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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再推出去,可能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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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燃覺得自己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怎麽說呢?就像是被黑壓壓的烏雲壓抑了很久,突然一下子陽光明媚。再加上微風徐徐,他覺得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一般。

真的好愉悅。他要當爸爸了。那是他和他的小丫頭的孩子。

再一次經歷生死之後,他已經決定了,這一次,他再也不要管什麽任務了,最多他帶著她遠走高飛,遠離這裏。他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他可以槍林彈雨,但是他卻不能忍受她受委屈。

誰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是怎麽熬過來的。現在,他們又在鬼門關闖了一趟,他再不好好珍惜就真的沒了。

就在他準備按電梯去樓下的時候,他突然看到甄皓發來的信息,“天臺,速來。”

甄皓又來插一杠子幹嘛?這個時候,他不想見到他。這家夥一定是要來阻止他的。

電梯到了。他一進去,準備按她住的9樓。

沒想到,甄皓就在電梯裏。

他瞥了他一眼,當做不認識。不,他們本來就不應該認識。

甄皓卻直接按了頂樓,去天臺的方向。

“事情很嚴重,跟我上來。”甄皓背對他說道。

冷星燃忍了忍,沒有出聲。他終於還是跟著甄皓到了天臺。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了角落裏。

“別說廢話,我趕著去見我老婆。”冷星燃毫不客氣地開口道。

甄皓回過頭看著他,“我知道你現在是怎麽想的。從你在游樂場,你準備抱著她一起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冷星燃挑了挑眉,“你知道了就好。沒錯,我不想幹了。”

“你還真敢說出來?”甄皓擼起袖子。

“我真的不想幹了。我要辭職。我是很認真的。”冷星燃一臉嚴肅。

“冷星燃,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你現在說這種話合適嗎?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你在游樂場犯了錯誤,你還以為自己是個情聖是不是?”

甄皓比冷星燃大不了幾歲,不像冷星燃的恩師資歷那麽老,他對冷星燃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態度。這一次,是他們接觸三年來,他第一次那麽嚴厲。

冷星燃有點火大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敢這麽對他說話,“耗子,你別拿條條框框來壓我。這麽些年,我一直出生入死,誰敢說我半點不是?這一次,我老婆差點就死掉了,難道我應該去救她?你說我犯了錯誤?我犯了哪門子錯誤?”

“我不是說你不應該救她。但是你當時一點也不冷靜。你居然想抱著她一起死,這是一個作為一個特行隊精英應有的態度嗎?如果不是我當時那個電話,估計你現在已經和她化成灰燼了。”

冷星燃一想,當時的確多虧了甄皓。

“算了,我也不想再糾纏這件事了。但是我辭職的事是不會改變的,從這一刻起,我再也不歸你管,你也不要再來煩我。你我就這樣恩斷義絕了吧。”

“我只想問你,你還記得自己在國旗下的誓言嗎?你還記得為什麽要當警察嗎?”

“停,你少拿你們當官的那一套來教訓我。我還真怕了。”冷星燃不耐煩地說。

“我再問你一句,你還記得你的恩師是怎麽死的嗎?你還記得是誰發誓,一定要將害死他的人繩之以法嗎?還有,你還記得,你當臥底這麽些年,受到過的誤會和攻擊嗎?你不想有一天,你能堂堂正正地接受警隊的榮譽勳章嗎?”

冷星燃一聽,一下子楞住了。

“不是我官腔,這一次,我一定要提醒你的三個錯誤。第一,你太感情用事,你在那麽多人面前,抱著自己的前妻說要一起死,你暴露了自己的感情,也會對你的前妻造成危險。”

“第二,你浪費警方資源。你是我們的兄弟,所以我們才會在後方義無反顧地支援你,雖然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你現在說一句不幹了,你想拍拍屁股走人?那這件案子呢?我們花了三年的時間,才稍微打進加蓬組織的內部。你說說,你走了,誰還能接手?”

“第三,你一旦說不幹了。你就是一個惡行累累的黑帝,你以為你就可以帶著你的女人遠走高飛了嗎?就憑你當臥底幹的那些案子,你分分鐘是要坐牢的。”

其實,甄皓的口才也是在多年的機關生活裏鍛煉出來的。只是他一直對冷星燃比較溫和而已。

冷星燃一直靜靜地聽著,雙手大力扣著欄桿。甄皓說的,他都明白,很明白。但是……

甄皓趁機說道,“我告訴你吧,蘇斯年住院的時候,有人一直在偷偷摸摸地盯著她。我懷疑,顧有成想對你們的孩子下手。”

冷星燃猛地一震,“你怎麽不早說這個?”

“放心吧,我派了人保護她。你的人也很醒目,也一直在暗中看著她。”甄皓說完,遞給他一支煙。

冷星燃接過煙,自己點燃了,看著閃動的火苗,“是我連累了她,辜負了她。”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遠離她,保護她。說不定就是一兩個月的事。說句不好聽的,她現在懷孕了,也跟不了別的男人幹什麽。你就忍一忍,等把這個任務完成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追回來。你無論如何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

冷星燃一直看著前方,一言不發,手裏的煙頭忽明忽暗。

其實,他的內心,就如狂風暴雨般猛烈。他的腦海裏湧現出自己這些年腥風血雨的畫面。這麽些年的努力,不就是為了心裏那一點信念嗎?他已經非常接近顧有成的真面目,似乎就是一個手臂的距離。重點是,顧懿菲願意和他形婚。

過了一會,他好像突然回過神來,“甄皓,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我再把她推出去,可能就是一輩子了。”

“兄弟,真不容易啊,但是……”甄皓有些哽咽。

“你說的事我都接受。”冷星燃拍了拍甄皓的肩膀,“關於我在游樂場差點暴露自己的事,你幫我向組織寫個檢討吧。”

他說完,一臉頹廢地走向天臺。

“哥們,你去哪裏?”甄皓問。

冷星燃露出一絲不羈的笑,“我?我繼續幹我的地下工作去了。”

甄皓看著他,感覺他的背影,比三年前的還要更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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