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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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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景鎮政府再次組織的一個季度一次的的慈善活動時間到了。這一次劉師傅依舊交待莫竹替他去;劉師傅最近更加著急莫竹的親事,之前他托媒人給莫竹介紹誰家還未出嫁的好姑娘,都被莫竹一口拒絕了,現在他只能借著讓莫竹出席各種各樣的場合的機會,使莫竹能遇見令他心意的女孩。

莫竹人長得不錯,體型高且結實,人品也是長輩口中老實的好人,不少的誰家有還未出嫁的女兒的家長們自然把他納為女婿人選,但莫竹認為婚姻就是與喜歡的人廝守終生的代名詞,他連想象都怕若是未來幾十年的枕邊人不是自己的愛。

若海從老板娘處聽到今日會在城裏東邊進行慈善活動,正好她在今天被安排休息,覺得反正閑著沒事做,不如參加活動。她得到了給無法到發放處領取饅頭的流浪者送饅頭的工作位置上。做好簡單的出發前的準備,若海就和同伴們一起走進臟亂的巷子中;巷子裏有來自不同地區的流浪者,他們以躺著或者坐著的姿勢出現在若海眼前;第一次見到如此的場景的若海沒有怕,她按照同行人的交代的,跟在他們後面發放饅頭,以免她走失後被饑餓流浪者們圍起而不小心受傷。

流浪者中有一個大肚子女人見發放饅頭的工作人員走到自己前方,爬起向若海的同伴領取饅頭;兩日都未食過一口食物、無力的她,被她身邊另一個流浪者輕而易舉推倒在地,大肚子女人倒地後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掙紮,她必須爭取到今日唯一能吃飽的機會,也必須為自己的孩子爭取活下去的機會。若海的男性同行者向前扶大肚子女人,卻被大肚子女人吼到:“不要碰我,滾!你們這些男的都對我有不軌企圖。”

男性同行者澄清自己不是那種人,可大肚子女人由於過去的原因不願相信,用最後的勁推開他、打著他。若海見狀替男性同行者安撫大肚子女人,她先攔下大肚子女人的無力的拳頭,再安撫她:“不要激動,女人懷孕的時候若太激動對腹中的孩子不好。”

“不要你管。”大肚子女人甩不開了若海的手。

若海還是放開大肚子女兒的手,說:“我不碰你,但是你肚子應該很餓了吧。”大肚子女人沒有說,若海便接著說:“幾個月了?”

大肚子女人依舊沒有說話,若海只好湊近她的耳朵,和她套近乎的說:“我的肚子裏那個已經快四個月了,但是我瘦,所以別人看不出來。”

大肚子女人盯著若海的寬松腹部處衣服,楞了幾秒後開口:“我的8個月了。”

“快生了,一定是很可愛的小孩。”若海扶起大肚子女人,交給她一個饅頭:“你叫什麽名字?”

大肚子女人接過饅頭,說:“我沒有名字,我媽她不想要給我取名字。”

若海一楞,疑惑大肚子女人的母親為什麽沒有給自己的女兒取名字,孩子的名字對母親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大肚子女人沒有名字難道是因為她的母親不愛她?若海停下自己不好的猜想,怕自己想多會好奇去問大肚子女人,造成大肚子女人的心情不悅,這世上有太多超過自己想象的悲傷的事。

“我們快走,接下來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們。”若海同行者催促她。

若海跟上同行人步伐,但又還惦記大肚子女人,她轉頭看著她吃著饅頭,大肚子女人實在是太瘦了,若海心疼她,決定再拿一個饅頭交給她充饑。她遞給大肚子女人一個饅頭說:“一個饅頭只夠你大人吃,這個是給小孩子的。”

大肚子女人接過饅頭,問:“你叫什麽名字?”

“林若海。”說完,若海起身去找走遠的隊伍,可她找不到隊伍,在巷子中來回穿梭也不見隊伍的蹤跡。若海泛起頭暈,站立不住的她走在路邊休息,摸著自己腹部,苦笑自己怎麽懷孕起老是頭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若是不能,被和木知道後,他會有多傷心。

“若海?”男人聲音。

若海擡頭看是誰?頭暈引起的感知覺混亂讓她看不清周圍、分辨不出說話人聲調,她只見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走進她,模糊人形的主人會是她最愛的那個人嗎?她無力問:“是和木嗎?是你找到我了嗎?和木。”

莫竹蹲在若海的身前方,擔憂的問:“若海,你怎麽了?”

若海緩過神才看清是莫竹,她很難過不是和木來找她;笑著說:“大概是貧血頭暈。”

“你呀,身體不好還要逞強幫助他人。”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今天我是替我師父來幫忙的。剛才搬運米粥桶時看見你和一行人去巷子裏發放饅頭,可之後其他人都回來卻沒有見著你的身影,心裏有點擔心便找來了。我想你暫時不要再幫忙,先顧好自己。”

“不行的,有人替他父親背負起沈重的遺願,不顧自己是否會因此受傷也要幫助別人,我想替他完成一部分,我想替他分擔一些他肩上的重擔。”若海的回答中藏著她的思念。

莫竹想大概若海說的‘他’是之前她說起的醫生,到底這個醫生對若海來說有多重要?才讓她不顧自己而為他努力著。莫竹心疼若海,他說:“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比較重要,給你義診的醫生見你這樣子,我想他一定會心疼你的。”

若海傻傻的笑了笑,說:“因為知道他會傷心,所以今天的事,我會對他好好的隱瞞起;而且現在的我過得很好,看著那些活在苦難的的人,心裏多少很不舒服。”

若海的傻笑即可愛,也讓莫竹擺脫擔憂的表情轉為被逗到笑臉。若海是一個內心藏著倔強的堅強和為他人著想的善良的人;莫竹選擇坐在這樣的一個女孩身旁陪她休息,過程中他心情也漸漸變的不一樣,他自己也說不清。

莫竹就這樣陪著若海坐了一個下午,直到若海人舒服一些,才送她回家。若海想要邀請莫竹上樓到她家中喝一杯茶,可被他拒絕,若海只好讓莫竹走。

莫竹告別若海後走了十幾步後停下,他想回頭見見若海會不會還在他身後目送著他。莫竹見到的是若海站在原來的位置未移動開,她在看著前方的人群,像是在尋找著誰又怕錯過而極為認真的尋找著。若海就這樣找了好久,最終帶著失落轉身上樓。

這一刻,莫竹發現自己心裏莫名的想要抱住這樣的若海,給她安慰,不讓一切難過在她世界出現。莫竹摸著自己的心,這種感覺與他平時見到可憐人時出現的心疼和想要幫助、安慰他們的感覺不一樣;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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