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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有味道的真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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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辦宴會的草地就在城堡的高地下面, 崔棲潮站在這兒眺望, 只看到一群農奴賽跑一般狂沖, 這熟悉的畫面令他開始懷念C大了。

像,真像, 真像一食堂開飯時的C大學子們。

農奴們沖過草場,穿過小河與教堂,然後四散開, 各自沖向自家的茅屋。

於是正在家裏饑餓地等著開飯的小崽子們,就聽到了一陣嚇人的動靜,不說地動山搖, 也像是羊群在狂奔了,還伴隨著瘋叫聲。

“快, 快啊啊啊!拿上碗!”

“戴娜, 碗!不, 罐子!抱上你弟弟!”

有的人甚至站在離村舍有段距離的地方,就叉著腰直接大喊待在家裏的孩子, 大的帶小的, 小的捧著碗,一起過來, 這樣也好節約時間。

叫喊聲此起彼伏, 驚得樹上的鳥兒亂飛, 諾森伯蘭領的莊園太熱鬧了。

至於屋子搭在比較遠處的人,就可憐了,是怎麽樣也趕不過別人的, 只能一邊跑一邊看彼此的距離,眼睛都要紅了。

他們大概一輩子也沒有跑這麽快過吧,呼哧呼哧喘著氣,但是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這讓遠處的管家看了心裏更來氣了:平時做勞役時就抽都抽不動,有羊肉湯吃了跑得比狗還快。

農奴們攜家帶口,沖回了草地,他們的孩子還在茫然中,聽不懂父母語無倫次的叫喊是什麽意思。

農奴們是沒有節慶的,也許對於自耕農和工匠們來說,還會慶祝一年的收成,他們沒有,在此之前,最接近節慶的時候,可能是冬天終於過去家裏沒有人餓死、冷死的那一刻。

記憶裏,從出生到現在,都是這樣,往上父親、父親的父親也是同樣。

而從今天以後,諾森伯蘭領的農奴們每年最盛大的節日就是秋收後的豐收節。即使老爺提供的晚宴一年比一年要豐盛,但在很多人心目中,最難以忘懷的還是這一年。

當農奴們沖到了近前時,就看到老爺的侍從們都把守在鍋邊,手裏拿著木棒。

誰還沒挨過木棒抽啊,他們一下子不敢再往前沖了。現場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安靜,小孩都被抱來了,他們聞到肉湯的香氣卻又吃不到,難以避免地嚎啕大哭起來。

崔棲潮小聲吩咐了一句,管家立刻說道:“都給我排成六隊。”他粗魯地拉了三個農奴作為排頭,其他農奴迅速在後頭排出了十二條隊,每隊後頭都有兩個分岔,每個分岔都堅稱自己才是隊尾。

管家在他們身上踹了幾腳,強行把其中一個分岔砍掉,叫他們去後頭。

雖然粗暴,但非常有效,農奴們一個字也不敢抱怨。後頭趕來的農奴,也都乖乖排在了隊列後面。

廚娘和侍女們,手裏拿著帶把手的小罐子,一個打湯,另一個就舀幾塊胡蘿蔔和肉放在裏頭,農奴們到她們面前,把帶來的容器伸出來裝湯,按照人頭,每個人都能得到一碗。

崔棲潮畢竟開過食堂,對大鍋菜的分量心裏還是有數的,這裏應該差不多剛好。

一名農奴之女,五歲的簡妮,從出生以來到現在都沒有吃過肉,最接近葷腥的,是家裏母雞下的蛋,但凡家裏能有什麽與肉沾邊的,也是給壯勞力吃的,她能有吃蛋的經歷,已經很不錯了。

簡妮身體十分瘦小,但她有張清秀的臉蛋,藍色的眼睛被晚霞一照,好像都多了幾抹色彩,這讓廚娘一看就想到自己的女兒,所以她多分給了簡妮一截羊腿骨。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羨慕人家有個漂亮的女兒。

大多數打完肉湯的人農奴,就像簡妮一家一樣,在草地上席地圍坐。

他們先喝一口湯,天氣這樣熱,濃稠的肉湯飄著油星,還是熱騰騰的,又不至於燙嘴,鮮美得令人難以置信,讓幹癟的肚子完全陷入充滿熱氣的幸福中。

這一口肉湯裏飄著一些碎肉,提前做了一個預告。接下來,就是迫不及待地把肉扒進嘴裏了。多數是羊肉,也有豬肉,都被燉得軟爛,幾乎不用怎麽嚼。

簡妮兩手拿著廚娘額外給的羊腿骨,把上頭掛的帶著一點筋的碎肉啃下來,頭一次吃肉的她幾乎是狼吞虎咽,把骨頭啃得精光,順著上頭的餘味。

這種過去難以想象的美味,是豆子、燕麥糊糊都完全不能比擬的,她感覺到自己無比需求這些肉,在母親的指點下,又對著骨頭洞吮吸起來。裏頭吸飽了湯汁的骨髓幾乎是流質的,口感和肉不一樣,嫩嫩的,滑入口中,同樣帶著濃郁的香味。

每一個打到了骨頭的農奴都是一樣的,他們埋頭啃著,把縫隙的肉啃個幹凈,骨頭拆了,吸幹骨髓。最後還要將牙縫裏卡的肉也舔出來,砸吧著那肉味。

說是狼吞虎咽也不為過,畢竟過去的日子裏誰也沒吃過這樣精致烹飪出來,甚至放了香草的羊肉湯,這不是貴族老爺們才能吃的吧?

沒有誰會把肉留下,如果是拿到黑面包,也許他們有心情藏起來,分開幾天吃,但這些肉湯的滋味實在太美好了,沒有人忍得住。就算帶回去,恐怕整晚也睡不著,就怕被別人搶走了。

廚娘帶著侍女們,一圈圈走動,把罐子裏的燉甘藍舀進他們的碗裏。

也是這個時候,農奴們才想起碗裏頭還有蔬菜。

胡蘿蔔,甘藍,這些都是農奴們經常吃到的,這時候的胡蘿蔔是紫紅色,屬於需要生吃的蔬菜。在把肉啃了個精光後,他們才把這些吸飽了肉汁的胡蘿蔔放進嘴裏,口感和以往嘗到的大不相同,同樣被燉到軟爛的胡蘿蔔沒有土腥味,也一點都不澀,反而在肉汁外帶著一絲甜味,輕而易舉就能咬開,嘗到蘿蔔的汁水。

這個飽滿程度,每個人都能認出來,絕對是老爺的菜園裏出來的。只有老爺那些施了肥的蔬果才會長得又大又鮮嫩多汁。

而甘藍在燉過後,也沒有生吃時那樣難以入口了。

通常大家認為,水果是涼性,所以需要烹煮,否則生吃會生病,而蔬菜相反,直接入口就行了,從胡蘿蔔到蕪菁、甘藍,都是這樣的。蔬菜煮熟,說來好像沒有什麽壞的結果,只是大家從來不習慣這樣做,農奴們平凡地重覆著祖輩的生活,誰也沒有無聊到去想過浪費柴火,把能夠生吃的食物烤熟了吃一下。

煮熟後的蔬菜口感改變了很多,對農奴們來說,同樣是難得的美味,就肉被吃完後的失落感驅逐了。而此前下肚的食物也讓他們墊足肚子,有了餘裕看看周圍,和自己的親人、鄰居說說話。

“……這是我這輩子吃到過,最美味的食物!”

他們沒有豐富的詞匯形容,只能不斷重覆美味這兩個字。

“父親,我們以後也能這樣燉胡蘿蔔和甘藍吧?啃起來一點兒也不費力。”

“那你得自己撿柴……看你吃得,葉子都粘在臉上了,快撚下來吃掉。”

“我覺得還是領主老爺給我們吃的油渣最好吃,你們沒有嘗到,那味道簡直……”

“領主老爺啊,領主老爺真是太好心了。”

“我的父親,還有父親的父親,都沒有遇到過這麽好心的老爺!”

如果不是絕大部分農奴都沒有離開過領地,他們就能拿其他領地來做比較了,整個國家、整個大陸,還有比這更慷慨的領主嗎?

那些見多識廣一點的自由民就有話說了,鐵匠最遠到過北部,他敢保證,自己一路上也沒有見過比男爵老爺更具善心的領主。

農奴們在這個再轉頭去找男爵老爺的身影,卻發現他早已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離開了。

廚娘聽到他們問老爺去哪兒了,翻了個白眼,“廢話,當然是回去用晚餐了,你們這些家夥,可是比老爺還要先開飯。”

城堡裏,還有那麽多管事和騎士在等著老爺呢!

農奴們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這時候夜幕已經漸漸降臨,漫天星光下,吃飽喝足的農民們回味剛才的味道,靠在一起說說話,覺得這就是最美好的豐收節了。

也是這一天,使得此後每一次豐收後的宴會,即使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人們仍然選擇在露天的草地上舉行。

……

領主的盛宴令農民們津津樂道了十來天,一到忙碌間隙,不像以往聊的都是自家的糧食、鋤頭、小崽子,現在大家一提起來,就是“那天的肉”。

他們有餘裕把那天的細節拿出來一一回味,每一絲都要掰碎了說,這個說我那天啃到了骨髓,那個說我吃到了羊蹄子,還有的被廚娘多賞了一塊肉,大家互相傾訴、對比,好像還能嗅到那天的味道……不,可能是真的能嗅到,他們沒洗的衣服上還沾著湯漬。

這種興奮的狀態,在秋播將至的時候,深深影響著眾人,以至於在老爺的命令傳下來,讓他們把那些漚制的糞便澆到田裏時,一時間都沒有人說“瘋了吧”。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莊頭和警役都拎著棒子在一旁。

上半年開始,老爺就讓大家把糞便收集到他那裏換豆子,可誰也沒腦力去多想這是為什麽,只要有豆子就行。現在他們聽到這個要求,都不大能理解。

——鑒於最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已經在老爺下令請他們吃肉時發生了,所以這只是“不大能”而已。

蟲子、老鼠,都從糞便裏生出來,那些用糞便和垃圾漚制出來的東西,放到生長作物的土壤裏,這是什麽道理?不能理解啊!

和以往一樣,在結果出來之前,老爺什麽解釋也沒有,也不需要解釋,他只是表示:給我的地都澆上就行了。

哦,對了,老爺甚至還要求他剛剛結束過一茬小麥和燕麥種植、本該進入休耕的地也一起繼續耕作。

不過這一點,鑒於大家都看到那地松散又濕潤,都忽略了。但叫他們隨意跟著耕作還是不敢的,他們沒有老爺那樣足夠的種子,種得起賠得起,還時得等待老爺的種植結果出來。

那麽,往土壤裏頭埋糞便的後果,也要等老爺試試看吧?

懷著疑惑甚至有點畏懼的心理,農奴們在給老爺的私地幹活時,按照他說的給耕地施肥。

基肥又叫底肥,華夏有句話,叫早粳熟得早,底肥要吃飽。用撒施法,就是先撒肥,然後翻一邊土,用量比較大,但是對耕地的地力也有非常大的進益,正適合諾森伯蘭的土地。

這撒著撒著,大家就開始想了。

說起來,他們在收割完糧食後,也會把牛羊趕到地裏,去吃茬,牲畜吃了就拉,牛糞羊糞落在地裏,以往是沒什麽人收拾的。就等著誰來踩一腳,踩進土裏,或者下雨了沖散。

那些地裏長出來的糧食,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吧?農民們努力搜尋著記憶,最後得出肯定的結論,沒什麽問題。

按照正常的進程,過上若幹年,他們就能從各種現象中總結出來了,糞便對農作物不但不會有害,而且有益,還研究出來把尿液發酵後用來洗衣服……

只不過,即便那時候,糞便也是也不是農奴優先使用,他們連撿牛糞的權利都不擁有。

現在,雖然模糊意識到一點,但常年不動的腦筋與對未知的畏懼還是讓他們不敢跟隨領主的做法。

……

在施肥、播種完之後,大約過了七八天,大麥的第一片真葉就長了出來,正式進入出苗期。

這比以往,要快得多,大家一時竟不能分辨是什麽的作用。

如果讓崔棲潮來說,他會告訴大家,這是因為有了水利設施後,灌溉充足,加上氧氣充足、溫度適宜。

出苗快不算什麽,讓農民們感到可怕的是接下來,領主地裏的大麥苗像有人在棒子在下邊往上捅一樣,蹭蹭蹭地生長起來,幼苗生長得旺盛而茁壯,比其他人的高了一截。簡直就像教士布道時所形容的,天上長出來的麥苗。

不用等到明年收獲了,現在所有人就能心悅誠服地相信,那些堆肥真的有增加地力的效果。

農奴們甚至開始互相爭論起來,誰更早發現這一點。

“曾經,我家裏靠近牛糞的地方,長了黑麥草,格外的茂盛。我早該知道的,那就是牛糞的效果。”

“我的份地裏,有沾過羊糞的地方,麥子也都格外高一些!那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

兩個農奴互相攀比起來。

這時候有人說:

“哼,我早就發現了,老爺說得都是對的。”

現場便陷入了久久的沈默,對說這個話的農奴報以覆雜的目光。在農奴們的思維裏,能說出這個話的人實在是太精明了……

諾森伯蘭領地的一名自耕農麥克有不同的想法,他不是不認可肥料的作用,而是有些委屈。

他的屋舍所在的地方,距離堆肥不遠,這幾個月來,大家一直很羨慕麥克,因為他撿到糞便和生產糞便後,可以直接送到堆肥處,節省了不少力氣。

麥克嘴上怕大家嫉妒,沒有說什麽,內心也這麽得意。但是在堆肥的效果展現後,麥克開始覺得,雖然離得近,但是,也因此他們一家人每天都臭氣熏天。

從前牲畜把糞便拉在家裏,屋子裏也時常臭烘烘的,但人人都是這樣,又哪裏比得上那些大量堆肥漚制的味道。

這是他被占了便宜呀!

既然這樣,麥克想,我拿一點肥料放到我的地裏,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麥克輾轉反側幾個夜晚,一直都在捫心自問,最後終於肯定了,對的,他這麽做只是拿回一點補償。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之日,麥克帶上木桶,借著月光摸黑出了家門。

事先大家不知道,現在明白堆肥的作用後,諾森伯蘭領已經多出來一個職業,叫守糞人,由服役的農奴輪流擔任,夜晚在堆肥旁邊的小屋度過。

麥克對家周圍的地再熟悉不過了,閉著眼都能走清楚,今晚的守糞人在小屋裏打著盹,麥克悄然走到了肥坑邊上,打了一桶糞肥。然後,再悄無聲息地原路返回。

一個晚上,麥克在肥坑與份地之間來往了兩趟,將份地裏好幾畦土壤下埋了肥。

雖然摸黑幹活很累,很費眼睛,但是麥克心裏是愉悅的,他幾乎想到了自己的麥子長得飛快的樣子。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有人質疑,他就說是因為自己多埋了一些綠肥,還上教堂禱告了。

回去的時候,麥克的妻子被驚醒了,“你身上怎麽這麽臭?”

麥克閉著眼睛道:“拉屎去了。”

“拉什麽屎能臭成這樣……”妻子說著說著就沒聲音了,忽然想到這幾天麥克一直在家抱怨旁邊的肥堆太臭了,她仿佛領悟了什麽,一聲不吭了。

就這樣,麥克連續幾天都摸黑去偷肥,整整把半畝地都澆夠了。一開始只有,後來大兒子也跟著去了。這樣會導致每天沒精神,可是麥克想得很好,只要熬過這幾天就行了。

但是,肥料的減少終於還是被發現了。

莊頭揪著守糞人狠狠抽打,“快說,為什麽糞肥會少?是不是你偷了!”

守糞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真的沒有,我發誓!您可以翻開我的地看看!”

莊頭當然會這麽做,他把守糞人的份地挖開,真的沒有糞肥的痕跡。如果不是守糞人,那到底是誰呢?

守糞人害怕承擔損失,努力回憶起來,“我好像是聽到了一些草叢的動靜,起初我以為是風吹動,您說,有沒有可能是老鼠在偷糞便?”

莊頭又是一棒子抽了過去,“還好像,我看你是偷偷睡覺了!還老鼠偷糞便,老鼠也有份地要耕作嗎?”

莊頭環視了一周看熱鬧的農民們,總覺得,看誰都像那個偷糞人,心裏都是火氣,又不知道怎麽找出來偷盜者。

這件事在農民們間掀起了軒然大波,大家都猜測那個膽大包天的偷糞人到底是誰,認為他對不起善心的領主老爺。

可是,不得不說在痛恨之外,他們心裏都有那麽點嫉妒。好歹麽,那個人是澆上肥了——所以,更要把他揪出來暴打了!

糞肥被偷的消息傳到了農事官耳朵裏,又傳到了管家耳朵裏,最後還到了領主老爺那裏。

“嗯?”崔棲潮擡起眼睛道,“偷糞肥?”

可是他都打算吊足大家胃口後,就把堆肥發放下去追肥啊,唉,也太沒有耐心了吧。

管家大聲道:“老爺啊,這就是壞胚子,好不了。您看,您請他們吃肉,卻有人偷您的糞肥!那些,可是您用豆子換來的!”

管事們都深以為然,“沒錯,該死的牲口,餵他們肉湯,還不如餵狗。”

“您的好心,就這麽被踐踏,離那頓飽餐,還沒有過去多久呢!”

“別這樣說。”崔棲潮平心靜氣地道,“你看,不是還有幾千人沒來偷麽?”

管家:“……”

管家一下噎住了,郁悶地道,“老爺,您這樣放縱,遲早會有更多人來占您的便宜。”

崔棲潮知道現在普遍素質不高,可沒有什麽事是十全十美的,他早有心理準備,否則也不會答應設置守糞人,這裏不太可能出現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情況。

但是,他也不會因此就對所有人失望,這只能證明大家還有很多要學的,不止是種田。

管家看崔棲潮無動於衷,又道,“老爺,那這件事,難道就這麽算了嗎?”

“我可沒這麽說。”崔棲潮甩了甩手裏的牽貓繩,“偷盜珍貴的肥田糞的人,必須受到應有的懲戒。”

·

現實位面,LJJ直播平臺。

隨著崔棲潮的中世紀秀開播,要不了幾集,男頻的觀眾就回過味來了。

這不研究天下大勢,不忙著訓練騎士,每天研究種地農具畜牧吃飯,還有一堆莫名其妙的彈幕在打call,非常奇怪的語氣吹噓。

只要稍微去查一查,就能知道真相了。

男頻紛紛怒號:

“你們不是人啊!!”

“我吐血,原來是這麽個帝王血脈——!”

“上當了,以為是個王者,原來是個種田狂魔,華夏人有毒吧??”

“LJJ公司也不是人,標題詐騙!”

“女頻觀眾太可怕了……”

可是,都進了賊窩,還真的好奇明年的收成怎麽辦?

而且,他們和最初的女頻觀眾一樣,有那麽點不服輸的勁。

就不相信你直播那麽久,真的啥啥不幹,就光種地了?

——當年的女頻觀眾也是這麽天真認為的。

而當最新一集內容播出後,實時彈幕也爆炸了。

【日常辱罵老觀眾,騙我入坑。】

【一起辱罵,一集胖一斤,老婆已經在嫌棄我了。】

【崔棲潮能不能給點力??到現在都不知道周圍領地的情況,全大陸到底是什麽形勢,急死我了,這地圖還打不打得開了?】

【按道理說,其他地方應該打得火熱吧……這可是中世紀。】

【醉了,為什麽看農奴吃沒放鹽的肉骨頭我都能饞成這樣?】

【我也是……我去開薯片了】

【咦,場景好熟悉,中世紀一食堂?】

【……】

【嘔!我的薯片!這麽多糞為什麽沒有預警!】

【啊啊啊啊過分,是誰,都偷我們崔崔的肥料!太不是人了!】

【嗚嗚嗚嗚好壞啊,崔總好不容易攢的肥料,崔總還請你們吃東西,混蛋LJJ公司為什麽不剪出來是誰偷的,我想罵人】

【心疼崔棲潮,偷崔棲潮的肥料比偷他錢要過分啊】

【我的娘啊,為什麽還給堆肥鏡頭,我覺得隔著屏幕我都能聞到味兒了。】

【這是個有味道的真人秀,我是說,各種味道……】

【臥槽,誰他媽偷的?!】

【一定是那個守糞人,我早看他一臉奸相了!】

【呵呵,我覺得是莊頭,還在這裏賊喊捉賊,不是他誰看得出來那一大堆糞肥少了?還不是丫自己偷的。】

【崔棲潮把人抓出來吊著打一頓,不,把酷刑都拿出來!看誰還敢偷糞!】

【偷糞還能忍?是男人就把小偷抓出來打爆狗頭】

【迷上這秀的我剛想進來自打臉,刷個“真香”的,現在………………】

【垃圾LJJ,我要給你們寄大便了,快點給老子把你們小標題裏的美食兩個字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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