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視一笑，什麽時候他們還有默契了？

“你先說。”

“你先說。”兩個人又同時開口。

還是冷星燃先反應了過來，“我想問問你今天活動怎麽樣了。你也是想告訴我，關於活動的事，對不？”

她勉強笑了笑，“嗯，我也想和你說，今天的活動很順利。老師還表揚我，說我很積極主動，準備得也很充分。”

她的語氣很疲倦，一點也沒有興奮的意思。

“嗯，挺好的。還有呢？還有什麽好玩的事？”他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想了想，“我見到了本國第一慈善家顧有成。”

“嗯哼……”他隨意答應了一聲。她還是沒說實話。

“還有，那個明星喬雪兒也去了，原來她真的很黑的……”她的語氣愈發淡漠，感覺已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還有呢？告訴我……”他柔聲問道。

她好像在猶豫，過了好一會才說，“沒有了……”

他把椅子拉到她的旁邊，扶著她的肩膀，“我知道，還發生了些什麽。雖然你不想說，我可以不勉強你。但是如果你不去面對，你永遠都不會開心的。蘇斯年，告訴我，你還見到誰，發生了什麽？”

“我，我終於見到了那個大孔雀胸針的主人，那個白女士……”她想故作鎮定地笑一笑，沒想到，她說了一半居然就哽咽了。眼淚就這樣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她明明告訴自己不在乎，也不會去在意，為什麽眼淚就這麽不爭氣地掉下來了呢？

他將她揉進懷裏，輕輕摩挲著她的頭發，“別哭了，乖。”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那個女人就是……”她抽泣著問道。

他頓了頓，“是，我知道，白茹歆就是你的媽媽。對不起，雖然你讓我別去查，但是為了確保你沒事，我必須去查。”

她搖搖頭，哭著說道，“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

“然後呢？她知道你是蘇斯年嗎？”

“知道。”她苦笑了笑，“她非常知道。”

他眸子閃了閃，“那她……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麽？”

“有……”她又哭又笑的，“她居然鎮定地和我打招呼。她還跑來問候我爸……說是什麽老朋友……”

她終於忍不住了，低低抽泣著。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她搖了搖頭，“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那麽無情？她明明知道……知道我是蘇斯年，她……她為什麽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我原本以為她聽到我的名字，見我的樣子，至少會有點內疚……或者至少會躲著我，沒想到，她居然還……”

她的情緒很激動，邏輯也很混亂。但是他聽明白了，白茹歆竟然還若無其事地和她打招呼。

他柔聲安慰道，“也許，她覺得你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也想接近你。”

“不。我有種感覺，她不過是想告訴我，她不想認我，讓我不要幹擾她的生活。”

他緊緊抱著她，輕輕地掃著她的後背，聽著她傾訴。這個時候，他多說一句都沒有必要，她只是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又斷斷續續說了一些，說起白茹歆的外貌，白茹歆的言談舉止。她的語氣裏並沒有太多的憤恨，有的只是一種孩子對母親的依戀。

他靜靜地聽著，有時候答應幾句，直到她的漸漸恢覆了平靜。

她坐了起來，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什麽，“哎呀！這飯菜都冷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去熱一熱。”

他將她拉住了，“不用，天氣熱，這樣剛好。”

“你吃吧，我沒胃口。”

“一起吃吧，你不吃東西，看著我吃，我吃不下。”他有點為難地說。

“那……好吧。”

他於是給她夾了一塊魚，這是她做得最好的一道菜，至少魚熟了。

“吃點魚，吃魚肉會讓人開心。”他柔聲說道。

她眼眶一紅，點點頭。

“這牛肉特別好吃，你就不要和我搶了。”他微笑著說道。

她看著他把一塊牛肉夾進嘴裏，又默默地嚼了好一會才吞進去，接著，又吃了幾口飯。

她想到了什麽，也夾了一片。這肉，真的是又鹹又老。

於是，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洶湧而出。

“我小姑奶奶，你又怎麽了？”他只好又將她抱在腿上，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淚。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反正就是特別想哭。

她又抽泣了好一會，才說道，“別吃牛肉了，好難吃。”

“沒有，我覺得很好吃。真的。”他認真說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因為你才讓我有家的感覺。”

“我也是……我只有你一個家人了。”她擡起頭，湊近他的唇。

“嗯……家人……”他有點不甘，在她眼裏，他只是她的家人，而不是愛人。但是，家人就家人，反正只要感覺她還是需要他的，他就滿意了。

她的臉漸漸靠近，她的唇在他的唇角摩挲著。他大力捧著她的臉，吻上她微涼的唇，輾轉流連。

她小聲地問了一句，“還吃飯嗎？”

“有你，還吃什麽飯？”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

她小聲“嗯”了一聲。

他很快解開了她上面的紐扣，埋首於她的雪白之間，讓她酥麻難安。

就在貼合的一瞬間，兩個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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