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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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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煦遇到最後一個紅燈, 停了下來。坐在他身邊的錢文東一直沒開口說話, 神情也是郁郁的。溫煦能理解他的心情, 該說的說了,該補償的也補償了, 若還有什麽, 那只能是安慰的言辭。可是, 安慰這種事做多了, 就不值錢了。

所以,溫煦打算說點實在的。

“錢文東, 兩年很快就過去了。如果我們這邊進展快, 說不定還用不了兩年呢。”

錢文東聞哼笑了一聲, 說:“要是能讓我早點回家, 我真感謝你全家。不是開玩笑啊, 真心的。”

溫煦讓車子緩緩行駛起來,心情還算不錯地回了一句:“放心吧, 我跟老板一定會努力的。”

老板, 這個稱呼讓錢文東覺得萬分好奇。

“溫煦,問你個事。”錢文東撓撓額頭, 表情特別的疑惑,“你跟花鑫到底什麽關系?師徒?同事?朋友”

“三者都有吧。”溫煦笑著說。

錢文東又捏捏鼻子, 斜了溫煦一眼:“那你跟師徒、同事、朋友、談戀愛的感覺怎麽樣?”

溫煦被問了一個大紅臉,趕緊遮掩著說:“哪有啊, 哈哈哈哈。”

“當我瞎啊?你倆那眉來眼去,暗送秋波的。哼哼, 也就我弟那沒心沒肺的看不出來。”

溫煦覺得自己已經很含蓄了,怎麽錢文東說的這幾句話顯得自己那麽露骨呢?這就尷尬了啊。

溫煦訕訕地笑了笑,說:“有那麽明顯嗎?”

“你也太實在了。”錢文東看著溫煦憨厚的笑臉,樂了,“剛才擠兌我弟那股勁哪去了?就你這麽實在,別讓花鑫耍了。他可長了一張花花公子的臉。”

溫煦當即反駁:“他不會騙我,絕對不會!”

此時,坐在吧臺上的花鑫跟美女手臂貼著手臂,正在竊竊私語中。美女低垂著眼眸,有意無意地給花鑫拋去了幾個頗有深意的眼色,花鑫懶洋洋地又靠近了些,鼻尖幾乎貼在美女的長發上深深嗅了嗅。

“還是女人的氣味更好些。”

美女一聽這話有著糊塗,花鑫又握住她的手,拇指在手背上輕輕擦過,半瞇著眼睛,說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這種感覺才對嘛”說道後半句幾乎是在自言自語了。

美女狐疑地把手抽了回來,好像看神經病一樣地打量花鑫,試著問道:“你第一次摸女人手?”

花鑫一副很苦惱的模樣,又自言自語了一句:“一直都是‘氣拔山兮力蓋世’。”

美女驚呼:“你是彎的!?”

花鑫瞇眼一笑:“剛直回來。”

美女楞了楞,隨後趴在吧臺上哈哈大笑!而花鑫在一邊懊惱地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美女笑出眼淚才算過了癮,又給花鑫添了一杯酒,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半是玩笑地問:“你是被人甩了,還是甩了人?”

“就當是被人甩了吧。”花鑫挺了挺腰,脫下西裝,一邊聊著一邊把袖扣解開,挽起袖子,“不都說千年修得共枕眠嘛,走到最後也不能太傷對方的心。”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情種。”美女的聲音宛如一股摻了蜂蜜的泉水,那一雙柔荑般的手輕撫在花鑫潔白的襯衫上,似有似無的在胸膛上戳了一下。

如果一個單身男人在酒吧請一個美麗的單身女人喝一杯,這個女人的手在你衣服上摸來摸去,那接下來的劇本就該是:要不要出去兜兜風?或者:我家有好酒,要不要嘗嘗?

花鑫卻咂咂舌,搖搖頭,以失落的口吻說:“我要真是情種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不得不承認,花鑫這大騙子耍起流氓來還是很有逼格的。從進到幻海酒吧到現在,他也沒說什麽過於暧昧的話,也沒表示要泡妞。他只是來感傷一下自己剛剛失去的戀情而已,順便坦白自己是直回來的彎男。

看看,有坦誠、有擔當、還有一份分手也讓對方提的“體貼”。再加上他一身價格不菲的裝束,美女不動心都難。美女瞧見花鑫臉上淡淡的哀傷,眉間微微一蹙,繼而不解地問:“既然還放不下,為什麽要分手呢?”

花鑫苦笑道:“其實吧,人在這世上走一遭,不可能只為了愛情活著。更不能為了覺得虧欠對方,就勉強自己迎合。這種事說得不好聽些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那要說得好聽點呢?”

花鑫拿起酒杯,斜眼看著美女:“我活得好,我身邊的人才能活得好。”

繼“剛直回來”之後,美女又被他的話逗得哈哈大笑。

美女在哈哈大笑的時候也有了主意——不為情活著的男人很好,不為情活著的有錢男人更好,不為情活著的有錢的英俊的男人更是好上加好!

這樣的男人泡到手,不但有錢拿,分手後也不會有麻煩。所以,美女決定要泡花鑫!可美女不是一般般的美女,不會幹投懷送抱的事,她算得上聰明,甚至說得上是有心計。她循循誘導著花鑫說出他的感情故事。

故事裏有個憨厚老實的傻小子,為了愛情如飛蛾撲火。那時候他們的愛情就像太陽,炙熱而又猛烈。可惜,時間是個大殺器!當你刷牙的時候另一半大大咧咧在一旁拉屎,愛情真的就是一股屎味兒。不過,他仍然希望分手後,能給對方一個安穩的環境,所以,他凈身出戶是給對方最好的選擇。所以,結交一個女朋友重新開始也是給自己最好的選擇。

美女在花鑫杜撰出來的愛情故事裏頻頻嘆息,最後,挽住花鑫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肩頭,特別誠懇地說:“你是個好男人。”

好男人在下午四點整才走進杜忠波的家。這會兒,溫煦已經等的快不耐煩了,見到花鑫進門,馬上問道:“你怎麽才來?”

花鑫打了個嗝,擺擺手:“月夕,給我一杯白水。”

黎月夕趕緊去廚房倒了一杯白水出來給花鑫,花鑫一口氣喝光,坐在沙發上長長地出了口氣,溫煦抱著兔子坐在他的身邊,還沒開口詢問先聞到他身上一股香水味。

“你去哪了?”溫煦問道。

花鑫爽快地回答:“幻海酒吧。”

黎月夕和溫煦都感到意外,前者聞了聞花鑫身上的氣味,脫口道:“好濃的香水味。”言罷,特意看了溫煦一眼。

黎月夕的眼神包含著很多東西,比方說:他出去鬼混了,你打算怎麽辦?

溫煦把兔子塞進花鑫的懷裏,扯開他的領口靠上去使勁聞了一下,隨後很嚴肅問:“你幹什麽了?”

花鑫笑呵呵地說:“泡妞,你信嗎?”

兩個人剛剛確立關系,轉眼就出去泡妞?溫煦若是信了,豈不是很白癡?可是,花鑫身上的香水味實在讓他覺得厭煩,直接了當地說:“痛快點,別繞彎子。”

花鑫拍拍溫煦的手背,轉過頭對著黎月夕說:“去給我找一件杜忠波的T恤,黑色最好。”

黎月夕顯然沒有拒絕花鑫的意思,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翻出件黑色的T恤來,花鑫脫了外衣和襯衫,換上了黑T恤,又去衛生間打濕了頭發,換了個發型。

溫煦和黎月夕越看越糊塗,搞不明白花鑫這是鬧得哪一出。

準備妥當之後,花鑫把手機給了黎月夕,坐回溫煦身邊把他緊緊地摟進懷裏。溫煦尷尬地掙紮了一下,花鑫把人勒住,說:“配合點,就拍張照而已。”

“為啥?你給我說清楚了。”

“有圖才有真相啊。”花鑫揉亂了溫煦的頭發,道:“笑得越甜蜜越好。”

啥玩意兒?

溫煦糊裏糊塗地按照花鑫的意思笑了又笑,腮幫子都笑酸了,才拍出一張讓花鑫滿意的“甜蜜”照。花鑫把照片發送到溫煦的手機裏,這才正經了一點,說:“今晚,你去幻海酒吧,拿著這張照片問他們的人,我白天是不是去過。”

溫煦腦袋一歪——啥意思?

花鑫指了指照片,說道:“咱倆戀愛五年,前幾天我把你甩了,你不甘心,到處找我。然後,你要借酒澆愁,表現得非常絕望、灰心、甚至死的心都有了。”

溫煦的眼睛已經瞪的像燈泡一樣,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你耍我!?

這時候,客房的門開了,杜忠波撓著肚皮打著哈欠走了出來:“他是讓你去釣魚。”

釣魚這個詞用的很好,溫煦當即明白了過來。再看老板,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有點像想打一拳的那種吧。

杜忠波坐在沙發一角,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沒等從裏面抽出一支來,煙盒就被黎月夕奪了去。杜忠波無奈地咂咂舌,黎月夕絲毫不為所動,把煙盒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杜忠波一扭頭,很不待見地沖花鑫說:“你讓溫煦去酒吧喝酒?別魚沒釣上來,他先醉的不省人事了。”

溫煦不喜歡這個說法,好像自己非常無能一樣。不過,老板倒是先開了口:“你以為我舍得讓他去?可我、你、小七、咱們這種人身上痕跡太重,他們不會上鉤。我想來想去只有兩個人符合條件,一個是黎月夕,一個就是溫煦。但是黎月夕看上去更像是未成年人。”

溫煦終於找到個氣口插話:“月夕不行,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吧。”

你去也很危險啊,傻小子!杜忠波擡手打斷了溫煦的下文,隨後道:“花鑫,除了讓溫煦去釣魚還有其他辦法嗎?”

花鑫點著頭,說:“有,不過需要一點時間。其實,我本來是打算讓警方來做這件事的。但是,柯瑞死在幻海酒吧後巷,如果警方介入幻海酒吧販毒案,必然會發現柯瑞案。到時候對我們來說非常麻煩。所以,我必須在警方發現幻海酒吧是販毒窩點之前,查清柯瑞在幻海酒吧究竟出了什麽事。”

聽完了花鑫的說辭,杜忠波重重地吐了口氣,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精神抖擻:“今晚行動,我跟花鑫在外面接應你。隨機應變吧,爭取一次拿下他們。”

花鑫緊跟著說:“只要找到汪厲的接洽人,販毒案移交警方。這幫人渣弄死一個對社會來說就是福利。”

溫煦被他們也搞得有些興奮了,可是一件事實擺在他們眼前——溫煦完全是個生手。

為了確保溫煦的安全,花鑫叫小七從總部帶來一些設備。在等小七的時候,花鑫抱著兔子不撒手,順便給溫煦補課,算是臨陣磨槍了。過了一個多小時,門鈴響了,黎月夕打開門的時候,小七疲憊的臉明晃晃地亮了出來。

黎月夕脫口問道:“你幾天沒睡了??”

小七陰沈著臉擺擺手,顯然是話都懶得說。他走進屋子裏,黎月夕發現後面還有一個人。

羅建推了推臉上的眼睛,有些生疏地跟黎月夕打招呼:“你好。”

黎月夕見過羅建,倒也不是那陌生。

“你怎麽來了?”花鑫看到羅建的時候覺得有些意外,畢竟羅建現在的任務是調查化工廠,他以為羅建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忙活著。

事實上,這幾天羅建一直都跟小七在一起,他們的工作不只是調查化工廠。

小七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指了指溫煦:“讓羅建教你怎麽用設備。”

羅建把手提箱放在茶幾上,對溫煦說:“先把衣服脫了吧。”

脫衣服這種事花老板覺得不大合適,可沒等他開口說點什麽,就看到小七在對他和杜忠波使眼色——單聊!

花鑫起身,湊到溫煦身邊,叮囑羅建:“別說得太覆雜,要簡單易懂。”

溫煦推開了花鑫,不滿地說:“我懂,你別把我說得好像什麽都不會。”

羅建從手提箱裏取出一個銀色的精致盒子,再一次提醒溫煦:“把上衣脫了。”

花鑫走進了臥室,跟在他後面的杜忠波關了門。倆人齊刷刷地盯著面色不善的小七。

“什麽事?”花鑫問道。

小七插著腰站在衣櫃旁邊,八成是太累的緣故,他靠在了衣櫃上。開口前,舔了舔的嘴唇,猶豫了一番,才說:“09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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