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蓮是第二日才回府的。

府裏自然是引起不小的轟動。

將軍遇刺、李侍郎慘死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遍了東陵皇城。

柳書蘭一看到賀蓮，就撲到他懷裏抱著哭。

“本將軍沒事。”

賀蓮拍了拍柳書蘭的後背，“卿念呢？”

柳書蘭抹著眼淚，楞住：“夫君問她幹嘛？”

賀蓮微微擰眉。

柳書蘭哂哂：“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哪兒野去了。”

*。*。*。*

雲卿念出門了。

帶著鳳少姝逛街。

紅色毛絨絨蹲在她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為什麽要救他？”

雲卿念在一個攤位上，買了兩塊炸年糕，竹簽兒串起來，一塊給了毛絨絨，一塊自己吃。

紅色毛絨眼睛一亮，伸出舌頭，舔了舔年糕上的酸甜醬，啊嗚一口，好香。

雲卿念勾唇道：“因為他活著，很多人就不必死。”

鎮國將軍賀蓮。

死守國門。

才有東陵百姓的安居樂業。

紅色毛絨咬著年糕：“你不恨他害死你生父？”

雲卿念搖頭：“不是他。”

“那是誰？”

“姬長歌。”

“東陵大皇子？”紅色毛絨一雙鳳眸危險地瞇起。

雲卿念有點詫異：“你們妖也知道他？”

紅色毛絨沒接話。

專註地把一大塊炸年糕給啃幹凈了。

意猶未盡。

蹭到雲卿念手邊，把她剩下的大半塊，也給搶了過來。

雲卿念：“……”

乖崽越來越能吃了。

有什麽辦法？

她寵的。

“我爹以前是東陵國首富，做礦產、藥材、絲綢生意。雲家那個時候，的確是富可敵國，讓皇室垂涎不已。東陵皇室常年征戰，虧空不已，再加上貪官汙吏眾多，早已是外強中幹。雲家又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所以皇室就想跟雲家結親，名正言順地接管雲家的財產。”

紅色毛絨吃年糕的動作頓住，一聲冷哼，眼神變兇。

長尾巴卻卷上了雲卿念的手腕。

還纏了兩圈兒。

“動了心思的，正是大皇子姬長歌。他身為皇長子，文韜武略都不輸給太子，只因不是皇後嫡出，所以無緣儲君之位，難免心有不甘。三年前，姬長歌已經娶了左丞相之女為正妻，又舍不得雲家的財富，於是就提出納雲家女兒為妾。”

“他想的還挺美。”鳳少姝低沈的聲音裏，已經有了殺意。

“左丞相之女是出了名的彪悍，大皇子的後院中數位妾室，都被她整治得死的死瘋的瘋。我爹當然不可能答應，姬長歌很是惱怒，就對爹各方面打壓，用奸計害死了他，還拿走了父親所有的礦山、藥材行。”

雲卿念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聲音裏蘊含著恨意，“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才有實力，跟太子正面較量的。呵，用大量的錢財籠絡名士門生，染血的錢，也不嫌燙手。”

她至今記得。

三年前。

姬長歌出現在她面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極為不屑道：“一個瞎子，給你臉了，本皇子的側妃之位還能辱沒你這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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