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又往前開了一段距離，拐了幾個彎。他忽而道，“我的母親非常仁慈，無論我多晚回去，她都會開著燈等著我的。”

“哦。。”秋水淡淡的哼了一句，此時才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韓婆婆，想起山村的小蝶。來北京的這段日子裏，由於太忙，她幾乎無暇顧及他們，只隔了短短的幾天，仿佛隔了幾年一樣。

司機好像並沒有註意到秋水神情的變化，更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是道，“快到你住的地方了。其實順路經過我家。”

“順路經過你家嗎？此時的天色很晚了，你母親還在等著你嗎？”秋水看了看車窗外彌漫的細雨，長長地嘆氣一口，道，“今天的這個雨就是下不完了。”

司機也是頓了一下，像是在想什麽。

秋水趕緊道，“出門工作，有個媽媽在家裏等著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司機忽而轉頭，看著她道，“我們家的燈依然在亮著，今天的天氣又不好，我怕我母親等的著急，可否上去給她說一聲，您介意嗎？”

秋水一聽，多麽合理的要求啊，忙連連擺手，道，“不介意，不介意，你快去吧。別讓老人等急了。”

他把車子停了下來，而後擡頭，指著十三樓中間樓棟的一個窗戶道，“我母親依然在開著燈，他還在等我，我去去就來。”

秋水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著窗戶裏透出的溫暖的光，禁不住道，“好人有好報，看他多孝順母親。他的母親多麽的疼愛他啊？”陽臺上透出很多的花花草草，看來這是一個極勤快的老太太。即使只有母子倆，他們也是幸福的。

秋水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了，也沒有來的及休息，此時停下來感覺頭暈暈的，便閉上眼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回來。而且手裏還拿了一個飯盒，說是她母親覺著她等他很過意不去，今晚的晚餐是她請的。

秋水更過意不去，怎麽也不要。

“你若是嫌棄我母親做的不好，你盡管退回來。你要是覺著這是一個老人她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他的一番話語說的如此嚴絲無縫，秋水怎麽可能再拒絕？只得收下。

她清楚的看到了裏面的水餃還有青青的菜苗之類，似乎還聞到了菜香的聞道。既如此，她趕緊嗅著鼻子道，“今晚的晚飯有著落了，你替我謝謝你家阿姨啊？”

司機師傅依然是笑著，溫和地道，“她一輩子做好事，希望她有一個好的歸宿。”

“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秋水高興的對著他道。

車子在木子別墅的不遠處停下來以後，秋水熱情的叫著他的名字道，“武鳴，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雖然我沒有什麽用處，一旦你有什麽忙需要我幫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啊？撲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客套的話一句也沒有說，既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只是很開心的和秋水告別。即使他面部冰冷，但是秋水也可以看到他發自骨子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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