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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南園佳致偏宜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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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胡小男人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時候,終於轉醒,腦袋頭痛欲裂,耳中雷霆大作,睜開眼一看,漆黑一片,準備起身察看自己身在何處,渾身卻沒半點力氣,想自己定死了過去。心中一陣焦急,又想起過去的種種,竟暈了過去。

再次轉醒時,仍頭腦劇痛,但是耳中的響聲卻少了許多。外面照進了的日光,讓她辨認出自己正躺在一個房間裏,想喊出話來,卻發現自己的嘴唇幹澀,難以張開,只能靜靜等待。

門“吱”得被打開,她轉頭看去,果兒正拿著一白色的瓷碗,走了進來。亓天和俚卡跟隨其後,她鬼使神差的連忙閉上眼睛,心裏是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看來蜘蛛是被大火燒沒了,但是自己這真是丟人,自身難保還拖累了大家,真不知怎麽跟她們說話,幹脆閉上眼裝睡好了。

果兒,把藥碗放到桌上,便說:“還請公子看看我家主子,為什麽說了沒事,現在還未曾醒來。”

亓天略微頷首,便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把脈,轉而略微狐疑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八字胡小男人。起身走到桌椅前坐下,喝起茶來。

果兒,見亓天這樣,便是滿臉疑問,“公子,這……我家主子為何遲遲不醒?”

亓天抿了一茶,微微一笑,說道:“你家主子,已無大礙,我想她是心病未去,不想醒來罷了。”

“心病?何來的心病?”

亓天笑而不答,俚卡倒是無奈,脫口就說:“真是笨女人,主人的意思就是她沒臉見我們故意裝睡。”

果兒頓時尷尬萬分地處在了哪裏,臉紅了半晌,不知是去床頭還是出去。

亓天見狀,便說道:“俚卡,我剛進來時,大嬸是是招呼我去撿藥材?”

俚卡一聽便答:“是啊,主子,我們現在過去麽?”亓天起身,對著果兒說道:“既已無大礙,亓天告辭。”兩人便匆匆出了門。

果兒,見他們出了門去,忙走到床前,喚道:“主子,主子……你醒醒。”

八字胡小男人,聽到他們說話心裏是又急又羞,不知怎麽做才好。幸好聽到亓天說要走,否則再維持一會,她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永遠別醒來。這時聽到果兒喚她,才微微睜開一條縫,往果兒身後瞄了瞄,見沒了人影才忙睜開眼睛。

果兒見狀,忙趴到床頭問:“主子,你可要喝水?”

八字胡小男人連忙點頭,果兒轉身去桌前倒完水,又走回扶起八字胡小男人,把床枕放好,讓她靠在床枕上,慢慢把水倒入她口中。八字胡小男人細細讓果兒照顧著,喝下一碗水後說道:“果兒,你可知我這是怎麽了?”

“主子,你別急,餓麽?我先給你打碗粥來。”說著便轉身要走,八字胡小男人連忙伸手拽了一下果兒,說道:“果兒,等等……”果兒又坐下,“你告訴我,我這是怎麽了,在哪?那天後面發生了什麽?”

“主子,種了毒蜘蛛的毒,還好沒有大事,是那個大嬸的男人救的你,他說那蜘蛛雖有毒,但毒性不強,只是麻痹了你的神經,可是你這一睡睡了兩天,嚇壞我了,才請亓公子來看看你的。”

“恩,那天我暈倒後發生了什麽?”八字胡小男兒,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了靠。

“主子,可記得那天亓公子吹笛子引的蜘蛛自己入了火堆,後面他又招來了大雨,滅了火。而後,我們便跟著那個大嬸上了山,我們現在在龍潭鎮了。”果兒柔聲說道,那甜美的聲音讓八字胡小男人放松了很多。“主子,你兩天都沒進米食,我先去給你端碗粥,有什麽想問的,吃過粥,我細細給你講來,可好?”

八字胡小男人,聽後,便點了點頭。果兒便轉身出了門。

而這邊,亓天和俚卡出了門後,便遇到了那個胖大嬸,大嬸正背著一個采藥筐準備出門,亓天見狀,連忙走過去,“大嬸,我來,吃您們家的,這點活還是我來做。”

大嬸見亓天伸手從她背上要卸藥筐,便隨了他,說道:“還以為你們不來了,正準備獨自去後山,那個姑娘怎麽樣了?好好一姑娘家,穿成男人的裝束,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能怎樣?還不是在裝睡!”俚卡站在亓天的身側憤憤不平的插話道,很明顯俚卡還在生她的氣,要不是上次滅蛛時她硬拽著他,俚卡就能幫上亓天的忙,也不至於搞的俚卡狼狽不堪。

大嬸哈哈大笑了幾聲,道:“沒事就好。”便起步朝後山走去。亓天他們見狀連忙跟上,亓天邊走邊問道:“不知去後山采什麽藥材?”

“白芷、茯苓、荊芥、連翹,你可識得?”

“識得,這藥采來是給何人治病?都是些清熱解毒的中藥,大嬸,你家鄰居可是中了風寒?”亓天問道。

“哪裏是我家鄰居,你才來不知曉,我們二老在這山上也住了十年之久,一直是寺廟裏的主持照顧。昨日,寺廟裏一個小沙尼突然全身發熱,肌肉抽搐,老頭子說是病的不清,叫我上山采些藥熬了湯,給他送去。”

“哦?怎麽會平白無故地肌肉抽搐,中風之人何來的這種癥狀,小沙尼怕是得了其它病吧?”亓天疑問道。

“哎……我家老頭子回來說了個大概,我也沒仔細聽來,這……先采了藥,等回去好好問問他,別治錯了病,害了人命。”大嬸又道:“公子,不知哪裏人,這是去往何處?”

“我從小便和師父修煉,恰巧就是來這龍潭鎮。大嬸可聽過知天下?我來這找他的。”亓天的聲音清朗而沈穩的,坦言告知。

“知天下……倒是聽過。可我們二老在這住了十幾年了,卻不知他也住此地,公子怕是找錯地方了。”大嬸響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谷裏回蕩著。

“沒錯!就是這!”俚卡伸長脖子探過亓天身側對著大嬸說道,語氣強硬,似乎受到了極大的不信任,要討個說法。

大嬸並不回他,接著對亓天說道:“不知公子,找知天下何事?”

“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師父去世前,讓我尋找極寒玉,我就想問問極寒玉的下落。”

“嗨,玉多的是,公子何必為一兩塊玉犯愁,還是做些大事才好。”

“此玉不尋,家師在九泉下怕是也不安心。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亓天怎可做個不孝的逆子。”三人順著路邊的小道,便進了山。

黃昏來得總是很快,天邊的彩霞紛飛似乎只是一瞬的美好,山野上的那被日光蒸騰上來的水氣還沒消散,太陽就躲進了西山的懷抱。山谷中的嵐風帶著濃重的涼意,驅趕著白色的霧氣,向山下游蕩,而山峰的陰影,很快便倒壓在村莊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老頭子,今天我去采藥,可聽人提到了你。”胖大嬸邊收拾著床鋪邊說。

“誰提的?可有說我俊美非凡,才華洋溢,上知天文,下曉地理 ,無師自通,玉樹臨風……”

“行了行了,別耍嘴皮子了,都一把年紀的人,還天天自命不凡,也不害臊。”大嬸鋪完床轉過身朝屋內桌子旁那個正在吃酒的男人說道。

只見他瘦骨嶙峋,穿了一件灰色的長袍,長發隨意用一根帶子系在身後。眼角密布著笑紋,留著山羊胡,姿勢瀟灑地舉著酒杯說道:“那還能說些什麽?難不成問我怎麽娶到的你?”

胖大嬸聽完,居然臉一紅,嬌羞了起來,嘴上卻是不饒人,“你個死鬼,老了還不正經,別人是問你極寒玉的下落!”

那瀟灑男人一聽,酒杯差點掉到地上,還好來了個海底撈月,把酒杯“嗵”地往桌子上一放,深情嚴肅地說:“誰問的?”

“還能有誰下午跟我一起采藥,當然是亓公子。難不成你真老糊塗了,連這個也推斷不出?”胖婦笑話道。從床前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斟了杯酒,說道。“這極寒玉是何物?你怎麽這麽緊張,難不成和那人有關?”

“老婆子家了,還瞎猜什麽,我怎麽知道什麽是極寒玉。”他拿起桌上的酒,一揚頭喝了個精幹。

胖婦正準備接著追問。可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胖婦忙起身開門,就見一小沙尼對著門內喊道:“先生,我家主持找您有急事,禪光死了。”

那瀟灑男人一聽,微微一楞,忙起身朝外走去。揪著小沙尼的領子便問:“你說什麽?禪光死了?”

小沙尼被他嚇著,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他是又急又惱,扯著小沙尼,就往寺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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