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關燈
小
中
大
巫顏對於自己只是喝了一次酒,結果神力就這麽空了大半的結果很是不敢置信。
然而在奴良組的妖怪們接二連三說出外面發生的事情，又忍不住看向他的視線後，巫顏面無表情地看著它們。
“所以,你們覺得這是我做的？”
奴良滑瓢撓了撓頭，神情苦惱地說出了否認的話語：“可是,昨晚顏君根本就沒有離開啊。”
他好歹也是個大妖怪,就算是被妖酒灌醉了,那也是他自己心甘情願醉過去的。若當時真有危險或其他動靜發生，他肯定是會有感覺的。
奴良滑瓢再次肯定道：“顏君沒有離開房間。”
“是這樣嗎？”雪女面泛紅暈地看著俊美的大妖怪，殷紅的圈圈眼中滿是癡迷：“總大將是不會錯的！”
烏鴉天狗也信了自家總大將的話，神情歉然地向巫顏道歉：“抱歉,巫顏大人！”
其他跟著來的妖怪們紛紛跟著道歉。
妖怪們都是慕強的存在，面對比它們強大又被誤會了的巫顏,只是道個歉而已，比起被打個半死這已經是溫和到不行的化解手段了。
巫顏沒興趣打人,他想著自己失去的神力,再想想剛剛這些妖怪們說的消息，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外面那一夜枯死的山林真是他做的？
讓活物步入死亡,這好像確實是他才能做到的事情。尤其是他還莫名其妙消失的大半神力……感覺更可信了呢。
現在的問題就是，他昨夜是怎麽做到人在房間裏,還能百裏之外讓山林一夜枯死的？
難不成是靈魂出竅？！
巫顏腦中突然出現那天緣一被他一曲送走的場景——等等,緣一呢！
“緣一呢？”這麽想著他也立刻問出了聲,甚至想要起身去尋找。
“他先去吃飯了。”牛鬼恭敬地回答道。
他雖然已經臣服於奴良滑瓢,但對於巫顏這樣不可匹敵的強者，也會獻上他的敬意。
“這樣啊。”巫顏放下心來。
還活著就好，他還真怕一夜過去，自己莫名其妙使用了大半神力不說還不小心弄死了緣一……那就慘了,小楠一定會很生氣吧！
想了想，巫顏還是起身：“出去看看情況吧。”
總之，先看看現場是怎麽回事吧。
於是，巫顏就和奴良滑瓢等人一起去城外的現場看情況了。
……
不怪城裏短短一個上午就人心惶惶，因為城外的景象真的很嚇人。
原本一望無際，青翠欲滴的春季山林。此時一片焦黑枯竭，恍若被烈焰灼燒過，巖漿流淌過那般，生機被盡數抽離，獨餘一片灰黑死寂。
這不單單是一小片的場景，而是幾乎方圓百裏均是如此，那場景就真的很可怕了。
一夜之間讓生機勃勃之地變成焦黑的死地，在戰國的人們看來，這不是所謂的神罰還能是什麽？
而原本只是聽探查的小妖怪們大概說過情況的奴良滑瓢等妖，在親自看到這一幕後，內心也是震撼的。
因為哪怕是他們，在盡全力戰鬥之下，怕是也做不到這般破壞力。
這已經不僅僅是戰鬥的餘波能做到了，更像是擁有死亡這一權能的神明出手之下所能造成的災害。
也唯有神力強大的神明，方能擁有這般破壞力與控制力——
想到這裏，烏鴉天狗等妖突然慶幸起昨晚的災害餘波恰好終止在城外，不然怕是它們也難逃一劫。
同樣跟來的緣一看著這片災區，在他與常人不同的視野裏，這些枯死的草木與土地都泛著絲絲縷縷的不詳黑氣。
而黑氣的源頭——緣一看向了巫顏。
緣一想說些什麽，但看著巫顏此時看向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麽的模樣，最終還是忍下了心中的話語。
奴良滑瓢就沒這麽多顧忌了，他看著死寂的山林沈默了片刻，最後神情覆雜地看向巫顏：“顏君，你昨夜真的沒離開嗎？”
不是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感知力，而是這片災地所散發的那股子死寂而寒徹的氣息讓他下意識地就與巫顏對上了號。
作為因為嘴欠而被巫顏打入死氣，深刻體會過那股氣息的大妖怪，奴良滑瓢真的是對巫顏的氣息熟的不能再熟。
對著雖然淡到幾不可聞，但確實是很熟悉的殘留氣息，奴良滑瓢不得不懷疑昨晚巫顏還在的記憶，是不是只是對方忽悠他的假象。
巫顏收回看向遠方的視線，睨了一眼奴良滑瓢，聲音淡淡：“我沒離開。”
他頓了頓，又補上了一句：“但這確實是我做的。”
因為到達這裏後，巫顏突然就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
頓時，奴良滑瓢和他的一眾屬下，均向他投以震驚而覆雜的目光。
——顏君/巫顏大人還是妖嗎？！
因為初見時巫顏那明顯不光偉正氣息而一直以為對方是妖的奴良滑瓢覆雜尤甚。
大概就是，我以為你是同族想跟你做兄弟，結果你竟然是我高不可攀的神明一樣……不帶這樣突然妖變神欺騙妖感情的！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若是拉一個神明加入他的百鬼夜行豈不是更妙？
“此事說來話長——”想到昨晚的事，巫顏就後悔到不行。
昨晚他喝酒喝多了，精神過於亢奮之下不小心元神出竅在外面晃悠了許久。
然後不小心碰到了一只鬼，打鬥之下一個激動給對方來了發附帶必死詛咒的箭矢，瞬間清空了大半他辛辛苦苦積攢的神力……
巫顏嘆了口氣：“總之，我喝多了……不是有意的。”
總而言之，後悔，就是後悔！
他昨晚要是不喝酒，就沒今早發現神力沒了的事！
他辛辛苦苦攢點神力也不容易啊，這樣下去給小楠的禮物什麽時候才能做好？
……突然好想小楠，更想小楠給他來個時間回溯！
而這個回答，成功讓奴良滑瓢一眾的妖怪們集體沈默了。
造成這種災害的原因……竟然只是因為喝酒喝多了？！
那下次你再多喝點，是不是就要分分鐘毀掉大半世界啊？！
緣一突然開口：“巫顏哥哥，下次你不要喝這麽多酒了。”
他想到回來這個世界時齊木楠雄問過巫顏的話，現在想想，對方讓巫顏下保證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巫顏哥哥真的是，一不看緊點就會搞出大事情。
奴良滑瓢立刻附和：“對，其實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顏君少沾為好。”
他是還不死心想拉巫顏進百鬼夜行不錯，可在此之前，當然是先保命要緊。
巫顏深深地看著他：“你之前還在邀我下次喝酒？”
奴良滑瓢露出苦笑：“我怕喝了下次，就可能沒有下一次了。”
萬一下次顏君再喝多了，他還能不能活著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都是未知數……這麽一想，他現在還能站在這裏真的是太幸運了。
巫顏：“……其實沒那麽嚴重。”
因為，昨晚死亡詛咒恰恰停在城外也不是他控制力好。恰恰相反，他昨晚射/箭的時候腦子其實都不怎麽清醒，射/完/箭後就元神歸體了，哪來的什麽控制力？
死亡詛咒之所以能恰好停在城外，那是世界動的手。
一道驚雷打下來，他花費一半神力而成的死亡詛咒被打散了，同時也被世界警告了。
所以，其實奴良滑瓢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會看不到明天太陽的事。因為若是巫顏真這麽做了，在這之前他就會先被意識過於活躍的世界拉黑趕出去。
不過，這都是與世界心照不宣的事，沒必要跟奴良滑瓢細講。
於是，對著奴良滑瓢不信任的目光，巫顏果斷轉移話題：“我昨晚碰到鬼了，不小心下了重手才會如此。若我有了日輪刀，就沒必要下如此重手。”
“我立刻讓人去找日輪刀。”奴良滑瓢二話不說，用前所未有的鄭重態度面對此事，甚至打算自己也加入尋找隊伍。
於是，來時一大串的妖怪們不消片刻就走的一幹二凈，原地只剩下了巫顏和緣一。
巫顏看著他造成的災難，嘆了口氣，盡力收回了殘餘的死之神力，就帶著緣一也離開了這裏。
沒辦法，神力已經用掉了，再後悔也沒用，接下來要更努力的積攢了。
——下次一定要穩住，大招不能隨隨便便就放！！！
還有，突然就好想小楠。如果小楠在的話，昨夜一定會阻止他然後他就不會失去自己的神力了！
***
尋找日輪刀一事進行的很是順利，因為他們所在的城池裏恰好就有一位有著日輪刀的劍士在夜間追著鬼跑。
因為擔心普通人而夜游的緣一恰巧碰上了對方。
“小孩？”那個穿著黑色武士服的劍士先看到了緣一，驚訝了一瞬，就立刻將人護在了身後，道：“你快跑，這裏危險！”
話落，他就揮舞著日輪刀沖著對面趁機襲來的鬼砍去。
鬼的身體突然在半空中詭異地一個扭曲，成功躲過劍士的斬擊，並與劍士錯身而過，竟是沖著劍士身後的緣一露出了猙獰的面容和尖銳的利爪。
也算是身經百戰的劍士察覺到了不對，可剛出手的招式根本就沒有緩轉的餘地，只能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與鬼錯身而過。
眼看著接下來就會發生的慘狀，劍士簡直是目眥欲裂，心中對鬼的憎恨再次飆升！
可他只能努力收招，再快速轉身、等等——
想要援救小孩的劍士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只見那只沖向緣一的鬼，竟然瞬間被斬成了兩半！
而發出斬擊的人，赫然正是被他當做普通小孩的緣一！
“可惡！”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柔弱小鬼斬成兩半的鬼頓時惱羞成怒，草草再生出下半身就再次沖著緣一襲去：“我要吃了你！”
劍士回神：“小心！”
話落，他趁機用手中的日輪刀迅速砍向鬼的腦袋。
頭顱落地，饒是鬼再動怒再不甘，最終還是化作了灰燼。
緣一的目光落在劍士的刀上移不開了。
劍士才松了口氣，就聽面前的小孩問道：“你的刀，是在哪裏打造的？”
看著緣一灼灼目光，劍士心中一動，爽朗笑道：“這是日輪刀，我們鬼殺隊劍士的必備武器。”
“小家夥，你很有天賦，要加入我們鬼殺隊嗎？”
……
次日，巫顏看著面前的緣一和一個陌生的劍士，認真問道：“緣一，你確定？”
緣一也很認真地點頭：“我確定。”
“巫顏哥哥，我要加入鬼殺隊，斬殺惡鬼！”
看著緣一堅定的目光，巫顏就不再多說，目光轉而看向一旁穿著黑色武士服的劍士，手中折扇扇了扇，神態就懶散了許多。
“我明白了，你們走吧。”
萬萬沒想到拐人拐得這麽容易的劍士楞住了，忍不住問道：“您真的同意讓緣一加入鬼殺隊？”
昨夜他一時激動對著還是小少年模樣的緣一發出了邀請還被答應了，然後今天就被緣一帶著來見了他的哥哥。
不比看起來安靜又可靠的緣一，緣一的哥哥是個漂亮到不真實，通身氣質非富即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貴族美少年。
這樣看來，緣一的身份估計也不是普通平民，劍士原本以為他的拐人計劃要
泡湯了，畢竟一個貴族怎麽可能讓他的弟弟加入與惡鬼戰鬥，隨時可能喪命的組織？
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輕易就這麽答應了。
還是說，這就是貴族之間殺人不見血的內鬥？
劍士忍不住發散了思維。
“當然。”巫顏頷首，但想到什麽，又改了口：“先等等，我跟緣一說幾句你們再走。”
劍士回神，卻是忍不住松了口氣，有種終於正常了的感覺，隨即理解地先離開房間，把空間留給這對兄弟。
巫顏看著緣一：“我暫時不能跟著你了。”
“沒關系。”緣一對他微笑：“我一個人也可以。”
他一直都很清楚，巫顏不可能永遠陪著他。
緣一一個人也確實是沒問題。
盡管他人小，但真要說起來，他的戰鬥力許多大妖怪都比不上。畢竟天選之子的名頭可不止是說著好聽的，緣一是再合格不過的天選之子。
哪怕是難纏的鬼，在沒有日輪刀的前提下對方都無法近他的身，更別說加入鬼殺隊後他會擁有自己的日輪刀。
到那時，緣一一定會成為鬼的噩夢。
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巫顏才沒有繼續跟著他。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盡管不想承認，但巫顏還是不得不承認，他跟著緣一，才是緣一最大的危險。
比如說之前的勾魂曲，再比如說前夜的醉酒放大………算了，他還是放過緣一吧。
不然萬一緣一出事，小楠一定會生氣的。
不過，想是這麽想的，他還是加層保險更好。
於是，巫顏撩起鬢邊一縷長發，另一只手揮扇斬斷，就得到一縷長長的黑發。
把折扇放下，巫顏用兩根手指夾住黑發在指縫間輕輕拉過，黑色的長發就變成了一根薄薄的黑色帶子。
他招過緣一：“過來一點，緣一。”
緣一乖乖地走近他。
巫顏站起身，將這根黑色的帶子綁在了緣一的高馬尾上，才滿意地重新坐回去。
“每天帶著它，我有空會去找你的。”
緣一摸摸發間垂落的黑色發帶，明白這亦是巫顏對他的保護，心中有些高興。
“巫顏哥哥。”緣一認真地看著他，道：“我會變強，斬殺惡鬼。”
巫顏持扇，含笑註視著他，讓緣一瞬間就有了勇氣。
“等我成功了，巫顏哥哥就再吹曲子給我聽吧！”
巫顏的笑容逐漸僵硬。
再吹給你聽……你根本就沒聽懂我真正的意思吧！
除了無恥太宰外，巫顏還真沒見過有誰這麽想死的。
嘆了口氣，巫顏也不想跟緣一解釋他的曲子問題了，直接打發對方走了。順便讓他把那幾只天邪鬼也帶走，反正他也不需要它們伺候了。
緣一跟著劍士告別了巫顏，趁著白天上路，趕去鬼殺隊了。
剛送走他們，奴良滑瓢就來找他了。
“顏君，我找到日輪刀的來處了。”
他一上來就說出了好消息。
“日輪刀是一個叫做鬼殺隊組織的專屬殺鬼武器，只要與那個鬼殺隊搭上關系，就能弄到日輪刀。”
巫顏頷首：“我知道了，你去給我弄幾把日輪刀留著。”
奴良滑瓢意識到什麽：“你又要走了？”
“有點事情。”巫顏沒有否認，“緣一跟著鬼殺隊的劍士走了，我可以輕松一下了。”
“看來是我消息得晚一步。”奴良滑瓢恍然，接著對巫顏笑道。
“我會繼續留意顏君要找的人，顏君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巫顏亦是笑了：“我且等著。”
***
時光匆匆，眨眼即逝。
夜色之下，刀光伴隨著烈焰閃過，食人的惡鬼就被斬下頭顱，化作了灰燼消亡。
只餘原地收刀入鞘的紅衣少年。
少年轉過身，俊俏淡然的面容上，額頭有著明顯的火焰狀斑紋，赫然正是緣一。
比之初見時的瘦小，此時的緣一已經長大了，變成了纖長又健壯的少年。
而他也確實是如巫顏想的那般，成為了鬼的噩夢。
緣一看著昏暗的夜色，沈默著離開此地。帶著身上兩把佩刀，尋找著下一個要被斬殺的惡鬼。
然後在之後的一天夜裏，緣一意外在鬼的手下救下了多年不見的兄長繼國嚴勝。
陷入見到兄長驚喜之中的緣一不知道，屬於他的命運之輪，已經在緩緩轉動，並一去不返。
命運的一些微小的細節可以改變，但基本大勢不會有所改變。順從命運流勢加入鬼殺隊的緣一，也終將迎來他早已註定的結局。
此後一切，皆是一啄一飲，命中註定。
但這些，分別後再沒找過緣一，依舊處於沈睡之中恢覆神力的巫顏一無所知。
有時候，神明也並不是全知全能，可以做到毫無遺憾的。
更何況巫顏只是一個受過重創，流落異界的異世界神明呢？
天選之子的命運，終究還是由孕育出他的世界，以及他的所作所為來決定。
神明也無法做到的毫無遺憾，只是人類的緣一自然也不能——
得到些什麽，總要失去些什麽，才能平衡。
命運是公平的，也是最不公平的。
***
橫濱，港口黑手黨的大樓。
變成巫顏的齊木楠雄享受了一番巫顏日常享受的快樂後，就陷入了巫顏快樂之餘也必須要面對的麻煩。
比如說，披著可愛蘿莉外皮的森鷗外的騷擾——
沒關系，有魔王把人嚇跑的前提在，齊木楠雄用同款表情嚇走了愛麗絲。
比如說，出去搞事回來又把自己裹了幾層綁帶的太宰治——
沒關系，有巫顏推薦的方法在，齊木楠雄只需要發動命令，就能讓織田作之助光明正大的把人丟出去。
再比如說，面對工作回來，洗香香後穿著漂亮小裙子求誇獎的夢野久作——
這個不行，魔王沒有教過他要怎麽處理……而且夢野久作你可是男孩子啊為什麽要穿裙子！！！
倒是織田作之助適應良好，甚至認認真真地稱讚了夢野久作。
“嗯，果然很可愛。”
跟小顏說的一樣可愛。
等等——齊木楠雄反應過來，這又是魔王的鍋。
魔王你就是這麽養孩子的嗎？讓小孩子穿裙子？？？你在戰國不會還會讓緣一穿女裝吧？！
齊木楠雄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次巫顏送他小裙子，還想跟他一起穿裙子的事……
這一刻，齊木楠雄深刻地為緣一生起了深深地擔憂。
不止是人身安全方面，還有心理性格方面的擔憂！
（異世界的緣一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並引來了同伴的擔憂。）
對此一無所知的夢野久作依舊看著齊木楠雄，有著星星的眼中滿是期待。
齊木楠雄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地對穿裙子的男孩子說可愛。
但是作為巫顏的齊木楠雄可以，不可以也得可以的那種！
於是，夢野久作如願以償地得到了最喜歡大哥哥的親口誇讚，並喜滋滋地決定以後要經常穿。
齊木楠雄：……大可不必！
因為送走了緣一，這天晚上夢野久作沒能再留下。不過想到不會再回來的緣一，沒留下的夢野久作也不失落，乖乖回自己房間了。
一天很快就這麽過去了，織田作之助在囑托過有事給他打電話後，就照例按時下班了。
齊木楠雄一個人在空曠的房間裏吃著咖啡果凍，高興的同時，還有些少有的不適應。
他突然想到，這段時間裏他吃咖啡果凍的次數變多了，同時也習慣了吃的時候身邊有另一個喜歡嘰嘰喳喳的人陪著。
像這樣一個人吃咖啡果凍的日子，稍微，稍微有些不適應。
【已經一天了，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我該去看看魔王有沒有搞事了。】
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齊木楠雄吃光剩下的咖啡果凍。保險起見他又分出一個分/身，並讓分/身變成巫顏的樣子以免有人突然闖進來，然後去往了異世界。
來到了這個依舊混亂的異世界，齊木楠雄第一時間用千裏眼尋找起巫顏。
然後他看到了一座山中，處於沈睡狀態恢覆力量的巫顏。
猶豫了一下，齊木楠雄還是沒有去打擾巫顏，而是繼續找了緣一。
他看到了正在教導同伴們呼吸法的繼國緣一，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魔王沒有搞事，緣一長的很好，沒歪。
下一秒，他就跟緣一對上了視線。
齊木楠雄若無其事地收回了千裏眼。
呀咧，既然他們都挺好的，那就沒事了。
並不打算跟巫顏和緣一見面的齊木楠雄準備回去了。
畢竟他是打著看看異世界還好不好的理由來的，現在看來異世界還好，魔王並沒有鬧出什麽幺蛾子，而是在乖乖睡覺，那麽他也就該離開了。
而且，看緣一那已經十一二歲的模樣，只要不出差錯，差不多明天晚上就能把魔王帶回來了。
所以他明天晚上再來吧。
於是，齊木楠雄重新回去偽裝巫顏了。
巫顏的日常除了那些可以解決的麻煩外，大部分還是很快樂的。
齊木楠雄可以玩一整天游戲都不會被打擾……當然，來自織田作之助的不讚同目光之外。
眼看著時間就到了下午，很快可以熬過這一天就能把魔王換回來，誰知同為幹部之一的尾崎紅葉向他發出下午茶邀請。
傳話的人還特意說了，茶點是新出的新口味蛋糕。
都把巫顏的口味愛好摸清楚了，按照魔王的性格，這樣都不赴約才有鬼吧。
齊木楠雄嘆了口氣，赴約之前先找織田作之助要了尾崎紅葉的基本資料，以及她跟巫顏的關系。
“尾崎幹部負責港口Mafia的刑訊逼供。”織田作之助簡言意駭地解釋了尾崎紅葉的工作，但並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
“我沒見過小顏和尾崎幹部有過交流。”頓了頓，織田作之助猜測：“應該是首領的意思。”
其實已經發生過很多次巫顏好好待在房間裏什麽都沒幹，就平白惹了一堆麻煩的事發生了，罪魁禍首都是森鷗外。
所以這一次，織田作之助依舊把鍋給了森鷗外。
雖說這也沒錯就是了。
“我明白了。”齊木楠雄點頭，“只能按照巫顏的性格糊弄過去了。”
巫顏對外的性格是什麽呢？
那就是笑，輕笑淺笑冷笑各種笑，以及那種萬物不入心的冷漠。
就是對著他的時候人設就崩了——齊木楠雄忍不住吐槽。
吐槽完畢，齊木楠雄就帶著織田作之助去赴約了。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臨走時，織田作之助安慰道。
“嗯，謝謝。”
齊木楠雄心領了織田作之助的好意，不過他覺得只是赴個約而已應該出不了什麽事。
畢竟巫顏的性格其實還是挺難琢磨的，他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以至於有時候會給人一種喜怒無常的感覺。
如果真被懷疑了性格不對，也能用隨時變臉糊弄過去。
然後，齊木楠雄就被打臉了。
織田作之助被攔在外面，齊木楠雄進去與尾崎紅葉喝下午茶。
茶點確實是新口味蛋糕，齊木楠雄對著笑意吟吟歡迎他的的尾崎紅葉回了句下午好，然後就聽尾崎紅葉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顏君的朋友來了嗎？”
齊木楠雄楞了楞，隨即就按照巫顏的性格笑著回了句他沒有朋友。
然後，他就聽到尾崎紅葉面色不變下，心音卻開始懷疑起他是誰。
齊木楠雄：？！！
為什麽他剛開口就被懷疑了？是回答的不對？
齊木楠雄選擇倒帶重來。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底，面對尾崎紅葉相同的詢問，齊木楠雄改了回答。
“沒來。”
然後，他又被懷疑了。
聽著尾崎紅葉心中的各種猜測，齊木楠雄幹脆直接問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我不是巫顏？”
得先知道他是怎麽暴露的，才能知道要怎麽改變。
尾崎紅葉看著他的目光微冷：“顏君沒有朋友。”
齊木楠雄：“你騙人。”
他之前說沒有朋友一樣被懷疑了。
聞言，尾崎紅葉笑了：“這是女人的直覺。”
話落，金色夜叉現形，向著偽裝港口Mafia幹部之人斬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然而在奴良組的妖怪們接二連三說出外面發生的事情，又忍不住看向他的視線後，巫顏面無表情地看著它們。
“所以,你們覺得這是我做的？”
奴良滑瓢撓了撓頭，神情苦惱地說出了否認的話語：“可是,昨晚顏君根本就沒有離開啊。”
他好歹也是個大妖怪,就算是被妖酒灌醉了,那也是他自己心甘情願醉過去的。若當時真有危險或其他動靜發生，他肯定是會有感覺的。
奴良滑瓢再次肯定道：“顏君沒有離開房間。”
“是這樣嗎？”雪女面泛紅暈地看著俊美的大妖怪，殷紅的圈圈眼中滿是癡迷：“總大將是不會錯的！”
烏鴉天狗也信了自家總大將的話，神情歉然地向巫顏道歉：“抱歉,巫顏大人！”
其他跟著來的妖怪們紛紛跟著道歉。
妖怪們都是慕強的存在，面對比它們強大又被誤會了的巫顏,只是道個歉而已，比起被打個半死這已經是溫和到不行的化解手段了。
巫顏沒興趣打人,他想著自己失去的神力,再想想剛剛這些妖怪們說的消息，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外面那一夜枯死的山林真是他做的？
讓活物步入死亡,這好像確實是他才能做到的事情。尤其是他還莫名其妙消失的大半神力……感覺更可信了呢。
現在的問題就是，他昨夜是怎麽做到人在房間裏,還能百裏之外讓山林一夜枯死的？
難不成是靈魂出竅？！
巫顏腦中突然出現那天緣一被他一曲送走的場景——等等,緣一呢！
“緣一呢？”這麽想著他也立刻問出了聲,甚至想要起身去尋找。
“他先去吃飯了。”牛鬼恭敬地回答道。
他雖然已經臣服於奴良滑瓢,但對於巫顏這樣不可匹敵的強者，也會獻上他的敬意。
“這樣啊。”巫顏放下心來。
還活著就好，他還真怕一夜過去，自己莫名其妙使用了大半神力不說還不小心弄死了緣一……那就慘了,小楠一定會很生氣吧！
想了想，巫顏還是起身：“出去看看情況吧。”
總之，先看看現場是怎麽回事吧。
於是，巫顏就和奴良滑瓢等人一起去城外的現場看情況了。
……
不怪城裏短短一個上午就人心惶惶，因為城外的景象真的很嚇人。
原本一望無際，青翠欲滴的春季山林。此時一片焦黑枯竭，恍若被烈焰灼燒過，巖漿流淌過那般，生機被盡數抽離，獨餘一片灰黑死寂。
這不單單是一小片的場景，而是幾乎方圓百裏均是如此，那場景就真的很可怕了。
一夜之間讓生機勃勃之地變成焦黑的死地，在戰國的人們看來，這不是所謂的神罰還能是什麽？
而原本只是聽探查的小妖怪們大概說過情況的奴良滑瓢等妖，在親自看到這一幕後，內心也是震撼的。
因為哪怕是他們，在盡全力戰鬥之下，怕是也做不到這般破壞力。
這已經不僅僅是戰鬥的餘波能做到了，更像是擁有死亡這一權能的神明出手之下所能造成的災害。
也唯有神力強大的神明，方能擁有這般破壞力與控制力——
想到這裏，烏鴉天狗等妖突然慶幸起昨晚的災害餘波恰好終止在城外，不然怕是它們也難逃一劫。
同樣跟來的緣一看著這片災區，在他與常人不同的視野裏，這些枯死的草木與土地都泛著絲絲縷縷的不詳黑氣。
而黑氣的源頭——緣一看向了巫顏。
緣一想說些什麽，但看著巫顏此時看向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麽的模樣，最終還是忍下了心中的話語。
奴良滑瓢就沒這麽多顧忌了，他看著死寂的山林沈默了片刻，最後神情覆雜地看向巫顏：“顏君，你昨夜真的沒離開嗎？”
不是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感知力，而是這片災地所散發的那股子死寂而寒徹的氣息讓他下意識地就與巫顏對上了號。
作為因為嘴欠而被巫顏打入死氣，深刻體會過那股氣息的大妖怪，奴良滑瓢真的是對巫顏的氣息熟的不能再熟。
對著雖然淡到幾不可聞，但確實是很熟悉的殘留氣息，奴良滑瓢不得不懷疑昨晚巫顏還在的記憶，是不是只是對方忽悠他的假象。
巫顏收回看向遠方的視線，睨了一眼奴良滑瓢，聲音淡淡：“我沒離開。”
他頓了頓，又補上了一句：“但這確實是我做的。”
因為到達這裏後，巫顏突然就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
頓時，奴良滑瓢和他的一眾屬下，均向他投以震驚而覆雜的目光。
——顏君/巫顏大人還是妖嗎？！
因為初見時巫顏那明顯不光偉正氣息而一直以為對方是妖的奴良滑瓢覆雜尤甚。
大概就是，我以為你是同族想跟你做兄弟，結果你竟然是我高不可攀的神明一樣……不帶這樣突然妖變神欺騙妖感情的！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若是拉一個神明加入他的百鬼夜行豈不是更妙？
“此事說來話長——”想到昨晚的事，巫顏就後悔到不行。
昨晚他喝酒喝多了，精神過於亢奮之下不小心元神出竅在外面晃悠了許久。
然後不小心碰到了一只鬼，打鬥之下一個激動給對方來了發附帶必死詛咒的箭矢，瞬間清空了大半他辛辛苦苦積攢的神力……
巫顏嘆了口氣：“總之，我喝多了……不是有意的。”
總而言之，後悔，就是後悔！
他昨晚要是不喝酒，就沒今早發現神力沒了的事！
他辛辛苦苦攢點神力也不容易啊，這樣下去給小楠的禮物什麽時候才能做好？
……突然好想小楠，更想小楠給他來個時間回溯！
而這個回答，成功讓奴良滑瓢一眾的妖怪們集體沈默了。
造成這種災害的原因……竟然只是因為喝酒喝多了？！
那下次你再多喝點，是不是就要分分鐘毀掉大半世界啊？！
緣一突然開口：“巫顏哥哥，下次你不要喝這麽多酒了。”
他想到回來這個世界時齊木楠雄問過巫顏的話，現在想想，對方讓巫顏下保證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巫顏哥哥真的是，一不看緊點就會搞出大事情。
奴良滑瓢立刻附和：“對，其實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顏君少沾為好。”
他是還不死心想拉巫顏進百鬼夜行不錯，可在此之前，當然是先保命要緊。
巫顏深深地看著他：“你之前還在邀我下次喝酒？”
奴良滑瓢露出苦笑：“我怕喝了下次，就可能沒有下一次了。”
萬一下次顏君再喝多了，他還能不能活著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都是未知數……這麽一想，他現在還能站在這裏真的是太幸運了。
巫顏：“……其實沒那麽嚴重。”
因為，昨晚死亡詛咒恰恰停在城外也不是他控制力好。恰恰相反，他昨晚射/箭的時候腦子其實都不怎麽清醒，射/完/箭後就元神歸體了，哪來的什麽控制力？
死亡詛咒之所以能恰好停在城外，那是世界動的手。
一道驚雷打下來，他花費一半神力而成的死亡詛咒被打散了，同時也被世界警告了。
所以，其實奴良滑瓢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會看不到明天太陽的事。因為若是巫顏真這麽做了，在這之前他就會先被意識過於活躍的世界拉黑趕出去。
不過，這都是與世界心照不宣的事，沒必要跟奴良滑瓢細講。
於是，對著奴良滑瓢不信任的目光，巫顏果斷轉移話題：“我昨晚碰到鬼了，不小心下了重手才會如此。若我有了日輪刀，就沒必要下如此重手。”
“我立刻讓人去找日輪刀。”奴良滑瓢二話不說，用前所未有的鄭重態度面對此事，甚至打算自己也加入尋找隊伍。
於是，來時一大串的妖怪們不消片刻就走的一幹二凈，原地只剩下了巫顏和緣一。
巫顏看著他造成的災難，嘆了口氣，盡力收回了殘餘的死之神力，就帶著緣一也離開了這裏。
沒辦法，神力已經用掉了，再後悔也沒用，接下來要更努力的積攢了。
——下次一定要穩住，大招不能隨隨便便就放！！！
還有，突然就好想小楠。如果小楠在的話，昨夜一定會阻止他然後他就不會失去自己的神力了！
***
尋找日輪刀一事進行的很是順利，因為他們所在的城池裏恰好就有一位有著日輪刀的劍士在夜間追著鬼跑。
因為擔心普通人而夜游的緣一恰巧碰上了對方。
“小孩？”那個穿著黑色武士服的劍士先看到了緣一，驚訝了一瞬，就立刻將人護在了身後，道：“你快跑，這裏危險！”
話落，他就揮舞著日輪刀沖著對面趁機襲來的鬼砍去。
鬼的身體突然在半空中詭異地一個扭曲，成功躲過劍士的斬擊，並與劍士錯身而過，竟是沖著劍士身後的緣一露出了猙獰的面容和尖銳的利爪。
也算是身經百戰的劍士察覺到了不對，可剛出手的招式根本就沒有緩轉的餘地，只能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與鬼錯身而過。
眼看著接下來就會發生的慘狀，劍士簡直是目眥欲裂，心中對鬼的憎恨再次飆升！
可他只能努力收招，再快速轉身、等等——
想要援救小孩的劍士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只見那只沖向緣一的鬼，竟然瞬間被斬成了兩半！
而發出斬擊的人，赫然正是被他當做普通小孩的緣一！
“可惡！”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柔弱小鬼斬成兩半的鬼頓時惱羞成怒，草草再生出下半身就再次沖著緣一襲去：“我要吃了你！”
劍士回神：“小心！”
話落，他趁機用手中的日輪刀迅速砍向鬼的腦袋。
頭顱落地，饒是鬼再動怒再不甘，最終還是化作了灰燼。
緣一的目光落在劍士的刀上移不開了。
劍士才松了口氣，就聽面前的小孩問道：“你的刀，是在哪裏打造的？”
看著緣一灼灼目光，劍士心中一動，爽朗笑道：“這是日輪刀，我們鬼殺隊劍士的必備武器。”
“小家夥，你很有天賦，要加入我們鬼殺隊嗎？”
……
次日，巫顏看著面前的緣一和一個陌生的劍士，認真問道：“緣一，你確定？”
緣一也很認真地點頭：“我確定。”
“巫顏哥哥，我要加入鬼殺隊，斬殺惡鬼！”
看著緣一堅定的目光，巫顏就不再多說，目光轉而看向一旁穿著黑色武士服的劍士，手中折扇扇了扇，神態就懶散了許多。
“我明白了，你們走吧。”
萬萬沒想到拐人拐得這麽容易的劍士楞住了，忍不住問道：“您真的同意讓緣一加入鬼殺隊？”
昨夜他一時激動對著還是小少年模樣的緣一發出了邀請還被答應了，然後今天就被緣一帶著來見了他的哥哥。
不比看起來安靜又可靠的緣一，緣一的哥哥是個漂亮到不真實，通身氣質非富即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貴族美少年。
這樣看來，緣一的身份估計也不是普通平民，劍士原本以為他的拐人計劃要
泡湯了，畢竟一個貴族怎麽可能讓他的弟弟加入與惡鬼戰鬥，隨時可能喪命的組織？
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輕易就這麽答應了。
還是說，這就是貴族之間殺人不見血的內鬥？
劍士忍不住發散了思維。
“當然。”巫顏頷首，但想到什麽，又改了口：“先等等，我跟緣一說幾句你們再走。”
劍士回神，卻是忍不住松了口氣，有種終於正常了的感覺，隨即理解地先離開房間，把空間留給這對兄弟。
巫顏看著緣一：“我暫時不能跟著你了。”
“沒關系。”緣一對他微笑：“我一個人也可以。”
他一直都很清楚，巫顏不可能永遠陪著他。
緣一一個人也確實是沒問題。
盡管他人小，但真要說起來，他的戰鬥力許多大妖怪都比不上。畢竟天選之子的名頭可不止是說著好聽的，緣一是再合格不過的天選之子。
哪怕是難纏的鬼，在沒有日輪刀的前提下對方都無法近他的身，更別說加入鬼殺隊後他會擁有自己的日輪刀。
到那時，緣一一定會成為鬼的噩夢。
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巫顏才沒有繼續跟著他。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盡管不想承認，但巫顏還是不得不承認，他跟著緣一，才是緣一最大的危險。
比如說之前的勾魂曲，再比如說前夜的醉酒放大………算了，他還是放過緣一吧。
不然萬一緣一出事，小楠一定會生氣的。
不過，想是這麽想的，他還是加層保險更好。
於是，巫顏撩起鬢邊一縷長發，另一只手揮扇斬斷，就得到一縷長長的黑發。
把折扇放下，巫顏用兩根手指夾住黑發在指縫間輕輕拉過，黑色的長發就變成了一根薄薄的黑色帶子。
他招過緣一：“過來一點，緣一。”
緣一乖乖地走近他。
巫顏站起身，將這根黑色的帶子綁在了緣一的高馬尾上，才滿意地重新坐回去。
“每天帶著它，我有空會去找你的。”
緣一摸摸發間垂落的黑色發帶，明白這亦是巫顏對他的保護，心中有些高興。
“巫顏哥哥。”緣一認真地看著他，道：“我會變強，斬殺惡鬼。”
巫顏持扇，含笑註視著他，讓緣一瞬間就有了勇氣。
“等我成功了，巫顏哥哥就再吹曲子給我聽吧！”
巫顏的笑容逐漸僵硬。
再吹給你聽……你根本就沒聽懂我真正的意思吧！
除了無恥太宰外，巫顏還真沒見過有誰這麽想死的。
嘆了口氣，巫顏也不想跟緣一解釋他的曲子問題了，直接打發對方走了。順便讓他把那幾只天邪鬼也帶走，反正他也不需要它們伺候了。
緣一跟著劍士告別了巫顏，趁著白天上路，趕去鬼殺隊了。
剛送走他們，奴良滑瓢就來找他了。
“顏君，我找到日輪刀的來處了。”
他一上來就說出了好消息。
“日輪刀是一個叫做鬼殺隊組織的專屬殺鬼武器，只要與那個鬼殺隊搭上關系，就能弄到日輪刀。”
巫顏頷首：“我知道了，你去給我弄幾把日輪刀留著。”
奴良滑瓢意識到什麽：“你又要走了？”
“有點事情。”巫顏沒有否認，“緣一跟著鬼殺隊的劍士走了，我可以輕松一下了。”
“看來是我消息得晚一步。”奴良滑瓢恍然，接著對巫顏笑道。
“我會繼續留意顏君要找的人，顏君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巫顏亦是笑了：“我且等著。”
***
時光匆匆，眨眼即逝。
夜色之下，刀光伴隨著烈焰閃過，食人的惡鬼就被斬下頭顱，化作了灰燼消亡。
只餘原地收刀入鞘的紅衣少年。
少年轉過身，俊俏淡然的面容上，額頭有著明顯的火焰狀斑紋，赫然正是緣一。
比之初見時的瘦小，此時的緣一已經長大了，變成了纖長又健壯的少年。
而他也確實是如巫顏想的那般，成為了鬼的噩夢。
緣一看著昏暗的夜色，沈默著離開此地。帶著身上兩把佩刀，尋找著下一個要被斬殺的惡鬼。
然後在之後的一天夜裏，緣一意外在鬼的手下救下了多年不見的兄長繼國嚴勝。
陷入見到兄長驚喜之中的緣一不知道，屬於他的命運之輪，已經在緩緩轉動，並一去不返。
命運的一些微小的細節可以改變，但基本大勢不會有所改變。順從命運流勢加入鬼殺隊的緣一，也終將迎來他早已註定的結局。
此後一切，皆是一啄一飲，命中註定。
但這些，分別後再沒找過緣一，依舊處於沈睡之中恢覆神力的巫顏一無所知。
有時候，神明也並不是全知全能，可以做到毫無遺憾的。
更何況巫顏只是一個受過重創，流落異界的異世界神明呢？
天選之子的命運，終究還是由孕育出他的世界，以及他的所作所為來決定。
神明也無法做到的毫無遺憾，只是人類的緣一自然也不能——
得到些什麽，總要失去些什麽，才能平衡。
命運是公平的，也是最不公平的。
***
橫濱，港口黑手黨的大樓。
變成巫顏的齊木楠雄享受了一番巫顏日常享受的快樂後，就陷入了巫顏快樂之餘也必須要面對的麻煩。
比如說，披著可愛蘿莉外皮的森鷗外的騷擾——
沒關系，有魔王把人嚇跑的前提在，齊木楠雄用同款表情嚇走了愛麗絲。
比如說，出去搞事回來又把自己裹了幾層綁帶的太宰治——
沒關系，有巫顏推薦的方法在，齊木楠雄只需要發動命令，就能讓織田作之助光明正大的把人丟出去。
再比如說，面對工作回來，洗香香後穿著漂亮小裙子求誇獎的夢野久作——
這個不行，魔王沒有教過他要怎麽處理……而且夢野久作你可是男孩子啊為什麽要穿裙子！！！
倒是織田作之助適應良好，甚至認認真真地稱讚了夢野久作。
“嗯，果然很可愛。”
跟小顏說的一樣可愛。
等等——齊木楠雄反應過來，這又是魔王的鍋。
魔王你就是這麽養孩子的嗎？讓小孩子穿裙子？？？你在戰國不會還會讓緣一穿女裝吧？！
齊木楠雄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次巫顏送他小裙子，還想跟他一起穿裙子的事……
這一刻，齊木楠雄深刻地為緣一生起了深深地擔憂。
不止是人身安全方面，還有心理性格方面的擔憂！
（異世界的緣一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並引來了同伴的擔憂。）
對此一無所知的夢野久作依舊看著齊木楠雄，有著星星的眼中滿是期待。
齊木楠雄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地對穿裙子的男孩子說可愛。
但是作為巫顏的齊木楠雄可以，不可以也得可以的那種！
於是，夢野久作如願以償地得到了最喜歡大哥哥的親口誇讚，並喜滋滋地決定以後要經常穿。
齊木楠雄：……大可不必！
因為送走了緣一，這天晚上夢野久作沒能再留下。不過想到不會再回來的緣一，沒留下的夢野久作也不失落，乖乖回自己房間了。
一天很快就這麽過去了，織田作之助在囑托過有事給他打電話後，就照例按時下班了。
齊木楠雄一個人在空曠的房間裏吃著咖啡果凍，高興的同時，還有些少有的不適應。
他突然想到，這段時間裏他吃咖啡果凍的次數變多了，同時也習慣了吃的時候身邊有另一個喜歡嘰嘰喳喳的人陪著。
像這樣一個人吃咖啡果凍的日子，稍微，稍微有些不適應。
【已經一天了，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我該去看看魔王有沒有搞事了。】
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齊木楠雄吃光剩下的咖啡果凍。保險起見他又分出一個分/身，並讓分/身變成巫顏的樣子以免有人突然闖進來，然後去往了異世界。
來到了這個依舊混亂的異世界，齊木楠雄第一時間用千裏眼尋找起巫顏。
然後他看到了一座山中，處於沈睡狀態恢覆力量的巫顏。
猶豫了一下，齊木楠雄還是沒有去打擾巫顏，而是繼續找了緣一。
他看到了正在教導同伴們呼吸法的繼國緣一，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魔王沒有搞事，緣一長的很好，沒歪。
下一秒，他就跟緣一對上了視線。
齊木楠雄若無其事地收回了千裏眼。
呀咧，既然他們都挺好的，那就沒事了。
並不打算跟巫顏和緣一見面的齊木楠雄準備回去了。
畢竟他是打著看看異世界還好不好的理由來的，現在看來異世界還好，魔王並沒有鬧出什麽幺蛾子，而是在乖乖睡覺，那麽他也就該離開了。
而且，看緣一那已經十一二歲的模樣，只要不出差錯，差不多明天晚上就能把魔王帶回來了。
所以他明天晚上再來吧。
於是，齊木楠雄重新回去偽裝巫顏了。
巫顏的日常除了那些可以解決的麻煩外，大部分還是很快樂的。
齊木楠雄可以玩一整天游戲都不會被打擾……當然，來自織田作之助的不讚同目光之外。
眼看著時間就到了下午，很快可以熬過這一天就能把魔王換回來，誰知同為幹部之一的尾崎紅葉向他發出下午茶邀請。
傳話的人還特意說了，茶點是新出的新口味蛋糕。
都把巫顏的口味愛好摸清楚了，按照魔王的性格，這樣都不赴約才有鬼吧。
齊木楠雄嘆了口氣，赴約之前先找織田作之助要了尾崎紅葉的基本資料，以及她跟巫顏的關系。
“尾崎幹部負責港口Mafia的刑訊逼供。”織田作之助簡言意駭地解釋了尾崎紅葉的工作，但並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
“我沒見過小顏和尾崎幹部有過交流。”頓了頓，織田作之助猜測：“應該是首領的意思。”
其實已經發生過很多次巫顏好好待在房間裏什麽都沒幹，就平白惹了一堆麻煩的事發生了，罪魁禍首都是森鷗外。
所以這一次，織田作之助依舊把鍋給了森鷗外。
雖說這也沒錯就是了。
“我明白了。”齊木楠雄點頭，“只能按照巫顏的性格糊弄過去了。”
巫顏對外的性格是什麽呢？
那就是笑，輕笑淺笑冷笑各種笑，以及那種萬物不入心的冷漠。
就是對著他的時候人設就崩了——齊木楠雄忍不住吐槽。
吐槽完畢，齊木楠雄就帶著織田作之助去赴約了。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臨走時，織田作之助安慰道。
“嗯，謝謝。”
齊木楠雄心領了織田作之助的好意，不過他覺得只是赴個約而已應該出不了什麽事。
畢竟巫顏的性格其實還是挺難琢磨的，他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以至於有時候會給人一種喜怒無常的感覺。
如果真被懷疑了性格不對，也能用隨時變臉糊弄過去。
然後，齊木楠雄就被打臉了。
織田作之助被攔在外面，齊木楠雄進去與尾崎紅葉喝下午茶。
茶點確實是新口味蛋糕，齊木楠雄對著笑意吟吟歡迎他的的尾崎紅葉回了句下午好，然後就聽尾崎紅葉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顏君的朋友來了嗎？”
齊木楠雄楞了楞，隨即就按照巫顏的性格笑著回了句他沒有朋友。
然後，他就聽到尾崎紅葉面色不變下，心音卻開始懷疑起他是誰。
齊木楠雄：？！！
為什麽他剛開口就被懷疑了？是回答的不對？
齊木楠雄選擇倒帶重來。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底，面對尾崎紅葉相同的詢問，齊木楠雄改了回答。
“沒來。”
然後，他又被懷疑了。
聽著尾崎紅葉心中的各種猜測，齊木楠雄幹脆直接問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我不是巫顏？”
得先知道他是怎麽暴露的，才能知道要怎麽改變。
尾崎紅葉看著他的目光微冷：“顏君沒有朋友。”
齊木楠雄：“你騙人。”
他之前說沒有朋友一樣被懷疑了。
聞言，尾崎紅葉笑了：“這是女人的直覺。”
話落，金色夜叉現形，向著偽裝港口Mafia幹部之人斬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