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方開了門，一見是莫離，別扭的撇撇嘴，語氣不大好的說道：“你來做什麽？”

“阿爹，晚上看你沒吃多少，我煮了碗雞蛋面，你嘗嘗。”莫離笑著說道，端著面進了門。

莫方本想說不吃，那雞蛋面的香味又勾人的緊，加之氣也消了，也就沒說什麽。

“送完了就趕緊滾，省得礙眼。”

莫離不走反而坐了下來，“阿爹吃吧，我看你吃完再端出去，天氣熱了，放在房裏容易出味兒。”

說白了，莫方就是個紙老虎，拗不過他就坐下來吃面，味道久違。

看著人吃的開心，莫離笑道：“阿爹，你還記得我剛醒那會，傻兮兮的偷人家的雞蛋，做了兩大碗面麽？”

莫方斜了他一眼，咽下嘴裏的面道：“怎麽不記得？我還以為雞蛋是後山撿的，剛吃完就有人找上門要雞蛋，害得我跟人家賠了好幾個不是。”

說罷自己笑了，懷念道：“當時把你撿回來留下，是想有個人養老送終，不至於死的時候孤零零的，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

“阿爹，你永遠都是我的阿爹，不管我是誰，在哪裏，都是。”莫離斂去笑意認真道。

莫方喉頭滑動了幾下，憋了一天的氣可算是出了，自己也覺得好笑，他竟會怕莫離帶著人離開，哎，果然是人老了就比較脆弱。

“這不廢話嗎？你名字可是寫在我名下的，你想不認都不行。”

莫離也笑，“嗯，阿爹說的是。”

莫方低頭繼續吃面，不時的誇讚道：“還是你做的雞蛋面好吃。”

“阿爹啥時候想吃了告訴我一聲就行，天天做我怕阿爹吃膩味了。”

“嗯。”

夜漸深，從莫方屋裏出來，莫離又去了莫光房裏，爺倆也說了幾句交心話，反正就是不管誰來了，莫離對他們都不拋棄不放棄，因此，尷尬了一天，第二天付傲雄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對他和顏悅色了。

嗯？昨晚發生了什麽了？付傲雄傻眼了，一大早就讓馬夫回了紫雲府，去帶人帶東西過來，他不回去了，楊燁那裏讓師爺頂住，反正也沒大事，陪著人在莫家共享天倫之樂。

既然是一家人了，莫方私下跟洛望舒說了要靈水給人泡澡的事，洛望舒表示沒問題，就讓莫離吭哧吭哧進去打水了，燒成熱水給人蒸藥浴。

那靈草是一茬一茬的割，洛望舒心疼的要死。哎，反正不是給外人，疼過了也就好了。

為了補償自個媳婦，莫離加緊了果醬的研制，在敗了兩碗草莓後，終於做了一壇出來，就是檸檬汁沒控制好量少了，不太像膠狀。

這一壇果醬就分給了淑蘭他們，因為莫離說要做出一壇最好的給洛望舒，後者爾康手，能吃就行了，真的！

“莫離，我問你，你幾月份過生辰？”洛望舒在人把第三壇自我感覺不滿意的果醬送了出去後，木著臉問道。

正在做第四壇果醬的莫離回道：“九月初四，怎麽了？”

洛望舒默了，好吧，處女座他原諒了。追求完美，特麽也太過了吧？

宅子裏其他人喜滋滋的吃著包子蘸果醬，洛望舒只能聞著香味看莫離做，這待遇簡直了。

“話說，我都還不知道媳婦的生辰。”莫離封好壇子後問道。

生日啊……洛望舒微楞，他貌似，從來沒過過生日。被賦予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的生日，是他永遠的痛，他的母親就是在這一天離開，洛望舒不想亦不願記起。

“媳婦？”察覺到人的情緒不對勁，莫離擦了擦手環抱住他，“怎麽了？”

洛望舒回過神來，對他笑笑，“沒事，我忘了。”

莫離也沒逼他說，只道：“那以後我的生辰就是你的，咱們一起過。”

“好。”也懶得辦兩次，一年一次就好了。洛望舒開心的想，省錢咩！

果醬還要過段時間才能掀開蓋子，洛望舒突然記起了什麽，“院子裏還要挖一條排水道，不然一下雨就會變成水塘。”

“嗯，我去挖。”莫離的行動力一向很強，說去就去，洛望舒最喜歡在旁邊看他幹活，那肌肉杠杠的，這次自然也跟了過去，反正這點活對莫離來說不值一提，以前是，現在更是。

蒸完藥浴出來的付傲雄看見的就是洛望舒坐在一旁嗑瓜子，莫離穿著短衫在幹活。

阿丹除了擺弄花草就是練武，從大刀到弓箭，都要過一遍，阿言也得跟著練，強度沒有阿丹大。莫光更不用說，讀書練字習武，對於他，莫離更加嚴厲，李苗苗……跟著洛望舒比賽嗑瓜子，不過顯然手指靈活的洛望舒更勝一籌。

淑蘭、若心和糯米幹完活就在縫制衣裳，莫光、阿丹、阿言和圓圓，小孩子換衣服快，吃好喝好，迎風就長，不多做點衣裳幾個月就不能穿了，習武的人更甚。

莫方把付傲雄丟進桶裏，讓楊燁在下面看著火，自己就去了藥圃，有了洛望舒空間裏的水，那草藥長的忒快，以前可遇而不可求的草藥收都收不贏。

看著這一家人的日常，付傲雄對楊燁笑道：“咱們若能過得如此自在就好了。”語氣中的心酸，楊燁豈會聽不出來？

“真想活的自私些。”做個小門小戶的人家，兩耳不聞朝政，只顧好自己家裏的一畝三分地。

可……這些煩心事總要有人承擔，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嬸兒！一刻鐘到了！”李苗苗捉住洛望舒的手，不讓他把手裏的瓜子再放到碗裏。

洛望舒只好丟進嘴裏吃了，“來數數有多少了。”

“好！反正這次我一定會贏噠！”李苗苗信心滿滿。

洛望舒失笑，正要數，一個弱弱的聲音道：“姑姑五百六十三，姐姐四百九十二。”

兩人訝異的看向一旁蹲著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小西，過了一會，李苗苗不服道：“你怎麽知道？”

“看、看見的。”小西被人的眼神嚇得聲音更小了些。

“不！我要數！”李苗苗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結果數出來的數和小西說的分文不差！頓時就垮了臉。

洛望舒把這一小碗五香瓜子肉給了小西，笑道：“小西真厲害。”

“嘿嘿……”被誇獎了耶。小西捧著瓜子肉樂呵呵的吃，眼睛也不再像以前那麽呆，有了一絲靈動。

安靜平和的氣氛被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莫家老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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