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至於這些賬，她會一筆一筆的向孟芝討回來。

“聽公安局的人說你出事前打過報警電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楊茂方皺著眉，看她的臉色蒼白，心疼不已。

閉了閉眼，盯著楊茂方的臉許久終於能看清楚，“是啊，知道了是誰可也沒辦法讓她認罪，畢竟無證無據警察蜀黍也不好做事不是。”法治社會，一切都講究證據，憑她一人之言是沒辦法讓她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不是。

許是見楊茂方的臉色不好，劉可心無所謂的自嘲，“我是出了車禍，又不是要死了，能別這麽面色沈重地看著我嗎？我要是把床單往頭上蓋蓋，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老對著 一具屍體沈重哀悼呢。”

“說話別這麽口無遮攔，這樣的話以後不能隨便說，快點吐口水重說。”劉可心的話並沒有讓楊茂方絲毫的高興，反而讓原本就不怎麽愉悅的氣氛更加凝滯。

楊茂方對待她的態度讓她有些疑惑，哪怕再怎麽愛民如子堂堂一個市長怎麽會偏偏對她如此的關心？就算她逝去的母親是他曾經追求過的女人，那不都是過去的事情，走在政途上的人都那麽念舊？

如果說楊茂方的對她的關切讓她疑惑，那麽對於楊茂方主動提出幫她收集證據這事，足以讓劉可心大跌眼鏡。“車禍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會讓人處理，你就在醫院好好休養，一切有我。”說完，還主動伸手去撫摸劉可心的頭發，力道輕的就跟撓癢癢似的，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孺慕之情。孺慕之情？好像又不太對。

“我自己的事情我......”

“我說了，你就在醫院裏面好好休養，別的你什麽都不用管！”楊茂方瞬間爆發的強勢讓劉可心發怵，無辜而又莫名其妙，明顯沒想到對方會這麽無端強硬的替她做決定，有些不知所措地茫然。

再怎麽年少有為終究還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帶著少不更事的天真可愛和純真善良，這些美好的品質他早就失去了，在這麽多年的政-治生涯裏，他除了一顆飽經滄桑的心就是老練世故，和形形色色表裏不一的人打交道輾轉交際圈，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身為一名父親為女兒出頭的那種感覺，哪怕劉可心不知道自己是她的父親。

突然之間，楊茂方覺得所有的磨難都變得索然無味，沈重的心累讓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是啊，劉可心還不知道自己是她的父親，她不知道他不能說，只能在背後默默的看著她，什麽都做不了，現實是這麽的蒼白無力。

最害怕的，是無能無力，有能力卻什麽都做不了，卻是最致命的傷害。

225.會面

離開政府辦公大樓的向卉，直奔醫院，找到向慧的病房直接就推門而入。

陽光下，向慧半躺在沙發裏，蓋著薄被，手裏捧著書正專心致志的翻閱著，桌子上還放著半壺花茶。見病房被大力推開，也不惱，“這麽多年沒見，妹妹依舊那麽沒涵養。”

向卉看著如此悠閑的向慧，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哪怕是生了兩個兒子，身材跟樣貌尤勝二十歲的少女。如若不是嫁了個好人家，向慧比她更加不堪，整日裏保養美容又不用操心事業，看起來比她還要年輕幾歲。

她快四十歲了，長年的辛勞、勾心鬥角，給她眼角留下淺淺的魚尾印跡。婚姻、事業、生活的不如意消磨了她的青春，就連她那引以為傲的濃密油亮的頭發，也漸漸開始脫落。昔日包含光澤的肌膚漸漸失去彈性，漸漸起了斑斑點點，法令紋也日益加深。

“你的小日子過得還不錯。”將手裏的LV包包放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不屑於跟她說話打交道的模樣，內心裏是輕視向慧的。

合上書，輕啜一口花茶，“連自己婚姻都經營不好的人，有什麽資格在我這兒張狂。”在醫院住了這些日子，經過治療她的病情穩定了不少，混沌的腦子開始慢慢運轉，回想起以前沒經腦子的所作所為，自己都覺得羞愧。

明面上診治的醫生還是那些人，可暗地裏司空炎派了別人醫生前來診治，開單撿藥送藥一整個流程都嚴密把控在司空炎手裏，杜絕了調換藥物的可能。日益清醒的向慧，心知何人對她下手，只是現在不好出手解決罷了。

“你......”

拿開身上的薄被，向慧站起身來，哪怕是病服也襯得身材姣好，皮膚白皙細膩，面容帶著無懈可擊的溫婉笑容，只是眼眸裏透出來的三分冷意讓向慧雍容的姿態破壞了幾分。“想不想知道你老公，我妹婿人在哪兒？！”

向慧的話成功讓她閉上了那張刻薄的嘴，瞟了一眼被向卉鄭重的放在沙發上的LV限量版手提包，勾了勾嘴角。身為公職人員，拎著這麽個名牌包包到處跑，也不怕被人立案調查，還是猖狂慣了變得無所畏懼。

沒過多久，向慧就帶著向卉從VIP病房趕了過來。

門口坐著楊茂方的生活秘書，向慧不認識也沒多少心思多想，可向卉一眼就瞧出來，她越過向慧拉過那人，劈頭就來了一句，“楊茂方是不是在裏面？！”

生活秘書是個二十多的年輕小夥，剛到楊茂方身邊沒多久，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嚇得不輕，“你......”

“滾開。”向卉推開那人，直接就用腳踢開了房門，聲音大的把病房內的兩人都嚇了一跳。周圍的病患家屬紛紛探出頭來查看怎麽回事。焦頭爛額的生活秘書向周圍的人解釋著什麽，還不得不分神關註病房裏面的情況。

“楊茂方，你是不是安逸的日子過久了？！”

突然闖進來的女人，讓劉可心瞠目結舌，“......她是？！”那個表情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眼神太過於淩厲，讓劉可心摸不著頭腦。

“向卉。”楊茂方簡單說，沒有把暴怒中的人放在心上。

向慧？！怎麽跟司空炎的母親同樣的名字，“向慧？！”

“花卉的卉，我的妹妹。聽說你出了車禍，特地過來瞧瞧你。”向慧拉了向卉一把，免得她真的沖上去把劉可心的臉給撓花了，床上躺著的人可是司空炎的心肝肉。

劉可心恍然，“久仰。”原來是楊市長的夫人，跟傳聞中的一模一樣，甚至本人比傳聞中還要彪悍，沒有跟家世相符該有的氣度。還有，那雙眼神恨不得將她剁成肉醬。

“久仰個屁，你這個狐貍精專門勾引別人的老公，惦著臉用盡手段不就是想當市長夫人嗎，我告訴你沒門，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給你們這些狐貍精讓位的，不會！！！”向卉這些年對楊茂方的執拗已經成為一種病態。

求而不得，哪怕用盡一切手段跟他結婚至今，他從來都沒有用正眼瞧過她一眼。當年的做法真的錯了嗎？！她接著向慧的名義還有向家的手段向劉家施壓，直至他們家破人亡在得知劉蘊故去的消息，她欣喜若狂。可沒想到得知這個消息的楊茂方更是絕決，直接把自己閹割，讓她成了不能下蛋的母雞，她內心的苦楚又有誰知道呢。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楊茂方柔和的看著劉可心，回過頭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拖著吵鬧不休的向卉要離開醫院。這麽多年，對著向卉，大號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她身上，甚至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能相認，他的痛又有誰懂。

“休息？休息個屁，你這是心虛了是吧，是不是被這個狐貍精勾引了？！......不，不對，這個小狐貍精有點臉熟......”認真打量著劉可心的臉，越看越發熟悉。

劉蘊！那個沈睡在地底下的女人，成為了她跟楊茂方之間的心魔，而躺在病床上的劉可心長得跟劉蘊有七八分相似。怪不得楊茂方能夠扔下一切的工作，怪不得，怪不得，就憑著她這張臉，足以讓她陷入深淵。

“市長，時間到了。”生活秘書敲響了房門，見剛才囂張跋扈的女人傻楞楞的站著，喪失了理智。

到了這步，楊茂方已經無所畏懼，他失去的太多。得知劉蘊的離去的那一刻，他的心也伴隨著曾經美好的戀人離去。本該入土為安的他卻活該在這世間飽受摧殘，斑斑駁駁帶著死氣沈沈的希望，護著他們的血脈。

拽著向卉的衣擺，對著劉可心投以抱歉的微笑，隨後別有深意的看了向慧一眼，施施然離去。步履堅定，一步一步，向著新的生活......

226.示威

接過水杯，劉可心蒼白著臉勉強地笑了一下，似不經意地督了眼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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