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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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你在幹什麽?”一個聲音忽然從季星背後傳來。
“啊!”季星嚇了一跳回頭看去,他剛剛來到三樓的盥洗室,正繞著圈希望找出什麽線索,他回身看到一個幽靈飄在他身後,那個幽靈有著又長又直的頭發,還有厚厚的眼鏡。
“你是桃金娘?”季星問道,他在那本舊日記裏讀到過這個在五十年前密室打開時死的人。
“你認識我?”桃金娘高興地喊道,她像個漏了氣的氣球在空中飛速轉了幾圈。
“是的,”季星回答道,“你能告訴我一些事情嗎?”
“你想問什麽?”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死的?”季星小心翼翼的問道,他不清楚會不會引起對方的憤怒。
但是桃金娘的整個神態一下子就變了,不是憤怒而是興奮,看樣子,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這樣一個讓她感到榮幸的問題。
“哎喲喲,太可怕了,”她津津有味地說,“事情就在這裏發生的。我就死在這間廁所裏。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奧利夫洪貝嘲笑我戴著眼鏡像四眼狗,我就躲到這裏來了。我把門鎖上,在裏面哭,突然聽到有人進來了。他們說的話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種語言吧。不過最讓我感到惱火的是,我聽見一個男孩的聲音在說活。於是我就把門打開,呵斥他走開,到自己的男生廁所去,然後——”桃金娘自以為很了不起地挺起胸膛,臉上容光煥發,“我就死了。”
“?”季星疑惑,“怎麽死的?”
“不知道,”桃金娘神秘地壓低聲音說,“我只記得看見一對大得嚇人的黃眼睛。我的整個身體好像都被抓了起來,然後我就飄走了……”她神情恍惚地看著哈利。“後來我又回來了。你知道,我一心要找奧利夫洪貝算賬。哦,她非常後悔當初嘲笑我戴眼鏡。”
季星聽了一臉沈思,他走了兩圈,然後停在了水池邊,“是不是在這?”
“沒錯!”桃金娘飄到了季星身邊,俯身看著這個精致的金發男孩,“你要幹什麽?”
“唔,我要找一個入口,”季星仔細的在水池邊查看起來,然後季星在一個銅龍頭的側面,看到了一條刻上去的小蛇,“大概就是這裏了吧。”
季星嘟囔了一會,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瓶魔藥,然後打開一個小袋子,小心翼翼的把裏面的一根黑頭發拿出來放了進去,接著他一口把藥水灌了下去。
“哇哦,”桃金娘發出一聲驚嘆,她看著眼前的金發男孩,頭發顏色慢慢變深,五官慢慢拉開,身子也抽高了,漸漸變成了另一個人。
“還好我穿了這個衣服,”季星念叨道,他從口袋掏出了一副眼鏡帶上,這下,他就完全變成了哈利.波特。
他盯著那個蛇形的圖案,試圖讓自己說出另一種語言,“打開?打開?打開!……”
桃金娘看著這個男孩一直奇怪的再說‘打開’,然後她看著他再說了十幾次後,忽然發出了奇怪的‘嘶嘶’的聲音,接著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水龍頭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開始飛快地旋轉。接著,水池也動了起來。水池慢慢地從視線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個人鉆進去。
“這是什麽?”桃金娘湊到季星身邊往下面看。
“不知道,”季星說著,他深深的呼吸了幾次,然後鼓起勇氣跳了下去。
那感覺就像飛快地沖下一個黑暗的、黏糊糊的、沒完沒了的滑道。季星可以看見還有許多管子向四面八方岔開,但都沒有這根管子這麽粗。他們的這根管子曲曲折折,七繞八繞,坡度很陡地一路向下。
就在季星以為要一直滑落沒有盡頭時,他突然落到了地面上。水管變成了水平的,他從管口冒了出來,噗的一聲跌在潮濕的地上。這是一條黑暗的石頭隧道,大得可以容人站在裏面。
“哦,這真是太臟了,媽媽知道了要揍我的。”季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管道裏面實在太臟了,他滑下來沾了許多臟東西在身上,但是怎麽拍都拍不幹凈,“唔,算了。”
季星放棄把衣服弄幹凈,他把魔杖緊緊的抓在左手,朝那邊的隧道走去。
“啊!”季星忽然驚叫了一聲,因為他眼前有一條巨大的綠瑩瑩的蛇,但是季星很快發現這只是褪下來的皮罷了,但季星還是臉色一白,從這皮不難想象他要面對的東西是多麽巨大和兇殘,季星從小是生活在城堡裏的王子,又何嘗有過這種挑戰。
季星默念著‘一定要找到德拉科,一定要找到德拉科’,慢慢繞過了這個蛇皮,走進了隧道。
隧道轉了一個彎又一個彎。季星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很不舒服地顫抖著。他希望快點走到隧道的盡頭,同時又害怕隧道真的到了盡頭。最後,他小心地轉過又一個彎道,終於發現前面立著一堵結結實實的墻,上面刻著兩條互相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裏鑲著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綠寶石。
季星慢慢的靠近,他喉嚨有些發幹,他試圖念出‘打開’,但是季星發現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季星舔了舔嘴唇,清清嗓子重新說道‘打開’,這次,兩條蛇分開了,石墻從中間慢慢裂開,滑到兩邊消失了。
季星站在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的一側。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彌漫著綠熒熒神秘氤氳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譎的黑影。
他的心怦怦狂跳著,他站在那裏,傾聽著這令人膽寒的寂靜。蛇怪是不是就潛伏在某個石柱後面的黑暗角落裏德拉科在什麽地方他拔出自己的魔杖,在巨蛇盤繞的石柱間慢慢前進。他每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都在鬼影幢幢的四壁間產生空洞、響亮的回聲。他一直瞇著眼睛,準備一有風吹草動,就把眼睛緊緊閉上。他總覺得那兩只石蛇的空眼窩始終都在跟隨著他。不止一次,他仿佛看見了什麽動靜,緊張得肚子都痙攣起來。當他走到與最後一對石柱平行時,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座和房間本身一樣高的雕像,緊貼在後面黑乎乎的墻壁上。
季星必須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見上面那副巨大的面孔:那是一張老態龍鐘的、猴子般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胡須,幾乎一直拖到石頭刻成的巫師長袍的下擺上,兩只灰乎乎的大腳板站在房間光滑的地板上。在那兩只腳之間,躺著一個穿黑色長袍的身影,在他旁邊還有另一個小身影,頭發紅得像火焰一般。
“德拉科!”季星跑了過去,他蹲下身拍了拍德拉科的臉,但是德拉科眼睛緊閉沒有要打開的意思,季星伸手探了探德拉科的呼吸,然後松了口氣,他這才把註意力放到了旁邊的紅發身影上。
“金妮!”季星把臉朝下的金妮翻轉過來。她的臉像大理石一樣,冷冰冰的,毫無血色,但她的眼睛是閉著的,這麽說她沒有被石化,季星伸手也探了探金妮的呼吸,但這次並沒有讓他松口氣,“金妮!金妮你不要死!”
“她不會醒了。” 一個聲音輕輕地說。季星吃了一驚回頭看去。
一個黑頭發的高個子男孩靠在最近的那根石柱上,正註視著他。那男孩的輪廓模糊不清,十分奇怪。
季星沒有出聲,他警惕的看著對面的湯姆.裏德爾。
“我們又見面了。”裏德爾說道。
“你說她不會醒了是什麽意思!”季星避開了湯姆的話,他現在用的是哈利的臉,其實他根本不認識眼前的人。
“她還活著,”裏德爾說,“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是你把她弄成這樣的?!”季星問道,他的懷疑出乎意料的把裏德爾驚訝到了,裏德爾一直以為哈利是信任他的。
“沒錯,”裏德爾大方的承認了,他決定給波特死前一個明白,“金妮韋斯萊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向一個看不見的陌生人敞開了心扉,傾訴了自己的全部秘密。”
裏德爾看到季星疑惑的看著他,得意的笑了笑,他為自己的把戲自豪,“是日記,我的日記。好幾個月來,小金妮一直在上面寫她的心裏話,向我訴說她令人心疼的煩惱和悲哀:她怎樣被哥哥們取笑,怎樣不得不穿著舊長袍、拿著舊書來上學,還有,她認為——”裏德爾的眼睛狡猾地閃爍著,“——認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偉大的哈利波特永遠也不會喜歡她……”
“太乏味了,聽一個十一歲小姑娘講她那些幼稚的煩心事,”他繼續說道,“但是我耐著性子,寫出一些話答覆她,我是慈祥的、善解人意的。金妮簡直愛上我了。哦,湯姆,沒有人像你這樣理解我……我真高興得到了這本日記,可以向你訴說知心話……就像是擁有一個可以放在口袋裏隨身攜帶的朋友……”
裏德爾發出一聲冷冰冰的刺耳的大笑,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發出來的。 “不是我自己吹噓,哈利,我一向能夠隨心所欲地把人迷惑住。所以,金妮把她的整個靈魂都向我敞開了,而她的靈魂偏巧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吞食著她最隱秘的恐懼,最深藏的秘密,胃口越來越大。我漸漸強大起來,比小小的韋斯萊小姐要強大得多。強大得足以向韋斯萊小姐透露我的幾樁秘密,開始把我的一小部分靈魂也向她敞開……”
“你控制了她?!”季星驚呼道,他沒想到原來一直打開密室的不是別人,居然是金妮!
“當然,看來你也不是那麽愚蠢,沒錯,是我控制她打開密室的,當然啦,起先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傻乎乎的小金妮才不再信任她的日記本了。”裏德爾說,“她終於起了疑心,試圖把它扔掉。你就是那個時候j□j來的,哈利。你發現了它,我真是再高興不過了。沒想到在這麽多人裏面,居然是你撿到了這本日記,你是我最迫切想見的人啊……”
季星沈默不語,他思考著這些事情,其實他對裏德爾說的話並不是很在意,因為他不是哈利,他現在只想找辦法帶著德拉科和金妮逃出去,“你為什麽想見我?”季星企圖轉移裏德爾的註意力。
果然,裏德爾聽到季星這樣問,立刻把自己的身世還有來歷交代的一清二楚,從他的話中,季星得知他原來就是那個人人害怕的大魔頭的記憶,五十年前也是他打開了密室,但是最終他讓海格頂了罪,更可怕的是,他的目的始終都是想殺了哈利。
“——所以,我讓金妮自己在墻上寫了一行絕命書,來到這下面等著。她拼命掙紮,大哭大鬧,真令人煩躁。但是她身體裏已經沒有多少生命了:她把大部分生命都註入了日記,註入到我身上,使我終於可以離開日記本了。自從我和金妮到了這裏以後,我就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會來的。”
“你為什麽把德、把馬爾福抓來!”季星問道,“馬爾福是個純血不是嗎?!”
“哼,誰讓他看到了金妮在墻上寫字呢,沒辦法,我只好把他帶下來,也許最後會給他一個記憶咒,”裏德爾不在意的說道,在沒有辦法之前,他並不想殺馬爾福家的繼承人。
“好了,現在你終於弄明白了所有事情,也該去找你的父母了。”裏德爾笑道,他裏在高聳的石柱間停住腳步,擡頭望著高高隱沒在黑暗中的斯萊特林石雕像的臉。裏德爾張開嘴巴,發出嘶嘶的聲音——季星只聽懂了一部分。
“……說話……斯萊特林……霍格沃茨……最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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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季星嚇了一跳回頭看去,他剛剛來到三樓的盥洗室,正繞著圈希望找出什麽線索,他回身看到一個幽靈飄在他身後,那個幽靈有著又長又直的頭發,還有厚厚的眼鏡。
“你是桃金娘?”季星問道,他在那本舊日記裏讀到過這個在五十年前密室打開時死的人。
“你認識我?”桃金娘高興地喊道,她像個漏了氣的氣球在空中飛速轉了幾圈。
“是的,”季星回答道,“你能告訴我一些事情嗎?”
“你想問什麽?”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死的?”季星小心翼翼的問道,他不清楚會不會引起對方的憤怒。
但是桃金娘的整個神態一下子就變了,不是憤怒而是興奮,看樣子,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這樣一個讓她感到榮幸的問題。
“哎喲喲,太可怕了,”她津津有味地說,“事情就在這裏發生的。我就死在這間廁所裏。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奧利夫洪貝嘲笑我戴著眼鏡像四眼狗,我就躲到這裏來了。我把門鎖上,在裏面哭,突然聽到有人進來了。他們說的話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種語言吧。不過最讓我感到惱火的是,我聽見一個男孩的聲音在說活。於是我就把門打開,呵斥他走開,到自己的男生廁所去,然後——”桃金娘自以為很了不起地挺起胸膛,臉上容光煥發,“我就死了。”
“?”季星疑惑,“怎麽死的?”
“不知道,”桃金娘神秘地壓低聲音說,“我只記得看見一對大得嚇人的黃眼睛。我的整個身體好像都被抓了起來,然後我就飄走了……”她神情恍惚地看著哈利。“後來我又回來了。你知道,我一心要找奧利夫洪貝算賬。哦,她非常後悔當初嘲笑我戴眼鏡。”
季星聽了一臉沈思,他走了兩圈,然後停在了水池邊,“是不是在這?”
“沒錯!”桃金娘飄到了季星身邊,俯身看著這個精致的金發男孩,“你要幹什麽?”
“唔,我要找一個入口,”季星仔細的在水池邊查看起來,然後季星在一個銅龍頭的側面,看到了一條刻上去的小蛇,“大概就是這裏了吧。”
季星嘟囔了一會,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瓶魔藥,然後打開一個小袋子,小心翼翼的把裏面的一根黑頭發拿出來放了進去,接著他一口把藥水灌了下去。
“哇哦,”桃金娘發出一聲驚嘆,她看著眼前的金發男孩,頭發顏色慢慢變深,五官慢慢拉開,身子也抽高了,漸漸變成了另一個人。
“還好我穿了這個衣服,”季星念叨道,他從口袋掏出了一副眼鏡帶上,這下,他就完全變成了哈利.波特。
他盯著那個蛇形的圖案,試圖讓自己說出另一種語言,“打開?打開?打開!……”
桃金娘看著這個男孩一直奇怪的再說‘打開’,然後她看著他再說了十幾次後,忽然發出了奇怪的‘嘶嘶’的聲音,接著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水龍頭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開始飛快地旋轉。接著,水池也動了起來。水池慢慢地從視線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個人鉆進去。
“這是什麽?”桃金娘湊到季星身邊往下面看。
“不知道,”季星說著,他深深的呼吸了幾次,然後鼓起勇氣跳了下去。
那感覺就像飛快地沖下一個黑暗的、黏糊糊的、沒完沒了的滑道。季星可以看見還有許多管子向四面八方岔開,但都沒有這根管子這麽粗。他們的這根管子曲曲折折,七繞八繞,坡度很陡地一路向下。
就在季星以為要一直滑落沒有盡頭時,他突然落到了地面上。水管變成了水平的,他從管口冒了出來,噗的一聲跌在潮濕的地上。這是一條黑暗的石頭隧道,大得可以容人站在裏面。
“哦,這真是太臟了,媽媽知道了要揍我的。”季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管道裏面實在太臟了,他滑下來沾了許多臟東西在身上,但是怎麽拍都拍不幹凈,“唔,算了。”
季星放棄把衣服弄幹凈,他把魔杖緊緊的抓在左手,朝那邊的隧道走去。
“啊!”季星忽然驚叫了一聲,因為他眼前有一條巨大的綠瑩瑩的蛇,但是季星很快發現這只是褪下來的皮罷了,但季星還是臉色一白,從這皮不難想象他要面對的東西是多麽巨大和兇殘,季星從小是生活在城堡裏的王子,又何嘗有過這種挑戰。
季星默念著‘一定要找到德拉科,一定要找到德拉科’,慢慢繞過了這個蛇皮,走進了隧道。
隧道轉了一個彎又一個彎。季星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很不舒服地顫抖著。他希望快點走到隧道的盡頭,同時又害怕隧道真的到了盡頭。最後,他小心地轉過又一個彎道,終於發現前面立著一堵結結實實的墻,上面刻著兩條互相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裏鑲著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綠寶石。
季星慢慢的靠近,他喉嚨有些發幹,他試圖念出‘打開’,但是季星發現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季星舔了舔嘴唇,清清嗓子重新說道‘打開’,這次,兩條蛇分開了,石墻從中間慢慢裂開,滑到兩邊消失了。
季星站在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的一側。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彌漫著綠熒熒神秘氤氳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譎的黑影。
他的心怦怦狂跳著,他站在那裏,傾聽著這令人膽寒的寂靜。蛇怪是不是就潛伏在某個石柱後面的黑暗角落裏德拉科在什麽地方他拔出自己的魔杖,在巨蛇盤繞的石柱間慢慢前進。他每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都在鬼影幢幢的四壁間產生空洞、響亮的回聲。他一直瞇著眼睛,準備一有風吹草動,就把眼睛緊緊閉上。他總覺得那兩只石蛇的空眼窩始終都在跟隨著他。不止一次,他仿佛看見了什麽動靜,緊張得肚子都痙攣起來。當他走到與最後一對石柱平行時,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座和房間本身一樣高的雕像,緊貼在後面黑乎乎的墻壁上。
季星必須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見上面那副巨大的面孔:那是一張老態龍鐘的、猴子般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胡須,幾乎一直拖到石頭刻成的巫師長袍的下擺上,兩只灰乎乎的大腳板站在房間光滑的地板上。在那兩只腳之間,躺著一個穿黑色長袍的身影,在他旁邊還有另一個小身影,頭發紅得像火焰一般。
“德拉科!”季星跑了過去,他蹲下身拍了拍德拉科的臉,但是德拉科眼睛緊閉沒有要打開的意思,季星伸手探了探德拉科的呼吸,然後松了口氣,他這才把註意力放到了旁邊的紅發身影上。
“金妮!”季星把臉朝下的金妮翻轉過來。她的臉像大理石一樣,冷冰冰的,毫無血色,但她的眼睛是閉著的,這麽說她沒有被石化,季星伸手也探了探金妮的呼吸,但這次並沒有讓他松口氣,“金妮!金妮你不要死!”
“她不會醒了。” 一個聲音輕輕地說。季星吃了一驚回頭看去。
一個黑頭發的高個子男孩靠在最近的那根石柱上,正註視著他。那男孩的輪廓模糊不清,十分奇怪。
季星沒有出聲,他警惕的看著對面的湯姆.裏德爾。
“我們又見面了。”裏德爾說道。
“你說她不會醒了是什麽意思!”季星避開了湯姆的話,他現在用的是哈利的臉,其實他根本不認識眼前的人。
“她還活著,”裏德爾說,“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是你把她弄成這樣的?!”季星問道,他的懷疑出乎意料的把裏德爾驚訝到了,裏德爾一直以為哈利是信任他的。
“沒錯,”裏德爾大方的承認了,他決定給波特死前一個明白,“金妮韋斯萊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向一個看不見的陌生人敞開了心扉,傾訴了自己的全部秘密。”
裏德爾看到季星疑惑的看著他,得意的笑了笑,他為自己的把戲自豪,“是日記,我的日記。好幾個月來,小金妮一直在上面寫她的心裏話,向我訴說她令人心疼的煩惱和悲哀:她怎樣被哥哥們取笑,怎樣不得不穿著舊長袍、拿著舊書來上學,還有,她認為——”裏德爾的眼睛狡猾地閃爍著,“——認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偉大的哈利波特永遠也不會喜歡她……”
“太乏味了,聽一個十一歲小姑娘講她那些幼稚的煩心事,”他繼續說道,“但是我耐著性子,寫出一些話答覆她,我是慈祥的、善解人意的。金妮簡直愛上我了。哦,湯姆,沒有人像你這樣理解我……我真高興得到了這本日記,可以向你訴說知心話……就像是擁有一個可以放在口袋裏隨身攜帶的朋友……”
裏德爾發出一聲冷冰冰的刺耳的大笑,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發出來的。 “不是我自己吹噓,哈利,我一向能夠隨心所欲地把人迷惑住。所以,金妮把她的整個靈魂都向我敞開了,而她的靈魂偏巧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吞食著她最隱秘的恐懼,最深藏的秘密,胃口越來越大。我漸漸強大起來,比小小的韋斯萊小姐要強大得多。強大得足以向韋斯萊小姐透露我的幾樁秘密,開始把我的一小部分靈魂也向她敞開……”
“你控制了她?!”季星驚呼道,他沒想到原來一直打開密室的不是別人,居然是金妮!
“當然,看來你也不是那麽愚蠢,沒錯,是我控制她打開密室的,當然啦,起先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傻乎乎的小金妮才不再信任她的日記本了。”裏德爾說,“她終於起了疑心,試圖把它扔掉。你就是那個時候j□j來的,哈利。你發現了它,我真是再高興不過了。沒想到在這麽多人裏面,居然是你撿到了這本日記,你是我最迫切想見的人啊……”
季星沈默不語,他思考著這些事情,其實他對裏德爾說的話並不是很在意,因為他不是哈利,他現在只想找辦法帶著德拉科和金妮逃出去,“你為什麽想見我?”季星企圖轉移裏德爾的註意力。
果然,裏德爾聽到季星這樣問,立刻把自己的身世還有來歷交代的一清二楚,從他的話中,季星得知他原來就是那個人人害怕的大魔頭的記憶,五十年前也是他打開了密室,但是最終他讓海格頂了罪,更可怕的是,他的目的始終都是想殺了哈利。
“——所以,我讓金妮自己在墻上寫了一行絕命書,來到這下面等著。她拼命掙紮,大哭大鬧,真令人煩躁。但是她身體裏已經沒有多少生命了:她把大部分生命都註入了日記,註入到我身上,使我終於可以離開日記本了。自從我和金妮到了這裏以後,我就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會來的。”
“你為什麽把德、把馬爾福抓來!”季星問道,“馬爾福是個純血不是嗎?!”
“哼,誰讓他看到了金妮在墻上寫字呢,沒辦法,我只好把他帶下來,也許最後會給他一個記憶咒,”裏德爾不在意的說道,在沒有辦法之前,他並不想殺馬爾福家的繼承人。
“好了,現在你終於弄明白了所有事情,也該去找你的父母了。”裏德爾笑道,他裏在高聳的石柱間停住腳步,擡頭望著高高隱沒在黑暗中的斯萊特林石雕像的臉。裏德爾張開嘴巴,發出嘶嘶的聲音——季星只聽懂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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