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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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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甫接著說道:“此案令指揮使陳嘯和你父親趙太師互相猜疑, 明爭暗鬥,各有心思。殊不知這不過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趙元善狐疑的瞧著他,“難道你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你可還記得那晚上的祁山?”

趙元善當然記得:“就是會幻術的那個怪人?這件事我還沒有問你,你跟祁山到底是什麽關系?”

“祁山原是我在三途門之時的同門師兄,後來我成為錦衣衛為朝廷效力之後,便與三途門斷了一切的關系。這些,你父親最清楚不過。”裴敬甫道。

趙元善並不了解江湖幫派之間的事情,所以對三途門這個名字耳生。之前關於裴敬甫的來歷,她只知道是父親收養的一個孤子。她頓了頓, 接著問道:“那你又是因為什麽與那三途門斷了關系?那晚你的那個師兄,對你並沒有什麽善意。”

“江湖幫派大多不屑朝廷勢力,三途門自不例外, 而且三途門還有一道門規,不管因為什麽原因, 只要是離開三途門,都要與門中身手不相上下的弟子過招, 贏了便可以徹底脫離三途門。江湖人本就視錦衣衛為鷹犬之輩,我為朝廷效力,自然再不能屬於江湖之人。”

“所以,當年跟你過招的,便是祁山?是他輸了?”難怪那晚那個祁山敵意明顯, 還想拿她開刀,原來竟是因與裴敬甫的這層陳年舊怨。不過她有些好奇,“如果當年是你輸了會如何?”

裴敬甫道:“不會有這種可能。”

趙元善輕嗤一聲:“我知你武藝非凡, 但你這句話,也不過是介於當年你贏了的後話之上。”

“如果我當年輸了,我便不會站在這裏和你說話。”裴敬甫見她已經安靜下來,將刀收回了刀鞘,“想要離開三途門的人,除了贏,便是死。”

趙元善微微張著唇,一瞬之間無言以對。

“祁山當年敗在我的手下,消失了五年。如今突然借著李忘笙的名義大肆殺人,雖然不知道他背後目的何為,但此事,絕非是六扇門可以掌控的了的了。”祁山做這些事情,必定是受了百裏傷的命令。當年僅僅一個江湖浪子李忘笙,六扇門都沒有徹底的抓住過,更何況是整個三途門?

裴敬甫側眼睨她:“我本不想跟你一個女人說這麽多,但因你實在是多事,但你覺得,你清楚了這些事情以後,能做的了什麽?”

趙元善坐在榻上,啞口無言。她的確做不了什麽。

但知道此事似乎確與裴敬甫無關,心中的疑惑和擔憂算是放下了一些,也並不是全無用處。

趙元善道:“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去跟別人說你過去的事?”

三途門和祁山這個事情,很明顯六扇門和錦衣衛都不知道。她與裴敬甫本就互相防備,可今日,他卻肯坦率的告訴她,難道就不怕她利用這件事對付他麽?

裴敬甫聽罷,冷冷一笑:“你不會。朝廷沒有什麽人知道我的過去,因為這一切都得益於你的父親,如果讓錦衣衛其他人或者六扇門,又或者是刑部的人知道我與三途門曾經存在的關系,那你認為,陳嘯會如何利用這件事來寫文章?又或者說,他會如何利用這件事,對付趙家,還有你的父親。”

趙元善自然想到了這一點。裴敬甫是父親的人,三途門又是殺害右軍都尉,副都禦使以及讓南鎮撫使下落不明的兇手,若是讓朝廷的人知道裴敬甫曾是三途門的人,那如何能與父親脫得了幹系?

“那你與無為的關系,為什麽要背著我父親?如果不怕被人知道,何須深更半夜來這裏?難道還不是因為心中有鬼嗎?”

“無為高僧曾與我有一些交情,今夜我只不過就三途門的事情來商討罷了。錦衣衛和六扇門都不知真正的兇手是誰,更不會自主想到三途門身上去。正如像你這樣的一些人,將所有的疑點都理所當然的算在我的頭上,我若是不謹慎一些,恐怕還沒有查出真相的苗頭,就成了真正兇手的替罪羊。”裴敬甫索性都斷了她的疑惑,“現在你都清楚了,如果你真的為了你父親和趙家好,那以後就安分的待在裴府裏,不要再想去做什麽不該是你做的事,我雖然不會傷你,但你知道我沒有什麽耐性,你千萬記住了。”

趙元善對裴敬甫的不善嗤之以鼻:“你這是在威脅我?”

“是。”裴敬甫一點也不掩飾。

趙元善自知跟他再沒什麽好說的,便轉而問:“尋芳呢?”

“她自無恙。還有,”裴敬甫俯身鉗住她的下頜,眸光犀利,“今夜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麽,或是聽到了什麽,如果你不想出什麽差錯,就當什麽都不知道。我不能動你,但你的婢女就不一定了,想要她活命,你知道回去以後,該怎麽跟她說。”

趙元善嘴唇緊抿,冷冷瞪著他。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

裴敬甫松開她,握著自己的佩刀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趙元善所在榻的位置雖然看不到門那邊的情況,但她還是聽出了門外那人的淺淺的聲音,是無為的。

“有客來了。”

“嗯。”裴敬甫回頭往趙元善那裏警告性的看了最後一眼,什麽都沒有再說,關上房門,接著便是落鎖的聲音。

趙元善怒上心頭,雖然早就習慣裴敬甫的姿態,但只要一跟此人沾惹,就讓她極不痛快。

也難怪他從沒有什麽朋友,這樣的性子,哪裏還有人願意跟他做什麽朋友?

雖然方才裴敬甫給了她那番說明,但對無為,她還是保有懷疑。

如果真是裴敬甫說的那樣,與無為只是有一些交情,那他為什麽要警告自己,不要將他與無為的事情說出去?

裴敬甫表面說的坦蕩蕩,其實還是有所隱瞞。

還有方才,她聽見無為說,有客來了。

是什麽客?

不過趙元善暫時還不想這個,她最想確定的是尋芳現在到底是不是安然無恙的。

雖然與尋芳相處不比驚鵲那般長久,但關鍵時刻,尋芳是拿命護她的。

雖然裴敬甫綁她綁的緊,但這回綁她的是自己那根絲綢質地的發帶,不比上回羅帳的繩子又細又牢的難解,所以她用力掙了幾下,就徹底掙脫開。

松了松手腕,便小心翼翼的來到門邊,嘗試輕輕推了一下門,推不開。

門被裴敬甫鎖了。

趙元善尋遍這整間禪房,想找張凳子或者重的物件砸門,但這是一間禪房,基本沒有什麽可以派的上用場的東西。

除了放在窗邊角落裏的一盆矮松。

趙元善沒有多想,大步走過去抱起那盆不算輕的矮松,才剛抱起來,她便註意到緊閉的窗。

她將手中的東西放回原來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推了推窗欞,結果一下便推開。

趙元善心裏瞬間掠過一絲欣喜,沒有任何猶豫從窗口處爬出去。

這間禪房距離住持空凡居住之地不算太遠。她不知道尋芳到底被關在哪裏,只得一間間去找。

此時是深夜,趙元善對含光寺內的地形並不是完全了解,所以只能靠哪間房亮著光去找。

半盞茶的功夫,她便找到了被關在偏房的尋芳。

趙元善依然從窗子翻進去,而尋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正在昏睡。

“尋芳,尋芳,你醒醒……快醒醒!”

好一陣,尋芳才悠悠醒來,看到趙元善,率先拉住她:“夫人,你不是走了嗎?你被抓回來了?你怎麽樣?”尋芳關切問著起身,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捂著還有些鈍痛的後腦勺。

趙元善見狀,問道:“裴敬甫傷到你哪裏了?”

尋芳很快定了心神,搖頭道:“奴婢沒事,只是挨了裴大人一掌。對了,夫人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尋芳巡視四周,看到陌生的房間有些茫然。

“現在不是說話的地方,看到你沒事就好,我們先走。”

尋芳便再沒問其他,與趙元善從窗子逃了出去。

裴敬甫與無為回到臥房之時,丁以柔已經恭候多時。

看到裴敬甫來,丁以柔從迎上前幾步,眉梢小痣微揚:“你那位夫人還真不是個省心的。”

裴敬甫略過她的話,問:“你有什麽線索了?”

丁以柔斂起情緒:“一切其實很明了了,你的那位師兄大張旗鼓的連犯下幾樁朝廷命案,”她看向一邊的無為,“不過就是為了引出你。”

無為聽罷,只是淡淡一笑。

“整個三途門,可都是沖你來的。”

“當時我做了那件事,便知道有今日的一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無為淡然處之,丁以柔輕笑:“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裴敬甫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認識他。”

無為笑了笑,沒說別的,“既然我們三人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回聚在一起,我進去泡一壺清茶,夜色還長,可以慢慢商談。”說罷,便進去。

門外只剩下丁以柔與裴敬甫二人。

丁以柔側身,審視的看著裴敬甫,沈默了一會:“趙家千金知道了不該她知道的,你怎麽辦?”她觀察著裴敬甫的表情,頓了頓,繼續道:“你對她的那套充其量不過是嚇唬罷了,如果要防患於未然,必定要斬草除根。”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傾倒於金錢下,所以明天開始v了,詳情文案說的有,看過的不要買呀。。。

謝謝喜歡這個故事的親人兒們,不嫌棄被劇情逼著作死的女主和丟媳婦兒邊緣的裴哥。

至於所說的男二號嘛,這個……

就往下看吧,哈哈哈,愛你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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