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拜菊獵團在仙山周邊搞打劫的營生，搶搶劫，賣賣人。

團長的死讓他們慌了神。尚秋枝也很害怕獸化人，便不再去仙山那邊，就一直蹲在語魔草原。

這裏的肥羊不多，但是足夠安全。

可她沒想到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也有這種鬼東西。

尚秋枝看到文之凝，嚇得不停地後退，“你……她……”

元薇一笑，“我什麽？她什麽？”

文之凝的身體釋放出大量的鬼氣，直接卷住一個人拖到她的嘴邊。

之前大量血液的流逝，讓她十分虛弱，也十分嗜血，突然有那麽多獵物，這讓文之凝血脈僨張。

文之凝瞬間獸化，將那人的脖子咬斷，瘋狂地啃著，就像饑餓的野狗。她吃的時候，嘴裏不停地發出嗚咽聲。

“啊！吃人啦！”一眾強盜紛紛逃竄。

被囚禁的獸化人居然還有這種力量，實在太可怕了。

“想跑，沒那麽容易！”文之凝再次釋放鬼氣，形成一張巨大的鬼網。

強盜們被網在裏頭，掙紮著吼叫著。

他們根本逃不掉，一個個被文之凝逮走吃掉。

尚秋枝驚恐地看著，知道很快就要輪到她了。她趕緊爬向元薇，“我知道你是善人，救救我！”

“你怎麽老喜歡讓別人救你啊。”元薇一笑，“你難道從未想過自救嗎？你殺了她不就好了，你修為不低。”

“不！”尚秋枝惶恐地搖著頭，“她能夠獸化，她不是普通的欲獸人，而是人獸！這種東西可以殺死渡劫真尊。就算她被縛住手腳，我也不可能殺了她。”

“哈哈……”文之凝滿口是血，舒坦地昂起頭，扭著脖子，“算你有自知之明。你別求她了，她若會救人，早就出手了。好好過來讓我咬，讓你死得痛快些。”

尚秋枝嚇得要死，她還沒活夠，不想死，縮著身子，帶著哭腔說：“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想吃我。”

“獸化人吃人沒理由。就像你們吃雞鴨魚肉一樣。”文之凝惡趣味的笑著，下巴朝著元薇點了點，“你不知道吧，她也是獸化人啊。”

“不！不！”尚秋枝嚇壞了，連滾帶爬地遠離元薇，“這，這怎麽可能，她……”

“蠢貨！”文之凝鄙夷的斜了一眼尚秋枝，“她若不是獸化人怎麽可能抓得住我？”

“這……”尚秋枝害怕到連哭都哭不出來，逃也不是，避也不是，求也不是。

深深的無力感和絕望感像兩大巨山壓在她的身上，讓她感覺無比恐怖驚悚。

她好後悔，本以為是頭肥羊，殊不知對方是真正的惡獸，若是有後悔藥，她絕對不會來這鬼地方。

命運對她太殘忍了，她還沒有享受美好的人生，還沒有徹底放縱自我，還沒有尋找到真正的自由。

不，她不可以死。

尚秋枝不停搖頭，“不……”

除了不，她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很想吃她嗎？”元薇看著渾身浴血的文之凝，心神晃動，她也想喝血，她也想感受殺戮的快感。

但是，元薇努力地控制著鬼氣。鬼氣這東西不能夠讓它自由奔放，很容易被它吞噬，變為殺人狂魔。

若是人殺得多了，就會麻木。

比如屠夫。一開始的時候只是普通的人，見血會感覺不適，什麽不敢殺戮，但是殺得多了，就沒有任何不適感，就像平常吃飯睡覺一樣自然。

元薇不想自己變得麻木不仁。

她雖然已經變成了獸化人，但是，她希望保持人類的憐憫，想要抓住人性。

人獸和人基本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是人獸不將人視為人，沒有基本的惻隱和憐憫之心。

徹底釋放鬼氣，讓鬼氣肆意瀟灑確實能夠變得無比強大，但是，這不是元薇想要的。

元薇看向沈溺在殺戮快感中的文之凝，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悲憫憐惜甚至還有一絲絲羨慕。

居然會有這種念頭，真是腦子壞掉了。

文之凝沖著尚秋枝舔了舔舌頭，“她修為不低，一定很好吃啊！”

一團鬼氣撲向尚秋枝。

這時，尚秋枝才蹦了起來，有了戰意，抽出一柄形狀像鐧的法器，不停揮舞著。

火紅色和淡藍色交織舞動著，和文之凝的鬼氣纏鬥在一起。

文之凝手中撚訣，一團淺黃色的地元素光團罩向尚秋枝。

尚秋枝用法器抽散了文之凝的靈力，手中突然多了一張靈符。

靈符爆燃，形成滔天的火浪，直撲文之凝。

“去死！”尚秋枝暴喝，這是她最後的保命手段。

七階火繩符！不好，元薇趕緊運起靈力阻擋，但是太玩了。

火焰已經覆蓋了文之凝的身體，同時也打在元薇用於控制文之凝的冰掌上。

文之凝哈哈爆笑，一個閃掠就到了尚秋枝的身旁，手一伸就掏出了她的心臟。

“怎麽……可能……”尚秋枝死了，死不瞑目。

她怎麽也想不到已經會死得這樣可笑，她用身上最值錢的靈符買來了自己的死亡。

靈符不是她的，是她從別人手裏搶來的。

在死亡的那一刻，那些曾經死在她手中的旅人商人的臉不斷地從她的腦海湧現。

她看不見殺死她的敵人，只看見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

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文之凝一把吞了心，將尚秋枝的屍體像垃圾似的丟棄，咧嘴看著元薇，“真是好吃。”

“吃飽了嗎？”元薇看著她，手已經撚訣。

“差不多了。”文之凝用她長滿鱗片的利爪擦了擦嘴。

元薇淡淡地說：“吃飽了好上路。”

文之凝深吸一口氣，恢覆了人形態，這次，她的眼睛是純黑的，烏溜溜的特別可愛，皮膚是潔白的像陶瓷一般光滑有人。

“呵……你看我已經成為完整的人獸了。你應該害怕恐懼。我給你時間逃跑。”文之凝擡起她光滑的手，反覆欣賞，十分開心。

“你還挺自信。”元薇依舊平靜，並沒有因為文之凝完全進化而感到焦慮。

文之凝傲然地擺擺頭，“那是自然，我就是自信。你可以去死了！”

“呵……”元薇輕笑，“有的時候盲目自信就是愚蠢。”

“少猖狂！”文之凝一邊撲向元薇，一邊獸化，身上纏繞著濃濃的鬼氣。

元薇立在原地，手一揮，靈力從她的雙手噴湧而出。

兩只巨大的冰手抓向文之凝。

文之凝冷笑，“你以為我會再次中招嗎，可笑！”她一個翻身躲過了攻擊。

可是，還沒等她落地，一條冰蛇將文之凝死死纏住。

文之凝動彈不得，像一條死狗一樣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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