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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為夫做父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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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11 18:43:20 本章字數:4041

聽得有人求娶,奉珠猛然攥緊了拳頭。深怕就此終身定!

可父母在此,聖上在此,豈由得她說話!

不想聖上卻抿須開口了:“十九弟,你求錯人了吧,窈窕淑女之父母高堂在此,朕縱然是九五之尊也不可強配,何況朕金口已開,擇婿須由她自己選,你還是親自去求佳人吧。玄齡,你說朕說的可對?”

房公心思轉的飛快,便跪拜道:“陛下,臣素來愛女,從不願意委屈了她,夫婿是女兒家一輩子的大事,臣不得不為自己的女兒求聖上一次,還是讓她自己選吧。”

聖上聞言臉色難看了一半,盯了房公一眼,便道:“既然如此,便是讓她自己選吧。”

皇後思聖上所思,看了韓王並魯王一眼,便借口問奉珠道:“現在魯王當著聖上和我的面要求娶你,你是什麽意思?”皇後音調不禁加重一些。

奉珠自是不願意的,既然阿爹也讓我自己選,那麽我便自己選,奉珠當即便道:“臣女不願意。”

魯王含笑的臉當即便冷了下來,直接問道:“寡人有什麽不好?”

“王爺氣度高華,是臣女自覺配不上。”奉珠垂眸,手放在腰腹之上,至今還沒看魯王的長相。

“狗屁,自我進殿,你壓根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現在寡人命令你擡頭看過來。”魯王不悅道。

奉珠稍稍擡眸,看了一眼,仍是沒認出來,便垂下眼睫繼續看黑色大理石的地。

魯王當即就氣得跳腳,指著奉珠道:“你竟然沒認出我來,你竟然把我當路人!難道是我那天穿了庶民的布衣,你就沒註意我,你也是個嫌貧愛富的粗鄙女人!”

奉珠只是覺得這人聲音熟悉,可還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

“你忘了嗎,我還給了你一個碧玉葫蘆呢,你這個女人,把我的葫蘆還給我!”魯王像個小孩子似的,跑到奉珠跟前就伸手問奉珠要回葫蘆。

說到葫蘆奉珠倒是記起來了,恍然看著面前的這個少郎君道:“你是那天那個弄灑了一地小桔子的無禮郎君!”

這廂他們正相認,聖上他們卻並不在意,而只問結果。

盧氏拉了奉珠裙擺一下。

奉珠立即垂眸,老實跪著。

皇後見他們竟是認識的便又忙問了一遍:“珠娘,你可是願意了?”

“不願意。”奉珠趕緊道。誰要嫁這種暴躁的家夥!被擋了路就要踢人家一腳,若是哪天自己和他吵架,他是不是要扇她巴掌了。想想,奉珠就打了個寒顫。

聖上便哈哈笑道:“十九弟你也無須糾纏了,和十一弟一起退下吧。到永安宮瞧瞧太上皇和宇文太妃也是可以的。”

魯王撅著嘴,不甘心的看著奉珠。臨走還對奉珠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能和我一起享受平民百姓家的生活呢。”

聖上見魯王這個模樣便覺好笑,心中大安。

“陛下,韓王爺明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您怎可輕易饒恕!老臣不服。”裴公叩拜在地,定要聖上給個說法才行。

聖上臉色不悅,便冷冷道:“證據呢?沒有證據裴公究竟想讓朕如何處置他?你也是太上皇的股肱之臣,也做過宰相,如何到了今日,竟是為老不尊,倚老賣老起來!”

裴公哪裏受得住此等疾言厲色,登時臉色發白,喘不過氣,捂住胸口就要暈倒。

房公上前一步就扶住他,並關心道:“裴公,保重身體要緊,案子慢慢查訪就是。”

裴公見是房公如此“關懷”的扶住他,他一下子就氣狠了,氣過勁之後,身體反倒是好了,氣也不喘了,胸口也不疼了,哼了一聲推開房公。

“陛下,待老臣找到證據,定會再來求聖上定奪!”說罷便叩拜了聖上,甩袖而去。

“你們也退下吧。”

“是!臣告退。”

“臣婦告退。”

“臣女告退。”

待一家三口出了大殿門。皇後便道:“這個韓王也太不像話了,聖上如何不狠狠懲戒一番。一個王爺一個庶女,聖上你這姻緣配的荒唐。”

聖上抿著他的兩撇小胡子笑道:“韓王配庶女,這如何不好?朕看,哪裏都好的很。觀音婢,你細細想一想也便明白了。朕的北衙禁軍有十二衛,十二衛負責京中和皇宮的戍衛,縱然十一弟只統領一衛,朕亦是寢食難安。如此甚好,甚好,他既然自己娶了一個庶女去,朕也無需傷透腦筋為他擇取正妃了。還有比這更好的嗎?”

皇後便笑睨了聖上一眼:“陛下睿智。順水推舟,還成全了一對有情人,有這庶女在正妃位上壓著,臣妾瞧著,京中那些有骨氣的娘子們也都不願為側的,縱然娘子們自己願意,只怕她們的父母也不願意,如今韓王也只是一個空頭王爺了。若聖寵不在,他可就什麽都不是了。”

“還是觀音婢你最知朕心。玄齡那個老狐貍,知道朕的心意,還要為他的寶貝閨女爭取爭取,可見疼他閨女是真疼到心坎裏去了。”

“臣妾若有個那般的閨女,臣妾也疼的眼珠子似的。”皇後想起奉珠的話,心中悵然憂傷。

“一生一世追隨,無怨無悔,觀音婢,朕……”

“聖上不要說。”皇後伸手捂住自己郎君的唇。

今夜聖上歇在皇後宮中,繾綣纏綿自是不必說。

待出了宮門,馬車行在回家的路上。盧氏便發難道:“老爺,你把我和我的奉珠置於何地!”

“夫人這話從何說起。珠娘就在身邊,我們回家再說。”房公為難道。

“從你同意讓遺珠做韓王妃起,從你疼她勝過我女兒起!”盧氏顧不得奉珠在身旁,有些歇斯底裏道。“我就知道你心裏喜歡那個賤人!這麽多年了,我忍著你,忍著她,到頭來,卻讓她女兒壓在我女兒頭上不成,房喬,你欺人太甚!”

“你給我等著,我回去就毒啞她,我把她做成人彘,我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盧氏恨的咬牙切齒。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下來。

“阿娘你別哭,別和阿爹吵架。”奉珠見盧氏哭鬧,她也心酸,眼淚汪汪的。

房公見這對母女要一起哭,可是為難死他了,便一把抱了恨不得撕了他的盧氏,道:“你聽我說。我這麽做也是揣測聖意。”

盧氏哼了一聲:“你莫要拿這個騙我,你的心思,我看了一輩子也沒看懂,你騙了我一輩子。”盧氏越說越委屈,竟顧不得奉珠在場,嗚嗚哭起來。

“我的夫人啊,你可冤枉死我了。”房公胡子翹起,一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樣兒。

“珠娘,你背過身去。我和你阿娘說點事。捂上耳朵。”房公見此時不說,回了家又是一頓吵鬧,便也顧不得,先哄好了再是其他。

奉珠撇嘴,我才不聽你們說話呢。往車門口坐了坐,背過身去,捂了耳朵,漏著指縫。

“遺珠如何能比得你和珠娘在我心裏的位置。江氏也不過就是一個生了我骨血的奴婢,我壓根就不放在心上。”房公溫聲說好話。

盧氏冷笑:“待我回去就打殺了她如何?”

“只要夫人高興,隨意。”房公無所謂道。

“這個死了,你就有理由再弄一個年輕的?沒門!”

房公胡子翹的老高,便笑道:“你看我讓你打殺是你自己不打殺的,可就怨不得我了。不過我說揣測聖意也不是憑空捏造。這些和你一個婦道人家也說不通。”

“你就把我說通不就行了,幹什麽都是我不懂,我不通,你不說我如何能懂去。”盧氏白了房公一眼。

“說太多又要牽扯朝堂的事情,我若說的繁瑣你又嫌我啰嗦,夫人啊,為夫可真要讓你為難死了。但是你擔心的她會壓過咱們珠娘是不可能發生的。”房公保證道。

“哼,難不成讓珠娘入宮為妃去?聽你胡扯!”

“你如何就想不明白。聖寵不在,韓王什麽都不是。更何況,今日過後,韓王要娶遺珠的事情定會不脛而走,到時等著落井下石的人豈會少了?”

“可是阿爹,遺珠畢竟是您的骨血,她和韓王若是過的好了、榮耀了還好說,若是落魄了,您也會被人嘲笑的。”奉珠忍不住道。

“珠娘過來,坐這兒。”房公讓出兩人中間的位置,讓奉珠坐在他和盧氏中間。

“嘿嘿。”奉珠忙屁顛顛過去了,一手挽著盧氏,一手挽著房公。

“嘲笑能少幾斤肉去,阿爹被人看的笑話還少了。咱們家的榮耀從來不是表面上的東西,那些都太虛幻易碎了,一點風言風語都能打破。任他們背後如何嚼舌,該求著咱們時還得舔著臉來求,這才是立家的根本。”

“阿爹,咱們家不要和太子走太近。”奉珠終是想起一些關鍵的事情,忙告訴房公道。

房公還以為奉珠對政治敏感,忙狠狠誇獎了一番。

撫須道:“咱們家哪位皇子都不親近。你大哥這一輩裏不需要太出色,守成就可,留待孫子輩方可大展拳腳。從龍之功五十年內一次就夠了。”

“你和她說這些幹什麽。還是留著和阿直說去吧。”盧氏不耐煩道。

“你瞧瞧,我不說你嫌我不和你講,我這想說了吧,你又嫌我煩。”房公搖頭無奈了。

“阿娘,阿爹這是透過我和你說呢。”奉珠小聲在盧氏耳邊道。嘻嘻笑著取笑盧氏。

“去,死丫頭。”盧氏失笑瞪了房公一眼。

“困了。阿娘你抱著我。”奉珠鉆到盧氏懷裏求抱。“你和阿爹打情罵俏吧,我睡著了,聽不見。”

“孽障!”盧氏摟了奉珠在懷,撫著她黑發真是疼到心坎裏去了。

房公撫須微笑。

看了這娘倆一眼。

又想起那一個不省心的來,終是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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