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紅專家喔，你知道。」

「那你的漢納姨媽呢？」

亞力擡起頭，臉上寫滿困惑。「她死了，媽媽一說起她就好難過。她很愛她。」

杜衡費力隱藏他的震驚。從來沒有人提起那個女人已經去世。珂蕾沒提起──他打住這個想法。這姑娘不是珂蕾。但是她的行為一定會引出真相，這是他十分確定的一點。「那沒有其它人寫信給她嘍？」

「布商寫啊。」亞力用兩只手揮舞著那把劍。「我告訴過你他很迷媽媽的啊！」

杜衡想著，這會是短暫的迷戀。但是當杜衡看著斷掉的劍時，他就忘了她的通信狀況。一種醜陋的猜疑進駐他的心靈。

珂蕾有可能是愛德一世的私生女。但杜衡敢以自己的蘇格蘭血統作賭註，珂蕾完全不知道這層關系。他覺得小腹因這個認知陣陣酸楚，因為那意味著她心甘情願地與異母兄弟同床。不，珂蕾並不知道。但如果老愛德國王是她的父親，而現任國王是她的異母兄弟，那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為了自己的私生女，愛德一世赦免了杜衡的性命，並賜給珂蕾這片領地。透過她，這片土地會傳給亞力。

珂蕾在哪裏？這個占據了杜衡心房的姑娘又是誰？必定又是一個皇家私生女，表親、或妹妹。一個國王的女兒。但是一個父親怎會在自己的親骨肉身上烙印呢？一個王子又怎會承認自己與異母妹妹有段戀情呢？因為從沒有人告訴他實情。

雖然杜衡心中有一大堆理論與可能性，但是他知道自己快接近真相了。

桌子清理好、亞力也被送到兵營後，杜衡便遣退女仆。接著他牽著他的女人的手，來到爐邊，他已經在那裏鋪了一床毯子。「姑娘，和我來這裏。」

她心甘情願地跟著他。這個女子有滿腔的勇氣，以及許多秘密。「地板？爵爺？」

「今天下午當我在桌上愛妳時，我沒有聽到任何抱怨啊！」

她以優雅的動作坐在墊子上，同時踢掉便鞋。「你現在也不會聽到任何抗議。」

他在她的身邊落坐，從桶子裏取出一根鐵棒在壁爐裏添加了木柴。金黃色的光芒愈奪彰芒愈彰那姣好的容顏，使她的秀發像一疋絲緞。

「妳能為我演奏一段豎琴嗎？」

她的視線由火焰跳向壁爐臺，再移回自己的雙手。「杜衡，我好幾年沒有彈奏了，我懷疑自己連最簡單的曲子都彈不出來了。」

他在珂蕾初抵高地時將豎琴送給她，她的彈奏技巧可媲美最好的吟唱詩人。「妳還留著那把琴嗎？」

「沒有。我很抱歉，因為那對我意義重大。」

珂蕾把豎琴帶走了嗎？珂蕾在哪裏？他一日得不到答案，時時刻刻都會掛記著。「妳把琴怎麽了？」

她擡起頭看著他，神情充滿懊悔。「我賣給蘿俐了。」

他註意到她的眼角微微翹起。不像珂蕾的。仔細觀察後，他發現她的鼻子較高也較為挺直。她優雅接受他的檢視，雖然她似乎愈來愈窘迫了。

「我需要錢雇用史恩及裝配玻璃的工人。」

他讚賞她誠實的說法，因為蘿俐一回來就會拆穿謊言。「我想再把那些工人找回來。」

「你會為小教堂加一扇窗嗎？」

「大概會吧，不過我比較中意胸墻。我想在城垛上加裝玻璃與屋頂。」

她拆掉頭上的帽兜，放下頭發。「做吧，亞力一定會宣稱那是他的地盤。他最愛在晚上到那裏巡邏了。」

她的秀發比珂蕾的鬈曲，而且顏色由陽光般的金黃到蜂蜜似的蜜黃色都有。他無法抗拒地以自己粗糙的手掌輕撫她的粗辮子。「我對那片胸墻有比較親密的想法，亞力會乖乖聽話的。」

「你真有自信，爵爺。我恐怕牽涉到我們的兒子，這會是個錯誤的想法。」

我們的兒子。她完全不打算向他剖析自己的靈魂──至少不是自動的，而這項認知令人傷心。她必定有好理由保持秘密。這女人的小指裏擁有的個性與意志力，還勝過他認得的一些貴族呢。為什麽不？她是國王的女兒嘛。雖然如此，她的勇氣仍令杜衡困擾不已，因為他希望能從她的口中聽到真相。

「你心裏在擔憂什麽嗎？不會是亞力吧？」

「不。我已經要伯帝陪著他。」他露出色迷迷的微笑。「我們是單獨在這裏了。」

她揚起眉毛。「你把依芙怎麽了？」

「依芙在做她自己的事，我確定妳一定不讚同。」

「那一定是和韓約翰的大兒子有關了。」

杜衡一笑。「費爾塔內有什麽事能逃過妳的眼睛呢？」

「你的長發就沒有。是不是該在我們出發去敦裏斯前讓我修剪一下？」

「現在就可以了。」

「喔，不。每次我要幫亞力剪頭發就要經過一場大戰。我希望你能為他立下好榜樣。」

「那就等星期六吧！」

「為什麽呢？這段行程只需要三天啊！」

火焰僻啪作響，杜衡又添了一塊木頭。「以大象那種緩慢的速度可不成。」

「你不能把牠留下來讓費摩根照料嗎？」

杜衡輕笑著憶起上次他把「朗費羅」留下的後果。「我離開倫敦塔卻沒有帶著牠時，我只走到畢林斯門，牠就吼叫地震天價響。牠一開始沖撞大門，他們就只好放開牠了。」

她也笑了。「那可真夠瞧了，『朗費羅』跟在你後面走在倫敦城裏。那裏有些街道還比牠狹窄呢！」

他逮到她說謊了，珂蕾根本沒有去過倫敦。這個女人可以輕易地前往倫敦旅行──去拜訪父親。

如果她知道自己與生俱來的權利。但是杜衡愈看她，愈無法確定她知道。渴望了解這個女人、她的過去，以及她心中的秘密。「妳什麽時候到過那裏？」

「從沒去過。不過我認識很多去過的人。陶瑞鐸、治安官，甚至史恩都去過。他們說的故事都不一樣。」

他松了口氣，因為他真的相信她。「妳想去嗎？」

「不想，杜衡。我在這裏真的很滿足。但是你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在打獵時把『朗費羅』留下來的呢？」

「牠的鼻子可了不起呢！牠原來的訓練師發誓，這畜牲的嗅覺就像獵鷹的眼力一樣好。我相信那是真的，不過我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測試一番。」

「我們可以不要載行李的馬車？」

「對，除非妳喜歡和我一起坐在牠的背上？搭個棚子就可以遮風避雨，還可以阻擋其它人刺探的眼光。」

「謝謝你肯……」她矜持得像個少女，把手翻轉過來。「肯在一頭大象身上那樣做？」

「姑娘，妳難道沒有一點冒險精神嗎？」

「我懷疑在那種情形下我會覺得舒服，杜衡。」

「妳的意思是我應該愛撫妳的胸脯。」他接近她，以行動代替話語。他在愛撫她時決定她確實比珂蕾還好。他最後一次見到妻子時，她正值懷孕，所以胸部脹大。

這麽多的差異，他卻過於耽溺在咒罵她的不貞而全然忽略了。現在他註意到了，這個他曾仔細探索過的身軀及所珍視的美麗女子的反應其實早可預測。但她也抓住了他的心。

她貼近他的手，閉上雙眼，她的嘴角因純然的歡愉而微微上翹。

「我取悅妳了嗎？」

她張開雙眼。「不準問笨問題。」

「如果我們要建立幽會守則，首先不準有衣物。」

她的雙眼緩緩閉上。「爵爺，我不會偷看。」

門已經閂上了，他可以不慌不忙地享有她。他也準備這麽做。他緩緩地脫掉她的衣物，接著是自己的。即將發生的情事，使他的下腹沈重，但他壓抑著自己的欲望，專註於她的。

面對著她跪在壁爐前，他將她擁進懷中，給她一個和緩、濕濡的吻。她愈來愈饑渴地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微側著頭加深這一吻。她的舌頭向前探，他輕輕吸吮，她則貼著他不斷呻吟、擺動。

他向後退，等待她張開雙眼。她夢幻般的神情使他更加驕傲，也使他身上的另一個部位變得更長了。「慢慢來，愛人，我打算好好品嘗妳。」

「品嘗我。」她低聲呢喃。「我喜歡這種說法。」

只有輕佻的女孩或是初嘗情滋味的少女會說得這麽自然。「妳會更喜歡其它的。」他揶揄著再次親吻。

當他認為她已經喘不過氣，而且虛軟得無法抗議時，他再次退開。讓他驚訝的是，她竟伸手握住他並說道：「我還能怎麽品嘗你呢？」

不是珂蕾。她們倆猶如天與地。「我會教妳，等會兒。」他把她的手移開。

她討人憐愛地撅起嘴，把頭發撥向後。她的雙峰在召喚他，他握著她的纖腰將她舉起，如此他便可以盡情地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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