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大結局（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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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才剛開口，夜家家主的身影驀地就升到天空。
“藍子夜，你好大的膽子。”夜家主看著藍子夜，臉上滿是怒氣，這個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子，不動聲色拐走了他的兒子，現在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來夜家鬧事？
藍子夜深吸一口氣，收斂了氣息，看著夜家主，尊敬的低下了頭：“夜伯伯，小子無意不敬。”
“無意不敬，呵，都上門了，還無意不敬？”夜家主雙手負背，看著這藍家小子，對大陸這幾個出色的小輩，他倒是都有所了解，只是以前看這小子挺順眼，現在卻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夜沐寒急得想要出去，卻被一人攔住了路，正是飄然若仙的雨聖。
雨聖看著夜沐寒，輕笑道：“成敗也就在此了。把自己兒子交出去，總要老子來考察一番吧。”
夜沐寒盡管滿心都放在藍子夜和夜家主的身上，卻也有些不可思議於這幾句話從雨聖的口中說出。
只是，看著天空中那一老一少，看著父親對藍子夜的刁難，夜沐寒輕輕搖了下頭：“雨聖長老，我沒辦法如此看著。”
說完，夜沐寒一個飛身到了空中，立在了藍子夜的身邊。
雨聖看著這從身邊掠過的夜沐寒，看著空中立著的兩個絕世的人兒，雨聖唇邊溢出一絲笑意，只是眉宇間的憂傷卻更深了。
這兩個孩子能看到對方，能爭取在一起，真好。
風過，留下一絲清香，雨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空中。
夜家主看著並肩而立的兩個青年，一樣的俊逸，一樣的堅定，一樣的溫潤，骨子裏一樣的淡漠，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這兩個小家夥會被對方所吸引。
只是，明白歸明白，要他將一個養大的兒子，交給一個男的，當爹的心裏怎麽可能會舒服。
藍子夜看到夜沐寒飛身上來，立刻上前一步將人扶住，指尖一接觸到夜沐寒，就感覺到了他身上不輕的傷，藍子夜一咬牙，將再次沖上心頭的殺意和煞氣給收斂了回去。
“無礙。”夜沐寒對藍子夜搖了搖頭，隨後看向自家的父親，“爹，對不起。”
他沒有辦法放棄，他們兩個曾經都想過要放棄，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折磨的彼此生不如死，做不到放棄，就沖破一切枷鎖，在一起吧。
“夜伯伯，我無法放棄沐寒。”藍子夜緊緊扣著夜沐寒的手，對夜家主說道。
“你們兩個今天是要氣死我嗎？”夜家主咬牙說完，犀利的目光放在藍子夜的身上，“夜沐寒是我兒子，是我夜家的繼承者。藍子夜，你也是藍家的少主，藍家的繼承者，你們兩個人有沒有一點身為繼承者的覺悟。”
“爹……”夜沐寒的話剛出口，就被藍子夜笑著打斷了。
藍子夜看著夜家主，微微一笑，道：“夜伯伯，雖然將來後代可能是個問題，但您不覺得多一個回家讓您兒子當祖宗伺候的兒媳，還不如多一個回家把您兒子當祖宗伺候著的兒婿呢？不，或者說是讓您再多一個兒子。”
不得不說，藍子夜這一番話，說的夜家主心裏是痛快了些。
“那你倒是說說，這後代問題怎麽辦？”夜家主自然知道藍子夜的優秀，雖然在之前和雨聖一番對話後，他就已經決定不再管這件事情，但是想要把自己的兒子帶走，夜家主又豈會讓他得逞，“還有你們藍家呢？他們難道也同意？”
“爹。”夜沐寒上前一步，他不可能讓藍子夜護著他，因為身上的傷而使得他臉色有些慘白，在月色的映照下，更是無一絲血色，“爹，孩兒不孝。我和子夜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夜家也是能者居之，我會著重培養夜家優秀子弟。”
“夜伯伯，我和沐寒都喜歡孩子，若是可以將來我們也會領養一個孩子。”藍子夜連忙在一旁接話道。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夜家主還能說什麽？他看著兩人，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藍子夜招了招手：“過來。”
藍子夜松開了夜沐寒的手，雖然不知道岳父大人要做什麽，不過就是揍他一頓，他也不會吱聲的。
“爹？”夜沐寒在旁邊疑惑地看著他爹。
夜家主冷哼一聲，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盒子，打開後，一個泛著幽藍光芒的玉鐲出現在幾人的視線中。
夜家主看著這藍色的玉鐲，再看看藍子夜這一身藍色長衫，頓時覺得，這鐲子，就如同是為藍子夜度身定做的一樣。
夜家主將鐲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來，眼眸不禁濕潤：“這是子夜他娘為兒媳婦準備的鐲子，今天，就交給你了。”
夜家主有些不情願又有些悵然的將鐲子放在藍子夜的手上，幽幽嘆了口氣，重重拍了下夜沐寒的肩膀，利用瞬移離開了原地。
諾大的院子，只剩下了藍子夜和夜沐寒二人。
“子夜。”
“沐寒。”
兩人看著對方，一切都在不言中。
然而，就在這時！
轟！砰！
突然從夜家大院中，爆發出兩聲巨響，緊接著就是一道嘹亮的龍吟聲，這聲龍吟中，充滿了邪惡、怨恨與殺意！
藍子夜與夜沐寒猛地後退，兩人對視一眼，眉頭狠狠皺起。
夜家主剛消失的身影又登時出現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真當我這夜家如今好欺負了不是，一個個都撒丫子上門挑釁了！”
然而，當風沙過後，夜家主看到那盤踞在空中，說龍似龍，說人似人，說怪物似怪物的東西時，登時就楞住了。
這……這龍身人頭的人臉，怎的就如此熟悉。
子夜&沐寒：夜夜笙歌愛無邊（4）
這是……
“紫月女神？不對，是封印之地的夜三少？”夜沐寒看著那張女子的臉，腦子一轉，就想起來了這人的身份。
只不過，這人怎麽成了這麽一副人不人，龍不龍，鬼不鬼的樣子。
“龍神契約。”夜家主冷冷說出了四個字，也是這麽久以來始終都作為夜氏家族噩夢般存在的四個字。
龍神契約，他們差點忘記了。
自從夜染突破到破碎虛空成為天帝，夜家似乎將龍神契約都拋在了腦後，或者說他們以為龍神契約已經不可能再困擾到夜家了。
只是，沒想到今日會突然出現這麽一個定下龍神契約的怪物。
是的，明顯的，已經成為了怪物。
而且，實力也絲毫不弱！
不過藍子夜和夜沐寒的實力早已突破至不朽真神，實力在他們之上的也只有夜染與君墨皇這二人。
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對尋常人來說的確強悍的足以震動一方天地，但是對藍子夜和夜沐寒這兩個人來說，卻如同地上螻蟻。
“把這東西收拾了，喊夜染來。”夜沐寒看了一眼天空中要朝他們撲來的夜三少，皺了下眉，對身邊的藍子夜說道。
藍子夜自然含笑答應，溫柔的眸子溢出幾絲冷意，居然挑這個時候給他出來搗亂，不讓這玩意兒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就不是藍子夜了。
藍子夜手一揚，一把古琴便出現在手上，未曾坐下，而是將古琴豎著抱起，如彈琵琶般十指在琴弦上舞動，一曲魔音匯入夜三少耳中，巨大的身子承受不住那魔音穿腦，翻滾著從天空中跌落了下來。
藍子夜唇邊含笑，十指撥動琴弦，琴音越來越激昂，一陣陣的殺意侵襲著夜三少的大腦、四肢、奇經八脈。
夜家主看著出手的藍子夜，五個字躍上腦海。
殺人於無形。
殺人於無形，或許正是指藍子夜這樣的談笑間取之姓名的人了。
夜沐寒已經通知了夜染，這等有得玩的事情，他相信，夜染可不會錯過。
事實亦如夜沐寒所想，夜染在接到夜沐寒通知的時候，楞了一下，她的的確確差點忘記了龍神契約這檔子事。
她更沒想到的是，這位夜三少，竟然還沒有死，而且貌似還產生了什麽變異。
夜染瞇起眼睛，那位龍神，她可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去拜訪呢。
君墨皇被在九天之上的爺爺找了去，還帶走了他們的兒子，夜染則是留下來處理一些重要事情，這下夜染將事情交給玄離後，直接就一個瞬移朝著夜家而去。
夜染破開空間到來的時候，夜三少已經被藍子夜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夜染唇邊泛起一絲弧度，對夜家主笑著點了點頭，隨後飄然而下。
夜染手一擡，藍子夜的琴音就停止了。
藍子夜和夜沐寒飛身落在夜染身邊。
夜染蹲下身子，看著這一張依舊絕美的女人容顏，眼底神情冰冷：“看來，你心裏的仇恨還真是不少。”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夜三少冷聲喝著，他如何能不恨，他用盡所有才破開夜家地牢，他以為他能報仇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夜染他們的實力，已經晉升到了如此地步。
他不甘，他恨。
可是這一切，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卻又都什麽都不是了。
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的折磨，他依舊是一個跳梁小醜。
“這怕是你窮奇一生也辦不到了。不過，你的出現，倒是讓我想起一筆賬，也是時候該算算了。”夜染瞇起眼睛，眼底滿是邪肆與冷然。
“夜染這是要去欺負人了。”藍子夜唇角噙著笑意，那龍神怕是還以為自己已經躲過一劫了吧。
“什麽欺負人，我只是去算個帳而已。”夜染抿嘴一笑，“不過走之前，你們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藍子夜和夜沐寒兩人對視一眼，十指相扣，看著夜染，同時露出了真摯幸福的笑容，無聲的告訴夜染，他們在一起了。
夜染搖頭苦笑：“我是真想不到。”
要說這兩人，她也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啊。
不過偶爾他們一群人出去溜達的時候，最後落單的就剩下這兩人，難道是兩人一直的結伴結出感情了？
“哼。”夜家主冷哼了一聲，他更想不到。
夜染笑著看向夜家主：“祖爺爺，您還在生氣？其實兩個人在一起無非就是過日子嘛，生命了無盡頭，何不讓他們與自己所愛相依相伴？”
夜家主聽完龍舞這番話，也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結，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沒反對了，媳婦手鐲都給藍家小子了。小染啊，什麽時候把臨天、笑顏和宸天抱回家來，這兩個家夥我就不指望給我生個孫子出來了。”
“好，等墨皇他們回來，我就帶那幾個調皮鬼來。”夜染笑著答應了，心裏也為藍子夜和夜沐寒而高興，隨手拿出一枚丹藥彈給了夜沐寒，“療傷，跟我走。”
夜沐寒也沒客氣，接過夜染的丹藥就放在了口中，短短時間身上的傷已經不是問題。
夜染隨後一招手將夜三少那龐大的身體給收了，隨後向夜家主告別：“祖爺爺，我去找那位龍神算算賬。”
夜家主呵呵一笑：“去吧，我老咯，這些事兒就交給你們年輕人了。”
夜家主轉身回房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夜沐寒和藍子夜：“你們兩個都是男子，愛情本就沒有什麽牽絆，未來的路，記得互相扶持。”
這位父親說完後，連道別也沒有，就消失在了原地。
夜染看著夜沐寒微紅的眼眶，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人父母，沒有一個不希望自己孩子過得幸福，再給他們點時間就好。”
藍子夜湊上前：“你怎麽不問問我家父母？”
夜染白了一眼藍子夜：“你有多奸猾，我還不知道？”再加上她也見識過藍母的個性，她可不認為藍子夜會在自己家裏出什麽事兒。
藍子夜摸了下鼻子，嘿嘿一笑，湊到夜沐寒身邊，吧唧一口偷了個香。
“你們兩個可以稍微顧忌一下我這個電燈泡的存在。”夜染眼角跳了一下，“走了走了，看看那龍神現在在幹什麽呢。”
子夜&沐寒：夜夜笙歌愛無邊（5）
“你會嚇到龍神的。”夜沐寒一巴掌藍子夜拍到一邊，側目對夜染笑道。
堂堂天帝親自找到龍神，別說嚇到，就是連嚇死的可能都有。
更何況，龍神這些日子可從來沒有好過。
至少，雨聖長老、銀羽和紫蓮可沒有忘記龍神的事情。
夜染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在言語。
而是率先從空中朝著龍神所在的地域而去。
龍神，龍神契約。
她的爹娘，她從小所受的苦，夜羽祖爺爺和雨聖長老，所有的所有都是由這個所謂的龍神契約造成。
只是，若是說恨，此時卻是淡了很多。
畢竟，如今的夜染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努力往上攀爬的弱者，如今的她掌握著他人的生死。
而龍神，也只不過當初站在強者的位置，挑選上了夜氏家族成為它的仆人罷了。
夜沐寒和藍子夜跟隨在夜染身後，對視一眼，輕輕搖頭。
如果說這一切走到如此地步，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龍神的話，那麽夜染走到這一步，龍神這個始終沒有出面的角色，又何嘗不是一直在不斷發揮著它的作用。
龍神殿。
一襲金色長袍，金發，面目威嚴的男子坐在上位上，只是神色略顯疲倦，眼底也盡是苦澀和無奈。
他看著那悠閑靠在他殿堂的梁上兩個耀眼男子，龍神就有苦說不出來。
上千年前，他將契約埋在了一家人類的身體中，然後世世代代為他的奴隸，說起來這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偏生這夜家人後來竟是出現了一個天資卓越的少女，不，或者說是天資完全妖孽的少女。
小小年紀就踏上九天之上，成為這一方天帝。
而龍神的日子卻在這少女成長之前就難過了。
面前的兩人，一個是前任獸皇的親弟弟，現任獸皇的親叔叔，實力強橫，玩世不恭；另一人則是掌管世間所有植物的王者。
銀羽，紫蓮。
這兩個絕世妖孽，從幾年前，就時不時的將龍神玩的團團轉。
所以今日，龍神看著再次突然出現在殿堂上的一雙妖孽，苦笑道：“我真的再也不會和人類簽訂奴隸契約了。”
所以，就當了他吧，他年紀大了，真的經不起這麽折騰了啊。
銀發隨意散下，俊美無比的銀羽笑瞇瞇的看著龍神，紫眸笑意點點：“這可說不準，要知道，和你簽訂契約的那小子，還活著呢。”
紫蓮一雙通綠的眸子含笑，穿著紫色輕紗，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絕美妖孽的容顏上帶著一絲好笑：“龍王，當初你下令殺我女兒的時候，可是不含糊啊。”
“是我女兒。”銀羽一雙美眸睨了一眼紫蓮，他女兒，和這家夥有什麽關系。
紫蓮綠眸噙著暧昧的笑意，微微湊近銀羽完美的臉龐：“你的不就是本座的。”
銀羽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兩人的氣氛暧昧又危險，卻是苦了龍神了，嚴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龍神此刻是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去看那一對妖孽，這也就罷了，他還不敢離開。
不過，離開？
這明明本身就是他的地盤好不好！
龍神欲哭無淚。
不過，當大殿中的空氣一陣扭動，隨後撕裂，那一襲紅衣絕艷的女子出現在大廳中的時候，龍神的眼淚，這一刻是真的落下來了。
子夜&沐寒：夜夜笙歌愛無邊（6）
“天……天帝陛下。”龍神一驚，看著突然出現在大殿上的紅衣絕艷女子，差點兒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龍神不是在夜染成為天帝後沒想過去認錯，只是奈何他一個小小的龍神身份，甚至連天帝所在的方圓百裏都無法靠近，更談何認錯。
不過這一刻，龍神的存在顯然不是那麽重要。
夜染的目光在觸及到地房梁上那兩個妖孽的時候，驚喜地睜大了眼睛：“銀老爹？紫蓮叔叔？”
銀羽看到夜染，紫眸泛起笑意，翻身而下，擡手一把將夜染攬在懷裏：“怎麽來這裏了？”
“家裏那個變異了，剛好我也有些空閑，老爹，你和紫蓮叔怎麽在這裏？”夜染大致解釋了一下，說完擡頭看了一眼懶散倚在房梁上的紫蓮。
觸及到紫蓮妖艷的笑容，若隱若現的紫紗，嘴角輕輕抽了下，怎的這些年過去，紫蓮叔叔是越來越妖孽惑人了。
紫蓮一撩發絲，飛身而下，帶著幾絲寵溺和似笑非笑的拍了下夜染的頭：“小東西，叫爹。”
剛從空間之門走出來的夜沐寒和藍子夜二人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踉蹌，這不過眨眼間，怎麽的夜染就又多了個爹了？
紫蓮、銀羽……
藍子夜和夜沐寒對視一眼，繼而又看向那兩個絕世無雙的妖孽男子，笑了笑，原來如此。
不過，世上又有何種女子，能站在他們兩人的身邊呢？
“叫爹？叔就是叔。”夜染壞壞一笑，暧昧的眼神兒在銀羽和紫蓮身上轉了個圈。
紫蓮拂了下衣袖，通綠的眸中劃出一絲笑意：“叔就叔，反正你爹是本座的了。”
紫蓮和銀羽，二人從來都是玩世不恭，將規則踩在腳下的王者存在，他們在一起，誰敢牙齒縫裏蹦出半個不敬？
更何況，就是不敬，他們也絲毫不在意。
龍神在這五人的強大氣場下，身子不斷的朝著角落縮小，再縮小。
夜染的目光驀地淩厲射向龍神。
龍神身子一僵，最後苦著臉對夜染道：“天帝陛下，您……您要殺就殺吧。”
“你想多了。”夜染搖頭一笑，一揚手，將昏迷在空間中的夜三少給召了出來。
夜三少人不人龍不龍的怪物身體一出現就占據了整個大殿，看得銀羽和紫蓮微微蹙眉。
看得龍神腿一軟差點跪下。
“龍神，當年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因你所造成我在乎之人的傷害，我必須從你身上討回來，你可有異議？”夜染看著龍神，絕美的容顏上帶著親和的笑容，只是周身卻隱隱有著飄渺的神威。
龍神身子一抖，最終閉上了眼睛：“請天帝陛下處置。”
與其如此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不如讓他就這麽了結此生吧。
“龍神，我罰你輪回三生三世，三生三世後回歸本體，能否重掌龍神殿，步入更高之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夜染看著龍神，仇恨，儼然已經消散，只是懲罰卻不能沒有。
龍神楞住了，呆呆地看著夜染。
這樣的懲罰，於生命了無盡頭的他來說，完全算不得懲罰。
他以為自己魂飛魄散定了，卻不想，天帝陛下只是如此輕飄飄的懲罰了他。
“我……”龍神楞楞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夜染微微一笑，擡手揮出一道力量，在大殿上的夜三少從此化為了灰燼，魂飛魄散。
龍神背後驚出一陣冷汗，天帝陛下的實力，似乎又有一番長進了。
“龍神，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三天後，我派人送你踏上輪回之路。”夜染留下一句話，她已經撕開空間，與銀羽紫蓮，子夜沐寒四人一同離開了龍神殿。
直到眾人消失，龍神才跌坐在地上，擦了一把冷汗，平覆了心情，才嘆了口氣，召喚來了手下和子孫，這三天時間，他總要將龍神殿安排好，也索性他有幾個後代都很爭氣。
離開龍神殿，銀羽和紫蓮一人捏了下夜染的左右邊臉頰，隨後攜手離開，大陸之大，他們約好的很多地方，還沒去呢。
空中，夜染笑看了一眼藍子夜和夜沐寒：“三天後，你們來送龍神輪回吧，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夜染說完，身影消失不見。
藍子夜和夜沐寒兩人立在空中，相視而笑，一藍衣溫柔，一白衣溫潤，絕世一雙人。
夜，悄然來臨。
月色下，氣氛緩緩暧昧。
藍子夜與夜沐寒二人坐在山巔上，對視，擁吻，人生在世，能夠得一愛人，何其有幸。
“你……你手往哪裏伸。”
“上次說好了下次換我的，你不會要反悔吧？”
“你……我……”
“我會很溫柔的，上次我很痛的。”
“嘶……你溫柔個屁啊！還不如我上次溫柔！”
“噓……我忍不住的……”
“嗯……嗯……”
月色如此迷人，至於上述，誰是誰，哇卡卡卡～不給乃們看，自己猜呦。
雨聖&夜羽：泣盡風前夜雨玲（1）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下雪了。
在這個鮮少下雪的西海帝國，八月，竟是飄了雪。
一襲白衣勝雪的如仙男子靜立在雪地中，眺望著那一座屬於他的皇宮。
高大的城墻，奢華的宮殿。
城墻太高大，宮殿太奢華，多少人夢寐以求進入這宮墻之內，而真正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這一墻之隔的蒼茫與荒涼。
還有那，身不由己。
“陛下。”一陣風閃過，一身黑衣裹身的男子出現在雨聖的身邊，聲音低沈中帶著顫抖，“陛下，是……要丟下屬下嗎？”
雨聖側目，湛藍的眸子看向男子，閃過歉意：“影一，我，已經不是陛下了。”
他傳位了。
將西海帝國陛下的位置，傳讓給了他的弟子。
如今大陸繁榮安定，夜家危機解決，又看著最像羽的後輩一步步成長到如今地位，他也沒有值得留戀的了。
影一怔怔的站在原地，他看著自己跟隨了上千年的陛下，轉身離開，帶著決然，還有釋然。
影一，一個鐵骨錚錚、殺伐果斷的漢子，這一刻朝著陛下離去的方向，跪倒在地。
陛下，您對他的感情千年如一日，屬下對您，又何嘗不是。
陛下，屬下從未反駁過您，這一次，依舊不會。
屬下，會拼死守護陛下的家國。
雨聖離開了，一襲白衣，飄然如仙，湛藍的眸子裏是期待，只是淚水卻模糊了視線。
羽，不知不覺，竟是千年已過。
羽，我晚了千年，你可否還識我，知我，愛我？
夜氏家族，禁地。
那一座墳墓，孤零零的立在夜空下。
雨聖從夜空中出現，一步步走到那墳墓前，咫尺距離，卻如天涯。
雙膝沈重，腳步顫抖。
雨聖這一刻的靈魂都在顫抖。
羽，我來找你了。
——
千年前，大陸上一個傲然的絕世天才，在一場戰鬥中，橫空出世。
那時，他一身黑衣，容顏青澀，卻眼神肆意，眉峰上挑，端的是俊美無雙，邪肆瀟灑。
那時，他聲名大噪，少年成名，多少皇家貴族、大世家子弟或羨慕，或嫉妒，或愛慕。
那個傳遍大陸的名字，叫做夜羽。
夜氏家族新任少主，以最強勢的方式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而那時的雨聖，卻遭到追殺，奄奄一息倒在海邊。
夜羽當日到海邊練功，無意間，發現了倒在海邊的還是少年的雨聖。
相遇，便是如此。
雨聖被夜羽帶回家療傷，之後，暫時躲避追殺的雨聖，就留在了夜氏家族，這一留，就是十年。
他們相識第五年的某一天，雨聖是被驚醒的。
他因為之前所受的重創，夜裏睡眠深，而那天他心中裝有事，所以夜裏並未入睡。
只是，沒想到，那晚，發生了讓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夜羽，在夜裏悄悄的吻了他。
雨聖的心，在那夜，亂了。
夜羽為什麽要吻他？
吻，不是應該兩個相愛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嗎？
那夜，他佯裝不知。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卻逃了。
雨聖心亂如麻的獨自離開了夜家，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夜羽，所以，他逃了。
雨聖&夜羽：泣盡風前夜雨玲（2）
雨聖逃了。
夜羽瘋了。
夜羽第二天早上，看到那整齊的房間和被褥，他就隱隱發覺了事情的不對。
他這兩年，苦苦掙紮，苦苦掩飾那已經要爆棚的感情，他就是在害怕這一日，害怕連最後以朋友身份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
夜羽的指尖在顫抖，他站在床邊，怔怔的，直直的。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他忍不住了。
他忍受不住了。
雨聖的心，晶瑩剔透，他既然離開了，就是定然知曉了他的感情，卻不知道如何面對。
夜羽是要給他時間的。
只是，三個小時，竟然已經是極限了。
夜羽拳頭緊緊握住，隨後抿起薄唇，踏出了房間，天涯海角，雨聖都不能離開他，永遠不能。
夜羽幾乎找遍了能找的地方，最後，想到了一個地方，他快步而去。
終於，在他們兩個第一次相見的海邊，他找到了雨聖。
那個如陶瓷娃娃般的青年，坐在海邊，背影單薄。
找到了，夜羽反而不敢上前了。
他怎麽說？怎麽做？
還是，當什麽都沒發生，喊他回家吃飯？
一向狂傲不羈的夜羽，這一刻，竟是膽怯了。
這時候，雨聖回頭了。
雨聖似乎哭過，眼眶紅紅的，鼻尖紅紅的，精致的臉上還掛著一絲淚痕，看起來頗為委屈。
見到他，夜羽的心一下放了下來，看著雨聖可憐的樣子，哭笑不得中，更多的是放不下。
這個與他相伴五年的男子，這個他保護了五年的，看著他從青澀的少年成長為如仙般的青年，他放不下。
這一刻，夜羽確定，這輩子他都放不下雨聖。
既然放不下，為何不能去爭取？
接下來，夜羽和雨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們兩個自己或許也記不清楚了，又或許那一刻在海邊，兩人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彼此，然後攜手，回家。
日子過得很平靜。
夜羽沒有再做出其他動作，依舊寵著護著雨聖。
雨聖蜷縮在自己的龜殼裏，夜羽不說，他便不提，雨聖深知他離不開夜羽，卻又從心裏無措那一份有些陌生的感情。
直到那天，平靜的日子被打破了。
那天，雨聖靠在床邊看書，門被打開，一身血跡的夜羽頹然的出現在了雨聖的眼前。
雨聖驚了一跳，連忙放下書卷，準備攙扶夜羽，不想卻觸及到了夜羽的目光。
絕望、悲戚、決絕、痛苦、覆雜，五味雜陳。
雨聖從未在夜羽那一雙深邃霸氣的眸中，看到過如此覆雜的情緒。
“雨聖，我們走吧。”夜羽用很疲累沙啞又很堅決的聲音對雨聖說。
雨聖這一刻，再也裝不了傻了，只是有些發楞：“你……”
“是，我拒絕了聯姻。”夜羽聳了聳肩，縱然有些痛苦，卻又輕松，“從今往後，沒有人能為難我了。”
他的意思，他被逐出家門了。
雨聖深深地看著夜羽，這一刻烏龜殼被他自己狠狠給打破了，他顫抖著，湛藍的眸子清澈又覆雜，值得嗎？為了他，與家庭反目，值得嗎？
夜羽仿佛看出了雨聖所想，他唇邊輕揚，一如往日的霸道不羈：“我說值得，就值得！”
“走？！你們誰也走不了！”
當年的夜氏家族的家主，一身霸氣，神色冰冷的站在外面，對他們兩個冷冷地說道。
雨聖&夜羽：泣盡風前夜雨玲（3）
雨聖跪在夜羽的墳前，之後呢？夜家主的那句話落下後，幾乎是噩夢的開始。
雨聖被囚禁。
夜羽被軟禁。
而在這期間，夜家主，親自給他最疼愛的兒子，下了最烈性的迷幻春藥。
將要聯姻的女孩，與夜羽放在了一起。
帶有迷幻性的藥物，迫使夜羽將女孩當做了雨聖，而發生了關系。
然後呢？
雨聖的目光變得朦朧，被霧氣染濕。
然後，龍神契約出現在夜羽破了身後，出現了。
夜羽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去憤怒，去憎恨，他已經被全身綁住，關了起來。
緊接著，夜羽被流放。
而雨聖，漫無目的離開了夜家，他找遍了大陸，也找不到他的羽，究竟去了哪裏。
夜家人告訴他說，夜羽離開了，離開之前，希望雨聖不要再去糾纏他。
夜家人如此說，雨聖卻不相信。
他和夜羽，認識太久了，對彼此也太熟悉了。
夜羽，定然是被逼迫的。
雨聖找啊找，這一找，就是整整上百年。
直到一天，夜家主派人來告訴他，夜羽，去世了。
去世了。
雨聖不相信啊，他的羽怎麽會去世呢，不可能的。
他的羽，實力那麽強大，性子那麽傲然，他還要一生都寵著他呢，才短短過去百年，他怎麽就去世了呢。
他不相信，他打了夜家來人，他罵他們放屁，他讓他們滾蛋。
只是，罵著打著，淚水卻不知不覺模糊了眼睛，染濕了臉龐。
太久了，他用了太久的時間，才麻痹自己。
然後，他拼命修煉，進入了放逐之地，他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羽在放逐之地的後代，那一夜與那女子發生關系後的後代。
從那時，一直到，現在。
雨聖掌心一縷淡藍色的光芒緩緩出現，唇邊浮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羽，曾經是你一直守護著我。
以後，換我來守護你，可好？
當雨聖掌心那淡藍色的光芒即將匯入眉心的時候，陡然一道光芒撲來，一身紅衣絕艷的夜染出現在墓前，一把抓住了雨聖的手腕！
還好，還好她來得及時。
夜染長長呼出一口氣，要是再晚一點，她怕是就見不到雨聖了！
雨聖看向夜染，他的笑容依舊溫暖而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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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子夜，你好大的膽子。”夜家主看著藍子夜，臉上滿是怒氣，這個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子，不動聲色拐走了他的兒子，現在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來夜家鬧事？
藍子夜深吸一口氣，收斂了氣息，看著夜家主，尊敬的低下了頭：“夜伯伯，小子無意不敬。”
“無意不敬，呵，都上門了，還無意不敬？”夜家主雙手負背，看著這藍家小子，對大陸這幾個出色的小輩，他倒是都有所了解，只是以前看這小子挺順眼，現在卻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夜沐寒急得想要出去，卻被一人攔住了路，正是飄然若仙的雨聖。
雨聖看著夜沐寒，輕笑道：“成敗也就在此了。把自己兒子交出去，總要老子來考察一番吧。”
夜沐寒盡管滿心都放在藍子夜和夜家主的身上，卻也有些不可思議於這幾句話從雨聖的口中說出。
只是，看著天空中那一老一少，看著父親對藍子夜的刁難，夜沐寒輕輕搖了下頭：“雨聖長老，我沒辦法如此看著。”
說完，夜沐寒一個飛身到了空中，立在了藍子夜的身邊。
雨聖看著這從身邊掠過的夜沐寒，看著空中立著的兩個絕世的人兒，雨聖唇邊溢出一絲笑意，只是眉宇間的憂傷卻更深了。
這兩個孩子能看到對方，能爭取在一起，真好。
風過，留下一絲清香，雨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空中。
夜家主看著並肩而立的兩個青年，一樣的俊逸，一樣的堅定，一樣的溫潤，骨子裏一樣的淡漠，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這兩個小家夥會被對方所吸引。
只是，明白歸明白，要他將一個養大的兒子，交給一個男的，當爹的心裏怎麽可能會舒服。
藍子夜看到夜沐寒飛身上來，立刻上前一步將人扶住，指尖一接觸到夜沐寒，就感覺到了他身上不輕的傷，藍子夜一咬牙，將再次沖上心頭的殺意和煞氣給收斂了回去。
“無礙。”夜沐寒對藍子夜搖了搖頭，隨後看向自家的父親，“爹，對不起。”
他沒有辦法放棄，他們兩個曾經都想過要放棄，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折磨的彼此生不如死，做不到放棄，就沖破一切枷鎖，在一起吧。
“夜伯伯，我無法放棄沐寒。”藍子夜緊緊扣著夜沐寒的手，對夜家主說道。
“你們兩個今天是要氣死我嗎？”夜家主咬牙說完，犀利的目光放在藍子夜的身上，“夜沐寒是我兒子，是我夜家的繼承者。藍子夜，你也是藍家的少主，藍家的繼承者，你們兩個人有沒有一點身為繼承者的覺悟。”
“爹……”夜沐寒的話剛出口，就被藍子夜笑著打斷了。
藍子夜看著夜家主，微微一笑，道：“夜伯伯，雖然將來後代可能是個問題，但您不覺得多一個回家讓您兒子當祖宗伺候的兒媳，還不如多一個回家把您兒子當祖宗伺候著的兒婿呢？不，或者說是讓您再多一個兒子。”
不得不說，藍子夜這一番話，說的夜家主心裏是痛快了些。
“那你倒是說說，這後代問題怎麽辦？”夜家主自然知道藍子夜的優秀，雖然在之前和雨聖一番對話後，他就已經決定不再管這件事情，但是想要把自己的兒子帶走，夜家主又豈會讓他得逞，“還有你們藍家呢？他們難道也同意？”
“爹。”夜沐寒上前一步，他不可能讓藍子夜護著他，因為身上的傷而使得他臉色有些慘白，在月色的映照下，更是無一絲血色，“爹，孩兒不孝。我和子夜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夜家也是能者居之，我會著重培養夜家優秀子弟。”
“夜伯伯，我和沐寒都喜歡孩子，若是可以將來我們也會領養一個孩子。”藍子夜連忙在一旁接話道。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夜家主還能說什麽？他看著兩人，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藍子夜招了招手：“過來。”
藍子夜松開了夜沐寒的手，雖然不知道岳父大人要做什麽，不過就是揍他一頓，他也不會吱聲的。
“爹？”夜沐寒在旁邊疑惑地看著他爹。
夜家主冷哼一聲，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盒子，打開後，一個泛著幽藍光芒的玉鐲出現在幾人的視線中。
夜家主看著這藍色的玉鐲，再看看藍子夜這一身藍色長衫，頓時覺得，這鐲子，就如同是為藍子夜度身定做的一樣。
夜家主將鐲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來，眼眸不禁濕潤：“這是子夜他娘為兒媳婦準備的鐲子，今天，就交給你了。”
夜家主有些不情願又有些悵然的將鐲子放在藍子夜的手上，幽幽嘆了口氣，重重拍了下夜沐寒的肩膀，利用瞬移離開了原地。
諾大的院子，只剩下了藍子夜和夜沐寒二人。
“子夜。”
“沐寒。”
兩人看著對方，一切都在不言中。
然而，就在這時！
轟！砰！
突然從夜家大院中，爆發出兩聲巨響，緊接著就是一道嘹亮的龍吟聲，這聲龍吟中，充滿了邪惡、怨恨與殺意！
藍子夜與夜沐寒猛地後退，兩人對視一眼，眉頭狠狠皺起。
夜家主剛消失的身影又登時出現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真當我這夜家如今好欺負了不是，一個個都撒丫子上門挑釁了！”
然而，當風沙過後，夜家主看到那盤踞在空中，說龍似龍，說人似人，說怪物似怪物的東西時，登時就楞住了。
這……這龍身人頭的人臉，怎的就如此熟悉。
子夜&沐寒：夜夜笙歌愛無邊（4）
這是……
“紫月女神？不對，是封印之地的夜三少？”夜沐寒看著那張女子的臉，腦子一轉，就想起來了這人的身份。
只不過，這人怎麽成了這麽一副人不人，龍不龍，鬼不鬼的樣子。
“龍神契約。”夜家主冷冷說出了四個字，也是這麽久以來始終都作為夜氏家族噩夢般存在的四個字。
龍神契約，他們差點忘記了。
自從夜染突破到破碎虛空成為天帝，夜家似乎將龍神契約都拋在了腦後，或者說他們以為龍神契約已經不可能再困擾到夜家了。
只是，沒想到今日會突然出現這麽一個定下龍神契約的怪物。
是的，明顯的，已經成為了怪物。
而且，實力也絲毫不弱！
不過藍子夜和夜沐寒的實力早已突破至不朽真神，實力在他們之上的也只有夜染與君墨皇這二人。
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對尋常人來說的確強悍的足以震動一方天地，但是對藍子夜和夜沐寒這兩個人來說，卻如同地上螻蟻。
“把這東西收拾了，喊夜染來。”夜沐寒看了一眼天空中要朝他們撲來的夜三少，皺了下眉，對身邊的藍子夜說道。
藍子夜自然含笑答應，溫柔的眸子溢出幾絲冷意，居然挑這個時候給他出來搗亂，不讓這玩意兒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就不是藍子夜了。
藍子夜手一揚，一把古琴便出現在手上，未曾坐下，而是將古琴豎著抱起，如彈琵琶般十指在琴弦上舞動，一曲魔音匯入夜三少耳中，巨大的身子承受不住那魔音穿腦，翻滾著從天空中跌落了下來。
藍子夜唇邊含笑，十指撥動琴弦，琴音越來越激昂，一陣陣的殺意侵襲著夜三少的大腦、四肢、奇經八脈。
夜家主看著出手的藍子夜，五個字躍上腦海。
殺人於無形。
殺人於無形，或許正是指藍子夜這樣的談笑間取之姓名的人了。
夜沐寒已經通知了夜染，這等有得玩的事情，他相信，夜染可不會錯過。
事實亦如夜沐寒所想，夜染在接到夜沐寒通知的時候，楞了一下，她的的確確差點忘記了龍神契約這檔子事。
她更沒想到的是，這位夜三少，竟然還沒有死，而且貌似還產生了什麽變異。
夜染瞇起眼睛，那位龍神，她可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去拜訪呢。
君墨皇被在九天之上的爺爺找了去，還帶走了他們的兒子，夜染則是留下來處理一些重要事情，這下夜染將事情交給玄離後，直接就一個瞬移朝著夜家而去。
夜染破開空間到來的時候，夜三少已經被藍子夜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夜染唇邊泛起一絲弧度，對夜家主笑著點了點頭，隨後飄然而下。
夜染手一擡，藍子夜的琴音就停止了。
藍子夜和夜沐寒飛身落在夜染身邊。
夜染蹲下身子，看著這一張依舊絕美的女人容顏，眼底神情冰冷：“看來，你心裏的仇恨還真是不少。”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夜三少冷聲喝著，他如何能不恨，他用盡所有才破開夜家地牢，他以為他能報仇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夜染他們的實力，已經晉升到了如此地步。
他不甘，他恨。
可是這一切，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卻又都什麽都不是了。
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的折磨，他依舊是一個跳梁小醜。
“這怕是你窮奇一生也辦不到了。不過，你的出現，倒是讓我想起一筆賬，也是時候該算算了。”夜染瞇起眼睛，眼底滿是邪肆與冷然。
“夜染這是要去欺負人了。”藍子夜唇角噙著笑意，那龍神怕是還以為自己已經躲過一劫了吧。
“什麽欺負人，我只是去算個帳而已。”夜染抿嘴一笑，“不過走之前，你們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藍子夜和夜沐寒兩人對視一眼，十指相扣，看著夜染，同時露出了真摯幸福的笑容，無聲的告訴夜染，他們在一起了。
夜染搖頭苦笑：“我是真想不到。”
要說這兩人，她也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啊。
不過偶爾他們一群人出去溜達的時候，最後落單的就剩下這兩人，難道是兩人一直的結伴結出感情了？
“哼。”夜家主冷哼了一聲，他更想不到。
夜染笑著看向夜家主：“祖爺爺，您還在生氣？其實兩個人在一起無非就是過日子嘛，生命了無盡頭，何不讓他們與自己所愛相依相伴？”
夜家主聽完龍舞這番話，也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結，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沒反對了，媳婦手鐲都給藍家小子了。小染啊，什麽時候把臨天、笑顏和宸天抱回家來，這兩個家夥我就不指望給我生個孫子出來了。”
“好，等墨皇他們回來，我就帶那幾個調皮鬼來。”夜染笑著答應了，心裏也為藍子夜和夜沐寒而高興，隨手拿出一枚丹藥彈給了夜沐寒，“療傷，跟我走。”
夜沐寒也沒客氣，接過夜染的丹藥就放在了口中，短短時間身上的傷已經不是問題。
夜染隨後一招手將夜三少那龐大的身體給收了，隨後向夜家主告別：“祖爺爺，我去找那位龍神算算賬。”
夜家主呵呵一笑：“去吧，我老咯，這些事兒就交給你們年輕人了。”
夜家主轉身回房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夜沐寒和藍子夜：“你們兩個都是男子，愛情本就沒有什麽牽絆，未來的路，記得互相扶持。”
這位父親說完後，連道別也沒有，就消失在了原地。
夜染看著夜沐寒微紅的眼眶，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人父母，沒有一個不希望自己孩子過得幸福，再給他們點時間就好。”
藍子夜湊上前：“你怎麽不問問我家父母？”
夜染白了一眼藍子夜：“你有多奸猾，我還不知道？”再加上她也見識過藍母的個性，她可不認為藍子夜會在自己家裏出什麽事兒。
藍子夜摸了下鼻子，嘿嘿一笑，湊到夜沐寒身邊，吧唧一口偷了個香。
“你們兩個可以稍微顧忌一下我這個電燈泡的存在。”夜染眼角跳了一下，“走了走了，看看那龍神現在在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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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嚇到龍神的。”夜沐寒一巴掌藍子夜拍到一邊，側目對夜染笑道。
堂堂天帝親自找到龍神，別說嚇到，就是連嚇死的可能都有。
更何況，龍神這些日子可從來沒有好過。
至少，雨聖長老、銀羽和紫蓮可沒有忘記龍神的事情。
夜染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在言語。
而是率先從空中朝著龍神所在的地域而去。
龍神，龍神契約。
她的爹娘，她從小所受的苦，夜羽祖爺爺和雨聖長老，所有的所有都是由這個所謂的龍神契約造成。
只是，若是說恨，此時卻是淡了很多。
畢竟，如今的夜染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努力往上攀爬的弱者，如今的她掌握著他人的生死。
而龍神，也只不過當初站在強者的位置，挑選上了夜氏家族成為它的仆人罷了。
夜沐寒和藍子夜跟隨在夜染身後，對視一眼，輕輕搖頭。
如果說這一切走到如此地步，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龍神的話，那麽夜染走到這一步，龍神這個始終沒有出面的角色，又何嘗不是一直在不斷發揮著它的作用。
龍神殿。
一襲金色長袍，金發，面目威嚴的男子坐在上位上，只是神色略顯疲倦，眼底也盡是苦澀和無奈。
他看著那悠閑靠在他殿堂的梁上兩個耀眼男子，龍神就有苦說不出來。
上千年前，他將契約埋在了一家人類的身體中，然後世世代代為他的奴隸，說起來這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偏生這夜家人後來竟是出現了一個天資卓越的少女，不，或者說是天資完全妖孽的少女。
小小年紀就踏上九天之上，成為這一方天帝。
而龍神的日子卻在這少女成長之前就難過了。
面前的兩人，一個是前任獸皇的親弟弟，現任獸皇的親叔叔，實力強橫，玩世不恭；另一人則是掌管世間所有植物的王者。
銀羽，紫蓮。
這兩個絕世妖孽，從幾年前，就時不時的將龍神玩的團團轉。
所以今日，龍神看著再次突然出現在殿堂上的一雙妖孽，苦笑道：“我真的再也不會和人類簽訂奴隸契約了。”
所以，就當了他吧，他年紀大了，真的經不起這麽折騰了啊。
銀發隨意散下，俊美無比的銀羽笑瞇瞇的看著龍神，紫眸笑意點點：“這可說不準，要知道，和你簽訂契約的那小子，還活著呢。”
紫蓮一雙通綠的眸子含笑，穿著紫色輕紗，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絕美妖孽的容顏上帶著一絲好笑：“龍王，當初你下令殺我女兒的時候，可是不含糊啊。”
“是我女兒。”銀羽一雙美眸睨了一眼紫蓮，他女兒，和這家夥有什麽關系。
紫蓮綠眸噙著暧昧的笑意，微微湊近銀羽完美的臉龐：“你的不就是本座的。”
銀羽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兩人的氣氛暧昧又危險，卻是苦了龍神了，嚴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龍神此刻是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去看那一對妖孽，這也就罷了，他還不敢離開。
不過，離開？
這明明本身就是他的地盤好不好！
龍神欲哭無淚。
不過，當大殿中的空氣一陣扭動，隨後撕裂，那一襲紅衣絕艷的女子出現在大廳中的時候，龍神的眼淚，這一刻是真的落下來了。
子夜&沐寒：夜夜笙歌愛無邊（6）
“天……天帝陛下。”龍神一驚，看著突然出現在大殿上的紅衣絕艷女子，差點兒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龍神不是在夜染成為天帝後沒想過去認錯，只是奈何他一個小小的龍神身份，甚至連天帝所在的方圓百裏都無法靠近，更談何認錯。
不過這一刻，龍神的存在顯然不是那麽重要。
夜染的目光在觸及到地房梁上那兩個妖孽的時候，驚喜地睜大了眼睛：“銀老爹？紫蓮叔叔？”
銀羽看到夜染，紫眸泛起笑意，翻身而下，擡手一把將夜染攬在懷裏：“怎麽來這裏了？”
“家裏那個變異了，剛好我也有些空閑，老爹，你和紫蓮叔怎麽在這裏？”夜染大致解釋了一下，說完擡頭看了一眼懶散倚在房梁上的紫蓮。
觸及到紫蓮妖艷的笑容，若隱若現的紫紗，嘴角輕輕抽了下，怎的這些年過去，紫蓮叔叔是越來越妖孽惑人了。
紫蓮一撩發絲，飛身而下，帶著幾絲寵溺和似笑非笑的拍了下夜染的頭：“小東西，叫爹。”
剛從空間之門走出來的夜沐寒和藍子夜二人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踉蹌，這不過眨眼間，怎麽的夜染就又多了個爹了？
紫蓮、銀羽……
藍子夜和夜沐寒對視一眼，繼而又看向那兩個絕世無雙的妖孽男子，笑了笑，原來如此。
不過，世上又有何種女子，能站在他們兩人的身邊呢？
“叫爹？叔就是叔。”夜染壞壞一笑，暧昧的眼神兒在銀羽和紫蓮身上轉了個圈。
紫蓮拂了下衣袖，通綠的眸中劃出一絲笑意：“叔就叔，反正你爹是本座的了。”
紫蓮和銀羽，二人從來都是玩世不恭，將規則踩在腳下的王者存在，他們在一起，誰敢牙齒縫裏蹦出半個不敬？
更何況，就是不敬，他們也絲毫不在意。
龍神在這五人的強大氣場下，身子不斷的朝著角落縮小，再縮小。
夜染的目光驀地淩厲射向龍神。
龍神身子一僵，最後苦著臉對夜染道：“天帝陛下，您……您要殺就殺吧。”
“你想多了。”夜染搖頭一笑，一揚手，將昏迷在空間中的夜三少給召了出來。
夜三少人不人龍不龍的怪物身體一出現就占據了整個大殿，看得銀羽和紫蓮微微蹙眉。
看得龍神腿一軟差點跪下。
“龍神，當年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因你所造成我在乎之人的傷害，我必須從你身上討回來，你可有異議？”夜染看著龍神，絕美的容顏上帶著親和的笑容，只是周身卻隱隱有著飄渺的神威。
龍神身子一抖，最終閉上了眼睛：“請天帝陛下處置。”
與其如此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不如讓他就這麽了結此生吧。
“龍神，我罰你輪回三生三世，三生三世後回歸本體，能否重掌龍神殿，步入更高之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夜染看著龍神，仇恨，儼然已經消散，只是懲罰卻不能沒有。
龍神楞住了，呆呆地看著夜染。
這樣的懲罰，於生命了無盡頭的他來說，完全算不得懲罰。
他以為自己魂飛魄散定了，卻不想，天帝陛下只是如此輕飄飄的懲罰了他。
“我……”龍神楞楞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夜染微微一笑，擡手揮出一道力量，在大殿上的夜三少從此化為了灰燼，魂飛魄散。
龍神背後驚出一陣冷汗，天帝陛下的實力，似乎又有一番長進了。
“龍神，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三天後，我派人送你踏上輪回之路。”夜染留下一句話，她已經撕開空間，與銀羽紫蓮，子夜沐寒四人一同離開了龍神殿。
直到眾人消失，龍神才跌坐在地上，擦了一把冷汗，平覆了心情，才嘆了口氣，召喚來了手下和子孫，這三天時間，他總要將龍神殿安排好，也索性他有幾個後代都很爭氣。
離開龍神殿，銀羽和紫蓮一人捏了下夜染的左右邊臉頰，隨後攜手離開，大陸之大，他們約好的很多地方，還沒去呢。
空中，夜染笑看了一眼藍子夜和夜沐寒：“三天後，你們來送龍神輪回吧，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夜染說完，身影消失不見。
藍子夜和夜沐寒兩人立在空中，相視而笑，一藍衣溫柔，一白衣溫潤，絕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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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氣氛緩緩暧昧。
藍子夜與夜沐寒二人坐在山巔上，對視，擁吻，人生在世，能夠得一愛人，何其有幸。
“你……你手往哪裏伸。”
“上次說好了下次換我的，你不會要反悔吧？”
“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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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聖&夜羽：泣盡風前夜雨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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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白衣勝雪的如仙男子靜立在雪地中，眺望著那一座屬於他的皇宮。
高大的城墻，奢華的宮殿。
城墻太高大，宮殿太奢華，多少人夢寐以求進入這宮墻之內，而真正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這一墻之隔的蒼茫與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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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一陣風閃過，一身黑衣裹身的男子出現在雨聖的身邊，聲音低沈中帶著顫抖，“陛下，是……要丟下屬下嗎？”
雨聖側目，湛藍的眸子看向男子，閃過歉意：“影一，我，已經不是陛下了。”
他傳位了。
將西海帝國陛下的位置，傳讓給了他的弟子。
如今大陸繁榮安定，夜家危機解決，又看著最像羽的後輩一步步成長到如今地位，他也沒有值得留戀的了。
影一怔怔的站在原地，他看著自己跟隨了上千年的陛下，轉身離開，帶著決然，還有釋然。
影一，一個鐵骨錚錚、殺伐果斷的漢子，這一刻朝著陛下離去的方向，跪倒在地。
陛下，您對他的感情千年如一日，屬下對您，又何嘗不是。
陛下，屬下從未反駁過您，這一次，依舊不會。
屬下，會拼死守護陛下的家國。
雨聖離開了，一襲白衣，飄然如仙，湛藍的眸子裏是期待，只是淚水卻模糊了視線。
羽，不知不覺，竟是千年已過。
羽，我晚了千年，你可否還識我，知我，愛我？
夜氏家族，禁地。
那一座墳墓，孤零零的立在夜空下。
雨聖從夜空中出現，一步步走到那墳墓前，咫尺距離，卻如天涯。
雙膝沈重，腳步顫抖。
雨聖這一刻的靈魂都在顫抖。
羽，我來找你了。
——
千年前，大陸上一個傲然的絕世天才，在一場戰鬥中，橫空出世。
那時，他一身黑衣，容顏青澀，卻眼神肆意，眉峰上挑，端的是俊美無雙，邪肆瀟灑。
那時，他聲名大噪，少年成名，多少皇家貴族、大世家子弟或羨慕，或嫉妒，或愛慕。
那個傳遍大陸的名字，叫做夜羽。
夜氏家族新任少主，以最強勢的方式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而那時的雨聖，卻遭到追殺，奄奄一息倒在海邊。
夜羽當日到海邊練功，無意間，發現了倒在海邊的還是少年的雨聖。
相遇，便是如此。
雨聖被夜羽帶回家療傷，之後，暫時躲避追殺的雨聖，就留在了夜氏家族，這一留，就是十年。
他們相識第五年的某一天，雨聖是被驚醒的。
他因為之前所受的重創，夜裏睡眠深，而那天他心中裝有事，所以夜裏並未入睡。
只是，沒想到，那晚，發生了讓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夜羽，在夜裏悄悄的吻了他。
雨聖的心，在那夜，亂了。
夜羽為什麽要吻他？
吻，不是應該兩個相愛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嗎？
那夜，他佯裝不知。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卻逃了。
雨聖心亂如麻的獨自離開了夜家，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夜羽，所以，他逃了。
雨聖&夜羽：泣盡風前夜雨玲（2）
雨聖逃了。
夜羽瘋了。
夜羽第二天早上，看到那整齊的房間和被褥，他就隱隱發覺了事情的不對。
他這兩年，苦苦掙紮，苦苦掩飾那已經要爆棚的感情，他就是在害怕這一日，害怕連最後以朋友身份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
夜羽的指尖在顫抖，他站在床邊，怔怔的，直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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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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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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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是要給他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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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拳頭緊緊握住，隨後抿起薄唇，踏出了房間，天涯海角，雨聖都不能離開他，永遠不能。
夜羽幾乎找遍了能找的地方，最後，想到了一個地方，他快步而去。
終於，在他們兩個第一次相見的海邊，他找到了雨聖。
那個如陶瓷娃娃般的青年，坐在海邊，背影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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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狂傲不羈的夜羽，這一刻，竟是膽怯了。
這時候，雨聖回頭了。
雨聖似乎哭過，眼眶紅紅的，鼻尖紅紅的，精致的臉上還掛著一絲淚痕，看起來頗為委屈。
見到他，夜羽的心一下放了下來，看著雨聖可憐的樣子，哭笑不得中，更多的是放不下。
這個與他相伴五年的男子，這個他保護了五年的，看著他從青澀的少年成長為如仙般的青年，他放不下。
這一刻，夜羽確定，這輩子他都放不下雨聖。
既然放不下，為何不能去爭取？
接下來，夜羽和雨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們兩個自己或許也記不清楚了，又或許那一刻在海邊，兩人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彼此，然後攜手，回家。
日子過得很平靜。
夜羽沒有再做出其他動作，依舊寵著護著雨聖。
雨聖蜷縮在自己的龜殼裏，夜羽不說，他便不提，雨聖深知他離不開夜羽，卻又從心裏無措那一份有些陌生的感情。
直到那天，平靜的日子被打破了。
那天，雨聖靠在床邊看書，門被打開，一身血跡的夜羽頹然的出現在了雨聖的眼前。
雨聖驚了一跳，連忙放下書卷，準備攙扶夜羽，不想卻觸及到了夜羽的目光。
絕望、悲戚、決絕、痛苦、覆雜，五味雜陳。
雨聖從未在夜羽那一雙深邃霸氣的眸中，看到過如此覆雜的情緒。
“雨聖，我們走吧。”夜羽用很疲累沙啞又很堅決的聲音對雨聖說。
雨聖這一刻，再也裝不了傻了，只是有些發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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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他被逐出家門了。
雨聖深深地看著夜羽，這一刻烏龜殼被他自己狠狠給打破了，他顫抖著，湛藍的眸子清澈又覆雜，值得嗎？為了他，與家庭反目，值得嗎？
夜羽仿佛看出了雨聖所想，他唇邊輕揚，一如往日的霸道不羈：“我說值得，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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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夜氏家族的家主，一身霸氣，神色冰冷的站在外面，對他們兩個冷冷地說道。
雨聖&夜羽：泣盡風前夜雨玲（3）
雨聖跪在夜羽的墳前，之後呢？夜家主的那句話落下後，幾乎是噩夢的開始。
雨聖被囚禁。
夜羽被軟禁。
而在這期間，夜家主，親自給他最疼愛的兒子，下了最烈性的迷幻春藥。
將要聯姻的女孩，與夜羽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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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雨聖的目光變得朦朧，被霧氣染濕。
然後，龍神契約出現在夜羽破了身後，出現了。
夜羽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去憤怒，去憎恨，他已經被全身綁住，關了起來。
緊接著，夜羽被流放。
而雨聖，漫無目的離開了夜家，他找遍了大陸，也找不到他的羽，究竟去了哪裏。
夜家人告訴他說，夜羽離開了，離開之前，希望雨聖不要再去糾纏他。
夜家人如此說，雨聖卻不相信。
他和夜羽，認識太久了，對彼此也太熟悉了。
夜羽，定然是被逼迫的。
雨聖找啊找，這一找，就是整整上百年。
直到一天，夜家主派人來告訴他，夜羽，去世了。
去世了。
雨聖不相信啊，他的羽怎麽會去世呢，不可能的。
他的羽，實力那麽強大，性子那麽傲然，他還要一生都寵著他呢，才短短過去百年，他怎麽就去世了呢。
他不相信，他打了夜家來人，他罵他們放屁，他讓他們滾蛋。
只是，罵著打著，淚水卻不知不覺模糊了眼睛，染濕了臉龐。
太久了，他用了太久的時間，才麻痹自己。
然後，他拼命修煉，進入了放逐之地，他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羽在放逐之地的後代，那一夜與那女子發生關系後的後代。
從那時，一直到，現在。
雨聖掌心一縷淡藍色的光芒緩緩出現，唇邊浮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羽，曾經是你一直守護著我。
以後，換我來守護你，可好？
當雨聖掌心那淡藍色的光芒即將匯入眉心的時候，陡然一道光芒撲來，一身紅衣絕艷的夜染出現在墓前，一把抓住了雨聖的手腕！
還好，還好她來得及時。
夜染長長呼出一口氣，要是再晚一點，她怕是就見不到雨聖了！
雨聖看向夜染，他的笑容依舊溫暖而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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