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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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盈盈下樓幫忙時，全家人都已經在廚房忙起來了。
“趕緊洗洗手，跟你弟一塊兒包餃子。”林女士忙得不可開交，根本顧不上她。
唐綿綿擡起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忙手裏的東西了。
“你包什麽餡兒的？”盈盈興沖沖地跑到弟弟身邊，總算是跟弟弟說上話了。
唐綿綿一擡眸，瞥了一眼面前的碗，示意她自己看。
韭菜的。
唐盈盈在一旁坐下，認真包起了餃子。
話說唐綿綿是怎麽包的，包得又快又好看。
唐盈盈捏著餃子皮磨蹭了許久才成功一個，不醜，卻也說不上好看。
耳邊傳來唐綿綿的嗤笑：“醜死了。”
她卻是下意識地咕噥：“我覺得還可以啊。”
磨磨蹭蹭又包了幾只，餃子皮就沒了。
綿綿端著餃子去煮，她就收拾桌上的垃圾。
冬天天黑得早，鄰裏燈火亮起，外頭冷風瑟瑟，屋裏卻是熱火朝天。
唐盈盈捧著手機發呆。
衛容在做什麽？他還在工作嗎？
對了，衛容是混血，他也過新年嗎？
至少大學相處的兩年，衛容好像沒有過過春節。
手機裏收到的是各種各樣的群發祝福，獨獨沒有衛容的，對了，他不習慣發這種東西的。
楞神間，一小碗餃子放在了唐盈盈面前。
香氣撲鼻，裏面已然加了醋和辣椒。
唐綿綿知道姐姐愛吃，早就放了。
“哇！”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吃著吃著發現了不對勁。
“我包的餃子呢？”碗裏的餃子好看極了，一個個都跟模子裏刻出來似的，唐盈盈一眼便知肯定不是出自自己的手。
唐綿綿也端著碗在她面前坐下了：“你包的這麽醜，誰願意吃，我就忍痛割愛，把自己包的給你了。”還擺出一副很心痛的模樣。
又是唐綿綿！
“行了行了，能吃就是了！你們還挑！”林昭女士適可而止地終止兩人的對峙。
電光火石終究還是抵不住美食當前。
先是搶餃子，再到後面，就是搶客廳電視的遙控器，誰也不讓誰。
“行了行了，都是春晚有什麽好搶的？！”唐爸爸一旁勸著。
“面子問題！”
“面子問題！”
異口同聲，對視一眼，又是一陣硝煙彌漫。
最後，遙控器自然是落到了老媽手中。姐弟二人坐在沙發的兩端，誰也不搭理誰。
一家人一起看春晚，年年如此。
只是今年的唐盈盈，多了些心不在焉。
還有半個小時，再過半個小時就是新的一年了。
唐盈盈盯著手機，興奮極了。
直到電視上所有的主持人和伴舞都站到了臺上，這才意識到終於要開始倒計時了。
“親愛的朋友們，零點的鐘聲馬上就要敲響了，在這辭舊迎新的時刻，讓我們說一聲感謝……”
“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您，準備好了嗎？”
“讓我們一起倒計時。”
“十。”
“九。”
“八。”
……
唐盈盈心中默念著倒數，匆匆在聊天框裏打下“新年快樂”四個字。
“三。”
“二。”
“一。”
發送。
幾乎是同時，衛容也發來了“新年快樂”。
煙火雷動、充斥耳畔，蓋過了電視中的歡欣之樂。
唐盈盈睜大了眼，心中仿佛有億萬煙火絢爛開來，久久無法平靜。
原來衛容……
也在等這一刻嗎？
原來衛容……
也是與我一樣的心情嗎？
你知道嗎衛容，
我真的……真的真的……
很喜歡你！
喜歡到……願意陪著你開心……
更願意，和你一起，感受痛苦！
而那邊握著手機的衛容，眉眼舒展，笑意淺淺。
站在窗邊，外面一片寂靜、夜空無星，卻恍惚看見了絢爛的煙花。
如果……她在就好了。
過了午夜，全家自然是各自回房睡了。
唐盈盈悄悄躲進房間，和衛容打了許久的電話。
兩人隔著遙遠的距離，卻恍若比肩而坐。
直到她撐不住沈沈睡去，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衛容也沒舍得掛斷。
二人皆是一夜好夢。
當然，對於唐盈盈來說，好夢之後，就是噩夢了。
沒錯，三姑六婆的念經大會要開始了、熊孩子們的惡作打鬧也要開始了。
唐盈盈從頭至尾倒茶、陪聊、尬笑。
只是，今年很意外的，大家都沒提戀愛一事。
唐綿綿臉色不好地坐在一旁，被林昭女士暗暗瞪了好幾眼。
後來才知，林女士早已興沖沖地將唐盈盈終於有男友一事告知了廣大親戚。
大家紛紛祝賀。
這事兒，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解釋了。
她也只能低頭默認。
只是這麽觀察下來，唐盈盈似乎知道了自家弟弟這些天不理睬自己的原因了。
但凡提及唐盈盈的男友，綿綿必生氣。
難不成是自己戀愛的事，沒有第一個告知他，他才生氣的？
見唐綿綿邁著頎長的步子往樓上走，她覺著自己有必要和弟弟談一談了。
匆匆追了上去，無奈綿綿走得快，眨眼便沒了蹤影。
剛想著去弟弟房間找找，猛然瞥見自己的房門虛掩著，裏面傳來異響。
輕輕推開門，只見化妝臺的椅子上，跪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一雙白白胖胖的小手正搗弄著那些瓶瓶罐罐，桌上一片混亂。
唐盈盈霎時楞住了，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姐？”唐綿綿只是回房拿個東西，出來便見姐姐楞楞地站在房門口，便好奇地越過她頭頂朝裏望去。
小男孩自然是聽見了唐綿綿的聲音，驚慌地回過頭，果然看見門外兩道目光註視著自己，一時僵住不知該怎麽辦。
“小屁孩！”唐綿綿霍的闖進房內，一雙大手直直揪住男孩的衣領，“誰讓你碰我姐的化妝品的！”
小男孩被他怒氣沖沖的模樣嚇住了，驚恐又慌張，眼眶瞬間濕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糯糯的嗓音帶著哭腔，委屈極了。
“不是故意的你怎麽進來的！”唐綿綿不依不饒，惡狠狠的模樣連唐盈盈也嚇了一跳。
趕忙上前拉開他倆。
唐綿綿見自家姐姐竟有護著那男孩的意思，瞬間擺了張臭臉，“騰”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看著桌上一片混亂，唐盈盈撇撇嘴。
說實話，很生氣！
“你告訴姐姐，為什麽要碰姐姐的東西？”
小男孩用白白的小胖手一抹眼角，在自家弟弟兇惡的註視下抖了三抖，糯糯地說：“我以為，是蠟筆。”
說著，似乎很怕唐綿綿，小小的身子不住地往唐盈盈身邊湊。
蠟筆？
唐盈盈往桌上掃了一圈兒，終於發現了那個最像蠟筆的東西——斷了一截的口紅。
倒抽一口氣，說不心疼一定是假的。
她竟有點想親手收拾了這個小破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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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洗洗手，跟你弟一塊兒包餃子。”林女士忙得不可開交，根本顧不上她。
唐綿綿擡起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忙手裏的東西了。
“你包什麽餡兒的？”盈盈興沖沖地跑到弟弟身邊，總算是跟弟弟說上話了。
唐綿綿一擡眸，瞥了一眼面前的碗，示意她自己看。
韭菜的。
唐盈盈在一旁坐下，認真包起了餃子。
話說唐綿綿是怎麽包的，包得又快又好看。
唐盈盈捏著餃子皮磨蹭了許久才成功一個，不醜，卻也說不上好看。
耳邊傳來唐綿綿的嗤笑：“醜死了。”
她卻是下意識地咕噥：“我覺得還可以啊。”
磨磨蹭蹭又包了幾只，餃子皮就沒了。
綿綿端著餃子去煮，她就收拾桌上的垃圾。
冬天天黑得早，鄰裏燈火亮起，外頭冷風瑟瑟，屋裏卻是熱火朝天。
唐盈盈捧著手機發呆。
衛容在做什麽？他還在工作嗎？
對了，衛容是混血，他也過新年嗎？
至少大學相處的兩年，衛容好像沒有過過春節。
手機裏收到的是各種各樣的群發祝福，獨獨沒有衛容的，對了，他不習慣發這種東西的。
楞神間，一小碗餃子放在了唐盈盈面前。
香氣撲鼻，裏面已然加了醋和辣椒。
唐綿綿知道姐姐愛吃，早就放了。
“哇！”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吃著吃著發現了不對勁。
“我包的餃子呢？”碗裏的餃子好看極了，一個個都跟模子裏刻出來似的，唐盈盈一眼便知肯定不是出自自己的手。
唐綿綿也端著碗在她面前坐下了：“你包的這麽醜，誰願意吃，我就忍痛割愛，把自己包的給你了。”還擺出一副很心痛的模樣。
又是唐綿綿！
“行了行了，能吃就是了！你們還挑！”林昭女士適可而止地終止兩人的對峙。
電光火石終究還是抵不住美食當前。
先是搶餃子，再到後面，就是搶客廳電視的遙控器，誰也不讓誰。
“行了行了，都是春晚有什麽好搶的？！”唐爸爸一旁勸著。
“面子問題！”
“面子問題！”
異口同聲，對視一眼，又是一陣硝煙彌漫。
最後，遙控器自然是落到了老媽手中。姐弟二人坐在沙發的兩端，誰也不搭理誰。
一家人一起看春晚，年年如此。
只是今年的唐盈盈，多了些心不在焉。
還有半個小時，再過半個小時就是新的一年了。
唐盈盈盯著手機，興奮極了。
直到電視上所有的主持人和伴舞都站到了臺上，這才意識到終於要開始倒計時了。
“親愛的朋友們，零點的鐘聲馬上就要敲響了，在這辭舊迎新的時刻，讓我們說一聲感謝……”
“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您，準備好了嗎？”
“讓我們一起倒計時。”
“十。”
“九。”
“八。”
……
唐盈盈心中默念著倒數，匆匆在聊天框裏打下“新年快樂”四個字。
“三。”
“二。”
“一。”
發送。
幾乎是同時，衛容也發來了“新年快樂”。
煙火雷動、充斥耳畔，蓋過了電視中的歡欣之樂。
唐盈盈睜大了眼，心中仿佛有億萬煙火絢爛開來，久久無法平靜。
原來衛容……
也在等這一刻嗎？
原來衛容……
也是與我一樣的心情嗎？
你知道嗎衛容，
我真的……真的真的……
很喜歡你！
喜歡到……願意陪著你開心……
更願意，和你一起，感受痛苦！
而那邊握著手機的衛容，眉眼舒展，笑意淺淺。
站在窗邊，外面一片寂靜、夜空無星，卻恍惚看見了絢爛的煙花。
如果……她在就好了。
過了午夜，全家自然是各自回房睡了。
唐盈盈悄悄躲進房間，和衛容打了許久的電話。
兩人隔著遙遠的距離，卻恍若比肩而坐。
直到她撐不住沈沈睡去，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衛容也沒舍得掛斷。
二人皆是一夜好夢。
當然，對於唐盈盈來說，好夢之後，就是噩夢了。
沒錯，三姑六婆的念經大會要開始了、熊孩子們的惡作打鬧也要開始了。
唐盈盈從頭至尾倒茶、陪聊、尬笑。
只是，今年很意外的，大家都沒提戀愛一事。
唐綿綿臉色不好地坐在一旁，被林昭女士暗暗瞪了好幾眼。
後來才知，林女士早已興沖沖地將唐盈盈終於有男友一事告知了廣大親戚。
大家紛紛祝賀。
這事兒，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解釋了。
她也只能低頭默認。
只是這麽觀察下來，唐盈盈似乎知道了自家弟弟這些天不理睬自己的原因了。
但凡提及唐盈盈的男友，綿綿必生氣。
難不成是自己戀愛的事，沒有第一個告知他，他才生氣的？
見唐綿綿邁著頎長的步子往樓上走，她覺著自己有必要和弟弟談一談了。
匆匆追了上去，無奈綿綿走得快，眨眼便沒了蹤影。
剛想著去弟弟房間找找，猛然瞥見自己的房門虛掩著，裏面傳來異響。
輕輕推開門，只見化妝臺的椅子上，跪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一雙白白胖胖的小手正搗弄著那些瓶瓶罐罐，桌上一片混亂。
唐盈盈霎時楞住了，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姐？”唐綿綿只是回房拿個東西，出來便見姐姐楞楞地站在房門口，便好奇地越過她頭頂朝裏望去。
小男孩自然是聽見了唐綿綿的聲音，驚慌地回過頭，果然看見門外兩道目光註視著自己，一時僵住不知該怎麽辦。
“小屁孩！”唐綿綿霍的闖進房內，一雙大手直直揪住男孩的衣領，“誰讓你碰我姐的化妝品的！”
小男孩被他怒氣沖沖的模樣嚇住了，驚恐又慌張，眼眶瞬間濕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糯糯的嗓音帶著哭腔，委屈極了。
“不是故意的你怎麽進來的！”唐綿綿不依不饒，惡狠狠的模樣連唐盈盈也嚇了一跳。
趕忙上前拉開他倆。
唐綿綿見自家姐姐竟有護著那男孩的意思，瞬間擺了張臭臉，“騰”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看著桌上一片混亂，唐盈盈撇撇嘴。
說實話，很生氣！
“你告訴姐姐，為什麽要碰姐姐的東西？”
小男孩用白白的小胖手一抹眼角，在自家弟弟兇惡的註視下抖了三抖，糯糯地說：“我以為，是蠟筆。”
說著，似乎很怕唐綿綿，小小的身子不住地往唐盈盈身邊湊。
蠟筆？
唐盈盈往桌上掃了一圈兒，終於發現了那個最像蠟筆的東西——斷了一截的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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