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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醋意大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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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醋意大發 (1)

被火焰灼傷的手掌,此刻緊緊抱著那小小的肩膀,柳寰感覺著一種熟悉卻又久遠的氣息纏繞住了她的思維。

暮輕塵,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能因為一只小小的泥像傷心地無法動彈,也能因為此刻柳寰的安全興奮得像個孩子,而在他的身上,好似存在著一種自然而然的親情,就那樣肆無忌憚地散發出來。

不過……

柳寰的餘光中,是墨君皇幾乎已經青得發紫的臉。

呵呵呵……開心你個大頭鬼啊。怎麽好端端的苦情戲,暮輕塵一出現,一下子就變得這麽不純良?

“輕塵閣下真真是斷臂?”一身男裝的柳寰剛要推開暮輕塵的身體,就感覺到一陣風劃過耳畔,墨君皇的手已經死死扣住了暮輕塵的肩膀,用力一彈,霸道地將暮輕塵推了出去。

“本宮說過,不許你再靠近她。”墨君皇霸道的擡起腳尖跨在柳寰面前,把她與暮輕塵分割開來,冷漠道。

“笑人,為何我就得聽你的?”暮輕塵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回敬道。

“因為她是我的人!”面對給墨君皇敵意很濃的暮輕塵,他選擇的是不留餘地。

What?

柳寰瞪大了眼睛就差沒噴血出來,墨君皇這廝什麽時候竟然這樣耿直了?明明是冷漠地不讓人靠近半分,現在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像說著國家大事一樣正經,而且她什麽時候成他的了?這家夥,是不是太霸道和不講理了一些?

暮輕塵的目光一暗,與墨君皇的眼神毫不避諱的暗暗碰撞,就如定時炸彈一般,一觸即發!

“你的人?你有沒有問過她的意思?”暮輕塵挺直背脊,渾然不去理會那傾落在他肩頭發上的雨珠。“這樣自作主張,不是太自大了一點。”

大雨飄飄,硝煙股股,但此刻的兩個男人似乎完全忘記了身在何處,忘卻了周遭的人物,眼眸中只有對方。這當然不是同志,而是在用眼神廝殺。

“不用問亦是。”墨君皇眉目一橫,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直直攔過了柳寰的肩頭,將她的腦袋藏在他的衣袍下面,盡力不讓雨水侵襲她臉上的傷口。“你懂得她要什麽,懂得她想什麽,懂得她一個眼神表達了什麽?知道菜鳥並不是一只鳥而是強大的意思嗎?就憑你也想與本宮爭?以為武功高強就可以與本宮抗衡,抱歉,你那點能力並沒能入本宮之眼。”

所有的情感在他的霸道神色中一並而出,有著對柳寰無法掩蓋的疼愛,也有著對暮輕塵絕對的一擊。霸道狂傲,僅通過簡短的語言,在這從天而降的大雨中肆意擴散開來,每一個字並沒有步步緊逼,卻讓人有半秒的窒息。

躲在墨君皇衣袍下避雨的柳寰依舊感覺到雨水浸透了衣衫,那本就破爛的衣服被沖開,肌膚緊貼著墨君皇結實的胸膛,雖然他的溫度依舊冰冷,卻充滿了無限的安全。

此刻,墨君皇竟這樣直率地吐露出這等不似表白的表白話,讓柳寰楞是沒有反應過來,他是被打傻了還是真的增強了悟性?

“菜鳥,雨水沖進你腦袋去了?”柳寰睜大眼睛仰起臉,看著那冷傲的下巴問道。

“躲進去。”她本就受傷了,要是再淋了雨受了風寒,那會好難受!墨君皇用手拍了拍她冒出來的額頭,強制性將她又重新塞回衣袍底下去。

“我勒個去,死菜鳥你最好別逼我出手。”柳寰想揮開他的手掌,卻被他那強勁的力氣控制著。

這二人一來一去,表面上看著是水火不容般,但在暮輕塵的眼中卻是那樣的默契與和諧。試問這天下人間,誰人見過不讓女人靠近分毫的墨君皇,會這樣呵護一個女子?他的方式雖然霸道,卻是充滿了無限的柔情!

可是,就要暮輕塵這樣放開她嗎?

絕對不要!

暮輕塵心中有個聲音在發狠,不論如何,他都不願意讓好不容易打開了他封閉內心大門的女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離開他的視線。只要一日沒成定局,那柳寰就是自由人,墨君皇說的話就是狗屁話。

“沒見著當事之人不樂意?”暮輕塵揚起唇,雨水從他挺拔的鼻梁上滑落,雙眼迸發出犀利的光芒。轉動手腕,玉笛輕輕落在墨君皇的手背上。

看似輕巧的玉笛,卻是帶著無限的脅迫敲打在墨君皇的經脈上,想要制止墨君皇的行為。

“看樣子,你是要與本宮和再比試一次?”墨君皇看了一眼暮輕塵,手上的力量著勢就要加大。

剛剛的戰事才過,祭壇下還是一片狼藉,五大幫的人掛的掛、逃的逃,剩下龍嘯一人手持滿是鮮血的長劍,站在臺下。此時的他的利刃已經慢慢移向了臺面上,只要暮輕塵一聲令下,他就算是死也要和墨君皇拼了,盡管龍嘯心中明白,有了柳寰在的地方,暮輕塵又怎會輕易讓別人參和進來。

“八殿下說的話,難道在下敢不遵從?”打架?好啊,他正愁沒機會與他面對面再來一局,勝者為王,這是常理。暮輕塵挑起眼角輕笑道。“在這之前,在下也要告訴八殿下,我所想要得到的情緒,絕不會委屈自己,因為她明白我,我是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說著,暮輕塵將暧昧的目光放在了柳寰身上。

“暮輕塵,我一直以為你不是個2B。”柳寰從墨君皇臂膀下面鉆出來,嘴巴幾乎是張開了就難以閉上,這兩個神經病在演什麽戲?

在墨君皇看來,暮輕塵的這番說辭無疑是在宣告接受挑戰!

胸腔內的怒意還未平息,現在又被這該死的‘賊人’一鬧,墨君皇手上的力量就渾然不受控制,捏了個死緊,就要爆發。才要有所動向,卻聽暮輕塵一聲驚呼。

“天,這裏怎麽受傷了!”暮輕塵那永遠微笑的臉頓時多出一抹怒意,他一下子又忽視了墨君皇的存在,只彎下腰擡起柳寰的下巴,看著那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該死,是誰動的手?疼不疼?這麽長的傷口,可能會好得很慢了。”

雖然手指濕潤,雖然被雨包圍,那是卻依舊有著奇異的溫暖緩緩傳來。柳寰眼皮微微一沈,這男人能不能有正常的一日?

“……”墨君皇是忍無可忍,當著他的面居然對他的女人動手動腳?不再說一個字,直接用拳頭說話。

一只手掌襲來,暮輕塵快速偏頭一躲,也對此展開了反攻。

這又是什麽情況?

柳寰面色冰冷,這兩個男人爭來爭去、摸來摸去的,是把她當成貨物還是什麽,而且她當事人都沒說話,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就在二人快要進入正式戰鬥的片刻,柳寰往前一走,用雙手毫不猶豫地分開了兩個人的身體。

“兩位是閑得蛋疼?”也懶得管現在說的話聽不聽得明白,把她當空氣也要問問她的意思!“兩位若是覺得雨裏談話比較雅興,那請便。”說完,柳寰便徑直跳下祭壇,向前走去。

一旁的龍嘯看了柳寰一眼,微微垂下頭閃開一邊去,雖然因為暮輕塵在他對她有所恭謙,但是龍嘯自己心裏明白,他是恨得她發緊的。

“如果你覺得比較雅興,請便。”暮輕塵保持著笑容望了一眼墨君皇,也學著柳寰的話重覆了一遍,表示著這一次的比試願望又一次破滅了。

“哼,今日本宮就且饒了你一命。”墨君皇冷哼一聲跳下臺子,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柳寰。

“閣主?”龍嘯看著出神的暮輕塵下意識喚了一聲。

“定是會很疼吧?”仿若沒有註意到龍嘯的走進,暮輕塵輕緩道。

利刃劃開皮肉,況且又是臉蛋那樣柔嫩的肌膚,她當時肯定是疼得難受的。原原本本一張美麗的臉頰,現在就算是好了也會留下疤痕吧,對女人來說那真真是一種打擊不是嗎?

暮輕塵看著雨霧中柳寰的背影,唇角的笑容慢慢消散,那些傷害她的人,他暮輕塵絕對一個不留!

“讓古意閣暗殺隊註意,對五大幫逃了的人,取首級領獎賞。”暮輕塵捏緊指尖,對著身旁沈默的龍嘯簡潔吩咐。

“屬下遵旨。”龍嘯恭敬垂首,此刻也不用再問暮輕塵為什麽,龍嘯知道這已成了定局。

望向柳寰,龍嘯不露痕跡地咬咬牙,這樣一個女人,只要有她在的一日,閣主就必定分心一日,除非,她永遠消失。

趕上柳寰的墨君皇快速解下身上已經濕潤的衣袍,在她的頭頂撐開。“我不許你這樣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又這樣跑掉,也不怕淋著。

“還是管好你自己,反正我現在臉上挨了一刀,真真是如你說言,成醜八怪了。”柳寰白了他一眼,也不拒絕頭頂的衣袍,雖說不完全頂事兒。

火燒一起燒著,淋雨一起淋著,好像突然間,兩個人這樣並肩走著也成了自然的習慣。

“胡說!”墨君皇頭也不回,用很是低沈的聲音道,“你不是。”就算真的是,他墨君皇也絕對不會嫌棄!

雨霧中,兩人的身影朦朦朧朧,仿若已經是合二為一,柳寰擡起眼,還是瞄見了那剛硬的冷峻的臉頰上,微微紅潤了起來。

這菜鳥,居然也會害羞?

“膝蓋還疼嗎?”柳寰問。

“你這樣一問,就不痛了。”墨君皇輕聲道。

那樣重的力度能不痛?不知為何,柳寰有一絲心酸。才要說話,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指尖沒來由的一抖,瞬間天旋地轉,連鑲嵌在唇角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呈現飽滿狀態,就眼前一黑,毫無預兆地‘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好累……

好像一枚電池已經完全沒電,柳寰從剛才到現在支撐的力度已經達到了極限,誰也不要吵,她好想好想就這樣什麽也不管……

身旁好端端站著的人忽然一下倒了下去,小小的身體與地面碰撞濺起破碎的水花,雨聲之大,仿若聽不見她半點呼吸。

就在那一刻,墨君皇的世界仿若猛然一塌,就連心臟跳動都生生頓了一頓。他驚訝的看著那地上的人影,整整楞了半響才猛然回過神來,將手上的衣袍往旁一扔便跪了下來。

“柳寰?”墨君皇手忙腳亂抱著柳寰的身體,雨水親吻著她緊閉的雙眸,任是墨君皇如何搖晃也不見睜開來。“寰兒,說句話!”

第一次,有生以來第一次讓墨君皇如此沒有主意,讓他的雙手發顫。她在面對敵人之時,總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在他面前老是像嘰嘰喳喳有說不完話的麻雀,他總是想著與她鬥嘴,卻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這樣安靜。忽然間,墨君皇好害怕這只麻雀不再理會他,無法再與他鬥嘴,那種懼怕幾乎要了他的命!

可是躺在他胸口裏的柳寰已經感覺不到墨君皇的情緒,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回應,不哭不鬧,仿若死去了一般。

心臟仿佛被生生割破,墨君皇也沒時間去管那奇怪的感覺,只是慌忙間快速讓自己冷靜,擡起手探究她的脈搏。忽然眉心一皺,墨君皇緊緊看著柳寰蒼白而寧靜的臉龐。

是毒!

雖然淺少,卻是墨君皇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毒性,正是和他體內相同的蠱毒!

怎麽會?這樣的毒怎麽會進入她的身體裏,又是在哪裏中的毒?什麽人對她用的毒?目的是什麽?

原來,她早已是承受著毒性的折磨,可在面臨險境之時她給他的卻是堅定的微笑。明明聖體已經在發出警告,可在他受傷的時候她毫不猶豫殺了吳二,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就已經很累呢?她是靠借著多大的精神力量在堅持著呢?

那被利刃劃破的肌膚,那為了掙脫繩索弄破的手腕,一點一點都像錐子一樣猛刺著墨君皇的心臟。憤怒在那一瞬間猛然飛漲,在他腦海中是五大幫派逃掉的首要人物的臉,他發誓,一定要親手將他們每一個人都剁碎!

“怎麽回事?她怎麽樣了?”就在墨君皇一連串疑問的時刻,身後的暮輕塵已經焦急地趕來,他憂心忡忡蹲下身,才想要擡起手就被墨君皇一把揮開。

“不用你操心。”墨君皇森冷地拒絕暮輕塵,將柳寰抱在懷裏站起來往前走去。

“你這是打算怎麽做?”暮輕塵跟上去,見墨君皇不說話,他直接道。“回宮還是客棧?皇太子施計讓你成為替罪羔羊,這會子皇宮肯定亂了,皇上不知道情況一定會全力找尋你。你的生與死我不管,但你若現在把柳寰帶回宮,就是讓她更加危險,我覺不讚同!”

墨君皇的腳步微微一停,也不說話,只是半側過身看向暮輕塵。

皇宮的事情他完全不在乎,但是現在又牽扯上柳寰,加上墨邪那方也暫且不知道情況怎樣,如此看來回宮對柳寰來說也不是有益的。雖然墨君皇與暮輕塵不和,但在柳寰的問題上絕對會達成共識。

“去我府中。”這停頓被暮輕塵當做是應允,準確來說不管墨君皇同意與否,暮輕塵都必須帶柳寰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雨一直下著,將整個盟邦大寨都蒙上一層薄霧,幾個身影快速掠過雨霧,消失在盟邦大寨,除了持續的雨聲,僅剩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眼==睛==累==了==吧==休==息==休==息==瀟==湘==首==發==

豪華氣派的府邸靜謐在煙雨中,若隱若現,更像是一處仙境。

主臥的大床上,柳寰安靜地躺著,纖長的睫毛覆蓋著她的眼瞼,看上去就如沈睡的仙子。

暮輕塵府上的下人已經為柳寰換了幹凈的內飾,傷口也都清理了幹凈,此刻看著那臉上露出一道鮮紅口子,坐在床沿上的墨君皇狠狠握住了拳頭。

“她到底如何了?為什麽會昏迷不醒?你不請大夫就罷了,好歹說個病癥我去找人抓藥啊?”站在墨君皇一旁的暮輕塵掩藏不住那一絲焦慮。

這個霸道的墨君皇,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給暮輕塵任何機會接近柳寰,所以暮輕塵到現在都不知道柳寰到底是為何昏迷。若不是因為柳寰,暮輕塵真的很想想在就對墨君皇發戰書,去好好打一架!

“只不過是耗盡了力氣,又淋了雨受了寒,所以才會睡過去。”墨君皇面不改色道,雖然他很不想對著暮輕塵解釋這些,但是為了能夠快速安靜不擾了柳寰,他就隨便扯了個謊。

“就是這些?”明顯的,暮輕塵對墨君皇充滿了不信任。

什麽耗盡了力氣受了風寒,要是這樣也不至於整個人一下子倒下去就沒有了意識吧?現在躺在床上的柳寰一臉的蒼白,除了微弱的呼吸外沒有任何聲音,就算換做是個傻子也知道不是簡單的受了風寒而已!

“就是這些。”墨君皇轉過視線,用不可抗拒的眼神命令道。“今夜本宮守在她身邊就好。”

“……”暮輕塵咬咬牙,真的好想一拳砸過去,不過還是忍住了,“若不是怕她擔心,我一定打爛你的臉!”一揚手,暮輕塵也沒有過多糾纏,冷漠道。“我去抓藥。”

臨走前,暮輕塵再次看了一眼墨君皇,他明白,柳寰的病情絕對不簡單,否則那樣驕傲的男人絕對不會到現在還愁眉不展。不過暮輕塵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既然墨君皇刻意隱瞞那必定是有所打算,只要是為了柳寰好,暮輕塵可以不去追根問底,做他此刻能夠做的事,這就是他暮輕塵現在的想法。

等暮輕塵走後,房間裏就更顯得安靜。

墨君皇擡起指尖輕輕拂過柳寰臉上的傷痕,一臉疼惜。他從來沒有想過,如何去面對一言不發的她,他原是會擔心自己有一天閉上眼後就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可是現在卻更害怕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閉上眼睛的她!

她體內的這種蠱毒一旦紮根,就會跟隨她一生,就如現在的墨君皇一樣。要讓這種蠱毒完全毀滅,唯一的辦法就是毒性轉移,將她身上的毒通過內力轉移到施力者的身體上去,那麽的話,她就會安全。

墨君皇本就身中這種劇毒威脅著他的生命,現在若再註入這樣的毒,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可是對於墨君皇來說,生存固然重要,但有了她,他才算完整,若沒有她,生卻如同死。

他的腦海中有著一個叫‘雙兒’的小小身影作為他的動力支撐,可是她已不知去向,不知生死;現在,又多了一個叫‘柳寰’的女子占據他空白的內心,所以只要找到一點希望,他就決不能讓她有一點意外,絕對不能!

“會有一點痛,但是我會很快結束它。”墨君皇拂去柳寰額上的冷汗,勾起一絲心痛的笑。

從運功到掌控僅用了很短的時間,可是對墨君皇而言竟是那樣漫長,因為將於體內同樣的毒再次傳入體內,那種嗜咬的痛感就會翻倍出現。沒一點毒性的流轉,都在他身體裏的毒性對接,這一**的沖突讓他感覺到仿若有更多的蟲子在他的血液中沸騰起來。

冷汗從墨君皇的眉心劃過,但是他使用的內力未見半分,盡管已經疼得他雙手發顫。

“噗。”一口汙血從柳寰的嘴裏噴出來,她的人再一次倒下去,卻是有了意識皺了皺眉頭,渾濁嚷著。“疼……”

墨君皇捂著胸口,疲憊的將她放正,全身無力躺在了她的身側,墨君皇用手輕輕拍著柳寰的肩頭,像是安撫一個嬰孩一般柔情,“乖,一會兒就會過去。”

“冷……”迷糊中,柳寰嚷嚷著便靠著墨君皇的胸口鉆了鉆。“菜鳥……”

“我在……”伸手抱著懷裏的人兒,就算好痛好累,卻總是給她最好的保護。

墨君皇的下巴抵在柳寰的額頭上,大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著柳寰的後背,像是給她安危,也像是在告訴柳寰不要怕,他一直都在她身邊。只是墨君皇越來越覺得身體不是他自己的,疼痛、回憶,像洶湧的潮水,襲擊他原本清晰的思維。

沒關系,休息一下總會好……

習慣這疼痛的墨君皇安慰自己,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清晨的陽光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爬上枝頭,昨兒個一夜大雨,第二日的天氣就越發清爽。風吹影動,樹葉沙沙作響,整個府邸呈現著一種世外桃源的寧靜。

好痛……

這是柳寰意識清醒後的第一個反應,微微睜開眼,視野中竟然是一張美到至極的臉部大特寫。

濃密如扇的睫毛掩藏著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睛,挺拔的鼻梁與微薄的唇瓣彰顯著王者一般的高貴氣息,那滿頭銀絲在玉枕上如花一般散開,襯托著那如孩子一般安靜地睡顏。如此令人心動不已的人兒,眉心卻微微擰著,浮現出淡淡的痛苦與悲涼之感。

柳寰看著墨君皇的手還抱著她的身子,完全記不起來昨天之後發生的事情,但是兩人身上的衣服沒有任何混亂的跡象,孤男寡女同床共枕竟然沒有發生任何粉紅色事件,這是不是太純情了一些?

這是哪裏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當她睜開眼時,他就在身邊。

“菜鳥,你是夢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柳寰擡起指尖,輕輕撫上墨君皇的眉心,為他撫平眉毛。

“夢見了你。”逼著眼眸,墨君皇淡淡吐出四個字。

法克,居然是這樣的回答?

“……”柳寰上好的心情忽然一滯,立刻揮開他抱著自己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屑道,“那可真對不住八殿下,我這什麽人的夢不鉆偏鉆了你的去。”

這個死菜鳥,拿一天不和她鬥嘴是不是就過不去了?

“我一向比較大量。”墨君皇睜開眼看著一臉淡漠的柳寰,不覺著揚起了唇角,也許她不知道,在聽到她的聲音後他已經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那可好了,我就是做錯了路子跑去你那裏,討了你的嫌,下回我就直奔暮輕塵的夢裏,與你毫不相幹。”柳寰淡定道。

聽著‘暮輕塵’三個字,硬是讓墨君皇臉上多出三條黑線來,頭號敵對竟然還被她掛在嘴邊。

“果然不能在他的府中停留。”忍無可忍,某男也無需再忍,直接坐起來甩了一個邪惡的眼神過去。“你要是再吵,小心我用嘴巴堵住你的嘴!”

原來這是暮輕塵的地盤,但墨君皇的話還是讓柳寰眉心一挑,這家夥的情商不是一直都是負值麽,倒是什麽原因竟然讓他變得這樣出口成章了?瞥了他一眼,忽然猛地湊近他的臉,等墨君皇反應,一張香唇就輕輕覆蓋在他的唇瓣上。

墨君皇從激動變為楞鄂,怔怔地看著那張放大的臉,感受著那香軟的唇摩擦他的肌膚,一抹奇異的水果香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維,讓他渾身都變得僵硬起來,居然完全忘記了下一步該如何。

又是這個吻。

這個奇妙的吻,讓他在一瞬間,感覺到身體內還在流竄的毒性慢慢緩和下來,讓他覺得無比的舒暢。

“這叫先下手為強。”離開墨君皇的唇,那雙深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奸笑。“給你蓋個章,你就是我的了。”

KISS有什麽好奇怪的,人家外國友人見面不都是親親一口,墨君皇既說出那樣囂張的話,那就別怪柳寰的強大。

看著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忽而有了一種想要將她吃下去的沖動,來的那樣強烈。或許是因為她的這樣挑逗燃氣了他胸腔內的火焰,又或許是因為她突然提到暮輕塵讓墨君皇心裏積滿了怒氣,總之,他眉目一揚,臉上盡顯冷態。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蓋章。”一把扣住柳寰的後腦勺,某男的唇就壓了上去。

“嗯…。菜鳥你……”OMG,她是被強吻了嗎?

唇舌的糾纏就那樣自然而貼切,空氣裏散發著暧昧的因子掌控人的心跳,淺淺燃燒的火焰在如同小蛇一般靈活的舌尖上點燃,慢慢延伸到每一寸肌膚。墨君皇第一次這樣放肆的吻著一個女人,舔舐著那奇異的甘甜,並不斷想要往更深的地方探尋。

“寰兒。”他的手指扣住她的肌膚,仿若要將她揉進骨髓去,愛她,占有她。

寰兒…。

他這樣喊她,帶著無限的深情。

喘息、呢喃,在這溫馨的小房間肆無忌憚地蕩漾,身體的燥熱在催促他們情緒,緊貼的胸口仿若融為了一體去。

柳寰抓著墨君皇胸前的衣服就往下扯,露出那結實誘人的肌膚。

“嗯……”忽然,柳寰一個悶響,吃痛的閉上了眼睛。

因她這一痛,墨君皇擰起眉,猛然的就快速止住自己的行動,硬生生將她的小手從自己的胸口處拿開,看著那手臂上的傷口又溢出血來,將激情完全壓住心痛不已。“該死!傷口又裂開了!”

柳寰抿著唇看著墨君皇認真的樣子,心裏暗暗郁悶,什麽時候不裂,怎麽偏偏這個時候裂了!該死的刀上!這又讓柳寰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定要讓那些害了她的人加倍償還!

“要重新上藥。”墨君皇挽起柳寰的衣袖,用帕子輕輕拭去傷口上溢出的血珠,道。“不要亂動。”

“……”叉你大爺的傷口……

“咚咚咚……”急切的敲門聲打破沈靜,門外傳來暮輕塵的聲音。“寰寰醒了嗎?”

寰寰?

墨君皇臉色暗暗的,這該死的暮輕塵什麽時候把她喊得那麽親熱了?本想回答說柳寰沒醒,卻見暮輕塵已經推門而入了。

“寰寰,還好嗎?”暮輕塵象征性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墨君皇,徑直走到床邊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燒退了,臉上的傷我去專門配了一種膏藥,你堅持擁著估摸就會完全恢覆。”

“有勞你費了心神。”柳寰想起什麽,從衣包裏拿出暮輕塵的錢袋,放到他手上。“咱們算扯平。”

暮輕塵輕輕一揚唇,他那樣費盡心思想得到的東西,沒想到此時她竟想也沒想就還給他了?她到底還是一個有趣的人,只是為何覺得這錢袋一旦在他手中,她就似離他而去一般?

“還是先欠著我吧。”這樣的話,她也許才不會忘記他,暮輕塵這麽想著。

“真的不要?”這家夥,有夠奇怪的!

“昨天讓龍嘯清理了一下,五大幫派的掌門除了山鷹和遁月入土外,其他都逃脫了。”暮輕塵笑著岔開了話題。

“逃了?”這些狗日的想就這麽遁了不成?

“不過我不會讓他們逃得太久”暮輕塵雖然是微笑著,可眼中閃過一抹寒意,繼而又握住柳寰的手關懷道。“你且好生養著。”

“咳咳!”一旁的墨君皇重重咳了一下,然後直接走過去扣住暮輕塵的手腕,“不想斷腕,就放開!”

“不要這樣墨君皇。”孩子氣、好勝心,柳寰嘆口氣,這兩個人怎麽有時候就這樣相像?不過暮輕塵的情感柳寰是明白的,但是就她現在的心來說,都與墨君皇蓋了章那就要負責人。“暮輕塵,見你還算好人的份上,本小姐就把你列為好友名單。”

好友?

這一席話是一人憂愁一人歡喜。

“僅僅只是好友?”他要的又怎是這樣的回答,暮輕塵的眼中有無法掩蓋的失望。

“難道你耳背?”墨君皇有些幸災樂禍,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愛恨分明。

“閣主。”這個關頭,龍嘯從外面匆匆進來,看了一眼柳寰便對暮輕塵恭敬道。“柳家出事了。”

什麽!

柳寰撐起身體,怔怔看著龍嘯。==眼==睛==累==了==吧==休==息==休==息==瀟==湘==首==發==

地下競技場的事被墨隱擴大化,加上墨君皇與柳寰同時消失不見,各種猜想與進言使得龍顏震怒。但為關乎墨君皇的聲譽,墨寧王封鎖消息,只派了禁衛軍將柳家裏裏外外守了個嚴實。

柳伯做事向來謹慎,為著他這特殊的出生也一直忠誠於墨寧王,盡量不會出什麽岔子。但是數年來,就算墨寧王多疑也從未像今日這把派兵駐守柳家,這朝廷內外知曉此事的人都已明白,墨寧王終還是信不過柳家的。

大殿裏的柳伯坐立不安,只看著那毫無表情站在殿外的兵隊,心裏擔心地發緊。都說聖意不可測,但墨寧王此舉的作法卻讓柳伯深深明白,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躲不過。

“這究竟是個什麽事兒!”清蓮一臉不悅。“這樣裏裏外外看著,連茅廁都是人,還要不要人生活了?”

“二妹妹安靜著吧。”華香擰著眉,擔心她這樣口不擇言更是會招來禍害。

“安靜?你被人盯著能安靜下來?”清蓮哼了一聲,“本是好好的一個家,何以弄成這番模樣?說來說去還不就是那傻丫頭招惹的禍端,現今兒個一拍屁股走人,這可好,柳家白白受牽連。如此來,我們娘倆就只有回了娘家去。”

“住嘴!”柳柏怒道,“大事當前,你且還要這般無理取鬧,少說一句你會死?”

這是柳柏第一次大動肝火,也把向來得意的清蓮嚇了一跳,一邊本想幫腔的柳楚楚也把話咽了回去。

“相爺,三小姐回來了!”管家匆匆進來報告。

“一人?”柳焰站起身來詢問,不知為何,他雖與柳寰沒有都少交情,可這會子還是對她的安全有些擔心。

“是和八殿下一起。”管家回答說。

翠兒早已是心急如焚,匆匆跑去門口張望,一見真的是柳寰便飽含著眼淚迎了上去。“三小姐可還好?”忽而看見那臉上的一道傷口,心中一緊。“三小姐受苦了。”

“無礙,他怎麽樣?”柳寰一邊走一邊問。

“昨夜我將他悄悄從後院進來,此刻還昏迷在床榻上,相爺是知曉了,也沒有說什麽。現在柳府被圍了個結實,已經亂作一團了。”翠兒看了一眼一旁的墨君皇,感激道,“八殿下真真是沒有食言。”雖是受了傷,但至少柳寰還活著。

三人走進殿中,眾人看著那冷傲的墨君皇就那樣直直牽著柳寰的手皆是一楞,柳柏的眉心也是越來越緊。墨寧王之所以防著柳家,也還是因為不會讓柳家的子女成為皇室一脈,如今墨君皇毫不忌諱,是讓柳柏心中嘆息,想來墨寧王是不會輕易罷手了。

“見過八殿下。”柳柏起身相迎,其餘人也都去請安。

“起來說話。”墨君皇擡手虛扶。

“孩子,這傷……。”柳柏憂心地看著柳寰的臉頰,心疼不已,想要問個清楚,但是墨君皇在身側又不能太多言語。

“丞相,今日本宮在這裏承諾,本宮絕對會護她周全,會護柳家周全。”墨君皇掃過清蓮等人的臉面,讓清蓮莫名打了個寒顫,完全不敢去看墨君皇一眼。墨君皇冷言道。“她的就代表本宮的,所以本宮不希望再有是非擾她。”

之前還沒走進殿裏就聽得清蓮的耍潑,柳寰的身子還沒覆原,墨君皇可不想這些尖酸刻薄的話再讓她分心,僅此一句命令已為柳寰安靜的生活定下了結實的基礎。

柳寰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暖,難為他心如此細致,為她考慮得這樣周全。

“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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