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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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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聽到家中有鬼,'跳跳鼠’打個冷顫,覺得背後的庭室都陰森森的。

“真的沖撞到了嗎?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啊桑桑?”她緊張得語無倫次,“要不我現在就回老家吧。”

顧之桑搖搖頭說道:“一般來說孤魂野鬼不會無緣無故纏上活人,應該是你犯了什麽忌諱,無意間招惹它近身。”

“這種情況你一味地逃避是沒有用的,必須把這段意外產生的勾連化解掉。否則如果是兇厲些的鬼物,就算你離開了這個屋子這個城市它也能纏著你,弱一些的鬼物也會心有不甘徘徊在此處。你總不能不要這套房子了吧。”

'跳跳鼠’神情苦悶。

顧之桑說到了她的心坎裏,這房子是她爸媽辛苦一輩子花光了積蓄買的,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別的住宅了。

就算租出去,誰會要一個鬧鬼的兇宅啊?

她追問道:“那我怎麽化解,把家裏的那位送走呢?”

“這個簡單。”顧之桑幽幽說道:“你並無心冒犯,它也不是想要找你索命的,應該就是想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

“你附近如果有香火店,可以去買些香燭紙錢,金元寶之類的紙紮物,再準備一些祭品,在客廳裏把紙紮都燒給它,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歉意,送走家中的鬼物。”

'跳跳鼠’忙掏出紙筆,把要買的東西都記錄了下來。

顧之桑道:“這種儀式需要連做三天,三天之後你家裏的鬼物就能被送走了。”

“那我把今天晚上的車票先退了吧。”

'跳跳鼠’說著,在手機上退訂了回老家的火車票,還給爸媽發了條不回家的短信。

那頭兩個老人擔心她,還打了電話過來問。

'跳跳鼠’解釋一通後掛斷了電話,看向鏡頭歉意道:“不好意思,耽誤大家一點時間。”

“我們家街對面好像就有一家店是賣這些東西的。”她有些茫然道:“我到時候買來了要怎麽燒,在哪兒燒呢,燒的時候還需要說一些什麽道歉的話,做什麽儀式嗎?”

鏡頭前的顧之桑眉頭微蹙,像是等得有些不耐道:

“今天下午還有拍攝任務,我這邊也不能一直等你,實在不行你現在去把東西買好,我就指導你燒了。”

'跳跳鼠’忙拿著手機起身,往門口走去。

“好,我現在就去買,麻煩桑桑了!”

此時直播間已有四百多萬的觀眾,看到顧之桑冷冷淡淡的態度,一些黑粉和杠精趁機挑事,陰陽怪氣:

【感覺桑桑今天怪怪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唉。】

【嗤,這妹子真沒眼力見,沒看到人家大明星都不耐煩了嗎,還一直問東問西。】

【黑子別渾水摸魚行不行,本來這就是額外的解惑時間,都開了一上午直播了,累了不是很正常麽。】

【我就說顧之桑一直在草人設,裝得了一時裝不了一世,這不就是在耍大牌麽,給觀眾臉色看。】

走出家門的‘跳跳鼠’看到了有些混亂的彈幕,發現有人借著自己的事情開始帶節奏。

她一邊道歉一邊愧疚道:“確實是我太麻煩了,要買的東西桑桑其實講得很清楚了,要不我先退出連麥吧。”

“不用。”顧之桑道。

“那我跑快點去買。”

鏡頭隨著‘跳跳鼠’得腳步晃動,當她跑出小區大門的時候,顧之桑忽然開口叫了她一聲。

女孩兒喘著氣拿起手機,“怎麽了桑桑?”

透過屏幕,顧之桑看到‘跳跳鼠’面龐上的‘血氣’淡化了許多,並且還在緩慢消散,她知道是自己的插手起到了作用。

顧之桑神情緩和,說道:“不要去香火店了,現在就去最近的警察局報警。”

'跳跳鼠’觀眾們:?

“啊?為什麽啊?”女孩兒一頭霧水神色茫然。

難道驅鬼這種事,找警察也有用嗎?

她心中疑竇,也就問出了聲音。

顧之桑眼神幽暗,勾了下唇角:“捉鬼當然不用去警局,可是你家裏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什麽鬼魂作祟。”

在‘跳跳鼠’驚詫的目光中,她說出了真相。

“你聽到的聲音,被挪動的物品和受傷的貓咪,其實都是人為原因。”顧之桑說道:“那‘鬼’不過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

'跳跳鼠’被這話嚇懵了,半晌才結巴道:“藏,藏人?怎麽可能呢……不是,我家裏有變態……”

她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瞳孔縮緊看向屏幕:“桑桑,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不會是……?”

顧之桑沒有否認:“我剛剛不過是編了個幌子,讓你有機會從家裏出來報警。”

“那個人一直在你的家裏,在你開直播和我交流的時候,她應該就在你的床底下聽著。”

'跳跳鼠’觀眾們:?!!

【臥槽啊!!捏媽我雞皮疙瘩起來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剛剛也在和那個變態連麥,只是他沒現身!】

【真是兇案現場照進現實啊,我就說桑桑剛才怎麽那麽奇怪,和之前一點都不一樣,她其實是在保護‘跳跳鼠’啊!】

【小姐姐不是說,有的時候晚上都能床尾有什麽聲音麽,不會每天晚上那個變態都在她床底下吧?!】

【太可怕了,可是一個大活人藏在家裏,‘跳跳鼠’真的一點都沒發現麽?】

【我忽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事情,那個變態一直在小姐姐身邊的話,豈不是也聽到她今天下午要坐車離開!如果小姐姐的評論沒有被主播看到,沒有和主播連麥跑出來,那她今天晚上真的能離開自己的家門麽……?】

【以為是靈異事件,其實是刑偵事件。】

【救命我現在就是一個人在家,看節目給我看怕了,我不敢下床了!】

【……】

看著瘋狂刷新的彈幕,‘跳跳鼠’背後都被冷汗打濕了。

她現在雙腿發軟,心中一陣後怕臉都白了。

顧之桑安撫她說:“不用害怕,那個人應該是相信了我的說辭,以為你就是去香火店走一圈,他沒有追來。你去警局報警,把他抓住就安全了。”

但她沒有告訴女孩兒的是,在她原來的命格中,她的生命將止於四十分鐘後。

沒有和自己連麥的女孩兒永遠都不會知道,和自己一層床板之隔的身下,有個心理嚴重扭曲的殺人犯窺伺。

她會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被那人一錘子砸在後腦,被折磨至死,殘忍分屍。

會成為震驚本市的兇殺案被害者。

'跳跳鼠’覺得顧之桑的聲音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她惶恐的情緒稍稍安定,她連連點頭,這次也不覺得累了撒腿就往附近的警局跑去。

到了警局後,負責接待她的女警看她神情慌亂,問道:“女士你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你的?”

'跳跳鼠’:“我要報警!我家裏有一個人!”

待警察詢問她具體情況,是怎麽發現的時候,她把家裏的物品挪動等等都說了出來。

“我家裏不大,只有七八十平米,之前從來沒想過會有人藏進來,也就沒報過警……”

'跳跳鼠’心有餘悸,其實她也是有逃避心態。

畢竟她還沒有遇到實際性的傷害,也沒發現別的異常,所以總覺得沒必要報警;

萬一警方什麽都沒發現,豈不是讓人家白跑一趟。

她也怕自己報警後驚動鄰居們,到時候人家問起來不好解釋。

女警重視起來,道:“我現在幫你聯系一下出警,其實你最開始發現這些異常情況的時候,就應該報警的。”

顧之桑這邊也在線上聯系了鄭如玉。

鄭如玉通知了‘跳跳鼠’所在市的靈組分部,讓他們全力配合,很快就有數名警員前往‘跳跳鼠’的家,還帶上了檢測的工具。

一行人到小區樓下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幾個眼熟鄰裏在樓下乘涼閑聊。

看到‘跳跳鼠’身邊跟著一群警察,有人問道:“妮子,你這是咋了?”

“沒事的大娘,民警就是來做個小調查。”‘跳跳鼠’含糊其辭。

大娘不知信沒信,搖著扇子,“這個丫頭我們看著長大的,人乖巧得很,我們老胳膊老腿不好提東西她都幫忙。”

“對了,前兩天你樓下那個小矮個還托我謝謝你,說感謝你幫他忙呢。”

'跳跳鼠’有些尷尬,和大娘說了兩句就往家的方向走。

看到自家大門,她心中生出膽怯和恐懼,仿佛裏面有什麽洪水猛獸進去就會被吃掉。

身後的女警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別緊張,我們陪在你身邊呢。”

打開門之後,客廳一片寂靜,根本不像有過人的樣子。

警員在各個角落探查一番,都沒有發現人影,'跳跳鼠’不禁心想會不會是顧之桑算錯了?

但很快負責偵查的警員就有了發現。

“這邊有個針孔攝像頭,正對著臥室的門。”

那個攝像頭被安置在架子上的擺件裏,透過擺件玩偶的眼睛默默註視著‘跳跳鼠’的臥室。

從這一刻開始,直播間內的評論都被感嘆號占領了。

除此之外,警員們還找出了其他三枚攝像頭,有一枚夾在浴室角落的水管後面,其他兩枚分別在臥室,廚房。

看到這些還不如小拇指甲大的攝像頭,‘跳跳鼠’胃裏翻滾,面如土色。

一想到自己的隱私不知道洩露了多久,想到自己在這棟房子裏的每一個生活細節都暴露在他人眼中,她就覺得渾身惡心。

除此之外警員們還在她的床下發現了兩根短發絲,半個那人離開時不小心印在床側木板上的手掌印。

發絲可以拿去檢驗,但需要一定時間。

讓警員們感到疑惑的是,那半枚手掌印非常小,甚至還不如女警的掌根大,簡直就像是個小孩子的手。

警員道:“你床頭的茶杯裏有一點白霜狀的殘留物,應該是一些安眠的藥物。”

“你感覺身邊有誰是可疑的嫌疑人嗎?”

'跳跳鼠’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爸媽一個多月前就回老家了,我也沒有男朋友,從來不帶人回家。”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顧之桑忽然開口,把眾人的註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她面前的桌面上不知何時放了一些竹簽牌,每一張牌面上都用毫筆刻印著玄門古文字。

這是她前段時間才做的竹牌,是牌占的一種。

相比之下三錢占只適合蔔自己,而牌占的選擇性更多,類別更細致,適合占和自己有關聯的其他人。

顧之桑道:“你把那幾個頭發和攝像頭抓在手心裏,然後選三張竹牌。”

一時間有網友表示:【笑死了這場面好奇怪啊,在警方面前搞算命,不會被當成封建迷信抓起來嗎?】

'跳跳鼠’選了竹牌後,顧之桑開始解讀:

“這個人想殺你。但他對你沒有恨意,反而有一種很深的,很奇怪的欲望,他對你很有好感。”

“這個人是你附近的人,是身邊人而不是陌生人,你們以前一定有過交集,他不是無緣無故就盯上你的。他年紀不小了,應該在四十多歲,以前有過牢獄之災……嗯,他之前就殺過人了。”

“他應該有某種身體上的殘疾,或者有一些不良於行的疾病,導致他極度自卑自負心理扭曲,他的心裏只有負面的情緒,散發著腐爛的垃圾一般令人惡心的氣息。但是這個人表面上很會隱藏,他可能風度翩翩,可能老實巴交,你甚至覺得他是個還不錯的可憐人。”

解讀完竹牌上的訊息後,顧之桑說道:“你再仔細想一想,你身邊的人裏,經常會碰面的人裏有沒有這樣的。”

'跳跳鼠’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樣的人。

忽然她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讓她神情微頓。

她遲疑道:“我身邊身體上有些問題的人裏,就只有一個鄰居……”

據‘跳跳鼠’所說,她樓下一層的住戶是去年才搬過來的中年男人。

雖然那人臉上有皺紋,頭發是灰白的,但個頭只有一米左右,是個瘦瘦小小的侏儒,孤家寡人一個。

剛搬過來的時候他們沒有交集,是某次在電梯裏,那個鄰居拎著的袋子破了,裏面的東西撒了一地,‘跳跳鼠’就幫他撿拾東西,還把自己的帆布包拿給他讓他使用。

因為這件事他們樓上樓下熟悉了,碰面時經常打招呼。

再加上這個社區有時會有給孤寡老人和殘疾人送溫暖的活動,‘跳跳鼠’又是常駐的義工,每次都順手把樓下鄰居的糧油給他提到門口。

至於這個人的過去,她還真不知道。

女警說道:“那半個手印不就像小孩兒的手一樣麽!”

於是他們決定去樓下看一看。

結果到了那個人的房門外敲了好幾下,裏面都沒有動靜。

“沒人嗎?”

顧之桑眉頭微蹙,說道:“不用找了,就是這個人幹的。”

從這扇門中溢出絲絲死氣,透過鏡頭和屏幕,她能看到門縫中外洩的灰黑霧氣。

按理來說沒有切實證據和搜查令,警方是不能私闖他人住宅的,但這一次有當地靈組兜底,他們還是開了這棟房子的門鎖。

一進門眾人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洗滌劑氣味,很顯然不像是正常住宅。

屋裏沒人,開了燈之後‘跳跳虎’不禁打了個寒戰。

因為屋裏有兩排長架,放著許多藥酒罐子和透明養殖箱,裏面是浸泡在液體中的蛇蟲屍體,和養殖的活蜥蜴活蜘蛛,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廚房裏陳列著一些格外鋒利的刀子和鋸子,種類繁多,看得人心都涼了。

'跳跳鼠’切實意識到,自己在死亡邊緣游走了一圈。

要不是身邊還有這麽多警察,網上還和幾百萬網友連著線,恐怕她早就崩潰哭出聲來了。

警方還在那個侏儒中年人的臥室墻上,看到了許多‘跳跳鼠’的照片,有的是在家裏,有的是在小區裏做義工時偷拍的;

家裏電腦裏還有偷拍的視頻。

看到這個人的字跡後,顧之桑才將他更細致的信息推演出來,也發現他已經逃跑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沒有起疑心的,聽到‘跳跳鼠’和什麽主播連麥說家裏有‘鬼’的時候,他還挺緊張的。

結果聽到顧之桑說之所以家裏的東西挪動,是沖撞到了鬼魂,這個侏儒中年就松懈下來,心中鄙夷。

他覺得顧之桑就是個江湖騙子,又聽她讓‘跳跳鼠’直接取消了返鄉的車票,這才放心讓‘跳跳鼠’出門。

但隨著‘跳跳鼠’去的時間很久,他就開始懷疑起來;

又在窗戶處遠遠看到了小區門口來了警察,就直接跑路了。

事情發展到這兒,就差把那個逃跑的侏儒捉拿歸案。

'跳跳鼠’感謝了顧之桑後,就下了連麥。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顧之桑又給幾個想看陽宅陰宅的網友看了風水和擺件,上午的互動直播便到此結束。

拿到手機的時候她才看到,上午的節目又上了好幾個熱搜。

其中‘跳跳鼠’那個事情直接蹦到了熱搜第一名。

有一些人質疑節目的真實性,懷疑這是劇本,不然怎麽就這麽巧在顧之桑的直播的時候,那個嫌疑人就在女孩兒的床底下。

但全程有警方出現,大部分網友還是很理智地懟了回去。

鄭如玉給她發了事件後續處理結果。

由於小區附近都是監控,那個侏儒沒跑多遠就被抓住了。

根據當地警方調查,他在這個小區居住時所用的身份和姓名都是假的。

此人已經四十七歲了,正如顧之桑算的那樣,他十九歲的時候就因故意殺人入獄,經過改造和幾次減刑後,去年才剛從監獄裏出來。

他當年殺害的是同村的一名年輕女性。

那個女性的家庭曾和他家是舊友,小時候他還沒查出矮小癥的時候,兩家曾經定過娃娃親。

後來他到了青少年也比同齡人矮小許多,去醫院查後才知道他的激素和基因都有問題,這輩子都長不了太高了。

這樁娃娃親便不了了之。

他從小因為個頭矮在村裏受欺負,心裏自卑,厭世,被退親後覺得是這家人瞧不起自己,嫌棄自己有病,把那個女孩子也恨上了。

後來那個女生談了一個男友,談婚論嫁的時候被他殘忍殺害,他也因此入獄。

出獄後的他比年少時更陰暗,但他學會了偽裝,藏在民風淳樸善良的小區裏生活。

之所以他會盯上‘跳跳鼠’,就是當時在電梯裏‘跳跳鼠’幫助了他,還沖他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善良,那個時候就經常偷窺‘跳跳鼠’。

再加上‘跳跳鼠’不歧視他反而經常幫助他,更是讓他產生了對方喜歡自己,對自己有意思的念頭。

他知道這家人會把備用鑰匙放在地毯下面,自己拿去偷偷配了一把,直到上個月‘跳跳鼠’家裏的長輩都回鄉了,就讓他找到了機會。

這侏儒仗著自己身材矮小,經常蜷縮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如櫥櫃裏,雜物箱裏,床底下……還故意制造動靜看著‘跳跳鼠’崩潰的樣子,心裏覺得很得意。

那只叫布布的貓經常應激也是因為發現了他的存在,他嫌那貓咪實在礙事,就把它從窗戶上摔了下去。

當‘跳跳鼠’害怕到想回老家避難時,他聽到外放的語音中傳出女孩兒母親的聲音:

'你回來住一段時間也挺好的,你現在都二十五了,連個男朋友都沒談過,正好回來我還能給你安排幾個年輕小夥子,讓你相親試試。’

聽到‘相親’,侏儒怒不可遏。

'跳跳鼠’早已被他視為囊中之物,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他瞬間想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退了娃娃親的女孩子,想到了外人對他身高的羞辱和異樣眼神。

他覺得‘跳跳鼠’不純凈了,所以他要像殺死那個娃娃親女孩兒一樣,永遠地留下‘跳跳鼠’。

聽完侏儒的作案動機後,顧之桑十分無語。

“他有病吧。”

鄭如玉嘆息道:“這人心理確實病態了,經過這件事上面覺得他仍屬於危險人物,並不應該放出來,應該會對他重新評估。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會重新被關回去,沒有再出來的機會了。”

“就是那女孩子受了無妄之災,被這麽一嚇怕是要留下點心理陰影了。”

“輕了。”顧之桑道。

對於這樣的人渣,僅僅是一輩子的折磨還是輕了。

掛斷電話後,顧之桑開始推演二十多年前被這侏儒男子殺害的女性的身份信息。

如果那個女孩兒還沒有投胎的話,她打算給對方開一個便捷通道,讓它能在轉世投胎前夜夜入夢,在夢裏向這侏儒尋仇。

正當她在休息室推演之時,房間內憑空出現一扇漆黑鬼門,森森陰氣在屋子裏彌漫。

顧之桑:?

她扭頭一看,看到一襲黑衣戴著官帽的陰差,大搖大擺串著一群臉色鐵青的厲鬼,正是黑無常範無救。

她起身沖範無救作了一揖,“不知陰差大人中途借道所為何事?”

範無救吊兒郎當,說道:

“你這陽間的玄師還挺有本事的,這段時間給地府抓了不少惡鬼,閻王殿的那些老東西還是很滿意的。”

看著顧之桑黝黑的眼瞳,白白胖胖的青年咳了一聲,“就是有時候吧,你不要多管閑事,你今天這就是鉆了規則的漏洞,要是細糾起來你可是違反理法的。”

範無救說的是‘跳跳鼠’。

如果不是顧之桑,那個女生現在已經是它身後一串陰魂中的一員了。

但現在那個女孩兒的命理線變了,在地府生死簿上也發生了變化;

她的壽命延長了許多。

不過顧之桑只是算命,後續調查抓捕都是陽間的官方介入,所以規則之力才沒有讓她染上這份因果。

顧之桑還沒回覆,範無救便輕哼一聲,拽著脖頸被勒住的一串惡鬼進了鬼門。

直到鬼門消失,顧之桑都有些茫然。

地府的陰差都這麽閑,這麽好心的嗎?

——

兩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後,時間來到了下午230。

第五期節目下半場的集體賽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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