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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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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雖不明白賈赦的心思,可出於對賈赦的畏懼,點頭應了。

晚間,伺候完賈母用膳,邢夫人看了王熙鳳一眼。

王熙鳳會意,扶著邢夫人去了自己的院子。

邢夫人看過賈曦,便和王熙鳳說了賈赦的意思。

王熙鳳不解其意,晚間,賈璉回來了,將賈赦的意思和賈璉說了。賈璉嘆了口氣,“老爺今天叫我去,也是這個意思。”

王熙鳳蹙眉。

“算了,你就聽老爺的吧。老爺總不會害我們。”賈璉悄悄湊到王熙鳳耳邊,如此這般說了幾句。

王熙鳳白了他一眼,幾間鋪子而已,就這麽高興。

“你不懂,這是老爺第一次······”賈璉的表情有些唏噓。從前的賈赦,只顧自己享受,鮮少想到兒子們。

王熙鳳想不清這其中的關竅,索性不再想了。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小說裏王熙鳳的罪名無非就是那幾項,她避開了就是了。

也不怪她憊懶,她的人生宗旨一向就是在不觸犯法律法規的前提下縱情享樂。就算換了個地方,也是一樣。

“既如此,也罷。容我再躲懶幾個月吧!”王熙鳳說道。

然後手一伸,賈璉瞪著她,“二奶奶這是何意啊?”

“既想讓我做事,好處呢!”王熙鳳看著他說道。

“你要鋪子做什麽?你又不懂經營!”賈璉無奈的說道。

“呸!我不懂經營!平兒,把賬本拿來給二爺過目。”王熙鳳沒好氣的說道。

平兒笑盈盈的捧了一堆賬本進來,賈璉靠在榻上,隨手接過來一本翻看起來,然後坐直了身子,驚訝的擡頭看王熙鳳,“這麽多?”

“二爺知道這世上什麽人的錢最好賺嗎?一是女人,二是孩子。”王熙鳳笑著說道。她穿過來沒多久,就整頓了自己的陪嫁鋪子,開了一家胭脂鋪子,一家成衣鋪,一家專賣兒童玩具的店鋪。現代社會的廣告營銷加上超時代的設計理念,賺錢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賈璉顧不上說話,接著賬本仔細翻看起來。“奶奶竟肯讓我知道這些。”以往,王熙鳳是從不肯讓自己插手她的陪嫁的。

“我和二爺夫妻一體同心,本就不該分什麽你我。我就這麽大一個人,說破天去,能花用多少。這些遲早都是給孩子們的。我畢竟是個婦道人家,不好出門。這些鋪子的掌櫃雖說都是我的陪房,可時間久了,人心難測。所以啊,二爺得替我多盯著些。再者,我一個人,怕是瞞不過府裏那些眼睛。二爺認識的人多,法子也多,得替我善後啊。”王熙鳳笑著說道。

賈璉扔掉賬本,抓住王熙鳳的手,激動的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奶奶!”

王熙鳳見勢頭不對,甩開他的手,“二爺別忘了太醫的話,我可想養好身子,好早日給曦姐兒添個弟弟呢!讓平兒伺候二爺吧。”

平兒喜兒兩個,王熙鳳一直沒給她們賜什麽湯藥,可賈家規矩嚴,再者二人出於對王熙鳳的畏懼,在沒有嫡子之前,都不敢生育,自覺服用著避子湯。

賈璉上下打量了王熙鳳一眼,咽了咽口水,“你就饞死我得了。”

然後被王熙鳳推了出去,她晚上還要看賬本呢,沒工夫給他廢話。

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賈璉就是這樣。

小說裏的王熙鳳,雖做了不少壞事,可對賈璉卻是一片真心。現在的王熙鳳,對賈璉,就是合作夥伴關系。畢竟在這個禮教森嚴的年代,和離被休的女人很難生存。況且賈璉長得賞心悅目,據原主的回憶,那活兒也不錯,王熙鳳就勉強收了吧!

只是,情愛歡愉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個兒的身體。她才生完曦姐兒沒多久,才不會那麽著急同房,本末倒置的事,她才不會做。

將將過了一個月,南邊來信,說是林姑太太不大好,賈母當即暈倒,請太醫熬藥的。又逢換季,賈寶玉也病了,外頭南安太妃生辰,東安郡王妃薨了,好些事堆在一起,王夫人苦苦撐著,焦頭爛額,無奈之下,只能將王熙鳳叫了來,無論如何讓她接過管家一事。

王熙鳳這次也沒再推辭,直說自己年輕,若有什麽不到之處,還請姑媽體恤。

王夫人點點頭。

還沒等王夫人松口氣,南邊又來信了,說姑太太沒了。

王夫人是知道賈母有多疼愛這唯一的女兒,王熙鳳也明白,姑侄二人相視一眼,同時苦笑出聲,一起去了賈母處。

鴛鴦正在服侍賈母喝藥。

王夫人示意王熙鳳去說。

王熙鳳輕輕嘆了口氣,慢慢走上前去,“老太太,南邊來信了,說姑媽她,她沒了!”

賈母眼一翻,往後一倒。

唬的鴛鴦眼淚都出來了,“老太太!”

王熙鳳趕緊上前,掐著賈母的人中,又說,“快去,將寶玉帶來。”

王夫人也跟著點頭。

賈母靠在王熙鳳懷裏,悠悠醒來,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我的敏兒!”

王熙鳳一邊拭淚,一邊給賈母擦著眼淚,“老太太,你可千萬保重身子啊。”

正好賈寶玉來了,賈母一把摟住賈寶玉,放聲大哭起來。

王熙鳳這才抽身出來,“老太太,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姑太太沒了,可還有林表妹了。表妹年幼,不能無人教養。不管林姑老爺是個什麽意思,可林表妹是姑媽唯一的血脈,豈能交由旁人照顧,老太太不如將林表妹接過來照顧,姑媽九泉之下有知,也可放心啊。”

王夫人看了王熙鳳一眼,拿帕子拭淚。

賈母聽了王熙鳳的話,止住哭聲,接過鴛鴦手裏的帕子拭淚,“鳳丫頭說的有理。”

王熙鳳接著說道,“林表妹來了,住哪個院子比較好?我瞧著老太太屋子後頭的漪瀾院就不錯,地方寬敞不說,又清幽。且國公爺的藏書有一半都在漪瀾院,我聽說林家乃書香世家,想必林表妹肯定喜歡。”

賈母點點頭,“就那兒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然後想起早逝的女兒,想起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賈母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容易安撫好賈母,王夫人和王熙鳳出來了。

這時,府裏都知道賈敏沒了的事。

賈赦自幼養在祖母身邊,和同母的弟弟妹妹感情一般。唯有賈政,自幼和賈敏一起長大,感情最好,聽說妹妹沒了,著實傷心了一陣。

王夫人有些不高興,“如何就提議接林姑娘來,還讓她住漪瀾院。”

“太太,就算我不提,老太太也會提的。林姑父是巡鹽禦史,正二品大員,可林姑媽沒了,若林姑父不續娶還好,若續娶了,可不就疏遠了嗎?可若將林表妹接了來······”剩下的話不用王熙鳳說,王夫人也明白了。

可她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

“況且,老太太年紀大了,若一味沈浸在悲傷中,難免傷身。我這麽做,也是為了轉移老太太的註意力。至於讓林表妹住漪瀾院,難不成姑媽想讓林表妹和寶玉一起住在老太太屋裏?”王熙鳳問道。

當然不想!自從知道賈敏生了女兒之後,老太太就有這個意思,只是不好明說罷了。

賈寶玉就是王夫人的心頭肉眼珠子,怎麽肯讓旁人染指,還是和她素有嫌隙的賈敏之女!

“所以啊,我這麽安排,又順了老太太的意,哄老太太高興,還能順便隔開林表妹和寶玉,一舉兩得,姑媽如何不高興呢!”王熙鳳笑著說道。

王夫人臉色稍緩,“也罷。”

從王夫人處出來,王熙鳳立刻讓人去叫賈璉,如此這般一說,賈璉蹙眉,“我必須得去嗎?”

“林姑父在巡鹽禦史這個位子上一待就是這麽些年,他稍稍點撥你幾句,你就受益無窮了。且跑一趟而已,既能讓老太太高興,又能讓林姑父看到咱們的誠意,如何不去?只有一點,此次去揚州是去給姑媽吊喪,你可給我仔細著點,若鬧出些不三不四的事情來,惹人笑話,仔細我告訴老爺,讓老爺打你!”王熙鳳哼了一聲說道。

“家有胭脂虎,我哪敢啊!”賈璉嬉皮笑臉的說道。

“少貧嘴!你如今也是當爹的人了,很該給曦姐兒做個榜樣。若將來曦姐兒找個像你一樣的女婿,看你如何!”王熙鳳沒好氣的說道。

提起愛女,賈璉立刻正了臉色,“放心,我懂得。只是得去和兩位老爺說一聲。”

賈政當然是讚同的,賈赦有點不大高興,不過賈璉將王熙鳳所言說了幾句之後,賈赦也覺得甚好。

賈母知道賈璉要親去揚州吊唁姑媽,更是高興,賞了賈璉不少東西。

王夫人又叫了賈璉去,叮囑了幾句。

賈璉回來時,臉色卻不大高興。

王熙鳳問了,方知,王夫人命賈璉暗中打聽林如海有無續弦之意,以及林家家產幾何。

這前者還好理解,可這後者?

林如海過世是幾年之後呢,王夫人這會子就惦記上林家的家產了?

王熙鳳冷笑,在賈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賈璉蹙眉,“這不好吧,她到底是二太太。”

“不如此,豈能讓林姑父心生警惕,為了林表妹保重自身,以圖來日。”王熙鳳說道。

小說裏,林如海應該是很信任賈家的,否則怎會將愛女和林家百萬家財托付。只是,賈家辜負了林如海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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