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再想說什麽的時候，那個白衣女人已經繞過海棠樹，像是朝著門口去了，繼而便消失了。

秋水顧不得其他了，趕緊的跟在後面追，並大聲地叫著道，“等等啊，等等。”

她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怎麽稱呼她，她只能這樣的大聲地叫著。

就在她急速的朝著門口去的時候，在她低頭的那個瞬間，她看到月光裏有個人的影子閃了閃，秋水暗自道，“夜深人靜之時，沒想到還有人和她一樣睡不著覺啊？”

她哪裏會顧得是誰站在不遠處呢？她覺著當務之急就是追上那個白衣女子。

就在她依然奮不顧身的往前奔的時候，後面的那個聲音猛然間響起來，道，“秋水!”聲音如此的溫和親切，秋水沒用轉頭就知道是誰了。

她此時更產生一種安全感。她太了解張媽這個人了。即使是她化作厲鬼，她也不會傷害秋水。這是秋水對她的信任，她就是這麽的信任張媽。

秋水此時已經站在大門口的位置。那個大大的木門是緊緊地閉著的，很顯然，兩個人剛才誰也沒有看到有人出去，但是人沒有了。秋水知道自己即使是此時出了大門也不會追上白衣女人。

況且她還不能肯定剛才看到的到底是真的白衣女人還是她的幻覺。

她只能停住，轉身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張媽。

張媽還是白天見到她時穿的那身衣服。一身藏藍色的套裙，上面套了一個白色的毛織網狀外套。頭發很整潔的梳在腦後。即使是月光裏，秋水也可以感覺。她這上半夜根本就沒有睡覺，難道她一直在院子裏溜達嗎？

“張媽？”秋水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句。

這次是張媽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答應，只是對著秋水靠近了一步，繼而站在她的面前，道，“秋水姑娘，既然借宿我家，就希望你好好的休息，不要徒增其他的煩惱。”

秋水並沒有理會她剛才的話語，而是指著那扇緊閉的大門，道，“張媽，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白衣女人走出去啊？”

張媽聽到這裏的時候，先是怔了一下，繼而搖搖頭，道，“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大門是自你下午來的時候，便一直緊閉的，再也沒有打開過嗎？怎麽可能有人出入呢？如果可以不通過門而自由出入，怎麽能是人呢？既然不是人，我怎麽可以看見呢？”

秋水聽到這裏的時候，怔住了。其實張媽說的是對的。白衣女人肯定不是人的，即使是她剛才來過。相信張媽也不會看到。

可是奇怪的是，其實張媽也已經死亡過。雖然又活過來了，相信活過來的張媽和沒有死亡前的張媽一定是不同的。這是她為什麽當初只隱在靈姻寺而不回玫瑰園的原因。

這一點，在秋水在靈姻寺第一次見到張媽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預感了。張媽存在著，但是此時存在的張媽已經與曾經的張媽不同了。這是毋容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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