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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我在紅樓當公主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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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頭參加宮宴的除了大臣,還有就是宗室,本朝宗室可沒什麽鐵帽子王的說法,因此,即便祖上都是皇帝,但是傳承幾代之後,一些宗室也就沒資格來參加這樣的活動了。宗室想要赴宴,起碼也得是個奉國將軍。這等爵位,也就是幹領錢糧而已,並無什麽實權,當然,也沒人沒事找他們麻煩,畢竟,真要是鬧到宗人府那邊去,追究起來,難免要落下個藐視宗親的罪過!

這類宗室素來都比較低調,他們的血緣距離皇室越來越遠,自然不願意多招惹是非。皇家處置一個宗室的親王郡王或許還要顧慮一下物議,處置這些什麽奉國奉恩將軍什麽的,不過就是一道詔書的事情而已。

但是,有人願意低調,就有人心中不甘,之前也不是沒人想要搞點事情出來,但是,最後都沒有得逞,如今只能龜縮著,假裝自己其實是老實人。

但是,壓抑時間太長,那是會反彈的,又有道是酒壯慫人膽,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宗室那邊上的居然是上等的玉泉春,這酒的確是好酒,甘冽清醇,就算是喝多了,酒醒也不會太難受。但是,這在這個時代,差不多算是烈酒了。因此,酒過三巡之後,就有人露出了醉態。

乾元帝雖說對宗室不算很上心,但是還是註意到宗室那邊似乎有人已經有些醉意,他使了個眼色,梁忠頓時心領神會,連忙叫來了幾個小太監,招呼了幾聲,不多久,就有人將宗室那邊的酒水給換了。

結果,沒多久就有人鬧騰起來。鬧騰的是廉郡王,他是先帝的第六子,因為先太子薨逝之後,他在那邊上躥下跳,一度被先帝奪爵,一直到乾元帝登基之後,為了安撫宗室,給前頭一些兄弟加封,他才恢覆了郡王的爵位。這會兒他一喝酒,發現居然換成了味道比較淡的米酒,酒意上湧,頓時就怒火上來了,一把將一邊侍酒太監手裏的托盤打落在地:“你個狗才,爺難道連玉泉春都不配喝了?”

那小太監也是倒黴,不過就是捧著幾壺酒從附近經過,就被廉郡王給揪住了,這會兒也不敢喊冤,他不過就是個底層的小太監,也就是比外頭那些灑掃的太監強一些而已,可以進殿內伺候,實際上在宮裏還是邊緣人物,那些大太監或許可以在廉郡王這樣的宗室王爺那裏也能有點面子,但是他卻是沒有的。

這小太監只能是被動地護著頭,任由廉郡王毆打。但是這等動靜,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註意,包括了乾元帝,乾元帝臉色有點難看,只是廉郡王算是王兄,所以,乾元帝也不能太不給他面子,只能是黑著臉想要和稀泥將這事給遮掩過去的時候,一邊坐在廉郡王身邊的肅親王卻是過來勸架了:“五哥,你天潢貴胄,何必跟一個小太監一般計較!”肅親王是先帝的第七子,他出身其實一般,先帝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封了個郡王而已,雖說也有些野心,但是他的野心無非就是做個親王,多享受一些榮華富貴,因此,先太子在的時候,他奉承先太子,先太子沒了,先帝另外立了乾元帝,他就奉承乾元帝,因此,乾元帝登基之後,對這個兄長也頗為恩寵,直接讓他做了宗令,這會兒廉郡王撒酒瘋,也算是他的職責範圍,為了防止乾元帝丟面子,他便趕緊過來勸和。

結果廉郡王喝多了,看到肅親王,卻是冷笑起來:“呵呵,老七,你做了這麽多年的狗,倒是神氣起來了,不是當初看見五爺我就躲在一邊的時候了!”

肅親王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麻蛋,我剛才難道不是好心嗎?你這一折騰,那就是禦前失儀,真要追究起來,奪爵都不為過,結果你居然罵我是狗!不過餘光看到上首乾元帝的臉色,肅親王只得ren著氣,說道:“五哥,你醉了,我扶你去偏殿醒醒酒吧!”

“呵,就這點酒,能灌醉五爺我!”廉郡王一把揮開肅親王的手,差點沒將肅親王推了個趔趄,這還不足,他一腳踢在桌案上,竟是直接將面前的席面給踢翻了,然後環顧四周,又罵罵咧咧起來:“酒呢,爺要玉泉春,要楓露白!別拿這等劣酒來敷衍爺,打量著爺落魄了,連個太監都敢在爺身上踩一腳是不是……”

乾元帝放下手裏的杯盞,直接說道:“廉郡王醉了,去,帶廉郡王下去醒醒酒!”

梁忠臉色發苦,這次的事情出了這樣的紕漏,就算這事不是他主管,但是回頭難免也要被遷怒,因此,看到還在那裏撒酒瘋的廉郡王,梁忠眼中就露出了一些恨意,他親自帶著幾個大力太監,走到席間,面上含笑,說道:“廉郡王醉了,奴婢這就帶您下去歇著!”不等廉郡王動手,兩個粗壯的太監就上前一步,一人一邊說是扶著,實際上就是挾著廉郡王的胳膊,將他緊緊控制住了,廉郡王要是年輕的時候,或許還能掙脫,但是他都多大年紀了,而且這些年在府裏養尊處優,自然也沒了多少力氣,這會兒借著酒勁掙了幾下,沒有掙動,愈發憤怒起來,嘴裏才不幹不凈,就被兩個太監捂住了嘴,強行拖到了偏殿。

總之,出了這麽個插曲,這場宮宴就有些虎頭蛇尾,乾元帝也意興索然起來,一想到廉郡王之前的嘴臉,乾元帝就各種不舒服。雖說這會兒衙門已經封了印,但是對於錦衣衛、通政司這樣的衙門,只要乾元帝一聲令下,你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丟下來去辦皇差。做皇帝的人,你讓他一時不痛快,他就讓你一世不痛快!原本廉郡王這些年還算是老實,結果看他之前那樣子,就知道肚子裏憋了不知道多少不滿,只怕私底下還不定有什麽小動作呢!

因此,錦衣衛和通政司都暗中行動了起來,不光是盯住了廉郡王府,連同其他幾個先帝時期一直頗為活躍的王府也被盯上了。

不僅如此,乾元帝帶在宮裏都覺得沒了安全感,因此,很快就有消息傳了出去,表示出了正月,運河解凍之後,聖駕便要南巡。

“公主,你說聖駕南巡,咱們能隨駕嗎?”柳芾對於公費旅游還是挺饞的,他這輩子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通州,還是跟著一幫狐朋狗友一塊去的,回來就被柳侯爺揍了一頓。柳芾當年就有游遍千山萬水的心,但是呢,這年頭出門真的不容易,那些能四處游玩的人,一般都有足夠的錢財支撐,而且還得有人照顧,這年頭的治安水平也就是那樣,像是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遇上什麽強人,死了也就是死了,只怕屍骨都變成骨頭渣子了,也沒人發現。像是能夠寫下各種游記的,多半都是出自官宦士族,比如說徐霞客,這位就是當年跟唐寅一塊

像是現在,柳芾倒是有錢有人了,但是駙馬也算是宗室,作為宗室,沒有旨意,是不能隨便離京的。因此,如今能有個名正言順出游的機會,柳芾自然不願意放過。

風瑜笑道:“你若是真想,那我回頭就去求一求父皇,他帶著的人多了,也不差我一個不是!”

乾元帝說是要南巡,珍妃頓時就搞蒙了,若是過上幾年南巡,那麽珍妃肯定是要跟上的,但是這一次,徒景鈺說是虛歲兩歲,實際上連周歲還沒到呢,珍妃自然得好好照顧自個這個兒子,哪裏能隨便跟著聖駕南巡!但是,珍妃自己就是南巡的時候被甄家送到禦前的,有了她這麽個成功的先例,說不得江南那邊就有官員效仿一二,給乾元帝獻美。珍妃雖說覺得自己很受乾元帝寵愛,但是,皇帝的寵愛,多半是有時限的,宮裏頭不是沒有得過盛寵的嬪妃,但是如今呢,又是個什麽情況!

珍妃滿腦子的危機感,在兒子和聖寵之間猶豫不決,兒子可能是她一輩子的依靠,但是,兒子能成為依靠,那也是二十年後的事情了,如今她最大的依靠就是乾元帝,若是沒了聖寵,那麽,即便是生了兒子,在宮裏又算得上什麽呢?

因此,珍妃最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想要跟著乾元帝一塊南下,乾元帝不由一楞:“朕自然也是希望愛妃能伴駕的,只是鈺兒才這麽點大,叫乳母宮人看著,愛妃能舍得?”

珍妃靠在乾元帝胸口,撒嬌道:“臣妾當然舍不得鈺兒,可是,比起鈺兒,臣妾更舍不得皇爺,一想到要好幾個月見不到皇爺,臣妾這個心就空落落的!”

美人這般情深,乾元帝就是吃這一套,在宮裏頭那些妃嬪眼裏,從來都是兒子比皇帝重要,結果到了珍妃這裏,自己才是她的天,自然這很好地滿足了乾元帝的大男子主義心理,他當下就撐不住了,滿口答應了下來。

但是,徒景鈺就成了一個問題,真要是讓乳母宮人照顧,難免有不周全的地方,萬一出了什麽問題,那可就後悔莫及了。乾元帝這邊正在猶豫,正好徒景辰過來了,乾元帝頓時眼睛一亮。他想得很好,將來天下是要給徒景辰的,但是也得給愛妃幼子一個保障,那麽,讓幼子跟著兄長身邊長大,正好徒景鈺的年齡比徒運昭還小一些,年齡上真的是能做徒景辰的兒子了,這種長兄幼弟,感情培養得好,以後還怕徒景辰不好好照顧這個弟弟。

因此,不等徒景辰先開口,乾元帝就試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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