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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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序曲1
眼前一片混沌，是無盡的黑暗……
這是什麽地方？
什麽也看不見。
滴答、滴答。
耳邊傳來的是什麽聲音？
血……
是鮮血滴落的聲音。
我最後的記憶便停留於此。
仿佛過了許久，黑暗中一束幽光漸漸映在了體內沈睡的因子上，在體內劃下一道道斑駁的影子。意識好像也隨之漸漸回流到溫熱的血液裏……
我睜開了眼。
醫院裏，冰冷的天花板同空氣中那刺鼻的消毒水味與無力的身體叫囂著，手腕上是那沈重而又熟悉的金屬觸感。
……
“你醒了？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警官的命令不容置疑。
於是我在他們的押送下坐上了警車，
又回到了這個令人討厭的地方。
S市警局。
“林逸洲，男，22歲。今日淩晨與四人持槍鬥毆，致一人重傷搶救，另外三人當場身亡。
我們在現場繳獲了槍支四把，經鑒定，其中三把M2000上的指紋均與三位死者一致，而令三人致死和一人重傷的四發子彈，均從昏迷現場林逸洲手中這把AR-15射出，目前我方人員已將蘇醒的林逸洲控制。”
“哼，又是他？”李民輝盯著躺在桌上的一沓資料，不禁濃眉緊鎖起來。“這下案子可難辦了。”
“李隊為何這麽說？”新來的女警小陳不解地問道。
李民輝思量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譎異的神色，才說道：“你不覺得，這件案子的所有疑點，都與那份精神鑒定報告有關？”
“您是說那份由醫院提供的、證明嫌疑人具有嚴重暈血癥的鑒定報告？”小陳立馬意會了。
“嗯，而且在案後的審訊中，林逸洲聲稱當時被對方的子彈擊中以後就暈了過去，對事後發生的一切、和手中何來的槍一無所知。再加上那份鑒定報告，我們更難判斷其證詞的真實性了。”
小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目光又立馬聚焦到了手中的資料上：果然案件的詳細報告有記載著，事發當晚警察接到群眾報警稱，有五人在案發地點疑似中彈，當警方趕到現場時，發現持槍的林逸洲已處於昏迷之中……
那昏迷的人究竟如何開槍？還是他對警方撒了謊，是在開槍之後才昏迷的？
這便是案件的矛盾點所在。
當然，也有第三種可能。“您說，這會不會是死者生前有什麽仇家碰巧知道了他們的位置，想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將四人殺害以後嫁禍於嫌疑人，以此來混淆警方的視聽呢？”小陳將心頭的疑問給道了出來。
“案發地點是監控的盲區。況且小陳，作為一名警察更要言出有據，那些沒有證據的揣測不能亂說。”李民輝立馬提醒了她，“更何況作為一個有兩次前科的嫌疑人，比起你的猜測……他自身存在的疑點反而更多。”
“……林逸洲有前科？？？”小陳驚訝於這才20出頭的少年，竟然還涉及了不止一起案子。
“是啊，在你沒調來總局之前，他已經是這裏接受調查的常客了，也是兩起案件的主要嫌疑人……”
搜查科。
“餵，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林逸洲又進來了！似乎這次還用了管制槍械呀，三死一傷。”科室裏一位警員低聲對著其他幾位也閑著沒事的警員說道。
“聽說了，被子彈重傷的那位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裏呢，要醒過來接受調查，恐怕難了。”
“你們說的是，暈血的那個林逸洲？”一旁經過的人也過來湊了熱鬧。
“可不是？上次的案子他不也昏迷了，而且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發現在他倒地的幾米外有好大一攤血跡！經過DNA鑒定，那血跡還不是他的。”一人說完，屋內的氣氛瞬間全變了，大家紛紛來了興趣。
“那後來呢，那案子解決了沒有？”
聞言，警員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那位消失的傷者至今仍未找到。很奇怪吧？當時做筆錄的時候，林逸洲也和這次一樣，聲稱當時有人襲擊了他，在自己暈血過去以後什麽也不記得了，不知道地上那攤血跡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那人去了哪兒。”
“那事發地點沒有監控錄像和目擊證人？”有人亦提出了疑惑。
“有就省事多了。可惜那地點同樣處於監控的盲區！當時我們還對附近的住戶和商戶進行了一一排查，確定事發當晚沒有人看到身帶血跡或者什麽可疑的人，調了附近幾個路口的監控錄像看也無果……”
一名有類似執警經驗的警員又問道：“你們有沒有給嫌疑人申請做精神鑒定？我曾著手的一起案子就是犯人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受了刺激以後便會無意識的做出一些傷人的行為，並且事後對自己發病時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
“當然做了……只可惜結果對幾個案子也沒有一點幫助。他所有的精神、心理疾病測試結果均為正常，除了有點嚴重的暈血和失憶癥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狀況！”
……
失憶癥？
小陳從報告中看到了這三個字，霎時間便警覺起來。又在架子上找到了一卷與林逸洲相關的第一起案子來查看。
報告上大致詳細地寫著:大約在一年前的傍晚，受害人林逸洲被一個漁夫在星海的礁石邊發現並報了警。
治療過程中，警方發現林逸洲的身上共有三處槍傷和多出刀傷，頭部疑似受到了撞擊導致顱骨輕度挫裂，又因腦出血壓迫了部分大腦神經，造成失憶……
“在他第一次涉案的時候，醒來連自己是誰、出事前遇著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全都不記得了。所以那起案子至今也沒有任何進展。”科室裏的警員接著說道。
“那他的家人呢？好像我從沒見到有人來看望過他。”
這時，警員卻忽然換了種異樣的神色：“當我們好不容易確定了他的身份時，卻發現他戶口本上登記的住址早在十九年前就被大火燒毀了！而他的父母，已在那場事故中不幸遇難。
後來消防員在門外找到了大哭的林逸洲，並將他送到了孤兒院去。可是當我們找到了那所孤兒院的園長時，卻得知，林逸洲在十二歲那年留下了一封感謝信，和一些親手織的圍巾後便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之後的十年他的身份證也從未用於任何地方，所以這消失的十年裏，他去了哪，經歷了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
……
科室裏沈默了幾秒，才有人淡淡地開口:“那，他現在有沒有恢覆記憶的跡象？”
“應該沒有。”警員無奈地攤手，“加上這次已經是這一年以來有關他的第三起案子了，上邊還不是照樣沒頭緒麽。”
“聽你說得這麽玄乎，該不會這小子和美國歷史的William Milligan一樣，是個擁有多重人格的罪犯。體內還藏著另一個人格吧？”一名女警也開始打趣道。
“……你還是多去看些科學發展觀吧，少看那些懸疑小說！”
大夥兒討論得正歡著，忽然，一道嚴厲的聲音便闖了進來——
“一個個工作時間都不在崗位上，都在這兒閑聊什麽呢？！”李民輝從辦公室裏皺著眉頭出來，訓斥了這些部下。
“Sorry，sir，我們馬上歸位！”眾人聞聲立馬閉了嘴，並紛紛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埋頭工作……
唉……李民輝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便回到了辦公室內撥通了內線，讓屬下安排下午對林逸洲的二次審訊。
002序曲2
午後兩點，
2203監室的大鎖被人打開了。
“林逸洲，我來例行對你做案子的進一步調查，請跟我來！”
一道粗獷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沈寂。
……
只見林逸洲從地上坐起，沈默地尾隨其後，隨之來到了走廊深處的一間辦公室裏。
拉開椅子坐下，林逸洲的目光落在了對面警官身後的一個明亮大窗上。透過窗子，可以看見外邊嶙峋的高樓，和川流不息的街巷……就連那幾日不見的和煦陽光，此刻也變得刺眼了起來。
“下面我們開始進行審訊，你只需要根據自己的想法如實回答就好。”
警官的聲音打斷了林逸洲眺望的目光，林逸洲這才把目光給收了回來，聚焦在眼前的人之上。
“第一個問題。你相信世界上有人可以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變成另一個人嗎？”
……
“或許有吧。”
面對這麽一個奇怪的問題，林逸洲只是勾起嘴角，笑道。
“好，那麽第二個問題……
你覺得這把槍怎麽樣？”
對方拿出了一把躺在抽屜裏的R170，向林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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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混沌，是無盡的黑暗……
這是什麽地方？
什麽也看不見。
滴答、滴答。
耳邊傳來的是什麽聲音？
血……
是鮮血滴落的聲音。
我最後的記憶便停留於此。
仿佛過了許久，黑暗中一束幽光漸漸映在了體內沈睡的因子上，在體內劃下一道道斑駁的影子。意識好像也隨之漸漸回流到溫熱的血液裏……
我睜開了眼。
醫院裏，冰冷的天花板同空氣中那刺鼻的消毒水味與無力的身體叫囂著，手腕上是那沈重而又熟悉的金屬觸感。
……
“你醒了？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警官的命令不容置疑。
於是我在他們的押送下坐上了警車，
又回到了這個令人討厭的地方。
S市警局。
“林逸洲，男，22歲。今日淩晨與四人持槍鬥毆，致一人重傷搶救，另外三人當場身亡。
我們在現場繳獲了槍支四把，經鑒定，其中三把M2000上的指紋均與三位死者一致，而令三人致死和一人重傷的四發子彈，均從昏迷現場林逸洲手中這把AR-15射出，目前我方人員已將蘇醒的林逸洲控制。”
“哼，又是他？”李民輝盯著躺在桌上的一沓資料，不禁濃眉緊鎖起來。“這下案子可難辦了。”
“李隊為何這麽說？”新來的女警小陳不解地問道。
李民輝思量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譎異的神色，才說道：“你不覺得，這件案子的所有疑點，都與那份精神鑒定報告有關？”
“您是說那份由醫院提供的、證明嫌疑人具有嚴重暈血癥的鑒定報告？”小陳立馬意會了。
“嗯，而且在案後的審訊中，林逸洲聲稱當時被對方的子彈擊中以後就暈了過去，對事後發生的一切、和手中何來的槍一無所知。再加上那份鑒定報告，我們更難判斷其證詞的真實性了。”
小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目光又立馬聚焦到了手中的資料上：果然案件的詳細報告有記載著，事發當晚警察接到群眾報警稱，有五人在案發地點疑似中彈，當警方趕到現場時，發現持槍的林逸洲已處於昏迷之中……
那昏迷的人究竟如何開槍？還是他對警方撒了謊，是在開槍之後才昏迷的？
這便是案件的矛盾點所在。
當然，也有第三種可能。“您說，這會不會是死者生前有什麽仇家碰巧知道了他們的位置，想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將四人殺害以後嫁禍於嫌疑人，以此來混淆警方的視聽呢？”小陳將心頭的疑問給道了出來。
“案發地點是監控的盲區。況且小陳，作為一名警察更要言出有據，那些沒有證據的揣測不能亂說。”李民輝立馬提醒了她，“更何況作為一個有兩次前科的嫌疑人，比起你的猜測……他自身存在的疑點反而更多。”
“……林逸洲有前科？？？”小陳驚訝於這才20出頭的少年，竟然還涉及了不止一起案子。
“是啊，在你沒調來總局之前，他已經是這裏接受調查的常客了，也是兩起案件的主要嫌疑人……”
搜查科。
“餵，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林逸洲又進來了！似乎這次還用了管制槍械呀，三死一傷。”科室裏一位警員低聲對著其他幾位也閑著沒事的警員說道。
“聽說了，被子彈重傷的那位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裏呢，要醒過來接受調查，恐怕難了。”
“你們說的是，暈血的那個林逸洲？”一旁經過的人也過來湊了熱鬧。
“可不是？上次的案子他不也昏迷了，而且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發現在他倒地的幾米外有好大一攤血跡！經過DNA鑒定，那血跡還不是他的。”一人說完，屋內的氣氛瞬間全變了，大家紛紛來了興趣。
“那後來呢，那案子解決了沒有？”
聞言，警員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那位消失的傷者至今仍未找到。很奇怪吧？當時做筆錄的時候，林逸洲也和這次一樣，聲稱當時有人襲擊了他，在自己暈血過去以後什麽也不記得了，不知道地上那攤血跡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那人去了哪兒。”
“那事發地點沒有監控錄像和目擊證人？”有人亦提出了疑惑。
“有就省事多了。可惜那地點同樣處於監控的盲區！當時我們還對附近的住戶和商戶進行了一一排查，確定事發當晚沒有人看到身帶血跡或者什麽可疑的人，調了附近幾個路口的監控錄像看也無果……”
一名有類似執警經驗的警員又問道：“你們有沒有給嫌疑人申請做精神鑒定？我曾著手的一起案子就是犯人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受了刺激以後便會無意識的做出一些傷人的行為，並且事後對自己發病時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
“當然做了……只可惜結果對幾個案子也沒有一點幫助。他所有的精神、心理疾病測試結果均為正常，除了有點嚴重的暈血和失憶癥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狀況！”
……
失憶癥？
小陳從報告中看到了這三個字，霎時間便警覺起來。又在架子上找到了一卷與林逸洲相關的第一起案子來查看。
報告上大致詳細地寫著:大約在一年前的傍晚，受害人林逸洲被一個漁夫在星海的礁石邊發現並報了警。
治療過程中，警方發現林逸洲的身上共有三處槍傷和多出刀傷，頭部疑似受到了撞擊導致顱骨輕度挫裂，又因腦出血壓迫了部分大腦神經，造成失憶……
“在他第一次涉案的時候，醒來連自己是誰、出事前遇著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全都不記得了。所以那起案子至今也沒有任何進展。”科室裏的警員接著說道。
“那他的家人呢？好像我從沒見到有人來看望過他。”
這時，警員卻忽然換了種異樣的神色：“當我們好不容易確定了他的身份時，卻發現他戶口本上登記的住址早在十九年前就被大火燒毀了！而他的父母，已在那場事故中不幸遇難。
後來消防員在門外找到了大哭的林逸洲，並將他送到了孤兒院去。可是當我們找到了那所孤兒院的園長時，卻得知，林逸洲在十二歲那年留下了一封感謝信，和一些親手織的圍巾後便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之後的十年他的身份證也從未用於任何地方，所以這消失的十年裏，他去了哪，經歷了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
……
科室裏沈默了幾秒，才有人淡淡地開口:“那，他現在有沒有恢覆記憶的跡象？”
“應該沒有。”警員無奈地攤手，“加上這次已經是這一年以來有關他的第三起案子了，上邊還不是照樣沒頭緒麽。”
“聽你說得這麽玄乎，該不會這小子和美國歷史的William Milligan一樣，是個擁有多重人格的罪犯。體內還藏著另一個人格吧？”一名女警也開始打趣道。
“……你還是多去看些科學發展觀吧，少看那些懸疑小說！”
大夥兒討論得正歡著，忽然，一道嚴厲的聲音便闖了進來——
“一個個工作時間都不在崗位上，都在這兒閑聊什麽呢？！”李民輝從辦公室裏皺著眉頭出來，訓斥了這些部下。
“Sorry，sir，我們馬上歸位！”眾人聞聲立馬閉了嘴，並紛紛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埋頭工作……
唉……李民輝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便回到了辦公室內撥通了內線，讓屬下安排下午對林逸洲的二次審訊。
002序曲2
午後兩點，
2203監室的大鎖被人打開了。
“林逸洲，我來例行對你做案子的進一步調查，請跟我來！”
一道粗獷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沈寂。
……
只見林逸洲從地上坐起，沈默地尾隨其後，隨之來到了走廊深處的一間辦公室裏。
拉開椅子坐下，林逸洲的目光落在了對面警官身後的一個明亮大窗上。透過窗子，可以看見外邊嶙峋的高樓，和川流不息的街巷……就連那幾日不見的和煦陽光，此刻也變得刺眼了起來。
“下面我們開始進行審訊，你只需要根據自己的想法如實回答就好。”
警官的聲音打斷了林逸洲眺望的目光，林逸洲這才把目光給收了回來，聚焦在眼前的人之上。
“第一個問題。你相信世界上有人可以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變成另一個人嗎？”
……
“或許有吧。”
面對這麽一個奇怪的問題，林逸洲只是勾起嘴角，笑道。
“好，那麽第二個問題……
你覺得這把槍怎麽樣？”
對方拿出了一把躺在抽屜裏的R170，向林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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