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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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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無論遇到多少障礙,都不會有人同情憐憫幫助你。無論何時,你都不可以軟弱。】

【你所負擔的,不僅是自己,更是遠阪家的尊嚴。】

【這才是家訓的意義。】

(……這是,父親的遺囑……)

“鈴鈴鈴,嘀鈴鈴鈴。”

(只有這個,無論如何也要遵守。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失望……)

“鈴鈴鈴,嘀鈴鈴鈴。”

(……頭還是好疼……但是……嗯……似乎還可以堅持……)

“鈴鈴鈴,嘀鈴鈴鈴。”

(這是……電話鈴……啊,不對,要接電話。)

“餵,您好,這裏是遠阪邸。”

然後她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無聊的寒暄就不要多說了。你知道我是誰。”

自電話裏傳出的,是充滿了不耐煩,傲慢,甚至是厭惡的冰冷話語。

然而說出這些話語的那個聲音卻是……她就算想忘也絕對忘不了的聲音

【……不得不奉父親之命與北條千織相處這件事讓一之宮鷹司非常不快。而隨著與北條千織的接觸,這種不快不斷累加。和活潑俏皮,喜歡新事物的千鶴不同,他很快就發現,拋開了北條公主的光環,千織的本質還是個典型的舊家族閨秀。無論自己說什麽都不會有異議,哪怕聊天的時候,也只會微笑,符合,點頭而已。這算什麽?所謂的北條公主,只不過就是給大和撫子套了張西洋風味的皮而已嘛!這樣的認知讓一之宮鷹司心中升起了一種類似被愚弄了的憤怒。】

【而在發現北條千織愛上了自己之後,這樣的憤怒直接變成了厭惡與鄙夷。】

【‘你懂什麽……和了解我的千鶴相比,你不過只是見過我幾次而已……這樣輕率的愛慕……你懂什麽!’】

【為什麽必須娶的不是千鶴,而是千織呢。只因為嫡庶之分嗎?——一之宮鷹司第一次討厭起自己一之宮家繼承人的身份來了。】

【第三次和父親抗爭失敗之後,他帶著無處發洩的怒火,按下了那個電話號碼。而在電話被接起之後,千織什麽都不知道的平穩優雅聲音簡直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挫敗一般,瞬間如同澆在柴薪上的汽油一樣,引燃了他的怒氣。】

“無聊的寒暄就不要多說了。你知道我是誰。”

【正為妹妹的徹夜不歸煩惱的千織從未想過會在這個時候聽到這個聲音。她的心中猛然一顫,然後無法抑制的喜悅升騰了起來,是他……】

龍造寺的語氣很差,然而少女原本直視前方但並沒有特定目的眼神卻驟然明亮了起來,她的肩膀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的神經質一顫,原本餘裕自信的表情瞬間消失了。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回答,因為她的全部精神都已經用來壓抑著驚喜保持著矜持,但是,就算如此,她手指的顫抖卻依舊洩露了她的心情。

【只是“打來電話的是他”這個事實,“內斂的驕傲”與“沈穩的自信”就被從北條家的公主身上剝奪了下來,一之宮鷹司內心湧起了報覆的快意,對就是這樣,憑什麽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女人可以輕松的沈浸在自己的美夢裏?既然她愛他,那麽,不是正好嘛!他要把她的夢碾碎。】

【這麽想的時候,他的聲音更冷了。】

“……我可不是打電話來和你聊天的。聽好了,我打電話來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

【……那個人……他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是很不耐煩,千織其實早知道了他不太喜歡自己。這……並不奇怪……相比留洋回來,會畫非常漂亮的油畫的鷹司,自己無論學識還是藝術上都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東西……在看過西洋女性的他眼裏,自己大概既平凡又乏味吧。被他所不喜,也並非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但是,這次,他的語氣卻比平日更強硬冰冷,千織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的手指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下,臉色迅速的蒼白了起來。惶恐蓋過了驚喜,原本的喜悅一下子從眼中褪了下去。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努力揚起了嘴角,就像什麽都沒感覺到一樣,放柔了語氣:“那個……您,您想說什麽?”

【這種時候還裝什麽優雅,難道這個女人真的神經粗到連自己的心情都感受不到嗎?】

“哼,裝傻嗎?看來我不明說出來你就聽不懂啊。那好,我就明確的跟你說吧!你不要以為那樣的約定就能夠束縛我!”

“你這樣無趣的女人,除了姓氏和家族之外還有什麽?不過是個劣質的仿造品,以為這樣就能吸引我的視線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是不可能愛上你的。”

【一之宮鷹司一口氣說完,等著從電話那頭的女人哭出來——在法國待了數年,他對於祖國女性那種隱忍又軟弱的態度越發討厭起來。無底線的退讓和忍耐,沒有一點自主性。看上去柔韌,實際上卻不過是懦弱。北條千織也不可能例外。被這樣直接拒絕,她一定會哭起來的吧。】

龍造寺的聲音冷酷的驚人,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少女,關註著她表情中的每一個細節。

【也許將北條千織身上的公主光環全部剝去,讓她以一個單純的女性的身份流下不可置信的可憐淚水,才是澆滅一之宮鷹司內心的憤怒的良藥。】

椹武憲同樣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因為他清楚的記得書中接下去的記敘。

【然而,出乎一之宮鷹司預料的,電話裏並沒有傳來任何類似哭泣的聲音。】

然而,出乎椹武憲預料的,拿著電話的少女哭了起來。

不,說哭了起來並不確切。實際上,她的喉間並沒有發出任何哽咽聲。就在龍造寺的聲音落下的瞬間,她的臉色整個兒的白了,原本就顯得白皙的面頰褪去了一切血色,那樣的變化,讓人幾乎以為她下一秒就會搖搖欲墜的倒下去。這個動作時如此逼真,椹武憲差點就要下意識的去攙扶了。還好他還記得現在是在面試,就在他為這個少女如此貼合原作的表現內心大為喝彩的時候。少女卻突然擡起原本虛搭在身側的手臂,用手背蓋住了眼睛。

然後,椹武憲驚訝的看到,透明清澈的淚水就那樣非常突然的,從少女的手背之下掩著她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不,不對!這和原作不符!——這是椹武憲的第一個反應,但是接下來,他卻忽然僵住了。

看不到眼神,但是隨著眼淚的滑落,少女卻繃緊了肩膀,挺直了背脊。

【你是北條家的公主,不論何時都不可軟弱。】

失去了血色的唇有些僵硬的揚了起來,一度失去了的優雅微笑硬是重新掛在了唇邊。

【只有在那個人面前……希望他只記得自己最美麗的樣子。】

驕傲被碾碎,自信被摧毀,餘裕被撕開,被她重新找回來的只是優雅,在此刻支撐著她的也只有優雅。

【……那是……川原浩樹看著一之宮邸客廳懸掛著的肖像畫,強忍著內心的怒火瞇起了眼睛。肖像中的女性坐在深紅色的扶手椅上,笑容明亮,姿態優雅,眼神裏充滿了自信,謙遜與餘裕。那是……一之宮鷹司記憶中的北條織子……】

【真可笑,正是這個男人毀滅了他的母親,而現在,卻也只有在他的記憶中,她才是如此高貴自信,如此充滿光彩的,最美的樣子。】

那是,《櫻花樹下》第一章第二段,在北條千織去世10年後,作為男主角的川原浩樹第一次來到一之宮宅時的敘述。

……【然而,出乎一之宮鷹司預料的,電話裏並沒有傳來任何類似哭泣的聲音。】……

這一瞬間,原本只存在在書冊紙頁上的形象忽然和眼前的少女完全重合在了一起,椹武憲睜大了眼睛,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是的,這就是北條千織。少女的演出中沒有一個字提到“愛”,然而,她的淚水與表情,卻將那種愛意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

除了她,沒有人能演北條千織。椹武憲轉頭,發現龍造寺誠人握著電話渾身顫抖,直勾勾的盯著少女,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想,這個時候他能明白他的激動。椹武憲拍了拍龍造寺的肩膀,剛想要開口讓他叫結束——已經不用再試下去了。卻沒想到,他還沒開口,會場裏突然想起了驚叫。

就在評委們眼前,剛才還沈浸在角色中的少女忽然整個人一個搖晃,然後毫無征兆的眼睛一閉,倒了下去。

[正文 38、09 ]

09懸梁刺股(1)

池袋某處的地下診所裏,穿著三件套燕尾服標準執事打扮的“病患家屬”正和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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