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白麗樺一驚，忙問：“綿綿啊，那些可都是大哥哥大姐姐，萬一你被欺負了可怎麽辦？”

誰知小家夥驕傲一歪頭：“葛格會保護綿綿噠——”

“哪個哥哥？”沈長雲的表情陰沈下來。

他倒是要看看，誰敢讓他妹妹喊哥哥，也不知道坐不坐得穩這個位置。

可當小家夥說出那個名字時，他卻是忽然黑了臉。

“唔。二葛格之前說過噠，說那個漂亮哥哥叫。粉眼子！”

“粉眼子？”

白麗樺也楞住了，轉頭看向自己兒子：“淩天，世家裏頭有叫這個名字的嗎？”

“。”

沈淩天表情微怔，然後擡手勾了一下小家夥的鼻尖：“是封衍之吧，封家的老二，今年同小綿年紀差的不多。”

“原來是封家。”白麗樺反應過來，還是有些不安：“封家人性格都怪異，小綿怎麽會和這樣的人沾上關系。”

沈淩天思忖片刻，最後還是下了決定：“封家確實神秘，這些年來同我們也沒有太多交集。不過那封衍之據說天資聰慧，小綿如果能夠和他成為摯友，倒也是一件好事。”

“唔。眼子葛格人很好噠。”小綿在旁邊嘟囔了這麽一聲。

“好呀小綿。”沈長雲蹙著眉頭在小綿柔軟的臉上捏了一把：“你怎麽不跟哥哥站一條線上，居然還向著外人。”

“大葛格——”

小綿微微扁著嘴，眼眶裏滿是單純和幹凈。

看見綿綿委屈的模樣，白麗樺第一個忍不住。

“行了，別這麽逗你/妹妹，小孩聽見這些話可是會但真的。”

沈長雲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可算是收斂了表情。

因為辦理入學還需要些時間，後面的幾天小綿都還在幼兒園裏學習。

不過越是進入正課，白老師便越是發覺她的聰慧。

無論是對於數字的敏/感度，還是文字的共情力，她都絲毫不少。

若是硬要找出個短板來。可能就是運動方面稍微欠缺了一些。

回過神來，面前的小朋友正在操場上賽跑。

穿著淺粉色運動裝的小綿表情認真，可愛圓/潤的小臉微微繃著，像是有些緊張。

而她的身邊是半晌其他幾個性格陽光的女生，這時候也都做好了準備。

“預備、跑——”

隨著白老師一聲令下，幾個小孩都一股腦沖著終點線跑去。

林婻是負責給這一組牽終點紅線的，她看著小綿認真跑來的模樣，忍不住開始給她加油。

“小綿加油！快跑啊——”

短短的五十米，小綿開始還占據了前鋒，可後面便被其他幾人追上，落到了最後一名。

結束以後，小綿氣喘籲籲地走到花壇邊上，拿起爸比給她買的小保溫杯喝了一口。

“喵嗚——”

皮蛋順勢來到了她的身邊，用自己毛茸茸的身體在她的腳踝上蹭。

“宿主寶寶，你的身體素質太差啦，這樣的話，你是沒辦法給周圍人都帶來好運的。”

“唔、可是綿綿已經很努力了。”

小綿難過地扁扁嘴，正想要再開口時，卻聽見皮蛋嚴肅地說：“你可別忘記了，如果要幫助爸比找到媽咪，可是要消耗很多精力的。”

“難道你想讓爸比和媽咪永遠都不能再見面嗎？”

“綿綿不想這樣。”

小綿眼眶一濕，將小杯子往旁邊一放，站起身開始跟著小隊伍一起做練習操。

幼兒園的訓練總是很簡單，她做了沒多久，忽然發現林婻換位置到了自己旁邊。

“綿綿，我聽說你要去讀小學了，是真的嗎？”

她的聲音有些難過，一雙眼睛紅紅的。

小綿看了一眼就感覺心臟忽然有些酸酸的感覺。但她還是很誠實地點了點頭：“是呀，可能過幾天就要走啦。”

說完以後她看見那雙眼睛更紅了，連忙又說：“婻婻不要難過嘛，綿綿以後會來找你玩噠——”

聽見這句話，林婻要哭的表情才算終於恢覆了一些：“你答應我的，一定要來找我哦。”

“拉鉤鉤——”

小綿伸出一只可愛秀氣的小手，跟林婻一起鉤住了小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豬八戒——”

這句話說完，兩只大拇指緊緊地摁在一起，像是蓋上了一個無形的章。

這天放學以後，林婻將自己家裏的地址和小綿分享了一下，並且約定一有時間就去找對方玩。

小綿認真地將那本記錄著林婻家地址的名片收好，轉身爬上了大葛格的車。

“大葛格，為系麽這幾天都是你來接綿綿呢？”

沈長雲坐在後座，膝蓋上放置著筆記本電腦，聽見這句話時握著鼠標的手微微一抖。

他幾乎是有些震驚地轉頭看向小綿：“綿綿，你是嫌棄哥哥嗎？”

“唔。木有哇——”

小綿看見自己大葛格難得的震驚表情，忽然覺得有些新奇。

她沒忍住擡手摸了一下大葛格立體的眉骨和精致的眼眸，忽然低下聲音問：“大葛格，我都還沒有見過三葛格和四葛格呢，他們為系麽不回家呀？”

這小奶娃明顯在轉移話題，偏生沈長雲拿她沒辦法，只得嘆氣道：“你三哥被爸爸派去國外出差了，四哥也在國外上學，今年過年應該就會回來了。”

“唔、那三葛格也會一起回來嘛？”

沈長雲點點頭：“當然了，到了過年的時候，不僅僅他們，還有很多叔叔阿姨都會來家裏聚餐的。”

不需要再多想，小綿已經開始期待起過年來了。

“那還有多久過年呀？可不可以明天就過年捏？”

“你這小娃也太貪心了。”沈長雲被她給逗笑，不得已給她提前科普了一下傳統節日以及習俗。

“過年還要好久好久呢，現在還是秋天。”

沈長雲說完以後，忽然想起什麽，連忙問：“綿綿，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森日？”小綿大眼睛裏滿是茫然。

不知為什麽，沈長雲看著小綿這樣單純迷茫的眼神，心臟忽然傳來一陣鈍痛。

這些年小綿究竟是怎麽長大的，她真的是和母親一起生活嗎？

她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父親公司外？如果真的過得好，為什麽會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這些疑問在沈長雲腦海中盤旋升騰，最終沈澱為濃重的心疼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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