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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白素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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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青見許仙要把自己的傘借給她們, 頓時心下暗暗懊悔,她們自己有傘呀,早知道之前就不摘荷葉變傘了。

不過沒關系, 她可以悄悄地把傘變回荷葉!於是這麽一來,安秀拿傘的時候就摸了個空。

看著小青躲閃陪笑中帶著幾分討好邀功的神情,安秀實在是無語得很,又好氣又好笑, 她以為她這麽做是在幫她嗎?大可不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過不管怎麽樣,借傘是不可能借的,永遠是不可能借的!

於是安秀拉著小青又坐了下來,對船家道:“我突然想起來要去前方渡口辦點事,就不在這裏下了。”

許仙聞言,馬上也跟著坐了下來, 仍是那副拘謹的、手足無措的模樣, 只有眉眼間有著掩飾不住的高興。太好了,白姑娘不下船, 他們又可以同乘一船一路了。

小船繼續前行。很快,許仙的目的地到了。

“許公子,寶芝堂渡口,你請。”船家提醒道。

許仙站起身來,猶豫再三,又把自己的天青色油紙傘遞了過去:“白姑娘, 你還是拿著我這把傘吧。”

安秀微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外邊:“許公子, 不必了。”原來不知什麽時候, 這綿綿細雨已經停了。

許仙很是失望, 想了又想, 還是鼓起勇氣報上了自己的全名:“白姑娘,我姓許名仙,是寶芝堂的學徒。如果你以後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到我們寶芝堂來,我們寶芝堂有全杭州城最好的大夫。”

船家聽了頓時笑出聲來:“許公子,哪有你這樣子說話的?你這是詛咒人家姑娘生病嗎?”

許仙頓時窘迫得滿臉通紅:“白姑娘你別誤會,小生不是這個意思。白姑娘你一定會一直平安健康、事事順遂的。”

安秀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微笑著道:“時候不早了,許公子你趕緊回去吧。”

小青卻是一口應下:“許公子你放心,我們記得啦。你的名字叫許仙,是寶芝堂的學徒。我們以後要是真有什麽頭疼腦熱的,定來寶芝堂找你。你要好好學醫,爭取早日成為許大夫替我們看病呀。”

許仙驚喜得連連稱“是”:“小生一定好好努力,不負兩位姑娘所望。那白姑娘,青姑娘,我這就告辭了。”頗有些依依不舍地離去。

許仙走後,船家問道:“兩位姑娘,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要往哪個渡口走?”

安秀說道:“回轉頭,往錢塘渡口。”之前編的要去前邊辦事是個借口,時候不早了,她當然是要回自己的窩的。

船家面上的表情頓時很有些暧昧的意味:“白姑娘要回去?原來你多坐的這一程,是舍不得那位俊俏的許公子嘍。”

安秀:“……”

更讓她無語的是,船家一邊搖著櫓,一邊還高高興興地唱起了歌。

唱的還是後世某部改編《白蛇傳》的神話劇裏的那首無數人耳熟能詳的插曲《渡情》!

船家:“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吶,春雨如酒,柳如煙吶……”

安秀:“……”

不出意外的,一整天都興奮得很的小青也跟著船家一人一句地唱:“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邊唱,還一邊笑嘻嘻地、意有所指地看著安秀。

安秀:“……”夠了!真的夠了!

“船家,我有些頭疼,麻煩你先別唱歌了,我想回船艙休息一會兒。”安秀打斷了他們的歌聲,一把拎著小青的胳膊就把她拖了回去。

“小青,你給我消停一點!”一進船艙,安秀就把小青扔在了椅子上,“你要是這麽舍不得船家,想要跟他對唱情歌、同船渡、共枕眠,我成全你!回頭我就找了媒人跟船家議婚,把你嫁給他,可好?”

小青驚呆了:“姐姐,我哪裏舍不得船家了?他長得又不好看,胡子都一大把了,我怎麽可能看上他?我……我是在為你和那位叫許仙的俊俏書生唱歌呀。”

安秀說道:“什麽時候輪到你管我的事了?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許你再胡亂插手。你把傘變回去的賬,我還沒跟你算!”

小青抱著安秀的手臂撒嬌:“姐姐,我這也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嘛。”

安秀甩開她:“別跟我來這一套。坐好了,回家我再收拾你!”

船只重回了錢塘渡口。安秀和小青下船後,避過行人,悄悄回了她們的洞府——靈蛇洞。

“姐姐,我不明白,你今天怎麽回事啊?好掃興哦。”小青嘟著嘴,不解地問道。

安秀說道:“你先回答我,為什麽把傘變回荷葉?”差點壞了她的事,害得她不得不與繼續與許仙同乘一船小半個時辰!

小青解釋:“我這還不是為了姐姐你好嘛!你是沒註意到那個叫許仙的書生,雖然他面上看著老實,不敢正眼瞧我們一眼,可是他的心一點都不老實,一直偷偷地用餘光關註著你呢。他坐在船艙裏看了那麽久的醫書,卻是一頁都沒有翻過去,明明是心神不定、心不在焉!”

“他呀,全部的心思都在姐姐你身上!可又不敢跟你搭話,最後得是拿出全部的勇氣才敢提出把傘借給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跟你結識吧。我看他可憐,這才想著幫他一把。”

安秀搖搖頭:“他心思在不在我身上,他可不可憐,關我什麽事?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別多管閑事。”

小青笑道:“怎麽是多管閑事了?姐姐你不覺得他很好玩嗎?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麽有意思的人,而且他還長得這麽好看!我們成天沒什麽事,無聊得很,就陪他玩一玩嘛,就當找個樂子了。”

安秀嚴肅地說道:“你沒事幹,閑著無聊,就給我好好的在洞裏修煉,別搞這些亂七八糟的、玩弄別人感情的事,小心把自己玩毀了!”

“古往今來,多是癡情女子無情漢,情之一字最害人。我們是要修煉成仙的蛇妖,當心無旁騖,不可玩物喪志。”

小青煩躁地來回走動:“修煉修煉修煉,成仙成仙成仙,姐姐你滿腦子都是這些,成天跟我說的也是這些,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啦!可是修煉成仙哪有那麽容易,你都修煉整整一千年了,還是沒能摸到仙緣,我就更不用說了。只要一想到我在修煉好幾百年也沒法成仙,我就不想動,何不好好享受這大好時光,及時行樂?”

安秀說道:“你就是因為這麽懶散,明明已經修煉了五百年,卻比我兩百歲的時候都不如。這個世界以實力為尊,自身沒點本事,就只能為人魚肉,處處都身不由己。”

“你別忘了,就在幾年前,要不是我恰好路過,早就被那個老道士捉走煉丹了!”

小青依賴地看著安秀:“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我有姐姐保護我啊,所以我都敢出洞玩了呢。外面的世界這麽精彩,我當然要不負好時光啦。”

安秀搖頭道:“要是有一天我也出事了呢?一山還有一山高,我雖有千年道行,但法力比我強的不在少數。說到底,我們是妖,生來就低了一層,處處受掣。只有努力修煉成仙,才能光明正大地顯現人前,再不怕被捉、被收、被煉。到了那個時候,自有我們的大好日子。”

小青撇了撇嘴:“哪有那麽多高人?我相信姐姐是最厲害的,你怎麽可能會出事呢?我只要跟著姐姐,我們就會一直好好的。成仙什麽的我就不想了,我吃不了那個苦。我不要幾百年、甚至千年後的大好日子,我要現在就過得痛快、舒服!”

“再說了,反正只要姐姐你能成仙就行,姐姐成仙不就等於我成仙嗎?姐姐你會一直護著我的嘛。”

安秀說道:“小青,你錯了,我沒法一直護著你,我沒那麽大的能耐。”

這個小青看來是被原身白素貞給寵壞了,養成這麽一副完全不谙世事的個性,在原劇情中雖非本意、卻實實在在地因她掀起了許多風波。

現在她穿成了白素貞,不會再這麽慣著小青,她決定了,她要擔起監護人的責任來,好好教養孩子!

安秀剛下定決心,就聽小青又躍躍欲試道:“對了,既然姐姐你對那個許仙無感,那我去玩玩他?說真的,他長得真好看,是我見過的最俊的書生了。”

安秀皺了皺眉:“你才出洞玩多久,才見過多少人?就知道他長得最俊了?你不許動他!”

小青轉了轉眼珠:“我就是知道,我就是想玩他!反正姐姐你不要他,就把他讓給我玩唄。你放心,我不會陷進去的,玩個三年兩載的我膩了,我就回來,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癡情?情傷?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在我小青身上啦!”

安秀厲聲阻止她:“不行,我說了不許你動他!”

小青笑嘻嘻:“可是姐姐,我真的很想試試談戀愛的感覺嘛。”

安秀說道:“你要是實在想談情說愛,那就找跟我們一樣身份的妖,別去招惹人類!”

小青繼續笑嘻嘻:“可是姐姐,我就是想跟人類談情說愛嘛。”

安秀說道:“就算你非要招惹人類,也不要動書生,特別是許仙!”

小青這下笑得更歡了:“姐姐你看,你就是嘴硬,你明明就是也很在意許仙嘛,才怎麽都不許我動他。”

“好好好,我聽姐姐的,姐姐喜歡的我當然不會碰!我不動他還不成嗎?”

安秀:“……”你這是什麽滔天大誤會!

不給你找點正事做,你就閑得無聊成天給我惹事是吧!

於是,安秀的目光冷了下來,變得十分嚴厲,小青不由自主地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神色,後退了兩步。她感覺到,姐姐這回是認真的了,可不是她往常撒撒嬌就能混過去的了。

果然,安秀下了決定:“小青,從明天起,我修煉多長時間,你也必須得跟著我修煉多長時間。不許偷懶耍滑,否則我就把你關在洞裏,什麽時候完成任務了,什麽時候才能出洞!”見識過外邊世界的色彩斑斕,她就不信小青能再在洞裏待得住!

“出洞的時候,你得時刻跟著我,不許擅自行動!”

“還有,我做事自有自己的考量,不許你替我擅作主張!像今天的事如有再犯,我必再不手軟,狠狠打你,扒掉你一層皮不可!”

小青臉頓時垮了。但是她心裏仍存著僥幸,姐姐平時最是疼她,應該不會真這麽嚴厲的……吧?

不,我錯了,姐姐真的好嚴厲!

幾天後,被魔鬼修煉累得幾乎去掉一層皮的小青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想著。她再也不敢跟姐姐對著幹了!

這天,好好教育了一頓小青,確保她留在洞裏不會搞事後,安秀又出了門,往杭州寶芝堂方向走。

不過她沒有以她的本相出現,而是施了個變身訣,變成了一個模樣只能說是清秀的約摸二十來歲的姑娘,身上質地極好的白色錦衣也換成了極其常見的深藍色粗布衣裳。

她決定先看看許仙在寶芝堂的現狀再說。要說許仙投胎之前所謂的“普通人平平淡淡的幸福”的願望,實在是太過寬泛。她想要還恩,了了因果,必得找對癥狀,再對癥下藥。

寶芝堂今日人少。

安秀站在門外側邊,悄悄地觀察著裏頭的一切。

不久之後,安秀註意到一位身穿短打的長工模樣的中年漢子走了進去。但坐堂的兩位大夫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這副模樣,就又垂下了目光,只管自己翻閱醫書,無人理他。

中年漢子有些拘謹地站在堂中,不知所措。在一旁搗藥的許仙見他這副模樣,連忙擦幹凈手,迎上前來:“這位大哥,你可有哪裏不舒服?”

中年漢子期期艾艾地說了他的情況,大意是前幾天給主家搬運東西後,一直都有些腰酸背疼之類的。

許仙經過一整套望聞問切的診斷,拿出紙筆給他開了一張藥方,遞給了他:“這位大哥請去櫃臺抓藥。”

中年漢子接過,千恩萬謝:“謝謝大夫。”拿著藥方就去了櫃臺。

然而櫃臺管抓藥的掌櫃接過藥方之後掃了一眼,卻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而是朝著許仙搖了搖頭:“你開的藥,我可不敢抓。”

一直在摸魚的大夫一號終於擡起頭來,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區區一個學徒也敢隨便開藥方,要是吃出什麽問題來,那不是砸了我們寶芝堂的招牌嗎?”

大夫二號捊著胡子笑瞇瞇地說著似乎是站在許仙這一邊的話:“他一心向學,想著早日跟我們一樣成為坐堂的大夫,這麽做也不是不能理解。”

中年漢子驚疑地望向許仙:“原來你不是這家醫館的大夫?”

許仙說道:“張大夫和徐大夫說的是,我是寶芝堂的學徒,還在學習,不是大夫。”

這下中年漢子氣得臉紅脖子粗,狠狠地將藥方砸在許仙面前的桌子上:“那你還敢隨便給我開藥?我要是吃壞了怎麽辦?你這個人,臉長得挺白的,心卻墨墨黑,打量著我沒錢沒勢好欺負是吧?拿我來試藥?”

許仙連忙解釋:“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我萬萬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腰背損傷的病癥我在寶芝堂見得多了,該用什麽藥我自是知道的,所以我見兩位大夫都忙著,就照著先前的例給你開了藥,免得誤了你的時間。”

大夫一號——張大夫仍是似笑非笑:“哦?這還是我的錯了?是我不給他看病,所以不得不你上?哼,我可不是你這小小學徒,我當然忙得很,我得時常翻閱醫書辛苦鉆研,如此才能保證對癥開藥,不開錯藥、不延誤病人的病情!”

中年漢子連忙陪笑:“大夫您說的對。是我的錯,我該耐心等您忙完的。”他面對許仙的時候是惡狠狠、氣鼓鼓,面對張大夫的時候卻是唯唯諾諾、溫和小意。

大夫二號——徐大夫也捊著花白的胡子慢悠悠地說道:“我們大夫,是根據人來開藥,而不是根據病的種類來開藥。需知就是同一種病,反應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是各異的,所用的藥方也需重新斟酌。就如你得的腰背損傷之癥,經我手開的藥方少說也有百來張,沒有一張是完全相同的。”

中年漢子也忙向徐大夫陪笑道歉:“大夫您說得對。是我的錯,是我以為這位許姓的學徒也是大夫,才信了他。我該多想一想的,他瞧著還這麽年輕,能有什麽經驗?哪能跟您和張大夫相比呢?”

許仙卻是就徐大夫的話提出了疑問:“每一張藥方都不同嗎?我記得不是。明明昨天來的張大嫂,半個月前來的曹大叔,還有兩個月前來的吳小弟,他們的腰背損傷之癥,徐大夫您開的藥方都是一模一樣的。”

徐大夫面色微變,又瞬間變回原樣,冷哼一聲道:“我親手開的藥方,是你清楚還是我清楚?你一個小小學徒,你懂什麽?你能記得住些什麽?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告訴東家,讓他辭了你,我們寶芝堂用不起你這樣越俎代庖的學徒!”

許仙還待再說什麽,就被張大夫喝住了:“我讓你收拾的藥草弄好了嗎?份內的活不好好幹,成天做夢,你就是個傻的!想做大夫,呵,就憑你?再不給我好好做事,我也非要向東家告上一狀不可!”

許仙被兩位大夫連番責罵,滿腹委屈說不出,懼怕真被寶芝堂東家辭了,丟了這份好不容易由姐姐和姐夫到處托人情才得來的活計,只得坐回原處,頂著中年漢子怨恨的目光繼續搗藥。

“請大夫您給我重新開藥。”中年漢子面上滿是討好的目光,向張大夫和徐大夫懇求。

張大夫高傲地略一點頭,瞥了許仙寫的藥方一眼,就重新抽出一張新的紙,很快就揮毫寫就新的藥方。

中年漢子自是千恩萬謝,像捧著金子似的捧著藥方送到了櫃臺上。

掌櫃的再掃了一眼藥方,發現上面寫的藥的種類和份量與之前許仙寫的分毫不差,心下暗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動作麻利地抓了藥、收了錢。

中年漢子滿心歡喜地離去,徒留下被寶芝堂眾人指指點點、窘迫得頭也不敢擡的許仙。

這一切都被站在門外的安秀看在眼裏。

經過前幾世商紂王、周幽王、北齊後主的荒淫無度、隨心所欲以及最後的悲慘下場,他想開了、看破了,讓閻王剔去了他身上的帝王根,投生為這輩子的許仙,想要過平平淡淡的一生,追求普通人的幸福。

可是,平安喜樂、無憂無慮,那是曾經身為帝王的他所認為的普通人的幸福。

而實際上呢?

普通人的幸福?呵,才不是那麽容易得的!

安秀離開寶芝堂,詢問了許仙的住處,再去了他遠近四鄰處打聽他的情況。

“許仙?那小子長得是好看,可是克父克母,很小的時候他爹娘就都出意外死了。”

“還好他有個好姐姐,當娘似的把他養大,出嫁的時候也帶上了他這個拖油瓶。”

“要說李大郎是個好人呢,半點都沒有嫌棄他,還出錢供他讀書。”

“可是許仙讀了好幾年書,也沒讀出個什麽名堂來,連個童生都沒考上!李大郎和李許氏本還指望供出個秀才來,好給自己家的田地免稅呢。”

“老大的人了,成天捧著四書五經搖頭晃腦可不成,李家可沒那麽多錢給他燒的。李許氏想來想去,讓許仙改讀醫書,再想盡辦法把他塞進寶芝堂做學徒,就期望著他將來能做個看病醫人的大夫,也算有個生計,能夠自己立起來。”

“希望吧,唉,否則這個拖油瓶還成無底洞了,李許氏這個姐姐命苦啊。”

“這位姑娘,我的話可能不好聽,實話告訴你,你也不是第一個來跟我打聽許仙這小子的人了。每一回,我都是這麽跟你們說的,千萬不要被許仙這小子的皮相給迷惑了,巴巴地要嫁給他,否則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李許氏是沒辦法,李大郎是人太好、面子皮太薄,你們可不要跳這個坑啊。聽到了嗎?”

安秀謝過許仙的四鄰。

這下她十分確定了,許仙作為普通人的日子,過得其實相當不如意呢。

不過,她會讓他如意的。

報恩嘛,了因果嘛,一切,都是為了成仙!

她是絕不會讓男人拖累她成仙的腳步的!

她,只會讓他成為她的踏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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