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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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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徑中轉出來三個人,正是平西王府的二公子南雲修和他的母親肖姨娘以及丫鬟文竹。

諾來之前,暗堂的介紹中已經說到過他們的身份,看他們的神色分明表示她坐了他們的位置。於是諾示意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然而卻被肖姨娘叫住了。

“你們是哪個院裏的人,怎麽以前不認識?”這是平西王爺兩個妾室中的一個——肖姨娘,二公子早產,從小體弱多病,肖姨娘便一心向佛,為平西王府和兒子祈福,是以被正室所容,這麽多年倒也過得平安、悠閑。

丫鬟文竹一邊將手中的虎皮墊子放在石凳上,扶著羸弱的二公子入座,一邊輕聲對肖姨娘說:“姨娘,這就是昨天剛剛入府的小王爺的妾,司丞相的養女。”

“我說怎麽這麽不懂規矩呢,原來是仗著後面有人撐腰呀!”肖姨娘想著現在連一個小王爺的妾見了他們都不打招呼了,他們在這個平西王府裏的地位是越來越低了,心裏自然有些不舒服,為自己也為自己的兒子。

“諾參見二公子、參見肖姨娘,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諾馬上止住離去的步伐,俯身行禮。

肖姨娘臉色依然有些不悅,並沒有馬上讓她們起來,還待要說什麽,二公子卻不住聲的咳了起來,且越咳越厲害,肖姨娘和文竹都忙不慎的替他拍背順氣,良久,才止了咳。雖然說話有氣無力但是卻給肖姨娘講:“姨娘,還是讓她們先起來吧!”

諾看到肖姨娘擺手,起身站於一旁。

二公子南雲修和南雲逸其實還是很相像的,無論眉眼還是臉龐,只是臉色十分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少了一份玩世不恭,多了一份儒雅羸弱,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便起不來了的感覺。

此時文竹和肖姨娘正手忙腳亂的將暖爐放於二公子胸前取暖,而二公子卻一點也不在意,轉臉過來向諾和刺示意,臉上帶著歉意的笑。“昨日修身體不適,沒有過去向哥哥討杯喜酒,改日一定補上。”

諾側眼過去,打量這個說話都氣喘籲籲卻不忘給母親說讓自己站起來的二公子,心裏生出些好感來,轉身自懷中掏出一個極細小精致的白玉瓷瓶,交給刺。“看二公子情形想來是身淤頑疾,諾這裏隨身有些強身健體的丸藥,希望能對公子的病有所裨益!每月服用一顆即可。”

看到刺不情不願的將玉瓶遞給文竹,諾無視三人眼中的不解和懷疑,福身告辭後帶著刺迎著遠處過來尋找她們的花兒、朵兒走過去。

刺在一邊卻小聲嘟囔“那時剛認識時,看你贈藥給我,以為你是真心對我,然後我便也真心的對你,誰知道你是見誰都贈藥的,剛才那個瓶子那麽精致,是什麽藥?”

諾不以為意的說:“只是強身健體的丸藥,你需要的話,我……”

刺白她一眼,“不用,我不需要強身健體,已經足夠強壯了。“而且我自己就可以制一般強身健體的藥,不過少主人給諾的藥一定不是一般的藥,有時間也可以搜刮一下,說不定有增強內力的藥,想了想諾根本沒有訓練內力,應該是沒有的……

“姨娘、二公子,這藥怎麽處理?”文竹看她們走遠了,伸手將藥瓶遞給肖姨娘,轉身問道。

“這個女子來歷不明,且是司府的人,我看扔了算了。”肖姨娘滿不在乎的說。

兒子的病是早產所致,先天帶來的,從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藥,找了多少大夫名醫,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依然毫無起色,所以她才會一心向佛,希望佛祖能夠保佑她的兒子身體康健,想來這一瓶也不會有太多作用。

“姨娘,所謂久病成醫,兒子也粗通一些醫理,先讓兒子看過再說吧!”南雲修伸手接過肖姨娘手中的藥瓶,瓶身很小巧,不是一般的瓷瓶,而是上等羊脂白玉,玉色純凈溫潤,握在手裏滑而不膩,想來瓶裏的藥必是極為珍貴的吧。

待到將瓶蓋打開,三人都聞到一股百草和著花兒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頭腦立刻清明不少。

“難道……”南雲修看著瓶子,細想剛才言語平淡卻氣質優雅的女子,又搖了搖頭,看到旁邊二人的滿臉疑問,連忙解釋說:“姨娘,兒子也只是猜測,這個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清風玉露丸。不過,我也不能斷定,還要找過醫者才能下定論!”

所謂清風玉露丸,其實真正見到的人並不多,是十幾年前一個貧苦人家的老人拉著一個年輕人的屍骨,一路哭著要去後山埋葬,卻有一位很不起眼的游醫將老人攔下,並贈丸藥一枚給死者服用,只說那丸藥換作清風玉露丸,不過一刻鐘時間,那年輕人的臉色便由青白色慢慢爬上一絲紅潤,繼而緩緩有了脈搏。

那游醫謝絕任何報酬,只說此藥配方奇特,一旦成藥,耄耋老者服用都可延壽十年,而對於健康的人,則是強身健體的良藥,但是因配方所用之草藥少有,非機緣而不可得,便是千金也是難求的。

然後,便再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清風玉露丸的消息,那位游醫也消失不見了,當年整個醫界為之震蕩,幾乎稍有點名氣的醫者——包括宮中的太醫院都對此事甚為重視,畢竟能夠起死回生、強體延壽的藥物,可以真正稱之為仙藥了,於是到處尋找線索,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卻是再無一點消息。

唯一留下的關於清風玉露丸的線索,便是當年那位貧苦的老人的描述:此藥味道極為獨特,有草藥的香氣,還有花香,但是又說不上是什麽草藥,也不知道是什麽花的香氣,只是幾步之外的人聞到都不覺精神一震,旁邊哭鬧的孩童聞到之後都停止了哭鬧。

夫人聽完南雲修的一番敘述,不覺一臉吃驚和不相信,對於剛才自己隨口說出要將那藥扔掉的話後怕不已,差點丟掉能夠救兒子性命的仙藥,“我們才第一次相見,她怎麽可能贈送如此珍貴的東西。當年我們找了五年都沒有求到的清風玉露丸,怎麽可能她會有這麽多——三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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