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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沈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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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歡顏不知道他口中的再過分點是怎麽個過分法, 但大概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過蠱人,她緩緩應聲:“嗯。”

得到許可,程煜卻久久沒動。

就在她以為他大概是選擇了放棄的時候,他突然擡頭, 眸色比剛才還要深, 裏頭波濤翻湧著, 像是要將人沈溺其間。

林歡顏定定地看著他, 清亮的眸子染上霧氣。

程煜擡手遮住她的眼簾, 聲音帶著無奈笑意, 說:“別這樣看著我。”

他會受不了,會忍不住想要更多,她並不知曉他心中的渴求有多重,重到她只是看著他他的腦子都會有很多想法。

那些想法在夜深人靜聽見耳邊輕淺呼吸聲時不斷發酵,他的心頭被她種下了種子,她什麽都不用幹, 種子便已長成參天大樹。

而此刻, 參天大樹又長出枝丫,想將腳下的土地都占有, 讓那一整片土地容下他,也只能容下他。

林歡顏眨眨眼,纖長睫毛刮蹭他的掌心。

視線陷入黑暗, 她聽見“啪嗒”一聲, 大燈被關了, 她的心臟被提到最高處,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耳邊有窸窣聲響,是他又靠近了, 衣料摩擦。

他又重新埋頭,手搭上了她的腰。

他的動作輕緩,於林歡顏而言像是折磨,神經都被牽扯著,無處著落。

跟他住在一起,即使是睡覺她也無法全然放松自我,衣裙下仍舊著有衣物,程煜手上移,隔著兩層的阻礙觸碰到她。

很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怎麽形容,讀了幾十年的書,程煜此刻腦中卻一片空白,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心頭觸碰到她時的感覺,詞匯匱乏。

林歡顏瞬間弓起腰背,卻是往自己更往他手中送。

蓋在她眼前的手在那瞬間撤下,她得以重見天日。

意識都被他占據著,她只能無措地叫他的名字,換來他的變本加厲。

窗外有風,從未徹底關牢的窗口吹入,窗簾被小幅度吹起,但不至於讓裏頭景色被窺見。

微弱的風並不能降溫,屋內大火仍舊在燃燒,甚至有越燒越烈的趨勢。

心口沸騰著熱水,要將她燒傷。

他手碰到她纖薄脊背,清潤嗓音早已變調,問她:“睡覺也要穿著嗎?”

林歡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說她不好意思,不敢在他面前展露自己?

程煜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她對他確實還有很多的顧慮,如同他對她一樣,想親近卻又膽怯,羞於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一絲尷尬。但今晚,他想做出一點改變,忍耐太久,他急需一個突破口,也希望她能對自己放下一些防備。

至少,晚上睡覺時不要束縛著自己,那樣她會難受,他不想她難受。

他的指尖落在她後背凸起處,詢問她的意見:“幫你松開?”

她伏在他的肩頭,點頭。

隔著衣物,並不好操作,程煜沒試過,摸索了幾次都無法成功。額頭沁出細汗,他又從她頸邊擡起頭來,略帶歉意地說:“有點難解,顏顏教教我?”

他臉色坦蕩,林歡顏臉卻紅得要沁血,聲如蚊訥:“就……你按住,捏一下……”

得到教導,他在腦海設想了一下,這次的實踐很成功,他在她頸邊輕笑,問她:“我是好學生麽?”

這個問題她沒法回答,只是更緊地環住他的肩。

裏面的束縛解除,外面的束縛還在,有點礙事。

程煜皺皺眉,再次問她:“裙子,能嗎?”

沒加動詞,但此時此刻,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林歡顏有點抓狂,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禮貌啊?什麽都要問,叫她怎麽回答?就不能直接行動嗎?

她洩憤般一口咬在他肩頭,聲音夾雜著燥意:“你能不問嗎?”

“行。”他趴在她頸邊笑,笑聲沈沈,撓人耳朵。

沒人會討厭拆禮物,程煜也不例外。他修長指尖掠過金屬拉鏈,拆著獨屬於他一人的禮物,滿心期待,裏頭藏著什麽東西未知,更叫拆禮物的人心癢。

雪白露出,他眼中的火星子再也無法壓住,禮物比他想的還要美,美得他根本挪不開眼。

被他用那樣炙熱的眼神盯著,林歡顏全身氣血上湧,忍不住挪了下身子,卻更貼近他,有什麽氣勢洶洶地逼近她,她不敢再動,連呼吸都屏住。

怎麽都會被發現的,程煜不再刻意跟她拉開距離,坦然面對,要她明白他的狀況。

高山之上有紅櫻,色澤瑩潤,引過往之人流連。

無法克制的婉轉之音從口中溢出,林歡顏抓住他的頭發,那樣溫柔的人,連發絲也柔軟。她毫無經驗,只能瑟縮在他懷中,任他帶領自己去探尋未知。

流連之人口中已幹渴不已,再無法抵抗紅櫻的誘惑,輕啟唇瓣,渴求已久的果實終於入腹。

雪白紗簾被風吹動,怕林歡顏會著涼,他抱起人,一手揚起先前被他掀開的被子。

輕薄絨被遮蓋,林歡顏多了絲安全感,只是心還未落到實處就再次提起,他在她耳邊低喘,告向她展露脆弱:“難受……”

被窩裏熱意蒸騰,她連呼吸都困難,大腦像是生銹的機器,無法運轉,只是本能地順著他的話嗯了下,尾音上揚,是疑問句。

他再次重覆:“有點難受。”

林歡顏額角都被汗濕,半瞇著眼睛看身前的人,渾渾噩噩間好像明白了他在說些什麽,只是仍舊害羞,也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顫聲道:“我不會。”

程煜無奈地笑,用最簡單的語言讓她明白:“寶寶,像我對你那樣對我。”

海妖的聲音太過美妙,她被蠱惑。

林歡顏從小到大都是聽話的好學生,他引著她的手學習如何向他靠近,她便乖乖照做。

他的呼吸聲變重,不忘誇獎她:“寶寶真棒……”

她聽得面紅耳赤,無意識地依賴他。

開始之前程煜並未想過要做那麽多,但是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個頭便很難剎住車,他從未跟人探索過這些,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夢中的荒唐已經夠讓人沈迷,但遠比不上現實的千萬分之一。

林歡顏脖子上的蝴蝶項鏈晃人眼,是他親手給她戴上的,蝴蝶被細鏈困住,她也被他困住。

事態的發展漸漸不受控制,林歡顏緊張地咬牙,但仍舊無法阻止一些事情發生,例如,她總忍不住想出聲,例如,她體內熱流湧動。

細流奔湧,但是河道閉塞,水流微微滲出,旅人行至此處,好心地用工具疏通,於是溪流再不受阻,順暢流淌,上游有山洪堆積,河道在某刻終於不堪重負,洪流傾洩而下。

意識都被抽空,她似渴水的魚兒在他肩頭急促喘息。

程煜騰出一只手輕撫她的發頂,安撫她未平靜的情緒,唇就壓在她耳邊,沈聲低喃:“舒服麽?”

林歡顏雙眼都失焦,眼尾泛紅,有淚水沁出,心似激蕩的潮水,漣漪一圈一圈泛起,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選擇保持沈默。

他沒再動作,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脊背,一只手探向床頭,紙張抽動的聲音響起。

林歡顏羞恥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越發深地往他懷裏鉆。

後面再發生了什麽林歡顏也記不清了,明明自己沒出一分力,但她卻覺得疲乏至極,意識迷蒙間她沒忘記程煜好像一直都沒紓解,他掀開被子下床的時候她騰出最後一份神智問他:“你去哪兒?”

他拉起自己的衣服,眸光深沈,聲音聽不出情緒:“我去洗個澡。”

“噢。”她已經是神游太虛的狀況了,聽他說完就松開手。

沒一會兒,浴室水聲響起,而她在淅淅瀝瀝的水流聲中沈沈睡去,其餘的聲響未曾聽見分毫。

第二日醒來時懷中空蕩,她下意識轉身去抱他,卻落了個空。

林歡顏疑惑地睜開眼,耳邊好像又有水流聲,她掀被下床,靠在浴室門口閉著眼睛問裏頭的人:“程煜,你在洗漱嗎?”

裏頭水流聲依舊,無人回應。

幾分鐘後,程煜擦著頭發從裏面出來,身上帶著絲寒氣,看見靠在門邊的人時楞了下,隨即跟她道了聲早安。

林歡顏睜開眼看他,頭發濕潤,身上也穿著浴袍,看起來是剛洗完澡的樣子,她疑惑地問:“你怎麽洗這麽多次澡?”

不是昨晚剛洗過,怎麽白天也要洗?

程煜垂眸看她,眼神難得的帶了些憋屈,囫圇著掩蓋過去:“出了汗,就想洗澡。”

“噢,我們程醫生真是愛幹凈。”她踮起腳,掐了把他臉頰肉,隨即朝浴室走去。

很奇怪,他明明剛洗完澡,但是浴室卻沒有一絲熱氣,玻璃上也沒有霧氣。林歡顏又拉開裏頭的磨砂玻璃門,裏頭的淋浴間還冒著寒氣。

她瞬間急了,又出去。

程煜正站著吹頭發,見她板著臉出來頓覺大事不妙。

果然,下一秒,她手舉起,摸到他還未幹的發梢,眉心蹙得更緊。

林歡顏叉起腰,表情嚴肅,像是嚴刑拷打,問他:“你洗冷水澡?”

她已經發現,他也不打算瞞著,輕嗯了聲。

“你瘋了?現在才春天,怎麽可以洗冷水澡?再說了,你還生著病呢,你想發燒嗎?”

程煜沒回答,難道他要說因為他火沒消,所以要洗冷水澡降火?

他不說話,林歡顏更生氣了,直接背過身去,肩膀氣鼓鼓地小幅度起伏,感覺很難哄的樣子。

程煜真的拿她沒辦法,他顧慮著她身體沒好透,不想為難她,結果她生氣了,真的是,讓人頭疼。

他從身後將人抱住,頭壓在她肩上。

林歡顏聳聳肩,想把他頂開,“我現在生氣了,你別靠近我!我會噴火!”

他笑:“怎麽個噴火法?”

她在他懷裏扭身,擡眼,抿著唇,嚴肅道:“你自己就是醫生,難道不知道生病不能洗冷水澡嗎?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很生氣。”

程煜還是笑,怎麽會有人連生氣都那麽可愛,氣鼓鼓的,臉跟小包子一樣,還要大聲說我生氣了!就像是鬧別扭的小孩子,在絕交前還要大喊: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又好笑又無奈,他更緊地抱住人,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害我洗冷水澡的人到底是誰啊……”

林歡顏楞了楞,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等領悟到後紅暈瞬間從脖頸蔓延至耳尖。

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她下定決心般輕戳他緊實的腰肉,小聲問他:“難受就要沖冷水澡麽?不是還有其他的解決方法嗎?”

程煜挑眉:“嗯?哪種解決方法?”

“就……”她朝他舉起手,沖他無辜地眨眼,“這樣?”

問完不等他回答,她又鉆進他懷中,露出的耳廓通紅,程煜有心逗她,拉著她的手,極具暗示性地捏了捏。

林歡顏心領神會,聲音卻愈發低:“雖然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近乎耳語般的聲音,程煜聽清了。

她的手很小,感覺才他一個手巴掌那樣大,明明害羞得不行,還鼓起勇氣說可以學,她不知道對他而言這樣有多大的誘惑。

他笑了笑,桃花眼瀲灩,將她收進自己懷中,啞聲:“那寶寶下次可不要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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