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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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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海在廚房中準備起炒野菇用的食材。昨夜,若海和父母閑聊,若海媽突然說起:“之前,無意間看見木醫生一個人在家吃飯,怪孤單的。家人全都不在身邊,吃飯的時候是最容易想起一家人的時候;本來是一家人熱熱鬧鬧圍在桌邊吃飯聊天,而現在就他一個人,想想都覺都得可憐,要是我一定會難受的哭。”

若海想趕在和木用午膳之前給他送去,能讓他吃上剛出鍋的鮮美炒野菇;犯難的是要用什麽理由送給和木?說是害怕他的家人不在他身邊陪他吃飯覺得孤單,所以才送的,這簡直不是讓和木在品嘗自己做的炒野菇時就想起自己送的理由來,反而加重了他對家人的思念;而無緣無故送去,被大強知道又會給和木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若海繞著頭,惱說:“長大真煩,要顧忌別人的想法。”

若海端著炒野菇站在和木家附近拐角處,她探頭觀察到和木已準備開始用午膳,而自己卻還沒有想出適當的理由來;心裏罵自己本來不是這麽婆媽的人,可大雨天無意讓和木想起悲傷的過去足夠失禮的,自己不能再犯低級愚蠢的錯誤。

“對了,我把櫻花糖都吃完了。”若海想起平時嘴饞時把和木專門送她用來配藥的櫻花糖都已吃完了,今天就順便討要一些櫻花糖回去也好。若海進門,朝背對自己的和木說:“和木,這麽早吃飯。”

和木轉過身看見是若海來,慌慌張張得起身,說:“今天沒有什麽病人,所以早點開飯。”

若海把炒野菇放在餐桌上,而在和木餐桌上唯一的菜肴——小碟中表面凹凸不平的球狀食物引起她的註意,她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它。

和木問:“若海,你怎麽來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若海嘟嘴、看著和木說:“看來我給你的印象是容易生病的人。”話停,若海在心中先練習一遍剛才想好的理由,再開口說:“想向你再拿一點櫻花糖配藥,當然我不能白要你的東西,是吧,所以送你我做的炒野菇做為討要櫻花糖的謝禮。”她說者理由的過程,沒敢看和木,對於就算是善意的謊言,她還是有些許不自然。

“那謝謝你了,我馬上去裏屋拿,你等我一下。”和木起身拿櫻花糖。

完美的借口,看來沒有被和木識破。若海吐了口氣,決定等離開和木家後,吃兩顆櫻花糖作為獎勵。若海開始用詭異的眼神瞄著桌上奇怪的物體;表面凹凸不平的球狀東西是什麽?不會是準備用作配飯的菜肴吧?她覺得令人沒有食欲的食物作為配飯的菜肴也顯得和木太可憐了,而且比她手掌小的小碟中就這麽一顆擺在供一家人四口人上桌的桌子上顯得和木更加可憐,總於明白自己的母親說:吃飯是最容易想起家人的時候。

和木從裏屋出來,本想伸手把櫻花糖交給若海,可想到也許會不小心碰到若海的手,自己可能又要因此慌張而丟人,就將裝在布包中的櫻花糖放在桌上,說:“這次我回城裏做了很多櫻花糖,吃完時再來找我這拿。”

“這是什麽?”若海露出嫌棄的表情,指著在她心中已被定義為是‘孤獨’的代表食物。

和木回答:“酸梅。”

“酸梅?”若海疑惑:“和我見過的酸梅不太像。”

和木聽見若海話,警惕性下抿了抿嘴,說:“這是我家鄉那邊特有的酸梅,是和這裏的長得不一樣,再說中國這麽大,不同也是正常的事。”

“你不要告訴我,準備中午就拿它作為配飯的菜肴。”

和木點點頭:“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它是嘴閑時用來解嘴饞的零食,怎可以用來當正餐的美味菜肴。”若海眼裏對和木充滿心疼,心想她眼前可憐的和木,一定是家人不在身邊,過於寂寞沒有心思照顧自己,才把這樣的食物當做正餐的菜肴。

和木秒讀懂若海眼裏話語,解釋:“在我家鄉,酸梅有時候是被當做正餐的菜肴,既開胃又方便。”

“和木的家鄉在哪?”

和木心一驚,小心翼翼的說:“在離這裏很遠的鄉下小地方。”

“鄉下小地方?”

“小地方是沒有什麽好吃的菜肴,所以...”和木手心的汗水溢出,祈求上天不要讓若海再問下去,畢竟多對一個人說謊,就有更多的機會被識破。

“那不再多做一道菜嗎?就這麽一顆,這樣你看上去怪孤單可憐的。”若海發覺自己又說錯話,立即打嘴。

和木趕緊順著若海的話說:“一顆便足以,最主要我想節省午餐時間,多些午休時間。下午要出診,必須提早出門。”

若海左看看、右看看酸梅,問和木:“它真的開胃嗎?看上去感覺它倒是會讓人沒有胃口。”

“你可以嘗嘗看。”和木拿起筷子,要給若海夾酸梅使用:“一小口就好,不然會酸到難以忍受。”話才說完,和木就見若海已伸手拿起酸梅,整顆塞進口中。

大顆的酸梅,若海不假思索的嚼了嚼,瞬間口腔裏刺激的酸味爆發,每一個味蕾都浸泡在高濃度的酸汁中;若海的臉部肌肉向中間集中,她痛苦的說:“啊!這是什麽東西啊!酸!”若海雙腳反覆的踩踏地面,雙手則不停的拍桌,眼淚一顆顆掉落:“太酸了!水!我要水!”

和木迅速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若海。若海把酸梅吐回小碟中,一口而進杯中的茶水,再一杯又一杯倒滿飲下,直到口中酸味消失。

和木擔憂的問:“你沒有事吧?”

“我應該沒事。”若海吸了吸流到鼻孔口處鼻水,委屈樣得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紅紅的眼眶裏的淚水又再次流下到她臉龐;她說:“太酸了。”

和木愛憐的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和木伸手想擦去若海臉上的淚;他剛伸出手又慌張放下,暗自問自己:這是在幹嘛。

“這麽酸的東西,哪是人可以吃的。”

“酸梅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否則就像腐乳一樣,一口下去那味道不是任何一個人能承受起的。”

和木看著紅著眼、嘟著嘴就如同被人欺負的小孩的若海偷笑,他真的想去憐愛她;明明他早已和自己約定好的要努力克制對這個女孩的心動,但在她面前他的努力都變的沒用,考慮要怎麽抵擋對她心動的他的心又明顯能感覺到被她隨意的波動,他想得到上天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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