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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男寵的刺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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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白色的身影,在長長的回廊上快步的走動著。他們的前方一個著著藏青色官服的公公用細柔高尖地聲音說道:“等會見了王上要記得咱家給你們教的禮儀,千萬別亂了方寸。誰要是自己都亂了啊,那準保王上瞧不上你。這以後的日子,也就難過了。話又說回來,你們要是被選中做了妃,可千萬別忘了公公我的栽培才好。”

“諾。”白衣者們一口同聲地答道。

宮殿的院子和明亮的灑滿陽光的卻又同時被回廊遮住了的窗洞都發出夢幻般迷人的光彩。那在陽光照射下的大理石柱如珍珠般熠熠生輝,斑駁的七彩光線折射在白衣人的臉上,顯得陰晴難辨。

走在白衣隊伍最後邊的兩個人,一直莫不做聲。一個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得東張西望,一個輕咬唇瓣低頭沈思。他們二人正是冉蠡和亓天。

亓天默默地走著,心裏想著這幾日的變故:自從決定進宮,他們三人便一早收拾了行李。誰知宥慧和果兒也揚言要同行,這同行也罷,卻是百般殷切,又百般阻撓。一段不遠的進宮路,他們整整走了兩個月。

誰知到皇城後,宥慧見亓天不肯放棄進宮,便揚言要俚卡陪在她身邊一個月,否則她就已公主的身份,直接讓篩選官退了亓天和冉蠡的舉薦貼。

亓天自是不知宥慧打的什麽鬼主意。可他卻知俚卡在自己身邊多有不便,便欣然同意了宥慧的要求。

此時此刻,他所記掛的是他大哥平措傑布。那天商量完進宮之事後,瀟灑大叔和平措傑布便連夜動身去了遲國。可兩個月來卻無半點消息,不知是否安全到了王宮。亓天心裏是萬般焦急,百般擔心,卻又無人可說,加上連日的奔波,不經消瘦了許多。

原本圓潤的臉頰,被時間雕刻出俊秀的棱角,越加顯出一種另人疼惜的柔弱美。那含笑盈盈的雙眸,高立挺拔的鼻子,如鮮水果般飽滿色澤的唇瓣,卻沒受到絲毫變化。亓天依舊是那個秀雅飄逸、溫和寬厚的男子。

那領著他們的公公帶著他們穿過流光溢彩的回廊,來到一座紅磚堆砌的尖塔圓頂式宮殿前。細聲細氣地說道:“你們進去後就這麽站好,王上會問你們些問題。各自好好答了便是,千萬不可有所隱瞞或者誇大其詞,王上最討厭不實在的。好了,現在都進去吧。”

白衣者們悉悉索索地進了宮殿,宮殿內的建築通體布滿連續圖案,圖案樣式以優美的弧線交織到一起,色澤靚麗,光彩奪目。地上鋪著用金絲線繡成龍紋圖案的紅色地毯,沿著地毯的龍形走向望去,那龍頭的方位上,擺著一黃花梨三屏風羅漠床,一個身著一襲絳黃羅鑲金廣袖袍,梳著靈蛇髻的婦人嬌媚懶散的側臥著,單手撐起頭,笑意盈盈地看著排列整齊的白衣男寵,說道:“你們可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白衣者們,瞬間齊刷刷地跪地,聲如洪鐘,“伺候王上,乃奴家們的福氣。”

女帝嬌柔地一笑,“福氣也是靠自己賺的,擡起你們的臉讓寡人瞧瞧。”

白衣者們慢慢擡起一張張俊秀的臉,有幾個因為羞赧,臉頰變的紅潤起來,顯得秀色可餐。女帝從床上走了下來,挨個看著白衣者們。這時,她停到了一個長相雖算不上絕美,但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子面前問道:“你可會什麽才藝?”

男子微紅著臉,鼻尖泛起點點汗珠,“回王上,奴家自幼學習音律,琴藝乃屬一絕。”

“來人,把我的六弦琴拿來。”

沒一會兒,一個女婢便把琴交到男子的手中,男子抱著琴,眼神誠懇地說道:“王上,可否尋來一人吹簫?奴家想給王上獻上一首《雲水吟》。”

“你們誰會吹簫?”

一個長相陰柔,紅唇如血的男子,唯唯諾諾地答道:“奴家會。”

“好,賜簫。”

男子拿到簫後,便示意開始。琴深沈的起了音,如一個蒼涼的老者訴說著滿腔的愁緒,幾撥幾彈後。高遠清幽的簫聲響起,如一個得道的高僧在為這滿心悲涼的老者解開多年來心中的憂郁。琴聲時高時低,表達著老者一生中幾經波折,簫聲卻是一直順應自然之風,清微淡遠、含蓄雅致。平淡中開導著老者要有心境空明、襟懷坦蕩,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大境界。沈穩的簫聲點點壓住高亢的琴音,最後在古樸、雅致、幽遠的簫聲中結束了這場飽含深意的琴簫合奏。

女帝靜靜地站著,微微揚起著頭,望著那大殿外停留在遠處的高山,思緒飄飛。一曲終,情斷腸。

兩個男子都不敢言語地看著女帝,大殿內一片寂靜,唯一能聽到的便是水運儀內滴滴答答的水聲。

王上回過神來,發出一聲輕微的長嘆,“你們二人留下吧,但寡人不許你們再演奏這曲子。”

兩個男子身子一下僵硬起來,面色有了稍微的泛白,“謝王上。”

女帝接著往下走,函煙眉微微皺起,鼻翼輕動,好像聞到了什麽奇特的香味,她順著空氣中一絲絲的香味,慢慢地在大殿中踱著步子。突然停到一個男子手邊,那男子可能因為緊張,大顆的汗珠,從臉頰滑落下來,身上薄如宣紙的白絲衫子也被汗水沁地印出裏面凝脂般的肌膚。

“你身上可是帶了香囊?”

“稟王上,奴家未曾帶香囊,在沐浴之前便除去了身上所有雜物。”

“那可是服用了香身丸?”

“奴家沒有,只是家父知道王上喜歡香味。從小時開始,便讓奴家日日用白檀香、蘇合香、安息香、雞舌香、兜末香等二十多種香料混合起來沐浴,十五歲後身上便有了這奇香。”

“哦?起來,讓寡人好好看看你。”

“諾。”男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羞紅的俊臉,像要滴出血來。那絲滑的衣衫被汗水完全打濕,白嫩的肌膚在穹頂折射進的陽光下,閃著露珠般晶瑩的光澤。男子特有的曲線被衣著包裹著顯出一種陽剛之氣,如天上的仙子清凡脫俗。

女帝看著這個清新羞赧的男子,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眼角流露出一絲戲弄之情。她向前邁出一小步,幾乎和男子貼到了一起。頭搭在男子的肩上,微閉雙眸細細嗅著男子身上特有的香味。

宮殿裏又是一片寂靜,亓天悄悄擡起頭向王上看去,卻見白影閃過。王上被他抱著退到了殿堂一角,眾人見他這般舉動都是一驚。轉而看向那個帶香的男子,他手裏不知何時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通體漆黑的匕首隱隱泛著紅光,如嗜血惡魔的眼睛。

他握起匕首向亓天躍去,亓天放開女帝。單手快速憑空畫符,嘴裏一陣默念,一張如狂草般得古老符咒出現在空氣中。他用手一推符印,那閃著淡色金光的符印便向男子打去,男子一個翻身躲過符印,躍到了亓天面前。此刻的他已是滿頭金發,紅色的眸子閃著決裂殺意。

握著匕首便向亓天的脖子滑去,亓天俯身出拳,正中男子腹部。男子微微一退,擡腿向亓天面部踢去,亓天用右胳膊擋住他的腿法,又左手快速出拳朝他的膝關節打去,男子腿部被亓天的拳打的微微一顫。便想收腿站穩身子,誰料這時,腦袋一陣暈眩倒在了地上。

原來是冉蠡趁他們打鬥時,已來到男子背後,看亓天出拳的同時,他伸手在男子脖間便是一劈。這重重的一劈,便使得原本兇悍的殺手隨即倒了地。

冉蠡一副很無辜地表情,雙手一攤,對著倒在地上的男子說道:“沒想到這麽不中用,我不是故意的,我絕對是有意的,你不要怪我哈。”

又趕忙跪地,擡起頭用可憐吧唧得眼神看著女帝,正兒八經地說:“奴家,沒聽指令,擅自起身,還望王上降罪。”

女帝臉色陰沈,眼神冷冽,“來人把他關進天牢,讓大祭司前去審問。”這時,才有十幾個穿著金色盔甲的侍衛從大殿外跑來,拖走了這做了一場無用功的男子。

“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

冉蠡諂媚地一笑,“奴家叫冉蠡,”伸手拉了拉亓天,示意他跪下,又道:“他叫亓天。”

“亓天……你學過法術?”依舊是冷冷言語。

亓天跪地,恭敬溫和,“從小便同家師在碧羅海修煉,會的不多。”

“母後,母後……你沒事吧?我聽說你這出了刺客。”宥慧咋咋乎乎地提著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從宮殿外面跑了進來。這時的她梳著警鵠髻,插著銀鳳鏤花長簪,帶著景泰藍紅珊瑚耳環。一襲紅衣襯得宥慧高傲美麗,端莊大方。

女帝轉身看著朝這邊跑來的宥慧,嘴角勾著一絲笑意,“王兒,消息甚是靈通啊,我這才出事,你怎麽就明了了?”

“母後,我本就是朝你這來的,恰巧遇到那群沒用的廢物拖著那個妖獸出去。你沒受傷吧,看到他,我嚇的心臟都跳到嗓門眼了。”宥慧跑到女帝前,伸手抓著女帝上看下看。確定女帝沒有受傷後,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母後你沒事,要不我真的嚇死了。”

女帝慈愛地一笑,“王兒,找母後所謂何事?”

“我……我我”,宥慧反倒扭捏起來,臉上也有了一片紅暈。女帝瞧著自家女兒這般嬌羞,聲音不經拔高,“你可是在外面瞧上了誰家公子,心野了?”

“母後,我想問你要個人,天下子民都是你的,我就要一個他可好?”宥慧拉著女帝的衣袖,晃來晃去,撒嬌耍賴求軟道。

“是誰能把我們宥慧變成這樣一個癩皮狗?我倒是好奇了。”

“母後,你先答應,你答應我就告訴你,他是誰。”

“你不說,我自然不會同意。”

宥慧看拗不過女帝,便伸手指了指亓天,忙低下頭,又用眼睛偷偷地瞄了瞄亓天。看亓天並沒看她,依舊恭敬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氣惱地撇嘴,悄聲罵了句“傻瓜!”

女帝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凜然生威,“你不要想了,三日後,昭國王子到皇宮。你這次肯定是要嫁去昭國。收收心吧,我們雪國的公主自然要為雪國犧牲,不要為了兒女私情,毀了雪國千秋萬代的基業。”

宥慧一聽女帝厲聲責怪,眼睛瞬間噙了淚水,“我這才回來幾天,你又逼我。我這輩子都不要回家,死了也不要你管。”說完便用袖子抹了一把淚,轉身奔出了宮殿。

女帝心知宥慧這是氣話,面上依舊平靜,“亓天,你晚上來我寢宮。”便甩袖高傲地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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