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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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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跪下。他可以透過爐邊的拱頂看進大廳。蘿俐跪在史恩的草席邊推擠他的手臂。

史恩被驚醒而坐了起來。「女人,妳在這裏做什麽?」

她的聲音那麽輕,杜衡無法聽得真切,不過質疑的語氣卻不容錯過。

史恩游目四顧。「他一定又到胸墻睡了。」

「也許是和他的女人在一起。」蘿俐說道。「那正是你該待的地方。」

史恩抹掉臉上的睡意站了起來。杜衡抓著妻子的手,拉她一起躲在貯藏室敞開的門後。史恩走進廚房時,他正好讓身畔的她與自己平貼在墻上。接著就聽見白堊杯啷啷作響,液體晃動的聲音。

「你願意與我分享你的麥酒嗎?」蘿俐說道。

「不。」史恩低聲咆哮。

「為什麽?」

「我上一次見到妳時,妳稱我為醜兮兮的怪物,還咒我進西班牙地獄。」

「史恩,我不是真心的。我氣壞了,就像你對我一樣。」

杜衡趨近珂蕾耳畔低喃:「妳現在知道該怎樣扮演跳蚤了?」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壓抑笑聲。他的手臂松松地圈住她,仍十分關切她的肩傷。抱著她,像任性的孩子般竊笑感覺十分自然,而他發現這一刻感受到的歡樂竟強過躲著偷聽的罪惡感。

「蘿俐,我有很好的理由生氣。住手!」

蘿俐發出愉悅的聲音。「你和賀瑪麗睡覺,使她產下死胎。」

「誰說那孩子是我的?每個人都在瑪麗身上找樂子。」

「大家都在笑我。」她的聲音充滿濃濃的淚意。「史恩,我十五歲時以為你愛我,可是你去找她。」

「所以妳就去找別的男人。」

「我那時覺得沒人要我,不過現在不會了。」

「妳在做什麽?」

珂蕾已僵直地抵著杜衡,他知道她在拿自己的情況與蘿俐相比較。他想安慰她,卻無法讓自己提供安慰。她是自願與另一個男人睡。他會在敦裏斯找出實情,然後他就知道該如何面對妻子與未來了。

「史恩,吻我。」

接下來是一陣寂靜,杜衡試圖壓抑自己勃發的性欲卻失敗了。窩在身邊的妻子也備受影響,因為她的呼吸變慢了,身體也更加貼近他。

「女孩,停下來。」史恩說,但這個命令卻缺乏權威。「別人進來會撞見我們。」

「他們都睡了。你喜歡我的胸脯,我知道你喜歡。」

「妳把乳頭怎麽了?」

「我在上面染了草莓汁。你想嘗嘗看嗎?」

「蘿俐,如果妳把褲子脫掉,我做的就不只是單純的撫摸,到了明天妳就會後悔。」

衣物的窸窣聲說明了一場情欲故事。「史恩,我現在就很難過了,我要你。碰我,這裏。」

男性的呻吟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著,杜衡的鼠蹊也因此產生反應。

蘿俐輕嘆。「噢,是的,史恩。」

天啊!

「妳有天使般的身軀。」

「那麽你就當我的惡魔吧,史恩。你不能否認你想要我,證據就在我手中。」

「如果妳繼續下去,我的種子也會在妳的掌中。」

「嗯。我想親吻那裏,把你納入口中。」

珂蕾驚喘,但杜衡的胸膛堵住了她的喘息聲。

「天啊,不!」

「噓!難道你的男性氣概不夠,做不到嗎?」

「不是在懷裏有個女人時。」

「你的女人?」

史恩認輸地呻吟著說:「我的女人。」

他們再次親吻,享受著更親密的歡愉,想象著讓他們嘆息與呻吟的理由,強烈地刺激了杜衡的性欲。為了能讓自己從這種性欲煎熬中分心,他開始臆測妻子在想些什麽。

因為這件意外讓她變得溫馴,甚至令人歡喜,好像她已經作了決定,而且對自己十分滿意。他曾對此表示質疑,她卻回答:「我決定要遵循你及蘿俐的忠告,如果你要我承擔責任,我一定會。」

對於他計劃在貢獻給陶瑞鐸的田地裏種植麥子、小米,她也大加讚賞。她甚至極力讚揚杜衡采收樫果賣給養豬戶,讓他們飼養豬仔,而非任林中動物任意翻尋。

「孩子們可以參加采收工作,自己賺些零頭。」

她將下周五定為采收日,並派依芙與伯帝把消息傳進村莊:歡迎村民參加,特別歡迎小孩。

史恩發出咕噥聲,蘿俐也在呻吟,他們倆氣喘籲籲地好像剛剛跑上山坡。難道他們真的就在廚房地板上結合了?杜衡急於探知真相,便透過門上皮鎖鏈間的隙縫窺探。他緊張地屏住氣息,史恩靠在墻上,蘿俐赤裸的站在他面前,她的手腕深深探進他的褲子裏。

史恩的臉因痛苦與歡愉而扭曲,他抓住她的上臂將她拉開。「穿上衣服,蘿俐。」

「我們要去哪裏?」

「到備餐室去。」

「你肯帶我跟你一起去西班牙嗎?」蘿俐像個森林女神般蹲伏在他面前。「求求你。」

「妳接受我成為妳的了?」

「我的丈夫。」

「丈夫與主人。」他堅持道。

「你真殘忍,韓史恩。」

「不,蘿俐,我渴望在我們兩人間尋得和平。」

「丈夫與主人,」她終於認可。「但只有私下在家中時。」

「至少是個開始。」

她高興地放聲尖叫,雙臂圈在他的頸子上。他則抱著她轉圈。

「他們在做什麽?」珂蕾問道。

杜衡沙啞地說:「我相信是達成協議。」

蘿俐抄起衣物,接著他們就匆匆奔出房間。

杜衡清清喉嚨。「他們已經走了。」

她圈住他的頸項向下拉並吻了一下。她的雙唇柔軟,嘗起來有蘋果酒的甜味。他誓言要在情況變得無法控制前停下來,他控制著自己的需要、測試著她的。當她的呼吸吹向他的臉頰時,他將舌頭滑過她唇間平滑的連接處。她為他敞開,但他並未闖進她的甜蜜,反而退縮了,好奇著她肯進行到什麽地步。她的舌頭探進他的嘴裏,她的手指圈住他的手腕保持平衡,因為她已經開始站立不穩了。

她的雙峰貼著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當激情盤旋而上時,杜衡認真地考慮把她的衣服拉高,當場占有她,就這麽靠在食物貯藏室的墻上占有她。如果她把他的投降當成寬恕怎麽辦?如果她依然是國王的情婦又怎麽辦?

疑慮摧毀了杜衡的欲望也召回他的力量,使他推開她。「我們可以吃了嗎?」

她的眼中燃著激情之火,但她提振起精神。「嗯,我突然覺得很餓。」

14

隔天下午,漢納眼睛瞪著帳簿;心思卻飄至昨夜。她重溫了那段與杜衡沖到貯藏室門後躲避、令人暈眩的時光。他的陪伴令她覺得無憂無慮、年輕又自在,而且本能的知道他也有同感。蘿俐與史恩間挑逗性的言語刺激了漢納。蘿俐情欲奔放的話語摧毀了史恩堅決的抵抗。如果漢納與杜衡也能達成協議,他們就能自由自在地表達愛慕之意了。

頃刻間,漢納的天真已不覆見,取而代之的是對愛情的渴望,然而最後卻因杜衡對她健康狀態的關切給澆熄了。或者那只是他的抗拒?

傷口幾乎已痊愈,皮膚上只留下一道粉紅色痕跡。那個烙印過去是漢納的一部分,奇怪的是,現在依然是,她幾乎錯過了那個微小的記號。她擔心失卻自己的身分,最後竟全是無稽的憂慮。無論如何,她仍是貨真價實的班漢納。她會繼續努力使此地蓬勃發展,她不會再渴望聽見自己的名字由杜衡口中吐出。他會漸漸喜歡上她這個人;否則他沒有理由那麽在乎她安好與否。

她充滿渴望,緊緊依附著這種感覺,因為她知道就要有結果了。今晚她準備灌醉他,然後引誘他帶她上床。令人愉快的輕顫奔竄而過,她期待著事情的發生,想象著在他臂彎裏蘇醒、窩在他充滿保護的懷裏。若上帝慈悲,有一天她終會躺在他們的床上產下他的孩子。

她心神不寧,無法專註於眼前的數字,幹脆去檢查櫃子裏的酒,親自換掉床單。她撒了一些香花薄荷,在床頭幾上放了一枝散發出石楠花香的蠟燭,之後便筋疲力盡地沐浴。

當她回到自己的臥房時,發現杜衡坐在床上,手中則抓著她的綠色外衣。

他擡頭看她,臉上的線條嚴厲,眼神專註、超然。

「過來,」他示意她再走近些。「我一直在等妳。」

她覺得自己像個當場被逮到偷了鹽巴的仆人,被傳喚去接受主人的責罵。

「我一直自問,妳怎能以妳描述的方式把自己灼傷。妳怎能像這樣拿著杯子。」他說著把衣服搭在前臂,左手淩空。「再像這樣拿著鐵棒上他接著擡起右臂。「還能燙傷這個地方。」他說著碰碰肩膀。

漢納覺得內心被挖空了。他的看法並未令她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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