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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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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趙元善和阿霖躲在柴房, 外面是一片寂靜。二人再這樣的寂靜中惶恐不安。

“趙姑娘,外面怎麽沒有聲音了?”阿霖更擔心的是陸燼,“要不,我還是出去看看。”

趙元善拉住她:“我們兩個不會武功,又不清楚外面的狀況,雖然我也很擔心他們,但眼下我們還是要沈著住氣,待在這裏等他們是最好的辦法。”

趙元善無法做點什麽,只能聽裴敬甫的。

經歷過這麽些事, 她也比較相信裴敬甫。為了不添出什麽亂子,她只能選擇靜待。

可是阿霖卻安不下這個心,外面安靜的詭異, 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裴敬甫和陸燼都沒有回來, 她生怕陸燼有什麽。

思來想去,阿霖繼續說道:“趙姑娘, 不如你暫時等在這裏,我出去瞧瞧看看,看看是什麽狀況,看一眼就回來。”

趙元善拉著阿霖本想說些什麽,柴房門上便逐漸映上一道黑色的人影。

二人瞬間屏住了呼吸, 瞪大了眼望著站定在門外一動不動詭異的人影,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趙元善和阿霖緊緊攥著對方的手,害怕的大氣也不敢出。

四下萬籟俱靜。

這樣的寂靜不過持續了片刻, 那道黑影突然離開。

直到門外再看不見那道人影的時候,趙元善和阿霖才緩緩松了一口氣。只是二人一口氣剛緩好,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破開,趙元善和阿霖被狠狠嚇了一大跳,緊緊抓著對方的手臂,尖叫出聲。

趙元善驚魂未定,望向門口,那人站在那裏,由於黑夜的關系,整個人只能依稀辨認的出輪廓。

趙元善還是認出了來者是百裏傷。

阿霖也是真的害怕了,隨著百裏傷的緩緩走進,她抱著趙元善的力道也越來越緊。

百裏傷走到她們跟前,因為背光,趙元善還是看不清他的臉,但來者逐漸逼近的那股陰冷的壓迫,還是令她毛骨悚然。

百裏傷看了她一會兒,陰涔涔的說了一句:“看來,你只能跟我走了,起來吧——”

趙元善不為所動,和阿霖緊緊擁著,驚恐的看著夜裏的百裏傷。

百裏傷輕輕嗤了一聲:“怎麽,是在等裴敬甫來救你?他沒有這個機會了,我盯上的人,從來就沒有失過手的——”

趙元善死死盯著他,須臾,終於問:“你……你之前認識我?”

“我的元善,你是忘了?十年前在太師府,我們是見過面的。”百裏傷勾住她的下頜,“忘了也沒有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記得我。”

十年前的太師府???

趙元善的腦海裏迅速劃過一個人,還有那張記憶中已經模糊不清的臉。

十年前,裴敬甫由一個黑衣人帶到父親面前,思及種種,她突然想到什麽。

百裏傷拉住趙元善的手臂,將她一把扯了起來。趙元善的腿傷被突然這樣扯了一下,發出嘶的一聲,咬緊牙關,想要擺脫百裏傷。

但她跟百裏傷之間的力量十分懸殊,任憑她如何掙紮,百裏傷都抓著她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阿霖忙抓住趙元善的另一只手臂,防止她被百裏傷帶走。“你這個狂徒!放開她!——”

百裏傷另一只手對著阿霖一揚,一股強勁的力道沖阿霖而來,阿霖失了力,整個人被那股力道掀起,種種砸到後面的柴垛上,一時動彈不得。

“阿霖!”趙元善看阿霖趴在柴垛上難以起身,便開始慌了。抓著自己的那只手如鋼鐵枷鎖一般動彈不得,情急之下,趙元善便對著百裏傷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然而這對百裏傷來說無足輕重,他非但沒有發怒,反而是一臉變態的享受。

百裏傷舔了舔唇,望著趙元善的目光如同豺狼一般,泛著絲絲貪婪,他靜靜的望著趙元善,森森說出一句:“你真是不太乖了。”

趙元善只覺得萬分厭惡,也不顧腿上的疼痛,開始踢打百裏傷,想要他放開自己。

百裏傷對著她的後腦勺重重一擊,趙元善頓時失去了意識,身子一軟,被百裏傷順勢攬在懷裏。

百裏傷深深嗅了一口趙元善的發香,發出滿意的一聲嘆。

該是他要得到的,從來都逃不過。

阿霖艱難的從柴垛上撐起自己,瞥眼,百裏傷已經將不省人事的趙元善抗在了肩上,往門外走去。

饒是阿霖再憤恨,她一介弱女子,百裏傷打的那一下讓她半天緩不過勁來,終是無可奈何。

百裏傷帶著趙元善離開後不久,裴敬甫便和無為接著趕到。

裴敬甫遠遠看到柴房的門大開之後,便知事情已經不妙。

大步走進柴房,之間阿霖正艱難的從柴垛上滾落下來。

裴敬甫將她扶起,問:“趙元善呢?”

“被那個怪人帶走了,剛走不久。”

無為在後面深思片刻,狐疑問道:“百裏傷帶走趙元善,想幹什麽?”

裴敬甫:“這是他練那邪術要承受的後果之一。”

無為突然想到什麽,眉頭一擰,意識到不好,“他要像六年前對待薛瑜那樣?——”

“是。”

六年前,薛瑜的慘狀,是無為畢生都無法忘懷的過去。也便是心愛的女子慘遭百裏傷的毒手,他才會報覆百裏傷,偷走羅剎眼,隱匿江湖。

無為頓了頓,道:“趙震以前跟他有另外一方面的聯手,難道他不知道趙元善是趙震的掌上明珠?”

百裏傷本非好色之輩,只因修了那邪門武功,體內會淤積大量的毒素,他須得依靠女人行房.事解毒,被荼毒的女子最後會全身烏黑而死。正是六年前無為見過薛瑜的模樣,才知道百裏傷這一秘事。

裴敬甫道:“他早在十年前,便已經盯上趙元善了。”

“為何?”

“我也不知。”裴敬甫將阿霖扶到一邊,準備離開。

無為叫住他:“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裴敬甫回頭,無為接著道:“我只是不想放過百裏傷而已。”

與此同時,陸燼拿著藥從外面跑了回來,看到他們所有人都在這裏,喘了一口氣,“我說你們,我轉幾大圈都沒找到你們,你們原來都跑這裏來了!”他不停歇的,對裴敬甫嚴肅說道:“姓裴的,我可終於找到你了,你媳婦剛剛被那不陰不陽的男人擄出含光寺的,你還不去追?你還在這裏磨嘰什麽?”

裴敬甫眉頭一皺,冷聲問道:“你看到了?”

“看到了。”見裴敬甫望著他的目光越來越冷,陸燼忙道:“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哪能是那陰陽怪氣的對手?況且我也追不上他,也是徒勞——”

裴敬甫收回目光,不再拖延,往外面走去:“追。”

陸燼見他們走了,想到自己一介南鎮撫錦衣衛,百裏傷又是殺死那兩位朝廷要臣的兇手,自己如果就慫在這裏那就太草包了,他陸燼如今被莫名其妙革了職,又落得滿身是傷,全是因為三途門那幫造事兒的,就算逮到兇手不能再回錦衣衛,不能再當南鎮撫使,好歹也能出口氣。想了想,他就對阿霖說道:“阿霖妹子,你在含光寺裏好好待著,我跟他們去去就回。”

阿霖擔心他:“陸大哥,你的傷還沒好!”

“這兩日有你照顧也好的差不多了,放心吧,我沒事。我好歹也是堂堂南鎮撫使,總不能窩囊在這裏,你好好待在這裏,等我們回來罷。”

說罷,便緊隨裴敬甫和無為追去。

——

趙元善醒來的時候,腦袋重的不行,一晃眼前就暈。

她周身都覺得冷,四肢仿佛快被凍僵了。手挪動觸摸到自己所躺的地方,才驚覺自己原來正躺在一張寒冰床上。

隨著意識逐漸恢覆,她越來越受不了這樣的寒冷,撐起身子想要離開。

她所處的位置似乎是一處水榭亭臺,四面垂簾,每個角落裏都點著一盞長燈。

這個地方她完全陌生。

趙元善忽而想到自己是被百裏傷打暈的,眼下她沒有見到百裏傷的身影,便再顧不得其他,咬牙離開寒冰床,掀開竹簾便要出去。

只是一掀開竹簾,她便傻了眼。她所在的位置,竟是湖中心!

夜裏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雖然這裏離岸上並不算遠,但趙元善不識水性,根本不可能真的游過去。

靜靜的站了一會,她隱隱覺得身後有人接近。

如驚弓之鳥一般,她倏的轉身,百裏傷果然站在她身後。

趙元善慌亂的退後兩步,離湖面僅有一步之遙。

“何須這樣怕我?”百裏傷手中提著一壺酒,斟了一杯,走到她面前遞給她,面上帶著笑,輕哄著:“乖,喝了它。”

趙元善狐疑的望著他遞過來的那杯酒,揚手一把將那杯酒打到湖裏,冷冷的望著他。

百裏傷似乎不惱,輕笑:“何須這樣看著我?你父親早該知道會有這樣一日。”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父親對我食言了。”百裏傷意味深長的笑著,“當初,他可是用你來跟我做過交易的,只是最後,他食言了,他利用了我,你父親在我這裏撈了好處,就翻臉不認賬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趙元善頓了頓,厲聲道:“你休想在這裏胡言亂語。”

百裏傷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知道這些陳年舊事,“不過我這個人,從來不會深究在過去,但該是我的,我定不會便宜了他人。就算你的好父親將你嫁給了裴敬甫,結果又如何?想利用裴敬甫對付我?真以為裴敬甫就能奈我如何?他的武功,可是我一手教的。”

百裏傷漸漸朝趙元善靠近,趙元善開始慌亂,想要退後,但身後是湖,根本退無可退。

“如果你父親當初好好的兌現自己的承諾,我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對待他的女兒。”百裏傷的手漸漸滑向她的後頸,突然一把箍住,往前一帶,“任何食言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百裏傷的眼神突然迸發一絲狠厲。

趙元善瞪大了雙眸。下一瞬,百裏傷提起手裏那壺酒,一邊喪心病狂的笑著,一邊灌著她。

那是非常烈的酒,趙元善掙紮著,刺鼻的液體灌入她的鼻腔和嘴裏,順著她的脖子,浸濕胸前大片衣襟。

百裏傷灌完酒松開她,趙元善立馬彎腰咳嗽,她本不怎麽會喝酒,那刺鼻的酒味太過猛烈,讓她一陣眩暈。

還沒等緩過那口氣,百裏傷便捉住她的手臂,將她往裏面一帶,丟到寒上。

趙元善氣還沒順過來,就被重重丟到寒床上,回頭就看到百裏傷開始解自己的衣裳,她一邊捂著脖子咳嗽順氣,一邊往寒床一邊躲,想要從另外一邊逃走。

百裏傷等她跑到竹簾邊,又抓住她的衣襟,重新將她扯了回來。

趙元善被重新丟到寒床上,自知是逃不過了,她此刻腦中因為慌亂已是一片空白,她的貞潔很快就會毀在這個怪物的手裏。

趙元善見百裏傷不斷逼近,情急之下,拔出發上的簪子,對準了自己的喉嚨,“你再靠近一步,我便自盡!”

百裏傷卻只是輕嗤了一聲,根本毫不在乎。

下一瞬,趙元善便開始覺得自己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新增了,明天會有主要情節!

真覺得百裏傷這個人物變態到惡心,作者都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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