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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始終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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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來一室寂靜,突然響起了一個女聲:“閉嘴,放下安德魯,馬上給我滾!”

恰在這時,小染醒來了,剛好聽到了他的話,連她這個外人聽了心裏都有火氣,有這樣父親真是安亞爾和安德魯的悲哀。

“哎,你醒了,想喝他的血了,是不是?”可某男人根本就沒聽出她的意思,還殷勤的將安德魯推到了她的床邊。

“你,馬上給我滾!”幾乎是從床上一掙而起,她指著遠處的墻,雖然沒有門,反正就是讓這人馬上滾就是了。

“好嘛,我走就是了,你記得一定要喝他的血哦!”原本安亞爾以為父親會頑固的不肯離去,怎知他卻是很溫順的聽從了小染的話,消失在房間裏。

他一走,安德魯就忍不住了,人還趴在床邊,他卻已經泣不成聲,身子抖的跟篩子一樣,看向安亞爾,淒厲的問著:“哥,他真是我們的父親麽?”

“不是!”安亞爾回答的斬釘截鐵。看著弟弟的樣子,想起一些往事,前所未有的悲涼竟從心底湧起。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安德魯,來,抱抱!”小染適時插入的話響起。

兩人一轉頭,就撞見了笑得一臉暖意的小染,紅色的眼瞳暗湧著的情緒,是安慰,她正朝他們張開了雙臂,做出‘抱一個’的姿勢。

“姐姐!”此情此景,說沒有感覺是假的,安德魯淚眼朦膿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裏。他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心甘情願的喚她為‘姐姐’。吸血鬼的世界裏,弱者就只是弱者。她是哥哥帶來的,哥哥是強者,而她只是強者分附庸而已。

但今天的她,讓他感覺到一種不一樣的情緒,他只想在她懷裏尋求那一絲絲的慰藉,還有溫暖。

一旁的安亞爾,雖然在安德魯撞進小染懷裏的那一刻,微微皺眉,心中升起微微不悅,但聽著安德魯的嗚咽聲,心中按捺道,就暫時將小染借給他了吧!

頓時,房間裏騰升出詭秘的氛圍。床上的幾人暫且不說,就連站在一旁的Sondy也是一副‘我很乖,我不存在’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

其實,她很希望在福克斯汀走的時候,也跟著走出這個房間,只可惜她沒來得及,所以才讓她看到了今天這幅詭秘的畫面,安德魯在小染懷裏哭的跟個白癡一樣,而她們的王去在一旁一臉別扭的看著那兩人,又強忍著沒去打斷,明擺的就是嫉妒。

好在,這波瀾壯闊的一天,在風平浪靜中結束。

剩下的好幾日裏,城堡裏還是比較安穩的。小染的嗜血病沒有在發作,但是她的眼睛依舊是詭異的紅色,沒有改善。

還有就是福克斯汀,他的瘋病依舊。沒事老來小染跟前晃蕩,宣揚他的治療方法。

這不,剛好落單來到庭院散步的染,又撞到了福克斯汀。

偌大的庭院,小染往左,面前的人也跟著往左擋住她,而她往右,他也跟著挪動。

“你有病是不是啊!”小染真受夠這個男人了。這幾日,好不容易她的病情又了好轉,結果這個男人就總抓住機會在她身邊轉悠。只要安亞爾離了她的身,他就會出現。

前幾次,安亞爾一有事要去處理,就會讓安德魯陪著小染在房間裏玩,可這個福克斯汀就跟那狗崽子一樣,一聞到安亞爾離開了,就奔過來跟她宣傳他的治病良方,而且還此次都恬不知恥的一把扯過旁邊的安德魯。

每次都把安德魯搞得傷心了,而小染看的憤懣了,然後粗言惡語的罵他,甚至以叫安亞爾回來為要挾,他才會戀戀不舍的離開。

“我沒病,是你有病啊!”福克斯汀在她的跟前說的那叫一個語重心長,“有病就一定要治,逃避是沒有用的!”

若是不清楚狀況的,恐怕還以為這福克斯汀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而小染正是那不愛惜生命不聽話的病人。

可實際情況呢?

“我沒有逃避,如果我的痊愈要建立在傷害他人,甚至殺害他人的基礎上,我寧可不治!”小染話說的決絕,連日來被這人糾纏,早就知道他說的那套理論是什麽了。

還不就是讓她把安德魯的血給吸了,還好今天安德魯沒跟她一起出來。

但是這幾日,通過她的了解,從安亞爾那裏得來的信息表明,安德魯的確是個力量很弱的純血統吸血鬼。雖然安亞爾也不了解,安德魯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生下來的,但是他卻知道,安德魯不同於一般的吸血鬼,他體內的血就是他的生命,少一滴,就少一點生命值。不像其他吸血鬼,若是一次被人吸點血,療養個幾日,或者抓幾個人類來補充鮮血,就能夠慢慢恢覆。

所以,安德魯的血是絕不容有失的。

“但是不喝他的血,你的眼睛恐怕永遠不會好,而且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的癥狀發生。”福克斯汀當真是苦口婆心了,甚至在小染聽來,還有點威脅的意味在裏面。

“還會有什麽癥狀,我都已經好了。”一說到癥狀,小染臉色就是一變,不免就想起了之前的嗜血癥,那段日子,就是她的噩夢,對血的饑渴,那一帶帶的輸血袋就是證明。她不是沒去想過張昊閔提供的那些東西,出自何處。但是她不敢深想,甚至還安慰自己,那一定都只是來自醫院的,而不是其他什麽地方。

可是她心理卻很清楚,沒有那家醫院能長期供應那麽多的血液給張昊閔,就算他財大氣粗也不可以,所以肯定還有許多非正當渠道,而那些渠道之一,天知道是不是直接放掉一個人的血,讓一個人死亡。

心煩意亂,她很想甩開福克斯汀,於是轉身就往回走去。

“你想自欺欺人麽?”可是福克斯汀的聲音就像魔咒一般籠罩了過來。

她才沒有自欺欺人!小染努力甩掉腦子裏那些負面的事情,心跳卻止不住加快了,連奔帶跑的她回到了房間裏。

一回房,她就跳上了床,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裏。心中默念著,沒事了,已經沒事,她已經全都好了,不會再有對血的渴望了。

可是不知怎的,她越是想要遠離那些,卻發現心跳的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好像渴了。

突然從床上跳下來,她來到酒櫃,拿出酒和酒杯,為自己倒上一杯,狠狠的灌下,可是卻在下一刻全噴了出來,味道不對!好難喝!

仔細的看看手上那瓶酒,她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頓時一松手,酒應聲落地,酒水也也灑了一地,頓時,滿室都是葡萄酒的香甜之氣。

可是小染卻在下一刻奔回了床上,蓋上被子,蜷縮著身子,抱住自己的雙腿,她渾身顫抖不已。

腦子裏旋轉的是這麽一句話,為什麽會這樣?甚至牙齒都開始打顫,她這個樣子,像極了犯了毒癮的癮君子。

當安亞爾心中有所感應,略有不安的回到房間,掀開被子的時候,就看到小染這副古怪的模樣,好像真的非常難過。

“小染,你沒事吧!”他是看不得她難過的,正想過去抱起她,安慰她,卻發現她先他一步,跳撲圈住了他的背。

“小染?”他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偏過頭拍了拍她的背,她的背是僵直的,這是在緊張什麽?

但又何止她的背,她的臉上都是痛苦的掙紮,是的,小染掙紮的是,要不要往他那白皙的脖子上咬下去。

福克斯汀果然就是掃把星,說什麽來什麽,之前她喝紅酒喝不出味道,喉嚨又癢的要抓狂,現在見到安亞爾,她又想咬他了。

“你怎麽了?”還是感覺小染不對勁,安亞爾用力將懷裏的小染拉了起來,就撞到了她那一臉的隱忍,心下一明白,於是道,“想喝血了?”

使出渾身解數,她認了,就是鬥不過這嗜血的饑渴,重重點了點頭,正要再度伸過來咬安亞爾,卻被安亞爾制止了。

怎麽?你不肯了麽?對著他的眼,是小染委屈的面容,還有那已然露出的獠牙,才這麽久而已,你這就不肯遷就了!

“咬這裏吧!”不過,安亞爾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從前他的心就對自己說過,只要她要,他有他就給。

說著,一只手伸到了小染的嘴邊,他讓她咬破他的手腕,吸血。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此刻的小染,嗜血的欲望恐怕要高過感動,二話沒說就咬了去。

再次嘗到鮮血的滋味是愉快的,於是小染臉上呈現出一種名為舒服的情緒,而安亞爾呢,只是在她的獠牙紮進肉裏的時候,皺了皺眉,之後便又一副風輕雲淡,仿佛咬的不是他的表情,投之她予溫柔的註視。

只是,這樣的事情,偶爾安亞爾還能應付,但是他沒想到從這次之後,小染的嗜血欲望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水龍頭一般,沒完沒了了。

此後每隔不到八小時,小染就要吸他一次血,而且每次血量不在少數。兩天之後,安亞爾已經虛弱的無言了,就算讓他再多補多少人類的血,都補不會這接連不斷的鮮血流失。

城堡某議政室。

“王,你不能這樣下去了!”Sondy經過這幾日來的實習,儼然已經錘煉成城堡裏的醫生了,“在這麽折騰下去,就算你是個天然血庫,也不夠她消耗的了。”

她說的“她”是誰,一目了然。

就連安德魯也是這麽認為的,他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哥,他讚同Sondy的意思,看著哥哥日益虛弱下去,他辦不到。

“但是,不這麽辦又能怎麽辦?”安亞爾苦笑著,他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可是小染就是要他的血,記得第三次他感覺身體不適,嘗試用Sondy從人類世界采集回來的人類的鮮血去餵小染,結果迷迷糊糊的小染聞都沒聞,甚至打翻了,還是撲向了自己。

“我知道怎麽辦!”就在這時,福克斯汀突然出現。

安德魯一聽到他說話,不禁偏過頭去,嘴角一歪,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該來的始終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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