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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疑似奉珠新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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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11 18:47:41 本章字數:5275

韓王府見客的花廳內,韓王坐在主位上,李姬陽和奉珠坐在下首。

李元嘉於李姬陽來說,那是情敵見面,愛搭不理。

李元嘉於奉珠來說,那是看著便覺渾身不自在,更何況自己的郎君還在身畔。

而看到李姬陽和奉珠如今這般琴瑟和鳴,鳳凰於飛的模樣,他心裏就忍不住的冒酸水。只是差了那麽一點罷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

冷睨了李姬陽一眼,韓王卻對著奉珠頗為深情款款道:“珠娘,對不起,曾經辜負了你一片深情。”

奉珠尚未開口,李姬陽卻冷哼一聲,淡淡道:“韓王這般可是後悔當初沒娶了珠娘了,若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看來王爺是天生賤骨了。”

“你!”韓王沒想到李姬陽一個小小郡公便這般給他沒臉,當下就紫漲了面皮。

奉珠便大大方方,隨口道:“以前不懂事給王爺造成許多困擾,還望王爺多多包涵。不過,現在想來,那時也是為王爺一張面皮所惑,如今奉珠已嫁為人婦,有了郎君在側,日日噓寒問暖,方知對王爺不過是一時迷戀,王爺也不要介懷,便都忘了吧。”

李姬陽聽了這話,心中受用,面帶喜意。

韓王聽了這話,一是受不了,便道:“若是忘不了又如何?”

“那王爺就自尋煩惱吧。”奉珠道。

“好、好、好好。”韓王看看奉珠又看看李姬陽,便覺在這兩人面前自己如一個跳梁小醜,連說四個“好”字,握拳不語。

氣氛凝滯,少頃便有管家急奔來報。

“何事?”韓王煩躁道。

“王、王妃不見了。”管家兩股顫顫的擦著額上的汗珠,臉色頓時變的灰白難看。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在府中消失了,不說梁國公府是不是會來要人,只說王爺也是要杖責自己的,自己這管家怕是要當到頭了。

奉珠猛的從椅子上站起,道:“怎麽會不見的?”

李姬陽也蹙眉深思,他想不到,一個房遺珠竟還能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奴也不知。”管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如待宰的羔羊等著韓王處置。

“廢物!”

韓王心慌意亂,忙親自去那小院查看。

奉珠、李姬陽也隨之跟去。

簡陋的屋室,斑駁的墻壁,呱呱叫著的烏鴉,四竄的野貓,還有窗下的這棵不知年月的桃樹,當這熟悉的小院再次撞入奉珠的眼中,奉珠禁不住停了腳步。

那日的場景一幕幕的在自己腦海中重現奉珠從害怕、暈眩、驚慌直到緊緊握住李姬陽的手,漸漸平靜下來。

“怎麽了?”覺察奉珠手心裏出了冷汗,李姬陽擔憂的問。

“無事,可能是熱著了的緣故。現在已經不暈了。”奉珠笑笑,安慰他道。

“你這身子太弱了,這可不好。”李姬陽蹙眉道。

“哪有弱,秋天時我還打馬球呢。”

把這小院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除了在樹樁上發現了一攤血跡,連個人影也沒有。

“遺珠——”韓王心痛莫名,禁不住大喊出了她的名字。

奉珠瞧這韓王的模樣,也是出自真情實意。

只是……遺珠到底被誰弄走了?一路跟著韓王直奔這小院,看到那小院門是鎖著的,遺珠又不會武功,她不可能自己逃脫的。

“我們回去吧。”李姬陽把此事記在了心裏,隱隱覺得有一團迷霧正慢慢籠罩過來,依著他的直覺,迷霧之中只可能是刀光劍影。

“遺珠被他囚禁了。”奉珠輕輕道。又回頭望了望那棵桃樹,便見那桃樹高五六丈,圍數抱,根中生古藤,龍蟠虬結,枝繁葉茂,懸枝累節,怎般都不似人界凡品。

“也在情理之中。”他清淡道。

此事按下不表。卻說遺愛,在盧氏因著忙碌遺直和元娘的事情而忽略了他時,被杜荷拉著和太子黨有了幾次接觸。

太子很看重房公,幾次想要宴請拉攏都被房公巧妙的推辭掉了。

老的頑固,那就對付小的,先是遺直,遺直因緊跟房公腳步,從不擅做主張,也是想盡法子躲著太子一黨,不僅躲太子的人,魏王的人也躲著。

遺愛也不是傻子,他雖想做一個能名垂青史的詩人,但也知道自己缺少了一些落魄江湖載酒行的勇氣,他生於富貴,衣食無缺,又順利的蒙蔭得了一個官職,可謂是從出生至今都沒有什麽憂愁,沒有生活的閱歷,沒有豐富的感情,他無論如何也寫不出能夠影響深遠的佳作來。

又得了房公的吩咐,也是盡量避著那些人,可他的朋友杜荷卻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家中爵位是嫡親大哥的,那他就自己想法子掙一個。

如今魏王得寵,太子占了嫡長,兩方勢力相互較量,雖太子式微,可在杜荷看來,立嫡立長這是最重要的,便隱隱有投靠太子的跡象。

得知太子有心拉攏梁國公府,便想法多次引了遺愛和太子相見,知道遺愛好寫詩,太子便在自己一黨中找出了一個頗有詩名的員外郎引見給遺愛,讓他們二人常常一起出現在教坊,酒樓,如此一來便會給人一種錯覺,梁國公府偏向嫡長。

只造成這種錯覺還不夠說明什麽,太子便想到了聯姻。

最合適的人莫過於自小和他親厚的高陽了,高陽一開始還激烈反對,可當太子給她看了一個紫銅缽時,她就老實了。

便有了今日下午的事情。

因暫時不想和自己那個爹碰撞,本是打算回去看阿翁的,也暫時歇了心思,想著還是明日請了阿翁並宗正卿李道宗來家裏飲酒,再談拜祭宗廟,寫入族譜的事情不遲。

正當奉珠和李姬陽的馬車又從東市穿過返回時,便見天下第一樓門口聚集了許多人,嚴重影響了酒樓的生意。

“主子,前頭人太多,馬車過不去。”駕車的僮仆駐了馬車回稟道。

“看到了。”李姬陽放下窗簾,打開車門,從裏頭出來。

“主子您看,人群把咱們的酒樓堵住了。”僮仆把踩凳放下來道。

“珠娘,下來吧,我帶你去認認人。往後我若是出了遠門,或是有什麽急事不在家,這長安的生意便由你拿主意。”

掌家的權利這般容易就得到了,奉珠卻沒覺得有多高興,下了馬車,隨著他往天下第一樓走,擔憂道:“你還要去哪裏啊,這不才回來嗎。”

“我只是說萬一。瞧你這皺著眉頭的模樣,真真醜的不能見人了。”

“被你上次弄的措手不及,我現在都是細細思量你的話呢,生怕你又不聲不響的突然離開。”奉珠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想讓你認人罷了,別胡思亂想。”他揚唇淺笑道。

“人家小娘子又不是故意撞你的,你作何得理不饒人。”人群中便聽得這樣一句話。

“我聽著怎麽像二哥的聲音?”奉珠駐足,疑惑的往人群裏望去。

“主子,您怎麽來了?”福星眼尖,認出李姬陽,忙拱手過來,神色驚慌道:“主子,這……奴實在無能為力,還請主子責罰。”

福星還以為是李姬陽得了消息,知道酒樓門口被看熱鬧的人群給堵上了這才過來的,生怕被主子看不上,這才連忙請罪。

輕撩眼睛看見奉珠也在,忙狗腿的給奉珠磕了個頭,笑道:“給主母問安。”

“你快起來吧,這裏人多,你這大掌櫃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奉珠笑道。以前雖常來此處吃魚,卻是作為一個客人,如今再來,自己竟是成了這圓滑掌櫃的主母,真真是造化弄人。

“臉面那是主子給的。給主母請安,那是一點都不能少了分量。”他嘴甜如蜜道。

奉珠被他奉承的高興,便道:“你起來吧。”

福星小心看向李姬陽,等著李姬陽表態。

“往後,主母說的話便是我說的話,便是我不在長安時,有什麽大事也是你主母拿主意。”他語氣毫不含糊道。

一下子被賦予了這樣的重責大任,奉珠既喜且憂,可她也知道,這些都是一個主母該做的,便也不矯情推辭,欣然應了。

“我親眼看見是你自己跑上來撞的人家。”遺愛似是惱了,禁不住揚聲道。

“房遺愛,你是不是看上這個賤人了!”一道女聲卻比他更加高昂,顧不得臉面,把遺愛的名字都喊出來了。

“你這個不講理的潑婦!”遺愛也不是好欺負的。

“是我二哥。”奉珠忙想擠到人群裏去。

“等等。”一把拉住奉珠又轉身看向福星道:“櫃臺上可有現成的銅錢,人群都堵在酒樓門口喧嚷忒的不像話,漫天撒到別處去,再叫了酒樓裏的博士們出來把人群驅趕了。”

福星應了忙去準備。

不一會兒便抱了好幾貫銅錢出來,一邊吆喝著一邊把人群引到別處去。

人群散了,奉珠便看見酒旗下站著的兩個人了。

一個是她二哥,另一個竟是高陽公主。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子,正站在二哥身後,神色憤怒。

她冷眼看了遺愛和高陽幾回,又聽了半響他們說話,心有七竅,玲瓏聰慧,終於出聲道:“這位娘子,不知您和這位郎君是何關系?”

“我們是什麽關系,你一個賤人有什麽資格過問,我說話,哪裏有你插話的份,給我閉上嘴!”

“這位娘子你張口賤人閉口賤人,敢問這位娘子可是奴家臉上明晃晃寫著賤籍二字不成,若不是,那麽,大唐律令可是又有了修改不成,把這天下之民只分成了兩等,一等是貴族,末等是賤人,若這位娘子你回答是,那麽您再叫奴家賤人不遲。”

這位娘子鏗鏘有力的道了這一些話,讓奉珠頓生佩服之情,不禁道:“好一張牙尖嘴利的口。”

“珠娘你怎麽在這兒?”遺愛見妹妹和妹婿都在,便打招呼道。

高陽被這庶民氣脹了肚子,揚起馬鞭就要抽她。

這女子眼疾手快,連忙躲了,並道:“奴家觀你穿著也是非富即貴,卻不想如此蠻橫無理!小心你嫁不出去。”

“公主息怒,這畢竟是在宮外,仔細被人看見,對公主您的閨譽也不好。”奉珠中肯道了一句。

“不要你管,我今日非要弄死這個賤人不可。房遺愛你給我讓開!”高陽怒道。

“既然公子是房遺愛,那麽就請公子救一救奴家。”這身著灰青葛衣,包著頭巾,長相嫵媚的女子躲在遺愛身後道。

“小娘子你這話卻是放肆了。”遺愛本來還想護她一護的,可聽她說了這話,當即毫不猶豫的讓開了位置。

“公子誤會了,奴家沒有別的意思,這是我找的就是你。不、我找的就是公子的父親。我叫武良辰,特地從太原來,當年……”

“啊……”高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輕蔑的看著武良辰道:“原來竟是一個私生女。還不是賤人一個。”

武良辰咬唇不語,一張嫵媚的臉龐漲得通紅。

奉珠和遺愛對視一眼,心中全都咯噔一下,動作一致的看向武良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武良辰打量了一遍。

而後兄妹倆相互把對方看了一遍,異口同聲道:“不像!”

“說不定肖似其母呢。你們看看她,長著一張狐貍精一樣的臉,不用看她那娘便知道該是一個更加狐媚子的女人了。”高陽冷睨著遺愛,哼了一聲道:“我原本看著她拿著一張畫像找上你,還以為是一個想攀龍附鳳的賤人,沒想到,竟是你們家的私生女呢。”

武良辰一張臉蛋紫漲,緊緊握著雙拳,死死咬著唇不說話。好似是默認一般。

奉珠看她這樣,一顆心一下子就變得冰涼冰涼的,僵硬的轉了臉看向李姬陽道:“應該不會吧。阿爹哪有那麽多風流債,你說呢?”

“這個只能問岳丈大人本人了。左不過多一個人吃飯,多備一份嫁妝,無礙。”他見遺愛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已經僵硬當場,便道:“這位娘子你……”

“我想你們帶我去見房宰相,可行嗎?”武良辰抱著一張畫像同樣僵直著身子站在那裏,漲紅著臉要求道。

“不行!”遺愛惱怒道。

“你想得美!”奉珠憤怒道。

高陽趁著他們雙方僵住,一把扯出武良辰手裏的畫像,展開一看,便哈一聲笑了,把正面對著遺愛和奉珠,幸災樂禍道:“瞧,這就是證據!這位看起來比你們小,看來是你們的妹妹沒錯了。”

奉珠、遺愛忙從高陽手中扯過來看,便見畫中是一個儒雅溫潤的青年郎君,和遺愛有五分相似,隱隱還能從現在的房公臉上看到這畫上的影子,不是青年房公又是哪個!

兄妹倆頓時蔫了,不帶她回去又能如何,單看她能從太原找過來就知道這是一個不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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