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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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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成績下來, 班上不少人在議論,予眠權當沒聽見,坐在位置上反思自己的粗心。

考語文那個上午身體的確不適, 雖然作文沒寫完,但她明白自己已經盡力。她得想辦法加快答題速度,以應付類似於模擬考時的意外情況。

至於因粗心填錯的英文機讀卡, 這個錯誤她沒法原諒自己,下次一定要再謹慎些。

姜予眠反省了整整一天, 沒想到陸宴臣也在關註:“最近學習如何?”

姜予眠:……

陸宴臣從未特意過問她的成績,每次考完都是她主動匯報, 偏偏栽跟頭的模擬測試被問起,嚇得她趕忙坐直身。

“還, 還好。”一筆帶過的回答顯得冷淡,她偷瞟一眼對面的男人,抿過唇角,心虛補充,“但是上次模式考試成績不是很理想。”

“怎麽說?”

“語文作文沒來得及寫完, 扣了分,還有英語填錯機讀卡。”

“狀態不好?是因為那晚帶你出去的事?”

“不是。”姜予眠撥楞碗筷, “即使那天沒去,我也睡不好, 見過之後反倒能靜下來。”

正因為見過王強,確信那人已經構不成威脅, 反而不怕了。

同樣的情況已經被陸宴臣撞見兩三次,提起來也不像當初那樣害羞, 只是刻意降低了音量:“生理期, 肚子有點不舒服。”

既然是這個原因, 陸宴臣也不好再提。

他真正要說的是另一件事:“你們老師今天給我打了電話。”

姜予眠驚得筷子沒抓穩,胡亂捧起湯碗喝了口:“啊?”

陸宴臣不動聲色推開碗碟:“聽說學校有男孩子每天給你送東西。”

“咳咳咳——”

姜予眠差點被含在嘴裏那口湯嗆到,緊忙擺手,“誤,誤會。”

濃香的湯汁滾過喉間,她用力咽下,呼出口氣:“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送的。”

“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放到你的桌位,要麽他刻意避開有人在場的時間,要麽就是你們班上的人。”男人的眼神富含深意,“前者要次次避開全班同學,有點難度,後者……”

姜予眠抽出紙巾擦嘴,“我也不是很清楚,一直沒找到人,我們班上應該沒人那樣做吧,他們都不承認。”

陸宴臣屈指:“所以那些東西,你是怎麽處理的?”

“……”

“吃了?”

“沒。”她想起當初,吃不坦誠、還不回去、丟掉可惜,幹脆就貢獻給需要的人,“我們學校附近有家書店,老板的兒子才幾歲,是個小饞鬼,東西都給他吃了。”

“現在還是每天送?”陸宴臣建議道,“非要找的話,可以查監控。”

“不,考試後沒送了,查監控感覺不是很好,馬上就要高考,還是抓緊時間學習吧。”大概是最近流言四起,那個人沒再悄悄送禮。

同學都猜測那是暗戀她的人送的,她不知道那個人出於什麽理由,既然偷偷送來就證明不想被發現。

她明白暗戀的滋味,那人並未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且已經停止,她也不想深究。

陸宴臣尊重她的意願,沒再追問。

班主任口中的傳言不可盡信,他能夠確信的一點是,姜予眠沒有早戀。

模式考試後,陸老爺子心情大好。

陸習的成績單一次比一次漂亮,雖然比不得姜予眠,但考個好點的大學應該沒問題。

想到這,他又特意查詢了姜予眠的成績,一看排名,眉頭在布滿皺紋的臉上擰成山。

陸老爺子的電話打到陸宴臣那裏,語氣不善:“眠眠最近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

陸宴臣直言無諱:“她只是生病,狀態不好,學習沒有任何問題。”

陸老爺子還記得他上次帶姜予眠離開時那理直氣壯的樣子,鼻尖哼氣:“你說我照顧不好,她在陸家時至少一切正常,更沒因生病耽誤學習。”

陸宴臣不與老人爭論,輕描淡寫把話題引入工作。

兩人就著一個話題詳細溝通後,陸老爺子忽然詢問:“拓展國外市場的計劃進展如何?”

陸宴臣勾著鋼筆在指間打轉:“一切順利。”

“聽說你打算親自去?”這幾年,陸老爺子已經逐漸放權,公司的經營和對未來發展的規劃都掌控在陸宴臣手裏,“這幾年你掌管公司,成果顯著,我也十分信任你的決策。但記住,一切計劃都要腳踏實地,切勿貪多務得。”

陸宴臣父母在世時,陸氏集團涉及多個領域,但多數產業都可以被替代,夫妻倆曾想過重點投資發展科技。可惜他們構造的藍圖還未實施,就遭遇空難。

陸老爺子接管陸氏後沿襲舊規,公司趨於穩定發展。

現代社會發展迅速,陸氏產業在某些領域出現衰退跡象,這時陸宴臣進入公司,明確指出一條新路——發展智能科技。

天譽是這幾年在國內智能科技行業殺出的一匹黑馬,陸宴臣作為業界佼佼者,備受關註。

“智能科技前景光明,天譽集團目前掌控的技術有限,想要成為行業領軍人物,就必須先一步跨出國門,引進更高超的技術和人才。”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這時陸宴臣很早以前就懂得的道理。

在姜予眠不知道的時候,陸宴臣已經替她擋過一次陸老爺子的盤問,每周的題海很快沖刷掉模擬考的成績。

之後的周測,姜予眠重新回到年級第一寶座,蔣博知壓力倍增:“有你這麽強大的對手是我的福氣。”

這不,姜予眠沖上年級第一,他學習起來比從前更有緊迫感。

偶爾,兩人也會閑聊。

蔣博知問她:“你大學讀什麽專業?”

姜予眠眼底一片迷茫:“不知道。”

“也是,反正你各科成績都不錯,學什麽都行。”蔣博知拿筆戳戳頭發,“這事兒我也想了好久,應該會往數學這方面發展吧,我還挺喜歡數學,雖然沒你厲害。”

“你也很厲害。”學霸間的商業互捧。

蔣博知擡手推了下鏡框,視線落在桌面的書上,狀似不經意開口:“你要是沒有特別偏好的專業,不如跟我選,到時候咱們還能互幫互助、互相激勵。”

姜予眠搖頭,隨後拽出壓在卷子下的草稿本,說:“到時候再看吧。”

上課鈴響,姜予眠把東西移回座位,草稿本不小心落到地上。蔣博知彎腰撿起,無意間瞥見翻頁處寫著幾個陸字,那筆畫不算工整,但很清晰。

想起前段時間撞見她跟陸習在奶茶店的情景,蔣博知心口悶悶的:“你的草稿本。”

姜予眠接過,並道謝。

六月,無數學生抱著對美好未來的期待踏入考場。

高考這天,陸宴臣親自把姜予眠送達考場,離開途中,他看到陸老爺子出行最喜歡的那輛車經過,陸習拿著準考證從車上下來。

陸習走了兩步忽然轉身,因為車裏的人把他回車窗邊叮囑,陸習敷衍點頭,陸老爺子才放他走。

見這祖孫情深的一幕,陸宴臣嘴角弧度隱現,緩緩關上車窗。

男人深邃的眼,如今日烏雲籠罩的天。

高考這場雨下了整整兩天,無數家長在考場外等待。

最後一堂考試結束,姜予眠放下筆,像從前上學時留在最後才走。

那時人群散去,她抱著透明文具袋慢悠悠踏出校門,游離的視線忽然找到準點。

考場外,那個熟悉的男人舉著手機跟人通話,卻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眼睛看過來。

姜予眠驟然欣喜,朝他奔跑過去。

陸宴臣在電話中交流的事宜還未結束,抽出手來揉了揉女孩烏黑的發。

姜予眠仰頭看他,臉上笑容藏不住。

她沒有等在考場外的親人,卻有忙裏抽閑陪她參加高考的陸宴臣。

“你怎麽在這裏呀?”

“家裏有小朋友參加高考,不都要接送嗎?”

她咕囔著:“我才不是小朋友。”

陸宴臣輕笑:“的確,你已經是個成年的高三畢業生。”

就年齡而論,姜予眠的確不是小朋友,只是兩人之間的閱歷跟心理成熟度相差很大,對他來說,就是小孩。

兩人邊說邊往車上走,姜予眠走在前面,也不等男人展現紳士,自己拉開車門。

就在她打開車門時,驚呆了。

寬敞的後座擺滿鮮花,一束束包裝好,堆在裏面,像個小型花店。

陸宴臣站在身後,“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就挑了幾束還不錯的。”

心裏跳躍的歡欣情緒密密麻麻將她包裹,姜予眠看著那些話,感動到不知所措,“為什麽,要送我花?”

“當然是恭喜姜予眠同學順利畢業了。”他自然而然把“小朋友”的稱呼改成了“同學”,像考場外那些家長,給予鼓勵,又帶“孩子”去慶祝。

高考結束的這天晚上,陸宴臣帶她去了俱樂部。

上次來這是新年,這次來,姜予眠又見到不少光鮮亮麗的成功者。

俱樂部裏設有多個娛樂房間,陸宴臣發話,讓她選自己感興趣的體驗。

姜予眠站在智能地圖機器前,看著上面分布的文字,眼裏興致滿滿:“都感興趣,都可以體驗嗎?”

陸宴臣含笑點頭:“當然。”

姜予眠興高采烈,從射箭室玩到射擊場,還在陸宴臣的指導下,打了一把桌球。

這個晚上她成為自由的女孩,玩得無比暢快。

“陸宴臣。”

“嗯?”

“謝謝你。”

“不客氣。”

她忍不住伸手,擁抱了男人一下。

怕被他察覺別的心思,又克制自己很快放開。

她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不知道怎麽表達我對你的謝意,送一個擁抱,希望你不要嫌棄。”

“怎麽會。”他在考場外也見到許多家長與孩子相擁,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心情共享。

在姜予眠身上,他似乎感受到了,雖然年紀輕輕的他坐在了“家長”位置。

許是今夜的暢玩徹底打開心扉,姜予眠玩笑般地提起當初耿耿於懷的舊事:“你以前還丟了我穿過的外套。”

男人啞然,向她道歉:“抱歉,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這個回答讓她很期待。

高考結束這晚,是無數高三學子的狂歡,也是姜予眠的。

考完後兩天,班長在班級群組織畢業散夥飯,邀請全班同學都參加,大家陸陸續續報名,最後發現少了姜予眠。

初步統計完,班長私聊姜予眠詢問情況,卻得知她已經不在景城。

高考完的第三天,姜予眠回到曾經生活多年的城市,“送”王強入獄。

從警察局裏走出來那刻,姜予眠擡頭望向純藍的天空,看到自由翺翔的鳥兒,不由自主伸出手。

被囚禁在記憶中的女孩終於掙脫枷鎖,沖破陰霾,迎來湛藍晴空。

“很久沒回來了,竟覺得有些陌生。”

趁這次回到南霖,姜予眠想去拜訪一下舅舅一家。雖說舅舅對她不夠上心,但至少在她無家可歸的時候提供了住宿。

姜予眠來到熟悉的門前,猶豫許久才鼓起勇氣敲門。

門鈴響了許久無人回應,隔壁的大媽都被吵醒,拉開門:“你們找誰?”

姜予眠望著女人喊了聲:“蔣嬸。”

蔣大媽定眼一看:“哎喲,是你啊。”

她記得這個小姑娘:“你這是?”

姜予眠回答:“我來找舅舅。”

“找舅舅?你舅舅一家前兩個月就搬走了,你不知道嗎?”蔣大媽絮絮叨叨,“聽說買了個新房,你那舅媽買菜的時候還跟我吹噓好一陣呢。”

後面的話,姜予眠沒怎麽聽進去,只曉得舅舅搬家了,而她這個親外甥女毫不知情。

陸宴臣觀她神色,提出幫助:“如果你想見他們,我可以找到地址。”

姜予眠緩緩搖頭:“不了,也沒有很想見。”

或許,她安安靜靜的離開,才是他們最想要的吧。

陸宴臣沒有勸,只是問:“接下來還有什麽要做的?”

姜予眠緩聲道:“想回老家看看爸媽,還有爺爺奶奶。”

小時候,她跟爺爺奶奶住在南霖的一個小鎮上,後來奶奶去世,她也到市裏上學,跟爸媽住在一起。

“其實那個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只有我跟媽媽在家。”

“爸爸很忙,跟我們聚少離多,我曾經還怪過他,但媽媽跟我說,他是個英雄。”

“你不知道,我媽媽是個溫柔又堅強的人。”

她性格溫柔,卻堅強地撐起一個家。

陸宴臣靜靜聆聽,心說:我知道。

12歲那年冬天,他因在雪地裏長跪而暈倒住院,醒來時沒見到親人,守在他身邊的是個溫柔的女人。

那個女人跟母親的性格截然不同,卻帶給他像母親般的關懷。

他還在醫院見到那個穿紅棉襖的小女孩。

女人抱起女兒:“我的乖乖哦,外面這麽冷,媽媽給你織的圍巾呢?”

小姑娘的眼睛滴溜溜打轉,手裏攥著棒棒糖,圓乎乎的拳頭指向病床上的他:“哥哥冷,給他戴。”

女人剛開始沒註意到他脖子上的圍巾,聽完女兒的理由哭笑不得。

他將圍巾還回去,女人卻讓他收好:“眠眠送你的,我要是收回來,她該不高興了。”

“好孩子,那件事不是你的錯,你的爸媽要是知道你因此傷害自己的身體,會很難過的。”

趴在旁邊凳子上拿兒童畫板塗鴉的小姑娘聽得糊裏糊塗,只曉得跟著附和:“哥哥沒錯,哥哥沒錯。”

所有親人向他投來異樣眼光,連親爺爺都把怒火發洩在他身上,卻有個溫柔如母親的人告訴他:這不是你的錯。

兩人各自回憶著往昔,達到小鎮。

姜予眠買了四束不同的花。

車子再往前開,就到了鄉下。

村裏沒有墓園,爺爺奶奶在一處,爸媽在另一處。

墓前因為舊無人搭理長了許多雜草,陸宴臣若有所思:“這裏荒草遍生,有沒有考慮過移去墓園?”

“不,爺爺臨走前說過,他要跟奶奶留在家鄉。”姜予眠撥開草叢,“至於爸媽,當初爺爺說,怕人尋摸蹤跡報覆家人,所以也留在了這裏。

姜予眠先去祭拜了爺爺奶奶,再去看望爸媽。

鄉間小道偶爾有人路過,見兩個穿著不俗的年輕男女悄悄議論,不知又是哪裏來的城裏人。

姜父姜母是合葬的墓,姜予眠送上鮮花,跪下磕了三個頭。

陸宴臣對著埋葬在那的人深深鞠躬,神色虔誠,隨後默默走開,把空間留給她。

“爸爸,媽媽,眠眠好想你們啊。”

夏風吹動發絲,眼淚落入草叢,少女站在墓碑前,眼中湧上悲傷。

許久,她才轉身離開。

離開的路上,姜予眠邁過一個石坡往下走,正好有人從下面走來。

他們跟一個中年男人擦肩而過,中年男人看到姜家夫妻倆墓碑前那兩束新鮮的花,忽然想起什麽,忙回頭將人攔住。

他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女孩,眉宇間依稀可見故人的影子:“你,你是眠眠?”

姜予眠楞了下,對方的身份浮現在腦海:“黎叔叔。”

遇到老熟人,原本打算離開的兩人跟著黎文峰去了他家。

黎文峰的老家也在鎮上,跟姜父一起長大,兩人又考上同一所警校,成為伸張正義的警察。

黎文峰難得休假回家一趟,想去祭拜故人,結果遇到友人的女兒,他認為這是故友冥冥之中的保佑,對姜予眠十分熱情。

“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

姜予眠輕描淡寫帶過那些不太好的記憶,只說現在暫住於爺爺的朋友家中。

“他叫陸宴臣,是……陸爺爺家的哥哥。”姜予眠還是只能這樣繞一圈去介紹他的身份,“這次就是他陪我回來祭拜爺爺奶奶和爸媽。”

黎文峰打量這個年輕男人,憑他多年練就的識人本事,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姜予眠有這樣的一家人幫助,應該過得不錯。

“算起來,你現在該讀大學了吧?”

姜予眠模糊了過程:“去年高考不太順利,覆讀了一年,今年剛高考結束。”

黎文峰點點頭,沒考好再覆讀這種事很正常,他也沒多想,“以後讀什麽專業?”

姜予眠還是那句話:“沒想好。”

黎文峰頓了頓:“我記得你自學編程,在計算機方面天賦極高,怎麽,不打算往這個方面發展?”

姜予眠沈默。

爸媽去世是因為遭到仇家報覆,爺爺叫她學會低調。

家庭變故打消了她對一切事情的熱愛,是後來需要錢的時候,她又重新打開電腦,編寫程序賺取外快,但也像爺爺說那樣,一直很低調。

她對未來感到迷茫,如果實在不知道選什麽,或許她也會考慮這方面。

“眠眠,你還記得小時候,叔叔讓你來幫我們工作嗎?”

“爸爸說您愛開玩笑。”

“那還真不是。”

黎文峰記得,姜予眠在14歲那年拿獎,姜父請了兩個親近的朋友慶祝,他就在其中。

那天喝了酒,他跟姜父聊起近日工作開展不順:“現在網絡逐漸發達,消息傳播太快,那些人聽到風吹草動跑得跟兔子一樣,我們的人回回撲空。”

來給他們送酒的姜予眠耳朵很機靈,雖然並不知道他們具體要做什麽,但他們是警察,肯定要抓壞人。

於是忍不住插上一嘴:“網上也可以追蹤。”

黎文峰搖頭:“我們能想到的,對方也能想到。”

那時候的小女孩滿滿自信:“那我們做得比他們更厲害不就好了?”

黎文峰笑:“差點忘了,我們眠眠可是個編程高手,要不你來幫叔叔工作?”

姜父推他一把:“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麽。”

黎文峰卻覺得,天才不論年齡,有本事才是關鍵。

但他也了解姜父的想法,姜予眠若要參與,必定不能再做無憂無慮的小女孩,那些想法也只能當做酒後玩笑。

“黎叔叔,你們還在研究怎麽去抓那些人嗎?”姜予眠對那些事了解不深,但根據現在社會信息,隱約能猜到。

“是啊,現在信息發達,方便我們,也方便他們。”黎文峰很樂意跟她說起這個話題,“你平時關註新聞嗎?”

“一直忙著學習。”

“差點忘了,你剛高考完。”

黎文峰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打開網頁新聞:“其實新聞上也報道過一些關於社會黑暗區的現狀,就比如各種新型毒.品出現在生活中,讓人防不勝防。”

“包括網上交易,他們用虛擬號碼溝通,當我們獲取到信息再去找人,已經晚了。如果我們能夠更快捕捉到信息,能夠事半功倍。”

這些都是新聞報道過的事,也不算秘密。

姜予眠聽了半天,“你想讓我走這條路?”

“眠眠,這只是叔叔根據自身接觸事情舉的一個例子。”黎文峰在長大後的姜予眠身上看到了她父親的影子,那種堅毅。

“天賦很難得,只要你肯發揮它,無論朝哪個方向專研,都能有不菲成就。”

臨走前,黎文峰給了她一個聯系方式:“以後常聯系,等你確定目標,也可以告訴叔叔一聲。”

從黎文峰家裏出來,姜予眠臉上愁雲籠罩,陸宴臣打趣她:“怎麽見到熟人,反而變憂愁?”

姜予眠苦惱地拍拍臉頰:“黎叔叔問我以後想走什麽路。”

陸宴臣挑眉:“那你怎麽答的?”

“我說不知道。”姜予眠實話實說,“他叫我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

又轉頭問:“你覺得呢?”

“這是你的人生,我無法替你做決定。”

姜予眠期待他給出意見:“不是做決定,就是一個建議。”

陸宴臣停下腳步:“我的建議是,聽聽自己的心。”

姜予眠擡手摸到心口,砰砰跳動的心臟還沒有告訴她答案。

兩人相對而立,就這麽靜靜站在路燈下,任由影子在黑暗中交融。

良久。

見她沈吟不語,陸宴臣微傾身,目光落在她起伏的心臟處:“你的心跳得很快,在想什麽?”

姜予眠擡眸,撞進那雙專註地瞳孔:“你。”

作者有話說:

咩咩是真的猛,下章一定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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