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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什麽也不要留丫”

吩咐完以後北宮曉慢悠悠的會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服又梳洗了一番,這才慢慢的朝著後園走去。

路顏姬這次來不知道是賣的什麽藥,她若是來示好倒是不大可能。

瞧著端坐在亭中的女人,端著太子妃的架子,硬是沒有喝桌上的茶水,北宮曉便暗自覺得好笑媲。

從北宮曉站到身前直到坐下,路顏姬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

北宮曉也樂得自在,將放在她身前的茶杯端到自己面前來,輕輕啄了一口,微微皺了眉,竟然是碧螺春,忘了吩咐她們了,若是給她喝這麽好的茶也是浪費。

路顏姬見北宮曉竟然將自己面前的茶杯端走自己喝了起來,臉上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想要忍也是如何也忍不了了,當下牌桌大喊“北宮曉你這算是什麽態度,有這麽對待客人的嗎?”

將她晾在後園半天看不見一個人,而且就僅僅一杯寡茶。

她可是當朝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怎麽敢這麽對她!

北宮曉閑閑的掃她一眼,嗤笑道“客人?我可沒有這種不請自到的客人”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讓你坐在這裏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想要吃什麽喝什麽請自備”一句話差點將路顏姬氣得內傷。

北宮曉知道這路顏姬表面上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其實是愛極了面子,嫉妒心又強,面面為人十分小氣,偏偏又要裝作大度的樣子。

被風紫苓指派來的玉香見二人火花四濺,趕緊將手中的茶送上去,還有幾碟精致的小點心一一放在二人面前。

路顏姬這才由陰轉晴,哼了哼說到“還是你的丫鬟比較知禮”

言下之意就是她北宮曉毫不知禮,不懂禮數。

站在北宮曉身後的玉香一聽,臉色與路顏姬的臉色想比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竟然敢說她們小姐,還不等北宮曉發話,一馬當先的沖了上去,將路顏姬正準備往嘴裏送的的茶杯一把奪下,狠狠摔在地上。

又將桌上的糕點狠狠掃到地上,摔得粉碎。

有一塊水晶糕頑強的蹦跶著跳躍了兩下,然後順著階梯滾到了青石板路正中。

北宮曉眼睛挑了挑,對玉香的行為沒有絲毫不滿,反倒是一手輕輕敲擊著桌面,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玉香不緊不慢道對已經接近瘋狂的路顏姬解釋道“太子妃怕是吃不慣我們這裏的東西,玉香將它們處理了,省得汙了太子妃的眼”

“北宮曉,你不要以為你攀上七王爺這顆大樹你便可以這樣囂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等著瞧!”

路顏姬心裏藏著的氣何止方才這麽一點,那日她被兩個丫鬟待會王府以後,那第一樓的掌櫃跟著她到了太子府,跟管家要了八千兩,太子回府之後知道此事便狠狠將她訓斥了一頓,這些日子以來完全完全將她冷落了。

她又氣正不知往何處撇,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北宮曉,哪裏能有不火的,話一股惱的便說了出來。

“路顏姬!”

冷冷的生音傳來。

路顏姬一聽這聲音,更加氣惱,大有掀桌的架勢。

如果她早些知道龍吟夜是假傻,知道龍吟夜便是主人,知道龍吟夜會比太子更得皇上歡心,她怎麽可能會拒絕龍吟夜的求婚,讓北宮曉在這裏跟她叫板。

路顏姬咬牙切齒,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整個人突然變得狂躁起來,身後就要去越過桌子掐北宮曉“你這個賤人”

卻被北宮曉輕松的拉住了手腕,冷冷笑了笑”如果你只是來這裏發瘋,我可以很負責的將你扔出去,要不要試試?”

路顏姬聽北宮曉這麽一說,這才想起自己這次到丞相府的目的,立馬清了清嗓子,掙脫了北宮曉,端正的坐回了位置,高傲的說道“太子相請七王爺過府一敘”

那語氣,就好像被太子相請是多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太子妃怎麽不親自上七王府請,怎麽反倒跑到這來?”

路顏姬狠狠瞪了她一眼。

北宮曉雙眼無辜,好似什麽也不知道一般。

龍吟夜的府邸禁止任何人的進入,現在大家才知道,最最癡傻的七王爺,城府到底有多深,竟然在府內設置了眾多機關,稍有不慎走錯一步便是性命之憂。

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輕輕飲了一口,望著路顏姬望著自己茶杯的可憐樣,她便暗爽。

“北宮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路顏姬爆喝,右手手指指著北宮曉做潑婦狀。

然而,卻在片刻之間,那跟細長的手指竟然直直的掉了下來,鮮血四濺,玉香嚇得下意識看向亭外。

只見男子一身湛藍色的袍子輕輕翻飛,正朝著這邊緩緩走近,俊美無邪的面容直直的看著唇角帶笑的北宮曉,唇邊的弧度剛剛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一雙風眸深晦如海,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梨花香,身後的風景皆成了陪襯,為這炎熱的夏日增添了一絲清涼。

路顏姬疼的全身抽搐,卻不敢抖,突然跪倒地上,直直的用兩腿朝著男人的地方爬去,臉上的血色紛紛退去,聲音中帶著顫抖“主人,我知錯了,求主人開恩,開恩”

說著頭在地上重重磕了起來,不沒有半點猶豫,空氣中只能聽見頭碰地面的聲音,異常響亮。

“錯了?”他頓住,俯身笑,霎那間滿是芳華,聲音冰冷而又殘忍。

路顏姬渾身一僵,她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十分生氣。

突然轉身朝著北宮曉爬去,淚水順著她的眉眼留下,花了精致的妝容。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死死的拽住了北宮曉的裙擺。

北宮曉坐在那裏,沒有看地上的女人一眼,而是目光柔和的望著面前距離他有幾米的男子。

她坐在亭中,他站在亭外,視線平行,遙遙對望。

女子輕輕開口,帶著嬌嗔的說道“我的衣服都弄臟了,都怪你”

是的,路顏姬在地上磨蹭的手此時將她的衣裙毀得徹底,水藍色的長裙沾上了灰塵。

男人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幅度,剎那間,滿樹花開,春光燦爛。

銀白的發絲順著男人的額頭左右晃蕩,紫色的眸子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女子,薄唇輕啟“待會去買”

“可是我很喜歡這件裙子啊,這個我就穿過兩次”女子貌似苦惱的皺皺眉。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大“那該怎麽辦呢?”

“你給我洗吧”好像是突然想到一般,語氣中充滿著興奮。

跪在地上的路顏姬早沒了聲音,她再蠢也知道若再這個時候她敢發聲打擾的話,她的命是絕對絕對沒有了。

龍吟夜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輕輕點頭。

“現在我很不想看見她”

“那就不看”

北宮曉撅了撅嘴,抱著手臂站了起來,慢慢朝著龍吟夜走進,隨即一手輕指那條長長的青石板路,“我突然想看著她從這裏爬出去”

龍吟夜順著她的手指朝著門口看去,隨即伸手將她的手指包在自己手心中,淡淡的語氣吐了出來“還不爬?”

路顏姬聞言,喜出望外,趕緊卷著裙子就開始爬,活像領什麽賞賜一般。

玉香在身後回過神來,插著腰一臉嫌棄的喊“太子妃,你手指頭忘帶了,趕緊帶回去,好歹是一口肉呢,別浪費了”

望著路顏姬僵硬了的背u,她幹脆抓起桌上的那根手指,沖了上去交到路顏姬手中,一臉的語重心長“都說吃啥補啥,太子妃你回去做道菜自己將它吃了,指不定就能長回來呢”

北宮曉在身後聽得險些想吐,還要她做菜吃,她把那個女人當成了章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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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夜昏迷

北宮曉在身後聽得險些想吐,還要她做菜吃,她把那個女人當成了章魚了吧?

玉香看了一眼卓絕偉岸的未來姑爺,識趣的道了聲安隨後退下了,望著門口漸漸消失的人影,北宮曉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轉身朝著龍吟夜的小腹就是一肘子,痛得他眉目狠狠的扭在了一起,雙手抱著小腹,一臉怨念的望著面前狠心的小女人。

“別裝可憐,還有什麽沒告訴我的?”北宮曉雙手抱著肩膀,斜著眼睛看他丫。

龍吟夜之前恍若天仙,眉目如畫的形象突然破功,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袍子,細細的為北宮曉說著媲。

半響,北宮曉挑眉,“你確定你沒有假公濟私占她便宜?”

心中雖是肯定,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龍吟夜輕笑,為女人的這點小心眼,鄭重的搖了搖頭。

女子高昂著頭,十分臭屁的說道“諒你也不敢”

滿池的荷花盛開,接近雕謝,卻是最絢爛的時刻,如同蓮群一般的葉子隨著微風擺動著身子。

北宮曉望著面前的青石板路,想起了小時候在孤兒院時玩的跳格子游戲,一手拎起裙擺一搖一晃的跳了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藍衣白發的男子靜靜的立在女子身後,目光柔和的望著女子孩子氣的舉動。

突然將女子攔腰抱起,朝著外面走去,溫暖的笑意在他的眼角閃現,猶如冰雪劃盡了寒春。

出了大門上了馬車,北宮曉這才問龍吟夜,“咱們上哪去”

龍吟夜卻是神秘得不說話,靜坐在車中,似是十分疲倦。

北宮曉這才註意到龍吟夜眉眼下的青黑,也不在打擾他,任他窩在那裏假寐。

馬車一直沿著城中轉悠,北宮曉心中奇怪,卻也沒有說話,龍吟夜應該不會無聊到帶她坐馬車玩。

突然間,龍吟夜雙目一睜,原本假寐的眼睛放出精光,卷起北宮曉朝著車頂躥了出去。

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在陽光下隔外刺眼。

轉眼見那人已經近到身前,一招比一招狠毒,直直的朝著龍吟夜襲來。

招招致命,龍吟夜冷笑,轉瞬見猶如狂風暴雨而至。

北宮曉被他摟著無法幫忙,看著心中十分著急。

突然原本打得難舍難分的二人分開,黑衣男人嘴角帶著血跡,卻是興奮的出了聲“武功不錯,咱們再來比劃比劃”

說著就要撲上來,熟悉的聲音卻讓北宮曉皺眉,試著喊道“追風?”

喊完以後見身影微微頓了頓,更加確定,不由得咬牙切齒。

龍吟夜一個拂袖,頓時,對面臉上那道熟悉的刀疤便落在了二人眼中。

追風拂了拂嘴邊的血跡,笑道“我若是不扮成刺殺的,估計都不能跟你這位夫君交上手,這傷沒白受,哈哈”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白發紫眸,除了最近幾日名聲大造的七王爺還有誰,那你的身份自然也就不難猜測了”追風得意地眨眨眼。

現在正是鬧事區,原本熱鬧的街道被他這麽一鬧早已經不成了樣。

三人坐在酒樓裏,北宮曉這才知道了追風這次來的目的。

尋失蹤了,在三天前。

二人在一旁熱火朝天的討論尋的去向,龍吟夜獨自飲著手中的茶,一言不發。

追風皺起濃眉,說道“他是在三天前的任務時失蹤的,只有長老知道他這次的任務,我已經帶來了”

說著遞過一張紙。

上天寫著三個字,“龍吟月”

“是刺殺?”北宮曉皺眉。

帝皇閣的任務分為刺殺和取物,簡而言之就是殺人和偷東西。

追風搖了搖頭,看了龍吟夜一眼,見他不發一語獨自坐在那裏,這才看向北宮曉“是取物”

“什麽東西,誰派去的?”

這次的主人十分的隱秘,除了尋沒人知道是什麽東西,而且交易的期限是五天,也就是明天晚上。

追風走後,北宮曉支著桌子一陣沈思,按現在的發展,看來明日的太子府是一定得去了?

不行,明日人多他們肯定多有防備,今晚就得去。

一轉頭,望著眼底血絲遍布,整個人顯得十分虛弱的龍吟夜,北宮曉心中一疼。

伸手覆上他的眉眼,“你昨晚做什麽去了,怎麽這麽憔悴?”

龍吟夜卻是伸手將女子的手握住收在懷裏,並不說話,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突然,唇角溢出一抹鮮艷的殷紅,刺紅了北宮曉的眼。

**

桃花已經落盡,光禿禿的樹枝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奇形怪狀,北宮曉站在庭院中來回踱步,十分的擔心。

在茶樓龍吟夜突然吐血然後陷入昏迷,險些嚇壞了北宮曉,趕緊將他就近帶回了王府,風風讚正在裏面為他診治。

門突然打開,一道紅色人影從裏面出了來,北宮曉立馬迎了上去。

“夜已經睡了過去,你進去看看他,我去抓藥”

北宮曉點點頭,卻在他擦肩而過時拉住她的衣角,不由問道“他是怎麽了?”

風月讚目光閃躲,說道“舊疾而已,沒什麽大礙”

她聞言默默點了頭,朝裏面走去,一直覺得他的皮膚過於蒼白,原來是因為舊疾,也沒有深究是什麽引起的舊疾。

坐到床前,望著眼前失去了意識的男子,北宮曉久久無語。

突然,男子全身一抽,眉目狠狠揪在了一起,修長的十指竟然深深沒進了床板中,手指縫裏鮮血淋漓。

額間竟然不自覺的出了汗,那記憶深處的噩夢竟然再次襲來......

在豪華的大殿之外,男孩身著錦袍,獨自一人蹲在地上觀察螞蟻。

一身明黃的男人將他頭頂的陽光遮擋。

他擡頭,笑了,喚道“父皇”

男人一臉慈愛的摸摸他的頭,身後跟著一個手捧著藥盅的小太監。

“父皇,是誰病了”男孩一臉好奇的問道。

男人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表情,望了大殿中緊閉的殿門,望著自己最最喜愛的兒子,輕輕說道“夜兒乖乖將這藥給你母妃端過去”

“是母妃病了不喝藥,所以父皇生她氣了對不對?有人說母妃犯了錯,所以父皇不要夜兒和母妃了對不對?”

“不是這樣的,只要你母妃喝了藥,夜兒還會是朕的好兒子”

......

“母妃,父皇說只要母妃乖乖喝了藥,他就不生氣了就不會不要夜兒了,母妃趕緊喝藥吧”

“夜兒...罷了罷了,夜兒你聽母妃說,以後若是有一個女子真心愛你,你切不可傷她的心,若是傷了她的心,會比殺了她更加讓她覺得難受,我兒以後若是有了愛的女人,一定要相信她,知道嗎”

“夜兒記住了”

血,無數的血順著女人的嘴裏流出來,怎麽堵也堵不住。

男孩慌亂的用手帕擦著,眼眶中全是淚水。

“母妃,母妃!”

床榻上的男子痛哭低啞的叫著,眼角竟然慢慢的留下了晶瑩的淚水,順著輪廓流進了發絲,暈開了一片。

北宮曉趕緊抓住他的手,不準他再自殘,目光落在男子痛哭的面容上,帶著心疼。

“我在,我在。母妃在這裏”北宮曉輕輕道,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不少。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北宮曉隱約能聽到素素的大嗓門,人未到人先至。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素素心急火燎的沖了過了過來,將北宮曉的身子撞開,自己坐在了龍吟夜的身邊。

“師兄,你怎麽樣了,師兄你醒醒啊”

龍吟夜的手指被她握在手中,卻帶著點微微的抗拒。

素素望著床榻上仿佛沒了生氣的龍吟夜,竟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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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sharylam的鮮花,麽麽

為什麽不繼續愛了?

北宮曉望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搖了搖頭,伸手想要去安慰她,卻被她狠狠的甩開,雙眼死死的瞪著她“就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師兄又怎麽會出去,你是不知道他的情況嗎,他已經......”

最重要的話正要說出來,北宮曉的心也提了起來,卻見素素的嘴裏突然多了一粒藥丸,她躲閃不及吞了下去。

風月讚在門外便聽見素素的咆哮,幸好用藥丸將她的嘴給堵住了。

北宮曉被她說的不知所措,素素的話就像一把把利刀。

如果不是她,龍吟夜又怎麽會與追風交手。

**

夜色時分,子時媲。

一道敏捷的嬌小身影在屋頂上如履平地般穿行,接連幾個翻越,避過重重侍衛,終於穿過廊腰縵回來到目的地——太子臥室。

小心翼翼的撥開一塊琉璃瓦,開始打量裏面。房內燈火通明,裏面的裝飾一例用黃色做裝飾,盡顯主人氣派。

北宮曉雖掛念著龍吟夜的傷勢,但尋的情況也十分危急,她不能不來。

小心的進到房內,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彌漫著。

突然,北宮曉躲到屏風背後。

房門推開,沈穩的腳步聲一前一後的進到屋中,卻沒有到北宮曉所在的這間房,而是就在外間坐下。

“大哥,你說明日龍吟夜會不會來?”只聽熟悉的聲音響起,打亂房間裏的靜謐。

北宮曉正暗自奇怪,莫非鎮守關外的大皇子回來了,卻在聽著另外一人險些嚇住。

“會”

透過屏風,北宮曉能看見男子一身黑衣,金色的邊緣,因為側著身子,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是那一道嗜殺的氣場,已經讓人不敢直視。

又聊了一些什麽,北宮曉已經無心去聽,只感覺整間房十分的壓抑。

直到房間裏那股氣息消失,北宮曉這才小心的退了出來。

正要退出房間,想了想又從身上拿出一包東西,放進了香爐中。

小心的跟上那道淡黃的身影,卻在剛剛轉身之後,房間的拐角處,一雙黑曜石的眼眸像是看獵物一般的緊緊盯著她。

跟著太子到了地牢,卻沒有跟進去,只在旁邊的一顆樹上蹲著仔細觀察。

太子府晚上的戒備十分森嚴,後院是十人一班崗,在大牢附近有無人站崗。

大概過了一刻鐘,太子從裏面出來,臉色很不好看。

北宮曉迷暈了周圍的人,直直進了地牢。

這間地牢很大,分成了十幾間,在最裏面的一間找到了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尋。

正中間騰出好大的一塊地方,上面擺放了各種各樣的刑具,皮鞭,老虎凳,一排排的滿是鐵釘的板子,金色的鐵銹上邊是鮮紅的血跡,一點一點的,大大小小的充斥了整個地下室,十分的駭人。

全身的衣衫被鞭打得就像布條一般一條條的掛在山上,猩紅的血早已將全身浸透,身上的鐵鏈深深的陷在皮肉裏,肩胛骨被釘在了身後的木樁上。

“尋?尋?”北宮曉喚道,不敢碰他,生怕加劇了他的疼痛。

男人眼皮輕輕的動了動,睫毛劇烈的顫動了兩下。

額頭上的血跡早已經浸入他的眼睛,讓他無法將面前的人看清,卻還是聽出了北宮曉的聲音。

將鐵鏈狠狠斬斷,男人的身體順著木樁倒了下來,碰到了肩胛骨上的鐵鏈,不由痛吟了一聲。

這也清醒了不少。

北宮曉帶著他一路從地牢出來,手上的軟劍寒光閃閃,落下點點鮮紅,朝著侍衛少的東邊躍去,因為有了尋十分不便,顯得有些吃力。

身後有人大喊”放箭!”

北宮曉一驚,下意識將男人護在懷中。

卻遲遲沒有箭朝這邊射來,卻不敢大意,越出了太子府。

太子府內,男人陰狠的眸子死死的瞪著躍去的人影,腳下是剛才那個喊放箭的侍衛。

“給我追,要活的”

低沈的聲音讓人膽顫,黑色的面紗看不清長相。

**

北宮曉一路帶著尋朝著郊外跑,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漸漸感覺十分吃力。

一不小心被追上,將他們圍在正中間。

北宮曉的體力已經接近透支,尋已經昏迷了過去。

“大人有令,抓活的”

一人舉刀大喊,所有人沖了上來。

只見一把銀劍一挑,將那刺向北宮曉的刀擋住,長劍一條,那侍衛立馬踉蹌了幾步。

持劍之人朝著身後喊道“主子,真是四小姐”

話音一落,一道紅色的身影消無聲息的飄過眾人立於北宮曉身前,一襲大紅的衣衫襯得那高大身材略顯纖細,胸口露出一大片,眸子帶著勾人的醉意。

看向四周的侍衛,冷眼一掃,身形移動,不過轉瞬之間,所有的侍衛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了一下。

離情抱著劍滿是崇拜的望著自己家帥得人神共憤的主子,忍不住偷笑著望著一邊的北宮曉,卻發現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拓跋冥陽一眼,而是將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了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上。

還不待拓跋冥陽走進,北宮曉冷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謝謝的你的相救,後會無期”

拓跋冥陽凝笑的眸子立馬冷了下來。

離情不樂意了,開始為自家主子抱不平“四小姐,你這就不對了,我家主子見你有難,不辭辛苦趕來救你,你怎麽能這樣說話?”

“那我要怎麽說話?我不是都謝謝了嗎,我現在身上沒帶錢”

話還未完,寒光粼粼的劍刃已經抵到了北宮曉的咽喉,男人聲音低沈“不要用我對你的好來挑戰我的耐性”

男人聲音低沈,離情望了望懷中僅剩的劍鞘,一把抱住男人高大的身子,請求道“主子你息怒啊,四小姐只是失憶了而已,只要她想起主子來就好了”

“不,拓跋冥陽,與失憶無關,我不愛你,北宮曉對你的愛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我是另一個她,一個只為自己活的北宮曉”北宮曉也不知道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只是看著這樣的拓跋冥陽,就這麽說了。

“你沒有失憶?”拓跋冥陽出聲問道。

“不,我確實失憶了,但是我還是想起了一些,北宮曉睫毛微微顫道,看了眼地上的尋,說道”尋也全都告訴我了“

“我入帝皇閣是為了你,嫁太子也是為了你,那是因為那時的我愛你,愛到沒有了自我”

拓跋冥陽突然收了手上的劍,扔進離情懷裏,一把將北宮曉拉起,手上的勁越來越大,她眉頭微皺,卻沒有躲開。

在她心底,對拓跋冥陽是有感覺的,實在是對他做不出什麽傷害的事來,但是她也知道拓跋冥陽如今這樣惱火,不過是因為不甘心而已。

一個一心一意愛到願意為他死的女人,突然之間轉頭別愛,甚至沒有半點留戀,讓他怎麽甘心?

她能感覺到之前的北宮曉是愛慘了拓跋冥陽,否則會有那個女孩願意每日與刀劍為武每日茹毛飲血?

不過是因為愛他而已,只是這份愛,也終於在他讓她轉頭另嫁之時崩潰了,說到底,還是一個情字而已。

北宮曉由著他怒視自己,眼睛沒有絲毫躲閃,與他直直對視。

緊緊扣住北宮曉的手漸漸放松,拓跋冥陽的眸子裏不再是睿智,而是多了一些別的東西,面容上竟隱隱有了一點受傷“既然愛我,為什麽不繼續愛了呢,為什麽改愛了別人呢?”

北宮曉微微一楞,猜不透男人問這句話的意思,到最後才反應過來,臉上不由得染上了憤怒,這男人是在怪她?

真是好笑,現在問她這種問題,如果他真的在意他是否愛他,那當初怎麽不問?

如果是這樣的話,北宮曉又怎麽會死?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問這些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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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危險重重

“你覺得你有資格問我這個問題嗎?”

將男人的手狠狠甩開,北宮曉對著男人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然後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了那張精致的小臉,那面容上滿是諷刺,就好像在譏笑一般,卻又格外平靜。

緩緩的將自己的頭發扒開,露出光潔的額頭。

隨後將男人的一把拿過,感覺到男人的手在輕輕的抖。

拓跋冥陽眸子王澤北宮曉,卻沒有掙開,任由她動作媲。

感覺到那只小手冰涼,心中有些微微的疼惜,隨即怔了一下,直到自己的手指觸到她的額頭,感受著那裏的不平坦丫。

月光淡淡的順著樹枝的分叉照下來,女子的眸子格外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但男人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女子額角的傷疤,粉色的,帶著一點突出。

平時用劉海遮住沒有發現,現在卻全都暴露了出來。

粉色的一片,事隔了幾個月,但還是可以想象出當時有多嚴重。

“如果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你會不會很得意呢?得意竟然有這樣一個傻瓜願意為你去死?還是在心裏暗嘲,真是一個傻瓜?”

拓跋冥陽下意識將手往後收,一雙眸子望著北宮曉帶著前所未有的沈痛表情,想要摟過北宮曉卻被她躲了開。

北宮曉冷笑道“南冥王的柔情還是給那些需要的人去吧,我可不需要”

說著彎腰就將尋的一只手臂拉過繞過自己的肩頭,隨後一步一步的朝著森林深處走去,留給餘下二人一個決絕的背影。

“主子,咱們要不要”離***言又止的說道。

北宮曉的話也讓他十分觸動,當初主子對四小姐實在是分了些,明知道四小姐對他有意,他卻從不點破。

拓跋冥陽望著那道嬌小卻倔強的身影,緩緩背過身子,“離情,將藥老找回來”

“主子你打算讓四小姐恢覆記憶嗎?”離情問道。

男人的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邪魅如斯,望向遠方的眸子看不清情緒。

**

帝皇閣後山的竹屋內,女子一身夜行衣坐在床榻,用清水將那些腐爛的傷口擦幹凈,凝重的眼望著那些腐肉,手中尖利的小刀折射著寒光。

刀刀快又精準,將腐肉刮凈。

“冥音,尋是不是回來了,怎麽樣?”一身勁裝的追風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看見全身被包得像個木乃伊的尋,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

“是誰將他打傷的?”滿腔的氣憤不言而喻。

望著昏迷多時的尋,北宮曉冷冷而笑,而後說道,“追風,咱們兩合力將這東西弄出來”

鎖鏈鎖住了尋的琵琶骨,眼下也只有用內力將他拔出。

弄了一塊布棉在尋的嘴裏,以防他咬舌,二人分別坐在他的前後,開始運功。

“啊”突然,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天際。

尋慘叫一聲,那刺穿了骨頭的鎖鏈終於脫了出來。

追風趕緊將手中的藥灑在傷口處,止住那源源不斷的血。

北宮曉精疲力竭的躺在地上,松了一大口氣。

經過這一番折騰,尋也幽幽的醒了過來,一手抓住北宮曉的手,氣息紊亂。

“尋,到底是怎麽回事?”追風急切的問道。

現在情況十分緊急,尋失血過多,如果不趕緊問清情況恐怕就來不及了。

“尋,是誰將你打傷的”追風急切的追問道。

尋破了皮的唇輕輕張開,幹澀的聲音透著幾絲無力,眼眸卻是亮的怕人,努力撐著身子想要起身,卻被二人拉住,他只得放棄,輕輕說道“是煞,煞”

“煞將你打傷的?你見著他了?”追風震驚的瞪著尋,眼睛直直的瞪著尋的唇好似不敢相信。

尋點了點頭,樣子十分痛苦。

“煞是誰?”北宮曉微微皺眉。

“是殺手榜排行第一的人,聽說他師承玄隱,是他的入室大弟子”追風皺著眉說著。

北宮曉突然反應過來,“是不是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

**

尋已經在屋中深睡,他身上的傷勢太重,怕是幾個月之內無法動武。

但是任務卻是不能不做,她已經從尋那裏知道了那人要找的是火烈鳥,就在太子府。

只是她卻不知道,這只是那人的陷阱,為的就是將他引入其中。

剛走到屋外,追分便追了上來,有些擔憂的望著北宮曉“都這麽晚了我送送你吧?”

北宮曉一臉驚恐的望著他,那表情好像在說,你腦子進水了吧?

追風難得有些扭捏的說道“這不是知道你是女人嗎,女人向來就比較麻煩”

拍拍他的肩,指了指自己,義正言辭道“你要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女人”

**

淡淡的桃花香氣下,女子坐在床榻邊望著尚未醒來的俊美男子,輕輕的地嘆一聲,恍若未聞。

陽光的陪襯下,女子一身精致的妝容,容顏精致,只是那眸子卻盛著一絲擔憂,平白奪去了幾絲神采。

這時,裏屋慢慢帶起一連串的腳步聲,十分淩亂。

最後在離北宮曉不遠處停下。

北宮曉淡淡擡頭,只見一身雪白長袍襯得男子氣質飄逸,那白色的發絲高高束起,紫色的金冠氣勢逼人。

有絲絲縷縷的發絲順著白袍滑下,灑下點點迤邐。

那風華的身段就這麽神奇活現的站在北宮曉身邊,讓她不由得微微怔了下。

只是那俊美的面容上,男人的眸子是深黑色,而不是他原有的紫。

突然原本靜立在原地的男子嘟起了嘴,兩只手交叉抱在胸前,隨後又扯了扯整齊的袍子,開始抱怨。

“真不知道這些個王爺怎麽想的,這麽熱的天竟然要穿這麽多,有病吧?”

一開口,那原本風華的氣質蕩然無存,一股女子特有的嬌柔聲吐了出來,是素素的聲音。

那與龍吟夜相似的眉眼瞅了北宮曉一眼,”若不是為了我師兄,我才不會與你一起出席什麽宴會“

北宮曉淡淡看了她一眼,隨後替龍吟夜擦去臉上的薄汗,不慌不忙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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