地上。”奉珠不自覺的大發嬌嗔,紅唇微嘟。

他順著奉珠的長發,揚唇笑道:“她此時不走,便是不走了,雖不知她打的什麽主意,但,對這位來去如鬼魅的表妹,我們何妨靜待。”

奉珠小心翼翼的扭頭瞭了那邊一眼,便小聲道:“那我這就進屋去。”

“別。”他拉著奉珠一起坐在窗框上,鼻尖頂著奉珠的鼻尖,道:“何必那麽麻煩,我抱你進來如何。”

“有門不走,我走窗戶,我又不是梁上君子。”說是這樣說,卻欣然同意,張著手臂讓抱。

他失笑,抱起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薄唇輕吻著奉珠的耳珠道:“可甚是想我嗎,那麽迫不及待的想我。”

“我們進屋裏去,那屋脊上還有旁人呢。”奉珠捶打著他的胸膛,晃著腿兒要跳到屋內。

“我今日甚是愉悅。”他將奉珠轉了轉,讓她面朝屋內,背朝外頭。

“因何?今天,我們被一個縣丞給慢待了,永安還求婚被拒了,沒有一件好事情呢,你怎麽能高興,你這壞蛋。”奉珠捏著他的下巴,撅嘴道。

皮膚細膩的手指摩挲著他的下巴,上頭有細細的胡茬子。

“要不九郎,你蓄髯吧。”她突發奇想。

“嗯?”

奉珠用自己嫩嫩的唇瓣試著他下巴上隱藏在毛孔裏的胡茬,道:“讓我看看你蓄髯之後,好不好看。”

“有了胡子之後,親你時便要紮著你嫩嫩的膚了,不會好受的。”他力圖打消奉珠這個小要求。

甚至蹙眉犯難,瞧著這嫩嫩的小妻,再瞧瞧自己,若是自己再把胡子蓄起來,自己若是領著珠娘上街,只怕誰都會說這事父女,而不是夫妻了吧。

“我不,我就要你蓄起胡子。”奉珠耍賴,眼淚汪汪的瞅著他道:“我只是這麽點小要求罷了,你竟然也不滿足我,我要回娘家去,不和你過了。”

他恨恨的輕掐一下奉珠的小唇,“打哪裏來的想法!”

“我自己想的。”奉珠掰著手指給李姬陽算年紀,“別人向你這麽大的時候,都有一把胡子了呢,我就要你的胡子!答不答應我。”

奉珠揪起他的耳朵,扯著,拽著。

此時,他當真由著她拉扯,嘆氣道:“好,依你。”

奉珠得意的晃晃腿,道:“說來,那個莫冉青也算是個男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呢,都樂意讓永安揪他的耳朵,人家可不像你,死活不讓著我。”

“現在不是讓你如意了嗎,還不滿足,嗯?”他捏著奉珠肉呼呼的耳珠,就跟捏面團似的。

“你瞧,你瞧,我剛揪了你的耳朵,不過一會兒,你就揪扯回去了,你一點也不讓我占便宜。”奉珠嬌嬌抱怨著。

他恨極愛極這張會說的小嘴,既能說出最甜蜜的話來,也能說出最不講道理的話來,他何時又沒讓著她了。

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下望著那喋喋不休的小嘴,粉紅的小舌進進出出誘惑著他,他甚是有一口吞下的沖動。

那樣想著,他也那樣做了。

由坐在屋脊上的那對兄妹看過去,便見一個身軀頎長,面貌俊朗的成熟男子高坐窗欄,正擁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輕憐密愛。

姬西澤看的嘖嘖稱奇,姬東皇看的雲裏霧裏,臉蛋通紅。

姐姐教導弟弟道:“瞧著沒,對待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就要這樣。”

“不,我不要。”姬東皇連連擺手。

“為啥?”西澤疑惑。

“姐,你看,他幾乎要把那個小娘子給生吞活剝了哎。”姬東皇皺著一對火紅的眉毛,低聲咕噥道:“那小娘子的小嘴一定腫了,很疼,很疼。”

“咳咳,確實激烈了點啊。”西澤認同的點點頭。

“姐,愛她就要吃了她?”姬東皇疑惑的歪著腦袋,認認真真的看著坐在窗框上親吻的一對人,好像在研究什麽大學問。

“吃!絕對要吃!”姬西澤點頭,“但,可不是真吃。這個、這個,怎麽跟你說呢。”

姬西澤這個麒麟血族的第一美女加第一殺坯第一次遇到了學術上的難題。

“咱們繼續往下看,但是,我們得換個地方,神不知鬼不覺,不然,咱們那個‘表哥’絕對會對咱們痛下殺手的。”

“表哥?”姬東皇愕然。

“笨蛋。走。”姬西澤用白綾一裹東皇,飛身一躍,便消失在黑夜中。

李姬陽自有察覺,那礙事的一對姐弟走了,是他求之不得。

松口放開奉珠被蹂躪慘了的小粉舌,聞著奉珠身上幽幽香氣,他的情欲滿漲。

奉珠嬌嬈的喘息,勾纏著他散開的長發,察覺他身下的躁動,忽而笑著勾引他,小嬌臀在他腰腹底部研磨,惹得他粗喘一聲,捏疼了她的胸前雪膩高聳。

“明日便是此地的麒麟大會,待你玩過了,我們便借著西澤,找到他們的聚族地,我定然要問個清楚明白,你我之間能是不能,若是能,那是最好,若是不能、若是不能……”

他雙拳緊握,心內微懼。

“若是我們再也不能共赴雲雨,共享歡愉,九郎,只要你不離不棄,我亦甘之如飴。”奉珠堅定道。

他沒有說話,輕輕的擁著她,心裏卻在嘶吼,可是我想要你,無時無刻不在想著。

貼在屋脊上往下看好戲的姬西澤無聲的,嘎嘎笑的歡暢,姬東皇被捂著嘴,甚是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下方,李姬陽關了窗戶,擁著奉珠躺到床上,又是一番耳鬢廝磨,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了,姬西澤已然知道癥結所在,當下拉著自己的傻弟弟飛身離去,就等著明日登門勒索奸詐表哥了。

奉珠躺在李姬陽的懷裏,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

李姬陽有所察覺,遂,抱了她在胸前,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無聲的問詢。

奉珠在他身上扭了扭,處處覺得不對勁,撅著嘴,委屈的瞅著他。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了。”話落,他的手便伸向奉珠的裙下。

“不是。”奉珠面色羞囧,打掉他的賊爪。

“那你怎麽不睡。”他撫著奉珠的發,輕聲問。

“那你告訴我,你上次給我講的麒麟血族的來歷可是真的嗎,真的是讓好些女子和麒麟獸交gou生下後代才有了後來的麒麟血族嗎?”奉珠眼睛晶亮的瞅著李姬陽。

李姬陽也不是個傻子,聞言,臉上現出點點喜色,翻身一把將奉珠壓在身下,道:“我想,我總沒有麒麟獸本身毒的,只要你不懷上孩子就可。”

“正是這話。”奉珠的心情頓時舒暢,攬上李姬陽的脖頸笑道。

“是了,一葉障目,我竟是忘了。”他急切的扯掉奉珠身上的睡裙,在她身上又親又吻。

奉珠心裏卻知道,他只是太在乎的緣故。

身子漸漸熱了,四肢百骸裏也都叫囂著渴望被進入了,然而,到了那關鍵時刻,戛然而止。

“嗯?”奉珠半瞇著水波蕩漾的眸子,腿兒曲著,不解的望著趴在眼前的男人。

“還是問清楚了好。”他額上的汗珠滴落在奉珠雪膩的椒乳上,強忍著情欲道。

奉珠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道:“便是問了也不一定會給我們答案,說不準為了這答案,我們還會被威脅,你可是忘了,你那個舅舅還曾抓你回去呢,抓你幹什麽,總是有目的的,還不如我們自己試試,總歸是沒有性命之憂的,你又不是麒麟獸。”

一個晚上兩次掃興,奉珠也沒了興致,只不過是心疼他才絞盡了腦汁想到的,既然他不領情,她也算了吧。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好困哦。

自顧抓了錦被蓋在身上,她要夢周公去也。

“珠娘。”他訕訕的推推奉珠,忽覺自己的膽小懦弱。

奉珠模模糊糊的應著,其實已經快要睡著了。

“珠娘。”他又扯扯奉珠的小耳朵。

“別鬧,九郎,我想睡了。”奉珠小腦袋鉆到枕頭底下藏著,拒絕被騷擾。

然而,糾結著做不做的李姬陽卻不甘心放她獨自去逍遙,又撓撓她的腳心。

“我好困了。”奉珠有些不耐煩的蹬蹬腿。

“可我已經被你擾的睡不著了。”他伸了爪子進去握住奉珠的腳踝。

“李姬陽!”奉珠被這個該死的男人氣著了,猛然坐起身。

“奉珠……”他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你到底做還是不做!”

“呃……”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珠娘竟也有這般強勢的時候啊。

“好吧。”奉珠撫額片刻,一把將李姬陽推到,“你不來,我就來了啊。明日一早我就告訴永安去,今夜是我在上面的!”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今夜若是被珠娘反攻成功,往後的日子可想而知,就這小女人得寸進尺的性子,往後,他必將夫綱不振,因此,李姬陽奮起反抗,成功將這香軟一團艷肉壓倒之,吃幹抹凈不留種之……

糾結了夫妻二人日久的問題就此不成問題,此夜之後,共創和諧夫妻生活,指日可待,可喜可賀。

這是寶慶在第二日看到了饜足之後,如一只慵懶獅王半臥床榻的李姬陽之後的真實感慨。

猛然想起自己已經數月不曾見到錦畫了,想到小妻那銷魂的身段,寶慶禁不住面紅身軟,急慌慌奔出。

——

尼丘山,那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高山低谷,深林雪峰,湖泊長河,甚少有人踏足,不,該說,從沒有人敢踏入此山。

因為曾經踏入此山的人看見有渾身長著黑毛的巨大怪物在其中行走,叫聲如雷,面目如魈

,吃人吸髓。

然而,此山之中,更有傳言,遍地是人參仙果,香料藥材,乃為神仙的修行道場,最是聚集靈氣的地方,若是能得了神仙的眼緣,得那麽一兩顆長生不老藥吃了,不很是快活嗎?

被誘惑者不計其數,有想錢如命的獵戶,背著鐵劍長槍入山,本以為萬無一失,便是那長毛怪物出現,也定能將其殺死,然而,他們遇見的卻不是長毛怪物,而是會吸血的怪樹。

沒見到遍地人參靈芝,反是先見識到了一條條活生生的人被怪樹吸食成人幹,自此,獵戶在此山絕跡。

沒了獵戶,還有那身懷高強武藝,狂妄不羈的江湖人,個個背著刀槍劍戟闖入山中,本以為能見識見識那傳說中的長毛怪物,吸血怪樹,可是他們遭遇的又比他們更令人膽顫些,傳言,他們誤入了地獄入口,見識了十八層地獄的酷刑,那個跌跌撞撞逃出來的劍士俠客,瘋了,滿口胡言亂語,神鬼胡話。

自此,再也沒有人踏入此山。

尼丘山深處,有一片湖泊如鏡,偌大如海,岸邊,是建造的井然有序的一排排精致屋舍,若說長安東市的飛檐樓閣,恢弘氣派,那麽此處的屋舍便是在那基礎上,又多了些奇詭靈氣。

月落烏啼之時,姬西澤兄妹回到自己在此處的住所。

“姐,你吃什麽,我給你做去。”姬東皇卷卷袖子便要去摘菜。

姬西澤身子僵直,推了姬東皇一把,冷著面目,朝著安坐在涼席上的紅發男子跪拜道:“父親。”

姬東皇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害怕的縮縮身子。

他白如雪的唇瓣不悅的拉直,冷聲道:“你去哪裏了。”

姬東皇知道,父親從來都不會問自己問題,便識趣的慢慢蠕動著身子往外頭去。

他猛然把手中的骨瓷茶杯重重放在茶幾上,姬東皇蒼白了一張臉龐,跪拜不動。

“我去監視李姬陽了,父親。”她面色如她父親一樣的冷,冷如冰霜,一副冷心絕情的模樣,哪裏還有和姬東皇相處時的隨意與嬉鬧。

他空了的那袍袖一甩,速度快如閃電,姬西澤根本阻止不得,便見姬東皇被他摔在了腳下,冷目擰寒,好像射著冰淩,他挑起姬東皇的下巴道:“若此次麒麟神會仍是不能使你的血統覺醒,那麽,東皇,為父將親手送你進魔窟。”

姬東皇慘白的臉僵住,眼中的恐懼凝住,微張的嘴唇定格。

姬西澤恐白了臉,驚叫:“不!”

“西澤,在你敢對我大小聲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實力。”說罷,灰布袍袖一甩,便抽了姬西澤一個耳光。

姬西澤的臉立即腫了起來,吐出一口血,她猛然看向自己的父親,目冷如刀,禁不住獸化自己,要與其一決高下!

然而,她理智尚存,知道自己還不是他的對手,身上的黑色鱗片退去,頹然的趴在地上,俯耳臣服。

他諷然的挑起唇角,銀質纏藤的面具閃著無情的寒光,“這是對你不敬長輩的懲罰,記得,若是一個月之後,你還不能完成任務,西澤,你將和東皇一起被我親自送入魔窟。”

“為什麽?”臉頰貼著木質地面的西澤冷冷問出口。

“為什麽你不自己生呢,父親,你再去叔孫氏迎娶一位妻子不就行了嗎,你明知道表哥是有妻子的!身為舅舅,你為什麽不能放過他,看在飛霧姑姑的面子上,父親,我聽長老們說起過,您曾經是很疼姑姑的。”

“閉嘴!”他胸膛略有起伏。

姬西澤貼服在地的眸子轉深,一時弄不清他是為什麽發的怒。

他很少發怒,從小到大,她一直覺得他就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欲的人,他不笑、不哭、不氣、不惱,甚至,他的嘴巴都是不動的,哦,嘴巴不動,她是知道的,在上一次的捕殺麒麟行動中,他的半張臉被麒麟血侵蝕,差一點就死在地底深處了,西澤嘲諷的想。

“西澤,不要試圖挑釁我,後果是你所不能承受的。”他發自腹內的森冷調子差些冰凍了西澤全身。

西澤咬了咬牙,仍是不知悔改,道:“父親,您再去娶……”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一掌打出了屋舍。

“姐!”姬東皇連滾帶爬的掉下木樓,抱起連吐幾口鮮血的西澤。

“別擔心,每天吐吐血有益於身體康泰,姐都已經習慣了。”西澤咳出一口黑色膿血,笑道。

他站在被損毀的木樓上下望,看著西澤對東皇的暖笑,冷掀起嘴角。

在飛身離去之前,他催命似的聲音襲來:“不要妄想我會顧忌父女、父子的情分,若完不成你們各自的任務,魔窟將是你們的埋骨地。”

姬西澤冷嘲,“不管什麽父女情、父子情,你有嗎?”

“姐,我們怎麽辦,咱們逃吧。”姬東皇顫抖著聲音道。

“笨蛋,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你就認命吧。不過沒關系,到時候咱們姐弟倆作伴去地獄裏找咱們老娘去。”

“對,我一定要向娘親告狀!”姬東皇猛然握緊拳頭。

姬西澤捂臉,哀嘆,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傻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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