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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很久遠的事了，遠的他都差點忘記了劉蘊那張年輕鮮活的臉，就連當初的憤恨都沒有了，只是覺得有些不公。對世道殘忍、對他人生的不公。

司空炎見劉外公有些疲累的閉上眼，也不打擾他，移動了他尊貴的腿往後院走去。那裏是不是傳來說話聲跟笑聲，其中有一把聲音就是劉可心傳出來的，看來即使她沒有呆在他身邊也快活的很嘛。

“麻麻~麻麻~”聽到劉可心說話聲的司空弘可高興了，啪嗒著小短腿往劉可心說話的俄方向跑了過去。

正在回壟種子的劉可心聽到司空弘的聲音，第一個反應是高興的，可是下一瞬間整張臉都黑了。司空弘來了也就意味著司空炎也來了，好不容易可以擺脫保姆的工作，現下又要重操舊業了。

“你怎麽來了？！”示意甘勇甘敢兩兄弟繼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往院子的方向走去。去洗手的路上被司空弘一把抱住了大腿，褲腿上的泥土都沾到了他身上，還一直要求抱抱。

“麻麻，抱~”就劉可心完全沒有抱他的意思，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劉可心最見不得哭鬧要求要幹嘛幹嘛的孩子，一聽到他的聲音變了，立馬板起了臉，“你要是哭我就不抱你了。”

司空弘被劉可心的語調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劉可心對他這麽嚴厲，就連咽在嗓子眼的哭聲就戛然而止。劉可心對這樣的結局很滿意，洗幹凈了手把他抱起來親了親，“真乖。”完全沒有把杵在一旁的司空炎放在眼裏，這人一點都看不得她輕松，這才離開多久就巴巴的趕過來了。

“可心，你跟我過來。”劉外公掙開了眼，將嚴重的淚意憋了回去。拄著拐杖，就這麽看著她。

這樣的劉外公，劉可心從來沒有見過，哪怕當年第一次被他用雞毛撣子抽了一遍，他的神情都沒有如此的......嚴肅？好像也不對，悲壯？好像誇張了點。

將懷裏的司空弘塞到司空炎的懷裏，跟著劉外公進了屋，一路跟著進了他的房間。

“把門關上。”

“外公，怎麽了？！”把門帶上的劉可心疑惑的看著他。

“你跟司空炎是不是結婚了？！”

歪著頭看著劉外公依舊清明的眼，劉可心的內心有些忐忑，咬著唇猶豫了好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不知道怎麽的，劉可心覺得劉外公在她點頭的那一瞬間，蒼老了不少。

“女大不由爹啊，我早就應該猜到了你們的關系的，我應該阻止你的。”說著，老淚縱橫。

“外公，怎麽了？！你怎麽哭了？”劉可心手足無措，連忙上前扶著劉外公坐下，抽出紙巾遞了過去。

“可心啊，你為什麽就不聽勸呢！為什麽你偏偏要摻合到司空家的事情裏面去呢，你這樣會害了你的知不知道。”劉外公用手背擦著自己的眼淚，實在是為自己當日的放縱感到後悔。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外公。什麽叫摻合到司空家的事情？我怎麽了？”劉可心覺得劉外公肯定瞞著自己很多事，可是他不說又不好逼問，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她的心裏產生了一股迫切，好像往日的一切謎團都能撥開迷霧，露出真正的面容。

劉外公沈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還一直這些事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散，最後跟著我這把老骨頭一直埋葬在時間的長河裏，沒想到......哎，這一切都是命啊！都是我們劉家的命，誰也阻止不了命運的齒輪的轉動，就像你母親。”

“我母親？！”劉可心瞪大了眼睛，這還是劉外公第一次開口跟她說她母親的事情。以前小時候不管她怎麽詢問，劉外公總是苦著臉嘆著氣不說話，久而久之劉可心也不再詢問她母親的事，長大了就把這個問題都拋之腦後，沒想到劉外公居然主動跟她提起。

116.回憶

劉外公的手無以至的摩挲著拐杖上的雕飾，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慢慢開口道：“你母親劉蘊一直是我的驕傲，打小就漂亮、聰明過人，哪怕是重點大學也是輕輕松松的考上了。可能是她一輩子太過於順暢，所以才會讓她遇到那一場劫難。”

“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回來，她告訴我她戀愛了，對象是跟她同一屆的風雲人物，是商學院的才子。那人的家境一般，不過他很努力，成績也很優秀，每年都能在學校裏拿到獎學金。畢業的時候考進了讓人羨慕的國家單位，同一年就跟小蘊回來說要結婚。”

那時候那個孩子眼神是多麽的幹凈，臉上總會掛著笑容，身上那種濃濃的書生氣質讓人心生好感。他們回來一共待了一周，在那一周的時間裏，家裏的所有事物他也會主動幫忙，對小蘊很是疼惜。

“{他們的婚事我同意了，就在兩人返回饒城沒多久，小蘊懷著你回來了，終日以淚洗面。後來，有個自稱是那人妻子的人過來，跟小蘊說了一些話，當時小蘊的臉色都變了，那種憤怒、恐懼的神情一直在她臉上反反覆覆的變換著。”

劉外公的聲音帶了些許鼻音，但是很快被他掩飾過去了，睜開眼睛看著這個跟劉蘊越發相似的外孫女，劉外公的心情是覆雜的。他本來就想著把這些事帶進棺材裏，也不知道怎麽就就把它說了出來，明明他最不願意告訴的就是眼前的劉可心。

劉可心挨著劉外公坐了下來，頭伏在他膝上，遮掩了自己眼神裏的難過。

眼前這個不再年輕的男人，是她一輩子都不想傷害的人，可是這些事卻只有他能給她答案。

劉外公重新整理了思緒，既然都主動揭開了傷口，那幹脆就剝開，“那個女人十分的囂張，盛氣淩人，就連當時還是村書記的何利生都對她恭敬有加。當時那女人就直接甩了一張支票，讓小蘊不要跟她搶男人，要是不答應就不會讓我們有好日子過。”

“小蘊拒絕了，那女人當場就撂下狠話轉頭就走。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們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家裏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地痞流氓，打砸搶掠，更過分的還是想要侵犯小蘊。”

聽到劉外公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劉可心的臉色就越發的暗沈。

那個賤女人......居然這樣傷害她的家人，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你外婆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活著，村裏的人也開始對我們視而不見，後來幹脆就派人強拆我們的房子，推搡之間你外婆被推下了井，救起來的時候......半條命就沒了。”

劉外公一想到自己的老伴，眼淚就忍不住流了出來。

“小蘊看著自己慘敗不堪的家還有在醫院裏人事不省的母親，屈服了。鬧事的人走了，生活又恢覆了平靜，那時候小蘊整天悶悶不樂再加上你外婆的身體不好，鄰裏關系也開始惡化，我就想著換一個地方生活可能對大家都好。”

劉外公停頓了好一會兒，粗糙的手掌搭在劉可心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我變賣了家裏所有的東西，田地、祖宅、山頭，帶著你外婆還有小蘊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最後落戶到桃源村。”

後來的事情劉可心多多少少都能聽村子裏的人提過，因為是外姓異鄉人，想要在桃源村安家落戶不容易，散盡家財就買了荒山外加一間破舊的泥坯房。未婚先孕的女人還有病魔纏身的老伴，在村子裏受排擠，閑言碎語還有惡劣的天氣，終於把這個原本和和美美的家給破壞了。外婆的離世，導致原本就郁郁寡歡的劉蘊悲痛欲絕，產下不足月的女兒就撒手人寰。

那些記憶在腦海裏來回旋轉了一遍又一遍，劉外公的臉色戚戚，啞著嗓子說，“那個女人自稱是司空家的人，我告訴你的原因是怕你走回你母親的老路。可心，你從小就有自己的主見，你要做什麽外公從來都不攔你，只是外公希望你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應該去爭的。你那麽聰明，應該明白外公話的意思。”拍了拍劉可心的頭，語氣裏的疲憊是劉可心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

這個老人，不管怎麽樣始終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哪怕是面對司空炎這個勾起自己往事的同姓人，也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樣。只是這一刻，劉可心發現這個老人是真的力不從心了。

“外公，我有我不得不那麽做的理由，我從來都不敢去奢想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只是那個理由不能告訴劉外公，死後重生這件事太匪夷所思，到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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