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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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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麽漆黑的夜晚, 曾經的搭檔再次相見。

赭發青年露出譏諷的笑容, 高高在上地雙手插兜,擡起下巴朝著太宰治放話:“這不是太宰嗎,幾天不見這麽拉了。”(→突然想用這句話哈哈哈!)

被提到名字的繃帶青年臉上並沒有動怒的神色,反而了然一笑:“這不是港口mafia幹部嗎?怎麽, 現在輪到你守護街道安全了嗎?中也君——”

而顯然, 他的性格早被太宰治所掌握,只是這麽說兩句話就讓中原中也視線銳利了起來:“你這個家夥……”

事情被打斷, 察覺到這兩撥人並不是一起的,被國木田抓住領口的少年像蛇一樣解開了外套的扣子,趁其不備彎腰逃脫出來, 按照對這條街熟悉的優勢隱藏在黑暗中快速逃離。

國木田將手裏拽著的外套丟下, 回頭猛追:“你這個臭小子!”

太宰治下意識地想跟著追上去,身後的衣擺就被花梨給拽住了。

她的力氣小小的,幾乎只要拽一下就能掙脫。她仰起臉龐淚眼朦朧,滿臉地無助。,似乎只要他也不顧她跑掉的話可能真的會大哭一場了。太宰治顯然是註意到了這一點,只能一動不動, 耳邊傳來落地的細微聲響,他偏過頭, 和與自己不同陣營的曾經搭檔來了一場混著硝煙般的對視。

沈默被中原中也的譏笑聲打斷, 或許是因為多年身高保持不變的緣故, 隸屬於港口mafia的中原中也並沒有靠太近,這樣的話, 就沒必要因為個子矮而需要擡頭看向太宰治, 顯然太宰治也明白這一點, 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 我不在的日子……你的身高似乎也沒有變化啊。”

他深知中原中也的死穴在哪裏,即使曾經同為黑-手-黨平日裏也是死對頭一樣的吵鬧,只有在做任務的時候才能停止這種幼稚的行為,現在亦如此。

“看到你沒死,我也很不高興。”赭發青年身上多了一層暗紅的光芒,顯然是發動了他的重力異能,他的目光被太宰治身後的小孩子吸引了過去,他似乎沒見過太宰治什麽時候會護著別人,不對,還有織田作。

但現在——

“你身後的孩子,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中原中也嘲弄地向他進軍。

太宰治笑容擴大,一個能對著自己社長開玩笑的人在面對中原中也時更不會收斂,他反而將身體讓開了一些足以讓中原中也看到她的眼睛,隨即在一旁做出欠扁的表情:“如果這麽說的話,你們的眼睛這麽相似,或許是你的孩子幾率更大呢~”

在惹怒中原中也這件事情上,太宰治說第二,沒人說第一。

中原中也有被激怒的跡象,他狹著眼註視著花梨好一會兒,但又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嗤了一聲:“下次再來找你算賬。”

說完,身形一晃,踩著墻壁就跑上了圍墻,沿著國木田追趕的方向追去。太宰治看著他的背影,隱約察覺到了什麽異樣。

大晚上的跑出來肯定有什麽任務在身,而他這麽追趕著顯然目標並不是國木田,而是那個逃跑的孩子。

現在這個事情,看起來就麻煩多了。

他低頭查看花梨的情況,或許是剛剛中原中也的動作過於奇怪,花梨看得一楞一楞的,連哭都忘記了。

太宰治給國木田打電話過去,響了七八聲才聽到國木田喘氣回他的電話:“這小子很奇怪,一轉眼就不見了。”

的確很奇怪,或許身上還有什麽連黑-手-黨都想要知道的秘密也不一定。

“先回去吧,”太宰治突然感覺到腿上多了一股熱源,低頭去看發現花梨似乎是害怕這個巷子的黑暗而抱住了他的大腿,太宰治強忍著將她甩掉的欲-望,快速說著下一句,“你現在盡快回到巷子裏,有事聯系。”

電話掛斷了,太宰治才開始苦惱地準備解決抱著自己大腿的小孩。

花梨用濕漉漉的眼眸凝望著他,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太宰治已經知道她的意思了。

看來是不想放手。

“害怕的話,”被柔軟的小孩子抱住有一種怪異的不適,為了解救自己的大腿,太宰治只能舍棄自己的手,“那拉著我的手。”

果然,花梨聽了之後就放開了他的腿,轉而目標明確地拉住了他的兩根手指,但她還是控制不住地貼近著他,他們慢吞吞地往巷口走,帶著鼻音問他:“太宰哥哥,爸爸的照片是不是真的找不到了呀?”

這個問題……太宰治不想回答。

他擔心這個孩子會因為他口中冷漠的回答而再次哭泣,濕噠噠的淚水糊滿她的臉,到時候哄起來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為此他只能撒謊道:“這個嘛,也還有機會吧。”

他不知道小孩子居然這麽好哄,只不過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那個孩子就停住腳步睜大眼睛望著他,巷口處的暖黃燈光更加柔化了她的臉,那雙天藍色的眼睛盛滿了喜意,這個年紀還不懂得欺騙,她固執地認為大人的話是正確的,於是毫無底線地選擇相信了他。

她用袖子擦掉了眼淚,一下子又恢覆成了元氣滿滿的模樣:“好哦!”

真……好哄。

而在這種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的關頭,國木田已經跑回來了。

他還有些氣喘籲籲,不懂得為什麽太宰治看到他時宛如看到救星一樣,將花梨推給了他:“交給你了。”

國木田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將花梨一把抱起托在臂彎,和太宰治走在回去的路上時,想起不請自來的中原中也,他才反應過來一樣問起:“那個家夥來這裏幹什麽?”

“那個男孩子,”太宰治停頓了一秒,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可能有什麽值得黑-手-黨拉攏的吧。”

國木田恍然大悟:“難怪我剛剛找不到他……是我大意了,讓他溜走。”

“那個家夥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太宰治這個時候還不忘奚落中原中也,“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事情是,以後要抓到他會更難了。”

“回去找社長商量對策吧。”

國木田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時間太晚,他們共同做出第二天再商談此事的決定,並且,花梨已經安心地在國木田懷裏睡著了。

今天晚上也讓她不太好過。

翌日花梨還沒醒,福澤社長就收到了太宰治對昨晚事件的總結,為此,他們開了一個小會,在她找到家人之前,就讓她暫住在這裏。

問起是否有異議,沒有人對社長的決定有任何不滿。

不過一個孩子而已,而且乖巧不鬧事,那他們也沒有必要將這麽小的孩子從這裏趕出去流落街頭。

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在沙發上打瞌睡的花梨,福澤社長做最後的總結:“過兩天等亂步他們回來,提醒他們這件事情。”

至於那個男孩——

回到辦公室的福澤諭吉打通了森鷗外這位作為黑-手-黨首領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沈磁性的聲音:“福澤閣下,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森醫生,我覺得昨晚的事情有必要談一談。”並不吃森鷗外假裝不知情這一套,福澤諭吉直截了當提了出來,不給他回避的機會,“那個男孩對你們有什麽用我不知道,但他拿了一個孩子的東西。”

“啊……”森鷗外靠在椅背上嘆息一聲,“如果是十二歲以下的蘿莉,我可以考慮一下哦。”

正經人福澤社長似乎受不了森鷗外這個愛好,張開的嘴又閉上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希望能歸還她的東西,這是我的訴求。”

“我怎麽不知道……你們偵探社還有孩子?”森鷗外發出疑問,轉移了話題。

想到昨晚如果中原中也見過花梨的話,肯定會告訴森鷗外,福澤諭吉也不廢話,護犢子一般回應道:“嗯,是新來的一個孩子。”

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的笑聲。

福澤諭吉等待這他的回覆,畢竟中原中也能蹲守在那應該是早有準備,或許已經抓到了那個男孩也不一定。但福澤諭吉無法從森鷗外的話語裏聽出任何有用的訊息。

“那您用什麽東西來交換呢,”森鷗外終於露出了馬尾,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聽說那個孩子很乖啊,如果可以的話,到我這裏做客兩天應該沒關系吧。”

聽到這話的福澤社長加重了音量,警告一般喊著他的名字:“森醫生——!”

“我又不會吃掉她,”作為主導者的森鷗外手裏夾著一支筆靈活地轉動著,他慢條斯理地和福澤諭吉談起了條件,先是嘆了口氣似是很為難,“聽說她在找自己的爸爸是嗎,母親也去世了,真是可憐的孩子。”

福澤諭吉的臉色已經嚴肅到沒人敢和他主動說話的地步了。

“這個交易你們並不吃虧吧,我只是覺得可愛所以想要認識一下而已,畢竟如果說照片上是她父親的話,也算是我認識的人呢,福澤閣下。”

這一重磅消息落下,將福澤諭吉都震得半晌沒開口。

森鷗外都認識的人……嗎?

社長不由得需要重新思考一下這個問題了,但如果將孩子送到黑-手-黨手裏,他並不是很放心。

這是一個讓他兩難的事情。接受了花梨的委托他們自然是要替她尋找到她父親,但是唯一能交換到照片的條件是讓花梨去森鷗外那裏,盡管他知道森鷗外不會對她做什麽,但依舊放心不下。

他不知道那會不會是讓花梨陷入另一個漩渦的陷阱,漫長的等待中,福澤諭吉握著手機的那只手手背青筋凸起,他凝視著沙發上的花梨,終於張開了口:“我拒絕。”

花梨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很長的哈欠。

福澤社長把她招了進去。

花梨以為是要她幫忙做什麽事情,打起精神站在他身旁,像個等待將軍授命的小士兵擡起了頭。

然而,面前的銀發男人不過是看了看她略顯浮腫的眼睛,指著辦公室裏的沙發讓她去睡。門外的國木田和太宰治在搬運文件,時不時路過沙發,在他看來文件掉落的可能性並不小,還是在他這裏更安全一些。

他並沒有提起照片的事情。

而花梨窩在沙發上睡不著,但犯困地打著哈欠,處理事務的社長看著她時不時更換睡姿,低沈問道:“是睡得不舒服嗎?”

即使不喜歡麻煩別人的花梨,在他這般猶如父親關愛的口吻下也松懈了下來,聽到他的話誠實地回答:“有點涼。”

畢竟是秋天了,皮沙發的確冰冰涼,福澤諭吉這才想到了這一關竅。

他沈吟著,最後提出一個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會冒犯的建議:“那需要我抱著你睡嗎?”

說出口的一瞬間,年過四十的社長眉頭微蹙,思考著自己這樣的提議是否對於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孩子來說,會顯得太突兀。

花梨已經抱著小毯子跑下了沙發,聽到他的話後可愛地眨著眼:“可以嗎?”

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福澤還以為自己聽錯朝她望去,卻發現小孩並沒有因為不好拒絕他而勉強的意思,而是期待地向他走了過來。

這個結果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但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

在沈默中,他將椅子往後挪了一些,隨後朝她伸出了手,只不過花梨高興地準備將手放在他掌心時,又聽到男人開口說等一下。

收回手的花梨以為他要反悔而顯得有些失落。

男人背對著他解著什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隨後是重物被鄭重放在桌上的聲響,花梨擡頭,看到了曾經硌到她的那把劍。

看得出來保養得很好,刀鞘上都沒有磨損嚴重的痕跡。

福澤諭吉重新坐在椅子上,他這回沒有再停頓,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裏,由於沒有經驗,皺著眉頭擺弄了許久試圖給她找出一個舒服的姿勢,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花梨踹掉鞋,抱住他的勁瘦的腰貼了過去,雙腿蜷縮著窩在了他的懷裏。因為個子本來就小,這麽一蜷縮起來,似乎沒占多大的地方,也不會對他處理公務有什麽負擔。

“這樣可以嗎?”

男人低下頭輕聲問她,在得到花梨的肯定後將小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小腳也被包了起來。

花梨就這麽閉上眼睡覺,像一只親近福澤諭吉的小貓安靜又乖巧,福澤諭吉不由得被吸引了註意力多看了一會兒,隨即被手機上的訊息給打斷。

是亂步發來的消息,他們完成了委托在回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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