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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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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南雲逸直到很晚才從皇宮離開,帶著皇上給他的千年靈芝和雪蓮,一臉凝重的離開了禦書房。

然後,他便騎馬去找林朗,打算夜審絕殺門的眾人。

而司墨寒則在酉時三刻進了皇宮,說是今日要調整夜班巡邏的路線,所以專程過來的。

他們禦林軍在皇宮中住所的位置在皇宮的西門附近,位於前殿,雖然如此,南雲逸逸然可以在午夜很輕松的繞過各隊巡邏,進入永晟宮中去。

這個時間,皇上帶著劉公公正在永晟宮中用餐。

永晟宮正殿中,此時被擺上了紫檀鎏金的禦用餐桌,和一套晶瑩剔透的白玉餐具,象牙箸與它們放在一起相得益彰。

諾看著這些,是永晟宮裏本來便備下的,卻不是新的,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

各色菜肴被擺了滿滿一桌子,皇上已經落座,她卻並沒有落座。

有些話她想問卻不能問,而皇上不想說卻不能不說,她需要一個解釋。

“怎麽,還在生父皇的氣嗎?“皇上看著她別扭的不肯落座,便知道她的想法。

諾聽到後,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卻也沒有坐下。

劉公公心道:這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偏皇上就吃這套。

皇上放下本來已經拿在手中的筷箸,哈哈大笑了兩聲,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他走過去親自拉了諾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第一次看到諾的時候,便想說你與父皇的一個故人有九分相像,所以我想,這也許便是你與我之間的緣分。”

皇上竟然沒有再自稱朕,而是用了我,劉公公心中也是駭然,卻不敢表現出來,連忙給皇上布菜,一旁的婢女也連忙幫諾布菜。

諾聽到皇上如此說,心中便松了一口氣,如果只是與以前的故人相似,那應該比自己猜測的所有可能都要好些。

於是她便向皇上淡然一笑,“謝皇上擡愛,諾不勝榮幸。”

皇上聽了甚是喜悅,揮揮手讓她不必如此客氣,“以後你我父女之間,就不必如此生疏了,嗯~“說著,皇上夾了青菜放在諾的碗中。

“上次菊花宴上,是我第一次見你,那支舞很好,不知是跟哪位舞師學的?“皇上看諾將各種肉都放於一邊,首先選擇青菜時,心中更是舒服。

“那是諾臨時編的,沒有師父,父皇見笑了。“諾羞赧一笑。

接下來的對話,讓劉公公和一眾宮女開始滿臉黑線。

——那諾你的棋藝如何,飯後我們博弈一盤如何?

——不好意思,父皇,諾不會。

——哦,那你的琴藝呢?朕宮中還有一把不錯的古琴,劉公公一會兒你找人去抱過來吧。

——父皇不必麻煩了,諾也不會彈琴。

——那要不然,你畫幅畫給父皇看看,我的諾畫藝如何?

——父皇,這些諾都不擅長。

——那諾你最擅長什麽?

——觀棋、聽琴、賞畫……

——噗……咳咳……

旁邊的劉公公趕緊取了帕子幫皇上擦拭嘴角、胡須上的湯汁,並拍著皇上的後背幫他順氣,諾也一臉關切的望著皇上,而其他宮女太監卻都努力的憋著笑,煞是辛苦,尤其是劉公公。

“好,霸氣,我的女兒,那必須如此。“皇上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便開始不絕口的讚嘆,“霸氣。”

“是是,明月公主真是不一般吶,一般的名門貴女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劉公公也連忙跟著稱讚,看到皇上臉上更加得意的神色,這個馬屁應該拍的還可以。

諾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只淡淡的一笑便繼續吃她的青菜。

南雲修菊花宴前也曾問過自己類似的問題,難道他們說的那些自己都不會,是很難接受的事情嗎?

皇上笑過之後,認真的看起了諾吃飯的樣子,仿佛想通過看諾吃飯的樣子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只是,那另一個人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只是展示給自己一個人看,而諾或許便是那個人留給自己最大的慰藉了吧。

他輕輕的長嘆一口氣,沒吃幾口便放下了筷箸,越是看諾他便越是喜悅,而心中卻越是苦澀。

諾也沒吃多少便停了下來,倒不是突然到了一個這麽大的宮殿或者對面就是皇上,而是突然身邊多了那麽多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吃飯,很是不習慣。

“諾,你身體剛剛恢覆一些,還是要多吃一些補補營養才好。”皇上說著,劉公公了然的端過一碗血燕紅棗粥遞給諾,同時也遞給皇上半碗。

皇上的身體也需要補補,平時卻難得喝幾口這樣營養的甜粥,今日卻陪著諾喝了半碗,劉公公高興的眉開眼笑。

用完餐後,皇上並沒有過多停留,也沒有問及諾以前的生活,只叮囑在這裏安心養身體就好,不要多想。

然後,皇上離開前拉著諾的手放在手心,另一個手輕拍兩下,什麽也沒有說便離開了。

可是諾卻從皇上身上,感受到了許久都沒有體會到的親情的感覺,她沈浸在這種感覺中久久不能回神。

再回神,便聽到很遠處有絲絲裊裊的琴音傳入耳中,她的眼中目光一亮,轉瞬又暗淡下來,南雲修被放假半天,如今深夜卻留宿宮中,只為彈琴給自己,以解自己剛剛入宮的孤獨。

修他真的可以稱之為是自己的知己,聽著熟悉的《流水》琴曲,諾心中對未知的不安則稍稍緩解一些。

有婢女來催促諾早些休息,諾大的宮殿此時燈火通明,廳室中站著幾個低眉垂目的侍女,都在等著諾的吩咐。

於是,諾只好跟著她向內室走去,沐浴梳洗。

因為琴音的距離有些遠,不仔細聽幾乎聽不真切,當她真正躺在塌上的時候,才能更加真切的聽到連貫的琴音,依然是《流水》,琴音裊裊,不絕於耳。

朦朧中,她感到有人在看著自己,猛然睜開眼,司墨寒冷峻的容顏近在咫尺,臥房內隨侍的侍女依然在熟睡之中。

他一身黑衣,目光冷峻,“諾,九月初一七日毒應該毒發,九月三日事變。”

諾瞬間睜大雙眼,“事變?”

“是啊,刺說你七日毒餘毒未消,這是七日毒的解藥,你先留著。”他不管是不是真的餘毒未消,他都要給她送來解藥,他不能拿她的身體做賭註。

“刺,她還好嗎?”諾問他,腦海中依然是她那日跪在地上,要求與自己一同進宮的畫面。

“刺在你進宮那日便消失了,他已經脫離了絕殺門的掌控。”司墨寒淡淡的說著,刺從來便不是一個容易掌控的人,她太有自己的想法。

“諾,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來接你……”諾長久的沈默後,司墨寒宣示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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