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出去以後，馬良請秋水吃了早餐，而後又去了商場。

秋水看著那些拎著大包小包走出商場的男男女女，非常的不解，道，“馬良，這個商場好像都是賣衣服鞋子之類的，難道也有煙花和炮竹?”

馬良對著她笑了笑，道，“先買套衣服，再去買煙花和炮竹。”

秋水並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以為是他給想買件衣服回家過年，或者是他的親人裏也有她這樣近似長相的女孩。因為幾次試衣服的時候，他總是拿著衣服在秋水的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秋水並沒有多想。只是有一次她看到衣服上的標簽的時候，看著上面標的都是五位數字，她從來沒有在商場裏買過衣服，不僅是沒有在商場裏買過衣服，其實即使是路邊地毯她也沒有買過。

她的衣服基本上就是垃圾堆裏撿來的，別人不穿的那些，她套在自己的身上的。還有就是在李鳴甫的家中搬來的那些衣服，都是秋荷生前穿的衣服。

秋荷比她高，比她年齡大一些。她的衣服她怎麽能合適呢？而且秋荷畢竟時尚，穿的衣服都是正好合體的。秋水只能穿寬松版，合體的衣服她還不敢穿出去。

來北京之後的秋水，除了和安晴買過幾條內褲之外，她就沒有買過一件衣服。在山村的時候，她的衣服都是韓婆婆手工縫制的，多數還是上面的幾個姐姐褪下來的。韓春蘭的居多。因為韓春蘭是特大型號的。她的衣服別人穿不了，只能給秋水。

小時候的秋水就是穿這種寬松版、大型號的衣服慣了。以至於來北京以後，她就沒有一件合體的衣服，她自己也不覺著什麽。衣服的價格更是不懂。

馬良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比劃衣服，她也不知道他在幹嘛，只是對著馬良，道，“馬良，那個衣服上面的價格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太嚇人了？”

馬良隨便的翻弄了一下一件羽絨服，看著上面的那個8萬的價格，趕緊的道，“不要多說話，這裏面的衣服一折呢。”

“一折是多少錢？”

“8000吧。”馬良似是不經意的這樣一句道。

“8000啊？”秋水依然張大了嘴巴，很不相信的道，“也太貴了？”

“折上折？再打一折。”馬良看著她，異常平靜的語氣，再次的道，“是多少錢？”

“800啊？”秋水依然驚訝，想著自己在木子別墅辛辛苦苦打掃了一個月的衛生，加上過節費，才一千元，趕緊的搖搖頭道，“這，這裏面的衣服真貴啊？”

馬良聽到這裏的時候，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眨了一下，繼而一個非常無可奈何的笑容道，“這個商場是我們公司的。今年過節的時候，我們公司的員工每人在年前可以消費3000元，然後公司報銷？”

“那就得買三件羽絨服了？”秋水對著他，眨巴著清澈的眸子道。

“不用就過期了，相當於白給。所以，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馬良對著她溫和的、平淡的聲音道。

秋水聽到這裏的時候，趕緊的搖搖頭，道，“我什麽都有。”

馬良轉過頭去，長長地嘆氣一口，眼睛裏似是有晶瑩的淚珠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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