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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璞玉宮曙光和蔡伽瑰連瞬在停屍間拍照留存證據。

叮——

成功上傳到內網。

周璞玉將手機塞進衣服內層，熟練牽住宮曙光手腕，說道：“走吧。”

連瞬把蔡伽瑰推到門外，放開捂住她眼睛的手，轉為攬住她的肩。

實驗室內溫度不高，蔡伽瑰一進來就感覺涼嗖嗖，忍不住哆嗦，連瞬文雅地推了推眼睛，不動聲色地緊緊靠著她，給她傳遞著熱度。

四人前後排列向前移動，蔡伽瑰眼瞳中流轉著寶藍色的時間之河能量，閃著粼粼波光，猶如銀河般璀璨明亮。

連瞬空餘的一只手，掌心幻化著微型時空裂縫，手腕上的珠子發散著微微熒光，裏面是空間系能力者獨有的無限空間，蘊藏著無窮的寶藏。

約摸轉過五六個彎道，才看見一個關卡。

黑色紋路爬滿大門全身，陰森恐懼感鋪面襲來，視覺沖擊極其強烈。

蔡伽瑰內心還未脫離少女範疇，看到此景嚇的閉了閉眼，唇瓣死死抿住，嘴角向下。

周璞玉皺了皺眉，說道：“死變態就是死變態，好好的實驗室被他搞成這個鬼樣子，人家密室才弄成這樣子。”

連瞬淺淺摸了摸黑色紋路，用鼻子聞了聞。儒雅說道：“這個應該是某種黑暗術法擊中所產生的紋路，據我了解黑暗系有兩種術法會留下這種痕跡——【精準】和【墮落】。”

宮曙光點點頭。

周璞玉輕點數據分析眼鏡的鏡框側邊，眼鏡瞬間顯示此門上有黑暗系能量，黑色紋路縫隙裏洩露著縷縷黑氣，飄散在四周空氣中。

周璞玉先看了一看面色暗沈並且即將爆發的宮曙光，又瞟了一眼身後兩個黏在一起的狗皮膏藥，遂舉起手腕查看時間——

勞力士綠松石的表盤精致高冷，漂亮的底盤顏色賞心悅目，時針此刻指向I∧。

下午六點整。

電光火石間身為日升闕總長的周璞玉做出了一個一定會被打死的決定，他深呼一口氣，後退一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寶貝兒，你上吧，幾秒鐘的事兒。”

宮曙光挑眉，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是掌心非常誠實地亮起了金色光芒。

他雙手飛快順暢地做出了一連串覆雜的結印手勢，金色陣法以他為中心在地上顯現，白金色熒光由下往上漂浮，長劍的輪廓在雙手間逐漸展露，旋轉速度漸漸停歇。

他握住劍柄，另一只手細細撫摸劍身，感應這熟悉無比的光之能量。

身體裏的能量開始加速流動，迅速聚集。

忽然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動幾下，閃耀的劍光攻向大門，爆破聲“砰砰”響起，沖擊著耳膜。

周璞玉捂住耳朵，雙眼瞇成縫，看著宮曙光氣勢磅礴、淩冽高冷的樣子，心裏特別瘙癢，有種說不出的崇拜感。

一道低沈柔和地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周璞玉猛地一轉頭，撞上了掰開他捂耳朵的手的宮曙光，鼻頭吃痛。

宮曙光看他齜牙咧嘴的模樣心覺可愛，驀然一笑，周璞玉瞧見，微微瞪他一眼，揉揉鼻子，像被踩到尾巴的小動物一樣。

眼中仿佛看出了花兒來，宮曙光才捧起他的臉愛撫，炙熱的親吻落在額間、眉間、鼻尖——最後到嘴唇上。

周璞玉臉頰透著淺淺的粉色，耳朵更加紅。

出於生而為人自帶的羞恥心，周璞玉拉著宮曙光徑直跨過關卡門的廢墟，可憐這斷壁殘垣還冒著絲絲黑煙。

連瞬攬著蔡伽瑰瞬移經過，不沾染一點灰塵和汙濁。

周璞玉知道爆破聲絕逼驚動了裏面那個家夥，便急匆匆快跑起來，敞開的領口通著冷氣，好不容易升溫的身體被弄的冷熱交替，依照宮曙光的嚴苛康健條例，這樣肯定會感冒。

十分鐘後，周璞玉扶著老腰靠在墻壁上，指揮宮曙光幫他捶背，嘴裏呢喃著：“不行了不行了！老了！”

蔡伽瑰默默無言，凝視一會“體弱多病”的好哥哥，側頭和連瞬壓低聲音交談：“我哥這樣子待會還打不打了？光哥嫂上啊？”

連瞬垂眸看著她的耳朵，輕聲輕語：“不好說。看情況吧。”

“我就說得把那幾個助手提來嘛。”蔡伽瑰撇了撇嘴。

連瞬幫她理了理頭發，說道：“人多眼雜。這兒不是我們主場。”

“回頭我查查。”

周璞玉很快就精神氣爽、活力滿滿了，拉著大家直面最後一個關卡。

在轟隆隆的響聲裏穿過硝煙彌漫的門，毫不在意臉頰上的黑色汙漬，直奔陳談而去。

主實驗室內，四十好幾的陳談身著白色研究服，手臂夾著實驗報告，年老但不衰馳，依稀可見年輕時的影子。

他站在巨型實驗艙面前，用一種近乎眷戀、深沈的目光望著實驗艙裏面的東西，擡起手來撫摸外壁，似乎在與它做一個告別儀式。

他早已感受到了離別的氣息。

裏面的東西被濃密的霧氣掩蓋，饒是周璞玉走至實驗艙旁邊，也一絲都看不清裏面的東西。

周璞玉心中升起陣陣疑慮，喉間無比幹澀，無聲滾動一下，壓抑地問陳談：“裏面……是什麽？”

陳談淡淡轉頭，施舍般給了周璞玉一個目光，隨即轉回去：“我的一生熱愛，獨一無二的傑作。”

“獨一無二？”蔡伽瑰蹙眉，似乎不同意這個說法，畢竟世界上沒有什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因為現在就連人都會被克隆。

“對……獨一無二。”陳談耐煩重覆道。

連瞬不動聲色觀察主實驗室的陳列，默不作聲。

宮曙光的劍還握在手裏，時不時發出光芒。

陳談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勞煩Magician大人親自光臨。我這個人一生沒什麽作為，除了年輕時跟隨秙於壞事做盡，其餘年歲我都在這個實驗室度過，為了……我的完美的、獨一無二的傑作。震驚世界吧！”

宮曙光略微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心覺這陳談多半是腦殼有問題，做實驗把自己整不正常了。

不知道以後心理治療師夠不夠他逼瘋的。

俗話說得好：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天才還是瘋子，皆在一線之間。

但當你功成名就時，沒有人敢指摘你是瘋子，所有人都會稱讚你是個天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陳談是一個聰明絕頂天才，但他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追求完美和獨一無二是登天難題。

但他聲稱自己成功了。

不得不承認，他很厲害。

當實驗艙中大霧散去，完美的人型輪廓逐漸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白皙光滑、細膩不留痕跡的皮膚，立體完美建模臉，她的指甲是嬰兒一樣的淡粉色，眉目如畫精致。

身體凹凸有致，窈窕至極。

所有人都驚呆了，墜入了震驚、奇異的感覺裏。

蔡伽瑰啞聲說道：“獨一無二……我知道了，它是雌雄-同-體！它擁有男女都有的東西，所有是完美的。”

“我靠！”周璞玉回過神來，頓時想明白了，“這也太……牛掰了！”

隨即詢問宮曙光：“這個怎麽處置？”

宮曙光冷漠審視這個“據說” 完美的傑作，眼神中連一絲驚訝或者悲憫都沒有，只是毫無波瀾地看著它，半晌才回答：“我看它是個很棒的殺人工具。”

空氣陷入沈默中。

周璞玉嘴角一抽：“你就只想到這個？”

“不然呢？你在想什麽？”宮曙光攜著審問意味說道。

周璞玉信誓旦旦：“我在以高級人類的思維模式審判這個作品，並且衡量它的價值。”

“不錯。”宮曙光欣慰點點頭。

蔡伽瑰對好哥哥的說法不置一詞。

一直和連瞬講悄悄話。

陳談並未反抗，因為他認為他已經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再無遺憾。

且，厭倦了東躲西藏的日子。

人生難得幾十年。

——

Tarot、Tower、Devil、Altar的聯合稽查小隊

扣押了陳談和陳胥，也搬走了實驗艙和裏面的它。

高級研究員和各科醫生都在飛機上，輪番給它做身體檢查，從內到外都是重點工作。

更重要的是需要檢測它的能量體系——

宮曙光根據“完美”和“獨一無二”推測，它應該永遠所有能量體系。

滿座皆驚。

此話雖然荒謬絕倫、難以置信，但是……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說不定這些年陳談就是這麽想的呢。

畢竟，“完美”是一個既定語義。

必須是沒有缺點才可以稱之為“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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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完美呢？

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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